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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离市中心的某栋住宅的顶层,这里是王愚人靠着坑蒙拐骗的本事攒下的钱,所买下的小公寓。
这间没来得及装修,仅仅摆放着基本家具的小公寓,曾经是王愚人梦想的未来。
在梦里,他会和妈妈生活在这里,不用再依靠谁,也不会再被谁打扰。
可惜,终是一片痴心妄想。
现在,这里被王愚人和芈羽当成了临时据点。
巨大的野鬼打开网络电视,开始看《权力的游戏》第四季——王愚人只看到第三季,所以芈羽就接着前三季的剧情继续往下看。
面对这部制作精良的剧集,千古霸王不时做出点评:“谁来弄死这个乔佛里”,“三傻真是傻”,“这个打斗场面太假,真砍起来比这个血腥多啦”。
王愚人看着坐在电视机前的壮汉,内心一阵无语:就在三十分钟前,这位爷押上了一人一鬼的生命,为了突破极限而搏杀;三十分钟后,他就定定的坐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美剧,像个几岁大的孩子。
联想到芈羽一生的经历,王愚人不得不唏嘘:芈羽的一生,是极致纯粹的一生。
无论是权力、财富、女人或者是生命,都无法阻止他去追逐自己真正在乎的东西。
力量,荣耀。
他为此而生,也为此而死。
甚至死后仍然为此而战。
一阵“咕咕~”的声音从王愚人的肚子里传出,打断了他的遐思。
经过仔细的检查,他无奈的发现,冰箱里原有的食物全都发霉腐败、不能食用了。
在和芈羽打过招呼之后,王愚人穿上风衣,独自来到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他站在货架前,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上面的商品。这位重度强迫症患者咬紧了牙关,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他动手将货架上摆放错乱的各种东西一一放回了正确的位置。
他刚刚整理完,耳边就听到了带有威胁味的话语:“小子,不要碰你不买的东西。”
与此同时,王愚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条胳膊,蛮横的抓走了王愚人面前的薯片,还有意无意的弄乱了他刚刚码好的货架。
王愚人的脸一下子因为气愤而涨得通红,他回过身正准备和对方好好理论一下,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长相,胸口就被突如其来的拳头击中,狼狈的摔进了货架里。
货架晃了晃,总算是没有倒下,倒是上面的货物哗啦啦倒了一片,有几袋还砸在了王愚人的头上。
穿着迷彩外套的男子顶着一头脏辫,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王愚人,语气不善地说着:“女式风衣,哼?连你这样的娘炮都能成为孤魂,我对百鬼日行真是越来越失望了。”
毫不夸张的说,王愚人全身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不会错的,这个人也是孤魂。
男子随手扯开手中的薯片,大嚼了起来。
便利店的男店员把整个过程看在眼里,本想按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装作没看见,但一看见男子吃起了薯片,不知从哪儿挤出来了点勇气,出声叫到:“先…先结账!!”
“你说啥?”本来就面色不善的男子向着店员瞪起了眼睛。
男店员立刻如小鸡啄米搬的连声说着“对不起”,又把自己缩进了柜台。
王愚人本就体弱,再加上胸口被人怼了一拳,一时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更别说起身逃走了。
他只能小心的向着脏辫男的背后望去——不知对方的野鬼是否就在附近?如果那只野鬼也在的话,这可真是最糟糕的情况。
也许是上天想折磨他,又或者只是单纯的霉运当头。
就在这个时刻,一个相貌俊美、身形魁伟的男人走进了场面混乱的便利店。
男店员立刻从柜台后面弹了起来,他认定是“救星”来了——看这长相,看这身材,看这白衣如雪的打扮,可不就是标准的英雄好汉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书上都是这么说的,肯定没错。
与乐观的店员不同,王愚人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
男店员一边幻想着脏辫男跪在地上大叫“好汉饶命”的镜头,一边雀跃着翻过柜台想要躲到“英雄”的身后。
然后他眼前一黑,仅剩的念头是“砂锅大的拳头……”
在一拳就把店员打得在空中翻转了两大圈继而不省人事之后,这位魁梧的男子只是平静的甩掉了手上的几滴血迹,冲着迷彩男问道:“张义,什么情况?”
“应该是个孤魂,怂得很,被我打了一拳,到现在连屁都没敢放一个,真想知道这种货色的野鬼又是个什么样。”说完,张义——也就是脏辫男嗤笑着踢了踢地上的王愚人。
王愚人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却激起了张义的凶性,后者高叫着“你躲什么躲”,又踹了王愚人几脚。
被踹几脚这种事,王愚人其实是不怎么在意的,只是看着风衣上的脚印,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上了脑袋。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他顺势抱上了张义正踹向他的那条腿,一个寸劲将对方拽倒在地上,然后开始发疯似的乱打一气。
突然受到预料之外的袭击,张义也有点手忙脚乱,竟被红了眼的王愚人压在地上无法翻身。
白衣男子瞧着有趣,竟是袖手站在一旁,只看热闹。
张义恼羞成怒,大喊:“公孙伯圭,你就这么看着我挨打!?”
白衣野鬼哈哈一笑,弯腰抓住王愚人的脖子轻轻一甩,就把后者掼进了一旁的货架,扭曲变形的货架靠着惯性平移了数米,直到撞在墙上才停了来。
张义狼狈的起身,脸上留下了不少王愚人抓挠的痕迹,他龇牙咧嘴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恨恨地盯着陷在货架上的王愚人,说道:“我更加好奇这种废物的野鬼是什么样子了,不过还是把他做掉吧,免得夜长梦多。”
公孙伯圭轻轻点头,“好”,迈步走到货架前,伸手指向了王愚人的胸膛——那里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年轻人,今日取尔性命者,‘白马将军’公孙瓒是也。”他说完正要发力,却听到鼻青脸肿的王愚人怪笑出声,嘎嘎的笑声活像只得意的乌鸦,刺耳非常。
张义满脸讥讽,“死到临头,竟然疯了?”
王愚人抬眼看了看张义,嘶哑着出声:“虽然我并不觉得死有多可怕,但也不想死在你这种货色手里。”他用力咽了口唾沫,“想看我的野鬼?满足你。”
然后他高声喝道:“孤魂敕令,杀无赦。”
“野鬼得令。”一个低沉苍莽的声音幽幽传来。
下个瞬间,黝黑的铁枪破墙而出,干脆的贯穿了张义和公孙瓒的胸膛。
这对孤魂野鬼就这样站在原地,脸上都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双双自燃起来,没过多久就随风消散了。
“嘿,一箭双雕不过如此。”破落的墙壁背后,芈羽得意的抱臂而立。
王愚人埋怨道,“你他妈就不能早点来,老子差点就尿裤子了。”
“正好给你一个教训,现在你知道独自行动的孤魂,会有什么下场了吧?”
“别说了,快把我从这架子上弄下来,我他妈好像卡住了。”面对芈羽的说教,王愚人面上不耐烦,实际心里已经暗暗决定了,以后一定要时时刻刻的把芈羽绑在身边。他一转念又想到了别的东西:“等下搜搜柜台后面,这种便利店一定会有监控摄像,这玩意留着就是个大麻烦,必要的话把整个硬盘都带走。”
“好。”
芈羽小心的把王愚人从货架上摘下来,又粗暴的拆掉了连接着监控摄像头的电脑硬盘,完了还没忘记带上几袋面包,然后就迅速的扛着王愚人逃离了现场。
回到公寓,芈羽略带着遗憾的说:“怎么不顺手干掉那个店员,毕竟彻底的灭口才最让人放心。”
“我靠,老子又不是杀人狂魔,这种普通人怎么下得去手?”
这一人一鬼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现场之后不久,本该持续昏迷的店员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先是擦了擦鼻血,又用力掰正了被打歪的鼻子,然后才起身来到张义和公孙瓒自燃的地方,面色平静地捅了捅地上残余的灰烬,掏出了手机。
“喂,老大?那两个废物挂了。已经确认王愚人的孤魂身份,他的野鬼实力很强,但正体不明,只知道兵刃是一杆铁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