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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进几人也没将富安放在心上,带了那个卖刀的汉子走回住的宅院所在巷口。王进跟林冲陪那人等在路旁,史进自回屋取钱。不多时,史进便取了一包银钱过来,让那汉子找个背人的僻静角落验看。
那汉子点算清楚钱钞后,将手中宝刀恋恋不舍地递给了史进,“只盼好汉他日能让这把宝刀扬名天下,莫要埋没了它。”说罢掩面而泣,抱了包裹低头匆匆走了。
得了一把宝刀,三人自是欢喜。习武之人,哪个不爱宝马名刀。三人在一旁的酒楼订了一桌酒菜送到宅中,三人边喝酒边把玩这把刀,个个尽兴。
林冲对史进道:“这把好刀也得有个响亮的名号,大郎你赶紧想想。”
史进挠了挠头,“叫我耍趟刀法,倒是没问题,叫我给它取个名字,这不是为难人么。两位哥哥替我想个吧,只要叫得顺口就行。”
王进想了想,说道:“这刀清光夺目,舞起来如同白龙在天,我看就叫白龙刀如何?大郎也有个九纹龙的绰号,跟这名字也是相配。”
史进道:“这名字好,我是龙,它也是龙,就叫它白龙了。”
得了宝刀,史进练武练得更勤了,而林冲也是醉心武艺之人,一有闲暇时间便来找王进两个切磋。
不知不觉已是过年,前几日林冲便请了王进两个去他家一起吃团圆饭。王进想着这大过年的,而且又已经过了几个月,官差查访应该也没那么严,而且林冲又诚心相邀了多次,也不好推脱,便带了几样年货,跟史进一起出门去林冲家。
两人才出来巷口走到岳庙前,便见庙前围了一拨人,一个年轻后生带了几个泼皮,正堵了个娘子的去路,那娘子带了帷帽,看不见面目,但是光看身段,就让人移不开眼。那娘子身旁跟着个小丫鬟,显然是没碰到过这种浮浪子弟拦路的情形,已自吓得要哭了,抱着自家娘子的衣袖不放。
那娘子却是个见过场面的,清声说道:“你是哪家子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妇女,真当这东京城里无人管得你么。”声音清脆软糯,让人听了心襟摇动。
王进两个都不是怕事的人,齐齐走过去便要替这对主仆解围。
而那后生吃这一问,却是满脸淫笑道:“今日来这庙里许愿,可真灵验。才出庙门就碰见这么个温柔娘子。”
一旁泼皮高声道,“那小娘子听清楚了,这可是殿前高太尉家衙内。”这高衙内仗着有父亲撑腰,在东京里无法无天,专爱淫垢人家妻女。京师人惧怕他家权势,不敢与他冲突,都叫他花花太岁。
王进一听这话,不由对史进笑道:“这当爹的我们找不到,就先拿这当儿子的开刀,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货。”
见高衙内伸手就要去拽那娘子帷帽,王进大喝道:“住手。”
高衙内被这一喝吓得手一抖,哗啦就将那娘子帷帽给扯了下来。
那娘子也没有躲闪,帷帽落下后便露出了倾城之貌,众人都是看得呆了,心道怪不得要带个帽子出门,不带帽子的话,只怕旁人都移不开眼睛。
高衙内正准备教训刚刚斥他的王进,但是一看清这小娘的面目,已是吓得心惊肉跳,他认出这小娘乃是矾楼的花魁李师师。作为当今圣上心腹高俅的儿子,他当然听过圣上跟眼前这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眼下自己竟然瞎了眼调戏这位,要是她回去吹吹枕边风,自家老爹就不好过了,老爹不好过,自己只会更不好过。
跟着高衙内的几个闲汉正欲围了王进两个,却见高衙内已是换了一副笑脸,连着打躬作揖,朝那美貌娘子求饶,“李先生可千万饶了小人,小人眼瞎,猪油蒙了心,冒犯了您。”边说边往后退。
见几个手下还愣在那里,高衙内伸手就打了旁边那人一个大耳刮子,“还愣着干嘛,赶紧走,净给我惹事。”带着人灰溜溜地跑走了。
王进两个也愣在那里,心想这场面也变化得太快了吧,眼前这女子竟有这么大能量,能将高衙内这种人吓得转身就跑。
那小娘这时看向王进两个,福了一福道:“奴家多谢两位英雄仗义相救。”
王进挥挥手道:“没什么,还准备将那伙人修理一顿了,没想到跑得这么快。”
那小娘“嗤”地笑了一声,“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人,下次英雄见了定要替我多打几下。”
看着眼前这人美得不可方物的样貌,又想起刚刚高衙内口里说的李先生,王进便问道:“可是矾楼李大家当面?”
小娘低声答道:“正是小女子。小女子不便多作停留,便先告辞了,以后英雄若是有什么难事需要帮忙,尽管去矾楼找我。”说罢又福了一福,便带着小丫鬟进城去了。
一旁的史进早就看呆了,见李师师走远,才一脸回味地对王进说道:“大哥,这小娘生得可真是好看,看上一眼就感觉吃了蜜似的甜。”
王进笑道:“这等人不是跟我们这些粗汉打交道的,而且她也是个可怜人。我们就别傻站着了,赶紧去林大哥家。”
两人提了礼物去到林冲家,林冲丈人张教头也在,王进赶紧行礼参拜了。张教头跟王进父亲林冲父亲他们是一辈人,也是交情颇深的。
过完年直到元宵,整个东京城里都是热闹非凡。元宵节这晚,灯会最盛,行人也最多。王进也请了林冲一家来岳庙这边看灯。
这等热闹场面,城中那些浮浪子弟最是喜欢,因为这时候街上多有大家闺秀、姑娘媳妇们上街,他们便趁着人多,干些揩油占便宜的龌龊事。
所以这晚出去看灯时,王进跟林冲史进三个便走在前头,林冲娘子张氏挽了使女锦儿紧跟在后面。史进是第一次见着这等热闹场面,看着满街灯火,啧啧称奇。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突听得张氏叫喊:“这般轻薄人,当心我家官人打你。”
王进三人回头看时,却见一嬉皮笑脸的衙内正拉扯张氏,口中说道:“你家官人在此,还不快随我走”。
林冲大怒,赶上一步,揪住那人衣襟,抬起拳头就要打下去,却认出是本管高太尉之子高衙内,那拳头便自软了,也再打不下去。
高衙内挣脱了林冲手,叫道:“林冲干你什么事,竟来多管?”
王进两个借着灯火,也认出这人是高衙内,都是抢上前来。王进道:“哥哥,为何放了这厮,竟敢轻薄嫂子。今日不打他一顿,这口气没法出。”
高衙内身边闲汉见状,一齐拢过来劝道:“衙内不认得教头夫人,多有冲撞,教头莫怪。”边说边扯了高衙内上马走了。
林冲也拉住要冲出去打人的王进两个,虽怒气未消,但也劝两人道:“两位兄弟莫要冲动,他们不认得你还好,万一打起来怕要泄了你们行踪。况且他是高太尉之子,我若是把他打了,高太尉面上不好看。”
听林冲这话,王进心里大惧,林冲该不会也是难逃宿命,要被这高俅一家害得家破人亡吧。
王进说道:“大哥,那高衙内可是有着花花太岁这等诨号的人,日后还要多多当心他。”
林冲道:“今日之事,该是误会。”
一旁史进说道:“也是今日哥哥嫂嫂在场,不好发作,要是下回碰到那高衙内,我定打得他死,谁还怕他什么鸟太尉。”
王进也知道,现在再怎么叫林冲提防,他也不会相信,总不能说高衙内会怎么怎么陷害他吧。王进心想,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后,很多事情都跟书中不一样了,自己肯定可以改变林冲一家的命运。
被高衙内这么一闹,几人也没了再继续逛的心思,便分开了自回家去。
林冲也未将高衙内之事放在心上,接下来数日,仍同往常一般,一有空便来找王进两个。
王进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高衙内会不会阴谋陷害林冲的事情,是没办法说得清楚的。
又过了十余日,王进见林冲已有数日未来,而且前一日约好要过来的也没来,心里不由担心他是否出了什么事情,便叫史进去林冲家看看。
史进从林冲家回转后跟王进说道:“我去了林大哥家,却没碰着人。听锦儿说他这几日都出门寻仇去了,还叫我们多劝劝他。”
王进大急,问道:“可有细说,寻什么仇?”
史进道:“说是那狗屁衙内手下有个什么虞候叫陆谦,本是林大哥旧识兄弟,竟然使了计策骗走林大哥,好让那高衙内调戏嫂嫂,也幸亏嫂嫂机敏,才免遭毒手。林大哥自然是气极,这几日都是带了刀子出去找那陆谦。”
王进长叹道:“这可如何是好?林大哥也不来找我们帮忙,这些丧心病狂之人,都该一个个杀了。”
两人正在感慨时,听得敲门声,开门看了,来的正是林冲。
林冲面色不善,该是还未找到那陆谦,进屋后同王进两个说道:“叫两位兄弟担心了,前些日子碰上些可恨之事,那陆谦躲在太尉府里不出来,若是见了他,定剁了这畜生。”
王进道:“大哥息怒,这陆谦该杀,那高衙内更该死,可不都是他挑出来的事情。”
林冲叹气道:“奈何在高太尉手下做事,能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