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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庶长大人,你一个人进来就不怕我杀了你?”背着身的公子虔听着脚步声,突然回头,用剑鞘顶着卫鞅的胸口,看的景监差点惊出了声。
“来。公子虔,一起为秦国殉葬。来。”被顶住心脏的卫鞅并不惊慌,反而伸出手,拔掉公子虔的剑鞘,让剑身顶住自己的要害。
见此,公子虔反而不好意思了,驻剑而立:“你说,要如何处置我?”
“两位太子傅,太子滥杀,激起民变,秦国面对生死存亡。卫鞅总领国政,决意依法平息民变。”卫鞅作揖,快速清楚的说出自己的处置方法。
“我只想问你,你要如何处置我赢虔?”公子虔开门见山。
“太子失教失监,太子首傅...当初劓刑。”最终紧紧地看着公子虔的眼睛,卫鞅还是说出了对公子虔的处置。
闻听此言,公子虔身躯一晃:“老子给你一条胳膊,给你一条腿都行...换!”
“法度在前,罪不改刑。”
“卫鞅是大才,就想不出更改办法?”公子虔还是努力道。
“法立如山,恒安天下。”
“果真不改?”
“变法之初,徙木立信。”
倒退几步,知道没有办法改变卫鞅心意,公子虔无力而又强有力的将手中利剑狠狠地插入坐案之上,入木三分,回过身来猛然地看了一眼卫鞅,然后来到窗边,充满杀意的看着公孙贾,最后满腔懑意化作种种无奈,无力的坐在台阶上。
“上将军!滚开!”子岸冲了进来,“上将军,上将军,上将军!上将军,千军万马你都没皱过眉头,你的剑是用来做什么的!”
“子岸,不要生事。”公子虔摆摆手,示意子岸不要说话,对着空气,也似乎对着卫鞅道,“赢虔记住今天这个日子。”
“不能,秦军不能没有你呀!”子岸这个大男人,从来不流泪只流血的他,哭了。
而见到这样的境况,卫鞅作揖后,用力的甩了甩衣袖回到了议事厅。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查看自己的法令,只是为了帮人脱罪,减轻刑罚。但这些法令都是他自己呕心沥血才制定出来的,又怎么能找到漏洞呢?除非卫鞅他自己废除这些刚发行的新法,重新制定,但正如他自己说的“法立如山,恒安天下”,这又是怎么可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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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好说,不要乱。”尽管这是自己的示意,一手促成的,但甘龙对眼前这些嘈杂的民众,根本不听自己说话的民众,感到没有办法,没有面子,自己可是几朝老臣啊,如今却......
“左庶长到!”不得不说卫鞅在秦国变法还是听得底层人民人心的,一听到左庶长到,嘈杂的民众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让开了一条路,让卫鞅通过。看的老甘龙是心生嫉妒,但也不好说什么,顺着这条路,顺着这条遍布着被民众打翻慰问食物的路,缓缓地回到了栎阳城中。看着带着镇秦秦公剑的卫鞅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走到民众前,而途中也只有景监出于礼节的一声“老太师”。
“左庶长!”车英赶紧骑着马来到跟前,虽然只是左庶长一声,但话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而卫鞅没有回应,只是拿过侍从官捧着的秦公剑,就继续顺着民众让开的路来到民众身后的一处高地。在静静地听完民众代表新白里老族长跪地请求为民做主的哭诉声,众人交完意味着不纳粮税的农具后,说话了:“静下来,静下来。老族长,先请乡亲们静下来。”
“静静,先听左庶长处置。”白老族长话中意思只可意会。
“卫鞅若处置不公,天理难容!”等民众静下来后,卫鞅先表了个态,接着继续道,“父老乡亲们,白氏一族,无论新老国人,都是秦国的功臣大族。几百年来,无数白氏子弟为国效命疆场,马革裹尸。秦国农耕,白氏新国人奋发耕耘,无愧于秦川农耕之楷模。”
“对!”卫鞅的这番话说的众人是心花怒放,看卫鞅也更顺眼了。相信只要接下来的处置让他们满意,这场民乱就可以安然解决了。
看着又变得嘈杂的众人,卫鞅一摆手,这次众人不用白老族长说话,就静了下来,只听见卫鞅的声音:“公族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左庶长依据新法法度出令处置。要给新白里村讨个公道。”
“对,讨公道,讨公道...”
“左庶长卫鞅令!依据新法,太子年少尚未加冠,免去肉刑,处罚如左。其一,太子必须亲披重孝,为新白里死者送葬。其二,新白里丧葬用度,死者遗属之抚恤,全由太子府库承担。其三,夺太子全部封地,并罚十年俸金。其四,太子已颁罪己书,将其违法作为昭告朝野。”
“太子少年,难道就没人管教吗?”白老族长并不满意,众人亦纷纷附和,“对,对!”
“押人犯!”卫鞅也不多说,直接下令。
“押太子首傅、太子右傅进场。”在景监的唱声下,被押进囚车的公子虔和公孙贾被押了过来,“公子虔职领太子首傅,对太子失教失监,致使太子乱法杀人,今依秦国新法处公子虔劓刑!罢官罢爵,夺其封地。太子右傅公孙贾同负失教失监之罪,处黥刑,罢官罢爵,夺其封地流陇西大山!”
听完对太子首傅、太子右傅公子虔和公孙贾两位大人物的处罚,众人一时鸦雀无言,随即议论纷纷,“信了,这回我相信了。”
“来吧,赢虔的眼睛睁着呢。卫鞅!赢虔的眼睛睁着呢!”面临劓刑,公子虔面无惧色,而知道对公子虔处罚后的公孙贾就知道自己绝无幸免,此时不发一言,静等对自己的黥刑。就这样,在车英的挥手示意下,行刑人员分别割下来公子虔的鼻子,黥了公孙贾的面庞。
等到行刑完毕,卫鞅又开始安抚民众了:“依法行刑,更当依法赏赐,宣令。”
取过另一卷竹简,景监继续宣读:“新百里族人勤耕守法,国府特赐令匾一副,以为国人楷模。对秦国变法,新白里死者有警示之功,皆以战死记功,各赐爵位一级。由其长子、长女承袭。族长白丁为民请命,赐爵一级。新白里粮赋免去三年。”说完几个人捧着一个写着勤耕守法四个大大的大篆字体的匾额走了过来。
知道尘埃已定,卫鞅走下来,走到老族长白丁跟前:“死者安葬之日,卫鞅定亲赴吊唁。”
说的老族长是直接跪了下来,在卫鞅的强拉下才起身,哭着感激道:“左庶长,你是新国人再生父母啊!收农!”
“收农!收农!收农!”
就这样这一场危机不仅没有损伤到变法,反而为新法的实施做出来公信和威信。但与此同时,作为劓刑公子虔的代价,也使得这场胜利蒙上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