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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庶长,太子首傅到了。”景监对着卫鞅禀告道。
随着“砰”的一声,左庶长府议事大厅门被公子虔踹开了。此时的公子虔脸是黑的,是的被太后制止出兵后,并且得知需要自己伏法之后,他是很气愤的。但一向支持变法的他出于公利,还是来了。
“敢问太子首傅,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置?”卫鞅对着气势汹汹的公子虔试探道。
“左庶长怕乱民了?”
“若非滥杀,民何以生乱。民既生乱,就该依法处置。”卫鞅强调现在发生的事。
“好好好,依法依法。说,怎么处置?”公子虔不耐烦地问道。
“公子以为太子首傅和太子杀人无关?”没有直接回答,卫鞅反而问道。
“卫鞅,不是给你让权,老子能做那个太子首傅?”
“公子顾全大局,坚挺变法,鞅未敢片刻忘怀。可是,公子既为太子首傅,便得就刑服法。”
其实卫鞅也是知道太子杀人这件事跟公子虔关系不大,他这个太子首傅与其说是首傅,但其实只是为他让位,只是个挂名,平时公子虔大多在军中,根本就没有,也没人让他教导太子学业,可以说公子虔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但为了变法大业,卫鞅也只能,也必须硬起心肠。只有这样,才能维护新法的公信力,维护法律的庄严,让那些躲在暗处放暗箭的反对势力无话可说,没有借口。
“卫鞅,你想怎么样?”公子虔怒了。
伸出手,卫鞅示意公子虔冷静:“稍安勿躁,请在书房等候。”
“拿老子当人犯啊?”此时的公子虔是很敏感的。
“太子傅,请。”景监适时的扮演自己的角色。
“哼!走就走,老子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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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何在。”
“杀人偿命。”
随着一阵嘈杂、沸腾的声音,既在甘茂和孟西白三族的鼓动挑唆下,又是气愤太子滥杀,一支以新白里苦主们为首的讨回公道的声势浩大的百姓大军组成了,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都城栎阳城西门前。与领命率领一百铁骑的车英对峙着,气氛浓重。
“勒住马队阵形,不进、不退、不动!”车英训声道。
话落,待马队阵形稳住,以甘龙老太师为首的秦国群臣们按照卫鞅的命令来安抚民众了。
“壮士归来,恋我禾谷。魂魄何去,卧我黄土。壮士归来,恋我禾谷。魂魄何去,卧我黄土。”
看着气势汹汹的百姓们,太庙令杜挚是不乐意来的:“老太师久病谁都知道,来做什么?太危险了。”
“邦国安危,老夫岂能装聋作哑?”甘龙大义凛然,好像这场骚乱不是自己跳起来的一样,“诸位,跟我老夫一起去劝慰民众!”
“我等愿往。”
“跟老太师走。”杜挚刷着存在感,来到沸腾的民众前,大声呼喊,“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老太师说话!”
可是谁鸟他杜挚啊,还是在车英的一声大喊“民众肃静!”下,才渐渐声息,惹得众人是侧目不已,“国府自有公道处置!”
与此同时被拘押在书房的公子虔看着门外明显是看押自己的卫士们,很不高兴:“好你个卫鞅,竟然真敢拘禁老子。”
“卫鞅可是六亲不认哪。”
“公孙贾,你准备丢官吧。”不爽地看着同样被拘押在一起的公孙贾,公子虔真想狠k他一顿,马德,是怎么教赢驷的。
“不会吧,我想还不至于如此。”公孙贾此时还抱着侥幸。
“怎么?你还指望升官啊!”公子虔讽刺道。
“卫鞅肯定是要刑治你我。”
“刑就刑,你够日的怕死啊?”来本就做好受法准备的公子虔呛道。
公孙贾不答,来到窗边,看着来回巡视的甲士,心中似有什么想法。
“左庶长,你要如何处置上将军?”闻讯而来的子岸风风火火的质问着卫鞅。
作为左庶长府领书的景监自然要维护卫鞅作为左庶长的威信,大声斥责道:“子岸大胆!”
“将军何意?”卫鞅并不在意子岸的无礼。
“不给上将军一个公平,三军将士不答应!”
“不给百姓一个公平,上天不答应。”卫鞅的声音虽不大,却也铿锵有力。
子岸并没有被卫鞅的话所骇住,强调道:“上将军是秦国的台柱,是撑持你卫鞅变法的大恩人!”
“新法无私恩。”
狠狠的将长剑柱在地上,子岸不想和卫鞅废话了,压抑着怒气道:“你只说,如何处置上将军。”
“依法论刑。”
“何刑?”
“太子失教失监,太子首傅当处劓刑。”卫鞅硬着心肠,平缓地说出对公子虔的刑罚。
而听完对公子虔的刑罚,子岸震惊了:“你,你,你要割上将军的鼻子!”
“法度在前,贵贱皆同。”卫鞅既是对着子岸说,也是对自己说。
“卫鞅!我先宰了你!”但子岸可忍不住了,拔出剑就要取卫鞅性命。
“子岸,你疯了!”景监阻住子岸,夺过他的剑,怒斥道。
“上将军奇耻大辱,死也不会受刑!秦国一乱,我先杀了你!”子岸也是爱着秦国的,要知道在古代鼻子被割掉虽然并不会危及人的性命,但其对人形象的损害是很大的,同时对人的人格尊严也是很大的摧残。因此,劓刑的目的并不仅仅在于对犯罪行为的惩罚,更重要的是一种羞辱之刑,伴犯罪者一生。
(公子虔遭受劓刑是在商鞅任大良造的第七年,是因为犯了其他的秦法。但为了本书需要,就按照电视剧大秦帝国中的剧情。)
“秦国若乱,不用你杀,我有剑!”虽然卫鞅是卫国人,但自从来到秦国主持变法后,他早已将自己当做秦人了,说完便将剑扔还给了子岸。
还剑归鞘,子岸恶狠狠的盯着卫鞅:“卫鞅!你等着!”随即转身离去。去见公子虔了。
“左庶长去哪?”在子岸离开之后,景监看着也要离去的卫鞅,赶紧拦住。
“去见公子虔。”
“不行,不能去,危险!”景监听此,更是阻止。
“公子虔堂堂君子,有何危险?”卫鞅是很信任公子虔的人品的。
“要去我去。”景监见无法劝阻卫鞅,索性就要自己代替卫鞅。
拉住景监,卫鞅注视着他,不容置疑:“景监兄,我去。”
“来人!”景监赶紧带着人跟了上去,保护卫鞅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