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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警车，抬头望了望四周，围观的人一圈又一圈。交头接耳的在窃窃私语。像是掉入了妖怪的洞穴，感觉他们都在张牙舞爪的望着我，等着我露怯，然后一拥而上把我啃噬的连渣都不剩。警察的脸也开始扭曲，他们的头上冒出犄角，双眼冒着红光，嘴角的獠牙瞬间变长，森森的暴露在外面。
后面好像有动静，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大，我颤抖着回头。看到钱多多坐起来，覆盖在脸上的白布也掉下来，她睁开眼，冒着红光，嘴角摆着一个奇怪的弧度，她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咯吱咯吱，关节摩擦的响声居然可以这么大。我蹲下抱住头，她已经颤巍巍的站起来了，身上的白布完全掉了，露在外面的是她从胸部到腹部长长的切口。边缘的血迹已经发黑，但是腹腔那里似乎有异动，定睛一看，里面翻涌的分明是肥硕的蛆虫。我不禁低下头干呕。似乎要把自己的内脏都要吐出来。
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一步一步往我这里走。我吓得瘫坐在地上，她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啪叽一声摔倒地上。连带着腹腔里翻涌的蛆虫都甩出来几只，几只蛆虫在地上不停地翻滚，蠕动，还要爬回原来的温床。本以为她摔倒就会作罢，没想到她抬起头，脖子扬起一个奇怪的角度，暴突的双眼看着我，一下一下开始爬。动作僵硬、机械。却很明确是朝着我的。
我害怕，我想要逃跑。我站起来要跑，被那些个青面獠牙的家伙给按住。他们的脸开始发青，渐渐有了发黑的迹象。我再看看后面还在慢慢爬着的，不知是人是鬼的钱多多，大喊一声，一口咬在按住我的手臂上。听他痛苦的嚎叫，鲜血从他手臂汩汩流出。我趁机逃跑。那些张牙舞爪的妖怪挡住我的去路。他们在发笑，声音很大。我大喊：“放我走！放我走！你们这些妖怪！”我叫喊着、颤抖着。突然，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旋转，无力感袭来，眼前一黑，我倒下了。
醒来的时候，我在一间有铁门的房子里。铁门似乎年代久远，已经锈迹斑斑。房里还有另一个人，他总是抱着枕头说：“老婆，老婆我们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要闹离婚了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说完他亲了一口那个枕头。甜蜜地笑了。
听别人说，他亲手杀了和自己闹离婚的妻子。他们说他疯了，我笑着说：“我也觉得。”然后他们笑的声音更大，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你也是疯子!”
“我不是！你们胡说！你们才是疯子！你们才是！”我大声争辩道。他们的笑声更猖狂了。我捂住耳朵，让自己不要听。躲到没有他们的角落，慢慢的坐在地上，看着墙发呆。
是我疯了吗？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