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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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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一切事情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后来发现,是我太天真。
  爸爸的脾气越来越大,喝酒越来越凶。他不仅打妈妈,现在会把我叫到小酒馆去陪他和他的狐朋狗友喝酒,不高兴了就拿烟烫我,如果我敢哭,他会变本加厉。后来我忍住不哭,他们又开始对我做其他的事情。趁我爸醉的不省人事,他们把我拖到墙角,用毛巾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叫出声。脱下我的裤子后,我已无力挣扎,慢慢失去意识。那毛巾里有药。直到我醒来,已经衣衫不整的被扔在死胡同口,那里充斥着尿液的骚气与垃圾腐烂的恶臭。
  下身的疼痛让我不禁清醒了一些,我背后一凉,低下头看,裤子是解开的,褪到我的膝盖,让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大腿上的抓痕和扭掐后留下的淤青。双腿似乎合不拢了,每一次想要合拢,都是一阵锥心的疼痛。我颤抖着把裤子提上去,费了很大的力气。扶着墙试图站起来,不料腿一软又贴着墙坐下去了。四周无人,我抱着自己的双腿低声哭泣,不冷,但整个身体却在不停的颤栗。
  我抬头看着楼上阳台挂着的肉粉色内衣,还有里面昏暗的橘红色灯光,时不时传来的夹杂着快乐和痛苦的呻吟。混在这充满尿臊气的胡同里,胃里一阵翻涌。
  我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敢再去见他,我怕这一切被他发现,他就不再愿意与我做朋友。我选择隐瞒。故意错过他出门的时间,不再和他相见。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天夜里,父亲再一次把我带到酒馆,和那些皮笑肉不笑的男人们喝得昏天黑地。那些男人再一次的把我拖到角落。粗鄙的面孔、发黄的牙齿,还有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都让我想要迅速逃离那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正想着,看到桌边放着的酒瓶,拿起来就朝拖着我小腿的男人头上砸去。那男人先是愣愣地看着我,接着用手摸着头,鲜血顺着手流下来。其他几个男人见了,手上更用力,似乎是要把我就地撕碎。
  酒瓶碎裂的声音吵醒了我昏睡的父亲,看到我被那群男人围住,衣衫不整,大声嚷嚷了两句。他们似乎是怕惹出其他事端,讪讪地松开手。终于得到释放,我迅速逃离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无奈腿软跑不快,跑到那日的胡同口还没站稳就摔倒在地上。靠着墙壁,想想刚刚的事,瑟瑟发抖。
  这时,突然有人来拉我的胳膊,我吓坏了,不停地尖叫和推搡,我怕是他们又回来找我。我会被他们弄死的。慢慢的,那个人放开我,坐在我旁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次看向那人时,发现来的人不是那些恶心的男人,而是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高兴,高兴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人关心我;有难过,难过这个关心我的人是他,我这样一个污秽不堪的人,不配得到他的关心;更多的是无奈,面对这一切却无法改变的无奈。
  我把头靠在他肩上,他身上的味道总是会让我莫名安心。这样的安全感让我放下心里的防备。我告诉他自己身上的这些伤疤从何而来,我有一个怎样的家。唯独那晚,那恶心的一晚没有告诉他。我不敢说。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肮脏的女孩。我吓得腿软走不动,他把我背起来,一路上我们没有任何对白。但是他紧紧箍着的双臂和宽厚的脊背,比任何话语都让我安心。不知不觉我在他背上睡着了。
  那些人最后还是找到了我的头上,他的头上还顶着纱布。操着一口浓重的HN口音,嘴里喷出的是一股混合着大蒜味儿的恶臭。闻之欲呕。他们和我谈条件,如果我肯陪他们玩,他们就不会去找我父亲的麻烦,而且会给我钱,去替我父亲还债。如果不同意,他们会让我一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我害怕,我怕他们会去找我父亲的麻烦,接着是我的母亲,我不敢想下去。
  “好,我答应你们。”我屈辱的低下头说着。
  “哈哈,这才对嘛。”另一个黄牙笑得一脸猥琐,说着就过来摸了一把我的屁股。我嫌弃的避开,不料他更起劲,顺势把我打横抱起,狠狠地掐了一把我的大腿,我哭了,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反应,把手伸入更隐蔽的地点……
  我糜烂的生活开始了。
  这样的生活一晃就是七年。身上无缘无故添了不少的伤。从最开始的恶心和痛苦,到最后的麻木和接受。这七年,已经不知道自己多少次怀孕,可是他们似乎并不介意,依然做着他们爱做的事,而且近乎疯狂。直到感觉事情快瞒不下去,才会带我去小诊所把孩子做了。一次次的创伤,我似乎也不再那么难过,那么痛不欲生。似乎那些事已经习以为常。以前看到街口卖弄风骚的女人都会一脸嫌弃,觉得她们恶心。可是现在的我和她们又有什么区别?每每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冷笑。有什么区别?
  他还会出现在我身边,但是我们坐在一起,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其实这样,也挺好。偶尔他会问我为何还不去上学,然后让我想办法去上学。每次我心里都会一阵酸楚,我有一个这样的家,如何去像其他的人一样上学。他不明白的。
  难道我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他,然后看着他可怜我的样子,最后离我而去吗?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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