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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番大战的烂尾楼顶已面目全非,原本的楼梯口也淹没在了钢筋和碎石之中。
陆决明被钟正南拎着衣领,飞下了烂尾楼,他抬头望向楼顶,开口说道:“就这么完了?怎么感觉有点虎头蛇尾的意思?”
钟正南的回答似乎另有所指:“不是所有的战斗,都会有个酣畅淋漓的结尾;就好像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有个美好的结局。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
陆决明想到了自己那封发不出去的情书,暗自攥紧了裤袋里的手机。
他们来到街对面的电线杆下,陆决明弯腰借着路灯插上钥匙,拧开车锁,跨上自行车,一脸无奈地冲着钟正南发出邀请:“上车吧。”
钟正南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先回去,有件事我要确认一下。”
陆决明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正南兄神出鬼没、不时就要消失一下的行动逻辑。他满脸了然的神情,扔下一句“早点回来”就蹬着自己的破车走远了。
钟大判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脸上的笑意也逐渐退去了。他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向另一个方向漫步而去。
沿着大路走了没多久,他拐进了一条黑暗狭长的巷弄。
前面依稀就是魏勇租住的小区。
二十分钟前,就在这条巷子里,老管家魏司徒接走了魏勇和朱邪。
不过他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那一对孤魂野鬼,想要让地狱中万人之上的钟大判认真对待,他们还不够格。
钟正南的神情愈发恭敬,他的心中充斥着不安与忐忑。
长久以来,他都有一个疑问,关系到百鬼日行,关系到这个世界的未来,也关系到他自己。
但是作为地狱中独一无二的人物,他的问题,有谁敢回答,有谁能回答,又有谁答得出?
刚刚在与寿天君对阵的时候,他的确在走神,因为他顺着寿天君与雷云的联系,发现了不远处那一丝熟悉的气息。
那印象太过深刻,不会有错,只能是他,是那一位——
“殿下,”钟正南单膝下跪,深深俯首,语气诚恳迫切,与在别人面前的高傲样子全然不同,“后进学生钟正南,厚颜恳请殿下一见。”
黑暗的小巷里安静得落针可闻,除了远处隐约传来的几声狗吠之外,再无别的声响。
钟大判等了半晌,见无人应答,干脆放下了另一只膝盖,将双手和额头都抵在地上,哽咽着说:“殿下,求您慈悲。”
竟是快哭了。
一声叹息自头顶传来,“你又是何必?”
钟正南喜出望外的抬起头,只见小巷侧面的高墙上站着一位懒洋洋的男高中生,身上套着肥大的运动服,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直伞。
高中生皱着眉,用空洞而冷漠的眼神望向地上的红袍大判。
“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就这样跪下去成什么样子。”
钟正南没有起身,只是拍掉手上的土,双手合十靠在额头,恭敬地说:“殿下,正南有一事不明,久思成疾入膏肓,望殿下赐教。”
这位殿下没有多加纠缠,单刀直入的回答他,“你想知道预言中的那个神是不是你?”
钟正南点头。
高中生直视着钟大判的眼睛,淡淡地吐出一句“不是你。”
钟正南听见这句回答的瞬间,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仰面瘫倒在地上,眼中倒映着黑暗阴郁的天空。
“原来,不是我。”——他的话里似乎带着解脱,又好像藏着失落。
高中生摇了摇头,转身沿着高墙走远,几秒种后,穿着运动服的身影彻底融进夜色里,再也不见。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清亮的歌声:“我本生在玉京中,奈何此去玉京一万重。”
陆决明蹲在地板上,对着手机发愁,光标在对话框中徒劳的闪烁了半天,他仍未输入一字。
突然,房门被巨大的力量撞开,钟正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陆决明从未见过这样的钟正南,在他的印象里,正南兄永远是一副和善的样子,而现在的钟正南,蓬头散发,满身泥土,狼狈不堪。
“陆决明,”他一字一句的说,“你要成为神。”钟大判的话里蕴藏着难以动摇的肯定。
陆决明偏着头想了想,点头附和:“是。”
下一刻,钟正南露出快慰的笑容。
“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