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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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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咸阳城中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行人充斥街巷,茶楼酒肆间人声鼎沸,市集里也。
  惠文大道,这条以百年前秦君命名的街道是咸阳城的主道,大道正对的便是统管秦地的三秦三司衙门。布政司居中,都指挥司居左,按察司居右,作为大齐的最高地方行政机构,无数影响三秦大地的政令皆于此出。布政司掌民政,都指挥司掌军事,按察司掌刑律,三司名义上相辅而成,相互制衡。实际上布政司的实权最大,若无特殊情况,布政使也虚压都指挥使和按察使一头。
  布政司衙门,几十名官员立在堂中,却安静之极,所有人都静候着堂上的老者发话。老者却是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水,坐了半晌方才开口。
  “老夫杨览,字卓见,身受皇命前来接替杜公之位,以后与诸位就是同僚了,诸位有什么意见,尽可以提出来出来,有什么要事,也可以说出来。”
  一名官员拱手答道:“杨公是两朝老臣,能与杨公共事,是吾等之幸。”
  “杜公遇刺身故实属不幸,杨公如今接替杜公正是时候。”另一名官员也开口说道。
  “杜公遇刺,凶手却仍未查明,看来老夫以后要严加防范,诸位也要小心才是。”杨览的语气不紧不慢,让人琢磨不透。
  “杜公死状蹊跷,定与事魔之徒脱不了干系!”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官员高声叫道。
  “刑名之事不归老夫管辖,老夫也不便过问,今后大家便是同僚,老夫也没什么再要说的,诸位还请各回职守吧。”杨览轻轻敲敲面前桌子,满堂官员四散而去。待官员尽数散去,一个少年却打开侧门走进正堂,少年一身青衣,缓步走到杨览座侧,颔首而立。
  “先生,学生今日探查乡里做了些记录,还请先生过目。”玄灏从怀里掏出纸本,双手递给杨览。
  “学生以为,咸阳治下民生兴盛,田亩划分与国法相合,除了赋税略有加增,农事并无不妥,贸易上多有大宗生意,以粮食和煤铁为主,学生以为先生无需太大变革,推行轻傜薄赋即可。”玄灏轻声说道。
  “为师觉得,农赋倒是不必减少,四成农赋他们倒是卡得不错。地方农赋,每年上缴国府两成半,而地方花用依律至多征收两成,实际上至多一成半,这还是按照齐鲁府县密布,官员胥吏层层叠架来计算,三秦的地方花用,必然连一CD不到。”杨览的声音低沉平静。
  “那先生为什么不减赋?”玄灏略有一丝不解。
  “千里做官是为什么?为师若减了赋,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只怕明天堂下就要跪上一排。更何况朝廷政令怎能朝令夕改?去年加赋,今年减赋,这其中不免有人钻空子。”杨览慢慢翻阅纸本,仔细阅读着玄灏的记叙。
  “为师现在刚刚到任,上任就改换前任政令,也会引人不满。”
  “是学生唐突了,请先生恕罪。”玄灏略微低头道。
  “不要紧,此行带你来秦地就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杨览放下纸本,抬头对玄灏说道。
  “有些道理,书中是没有的,为师也教不了你,只有靠你亲身体会,才能明白。”杨览看着玄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有明白了这些,你才算是出师了,为师也能不负你父亲的嘱托。”
  “谨听先生教诲。”
  “在咸阳这段时间,为师不会管你太多,但是,有件事要你去办。”杨览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块铁牌和一封黄锦。
  “这是锦衣节令,加上这封陛下的文书可以任意调动锦衣卫配合行事,为师再给你一封手令,三秦之地,你可以任意行走。”杨览把铁牌和文书交给玄灏,又手书一封手令递过。
  “先生有何吩咐,学生必戮力而为。”玄灏接过三样物件,仔细收好,朗声答道。
  “为师要你查明杜西川的死因。”杨览端起茶杯饮了口茶,对玄灏说道。
  “学生必全力查明真相!”玄灏坚定地答道。
  “务必以自身安全为重,为师不希望看见你有丝毫闪失,不然回京可没脸和你父亲交代。”杨览继续说道:“杜西川之死蹊跷异常,极有可能是事魔之徒所为,一定要多加小心。”
  半个时辰后,一辆宽敞马车缓缓驶出布政司衙门,等在惠文大道旁。
  玄灏在脑海中迅速检索着关于事魔之徒的内容,却少有寻获。
  事魔之徒是一群神秘的家伙,事魔之徒这个名称也只是俗称。他们一般结会行事,行踪隐秘,多在极西之地活动,先生也很少提及,玄灏也只是从市井流言中对他们有些了解,据说他们不尊华夏先贤,不祭列祖列宗,反而去祭祀不知所谓的天神。而且他们不相信格物学的力量,反而信奉所谓的天神可以给他们力量。据说其中强者身怀神异之术,可以凭空从手中捏出雷火伤人。
  先不想这些,一时肯定查不出来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安顿好自己再做打算,已经和先生说过这两天暂且住在李府,不如先去李府整理整理。
  玄灏伸手轻敲前窗,车夫扬鞭驾马,马车驶向城中大道。
  咸阳城中,最威严的建筑的当属三司衙门,可最气派的地方,却是一所宅邸。
  四十九颗锃亮的铜钉钉在朱漆大门上,两旁雄壮的雌雄狮子皆是铜铸,黑底金字的门匾在阳光的映照下金光灿灿。
  玄灏缓步走下马车,大红袍袖中金带玉钩隐现,腰侧华贵长剑稳挂,头顶玉簪绾住镂金冠里几尺青丝,粉底皂靴上青云纹路隐现,踏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声响分明,手中纸扇半开,扇面上精绘着沧浪卷云,周身气质与几个时辰前的学子模样判若两人。踏出两步,一名门房快步上前迎接。
  “小郎君有何贵干?”门房略微弯腰,恭敬地说道。
  “我来找茂凌。”玄灏目视前方,随手抛出一块碎银。
  “请小郎君稍等,我这就去通报。”门房接住碎银,快步转身入府。
  不到一刻,侧门大开,一个黑衣青年快步走来。
  “易涛!这么快就来了啊!”李景松快步上前,脸上满是笑意。
  “易涛来了啊。”白瓯懒洋洋的声音传来,玄灏转头看去,白瓯斜倚在门框上,却已是换了一身衣裳。一身乌黑衣袍上绣着暗红底纹,头发用银簪随意绾着,腰间系着一条银带,长剑斜挂,乌木剑鞘上花纹浅雕,看起来比起玄灏的华贵长剑逊色了许多,玄灏却知道,自己的剑不过是装饰用的样子货,白瓯的剑才是真正的兵刃。
  “你不是喜欢穿素色衣服吗,今天怎么换了身黑?嫌煤印子不够吗?”玄灏打趣道。
  白瓯展了展袖子答道:“秦人尚黑,入乡随俗嘛,这衣服倒是蛮衬我身段的,以后大可以多穿。”
  “易涛,去看看我给你安排的房间。”李景松拍了拍玄灏,一摆手,身后下人急忙去马车上拎下玄灏的行李,几个下人拎着大小箱包跟随三人在李府内穿行。
  白瓯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咸阳李府不比京师的靖国公府华贵,却大气了许多。”
  “京师寸土寸金,何况国公府是太祖亲自划地,哪敢多造一寸。这咸阳地价却是低了许多,而且咸阳是我家根基所在,我家在咸阳也算有点势力,宅子当然要造大些。”李景松微笑着说道。
  玄灏笑道:“你们李家若只是有点势力,那这三秦之地就没有望族了。”
  不多时,三人来到正院东厢房门前,李景松推开雕花木门,玄灏跨步入室,仔细打量着房间。
  地上铺着织花绒毯,立柜方桌一应俱全,精雕牙床上铺着锦缎被褥,窗边书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都是绝佳上品,房里屏风上字画皆是大师之笔,柜里备着的茶叶和茶具也是寻常难以得见的好东西。
  “怎么样,还满意吧。”李景松道。
  “挺好,你费心了。”玄灏拿过一方白玉镇纸端详。
  “你和白瓯就住在我的房间两边,有事可以来找我。”李景松说着,一拍手,一个十五六岁的俊俏姑娘小步上前。
  “奴婢见过玄公子。”姑娘略一躬身。
  李景松对玄灏说:“教坊司出来的,名唤清鸾。不仅懂点诗书,还是清白之身,先让她照顾你起居,如果不称意我再给你换一个,都不妨事。”
  玄灏侧目打量,这姑娘不高不矮,却没什么身材。气质却是不错,看得出来曾是大家闺秀。
  白瓯说道:“易涛车马劳顿,不如今日咱们还是各自歇息一晚,明日再去逛逛咸阳城。”
  “也好,那今晚你们先歇息歇息,明日我带你们游览咸阳。”李景松说着招了招手,身后下人将玄灏的行李送入房中。
  “那就这么说好了。”玄灏挥挥手,白瓯和李景松两人各自回房休息,清鸾跟随玄灏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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