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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行北方乡村祭礼 赏中秋传统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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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前夜皎洁的盈凸月已过了上中天,宛若一位冰清玉洁的美人,用纤柔的双手向人间洒下一层银白的薄纱,万物的轮廓依稀可见。清凉的微风携着乡间草木畜禽的气息,在回水洼静寂的空中漫舞。
  “快起来,今天中秋,祭祀啦!”五点钟刚过,穆丽便接连敲响了盖潓泽和依然的宿舍门。
  “啥祭祀啊?”依然迷迷糊糊地起身把穆丽迎进屋,一面收拾装束,一面回头问着。
  “杀秋猪祭灶神、祭张公,都说能消灾除厄、施恩赐福,参与一下至少没坏处。”说这话时,穆丽的脸上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看来农村生活真是好了,过去困难,一般人家春节前能杀个年猪就很不错了,很多人家都是几家凑着杀一头,你分前槽、我要后鞧的,排骨每家几条,头尾再讲或者看关系。”盖潓泽一面穿外套一面到走廊里接过了话茬,“咱们这边确实有中秋节杀猪这个习俗,既能缓解夏秋之交的粮食单一问题,又大大改善了生活,不过,一般人家是舍不得在中秋节杀猪的,咱今天这是遇到富户了。”
  “哥,你说对了,是我老叔家,在镇里开了个农资商店,条件确实不错,你也得叫老叔。”伴着声音,穆丽挺拔丰满的身体从依然房间一下子蹿了出来,一双黑得发亮、白得纯粹的瑞凤眼盯着盖潓泽不放,“老叔特意嘱咐我,说啥也得把你和依然带过去。三天前我不就告诉你俩了嘛!”
  “好好好,去去去,我这不穿好了嘛!”盖潓泽挺直身子给穆丽展示装扮,转而用右手食指轻轻托了一下穆丽略带婴儿肥的下巴。
  “嗯哼——”刚从房间出来的依然恰巧撞到这一幕,故意清了清嗓子,“我说你们哥俩啊,腻歪归腻歪,倒是背点儿人啊,这让我情何以堪哦!”
  “这是我哥,我亲哥,你是我姐,我亲姐,咱们都是一家人,对不?”穆丽话语中带着三分激动,饱满而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绯红。
  因为是中秋节,下午全校自主放假。接下来的周六周日两天正常上课,然后就迎来了十一假期,从九月三十日放到十月六日。因为中秋无法与家人团聚,两天前,盖潓泽和依然分别用校长室的座机给家里打了电话,在委婉表达思念的同时,说明了这边的情况,也对十一欢聚作出了规划。
  三个人出校门一路向北。穆丽和依然走在前边,一会儿慷慨激昂,一会儿窃窃私语,从天气到服饰,从工作到学习,话题不断,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蛤蟆蛤蟆气鼓,气到八月十五;八月十五杀猪,气得蛤蟆直哭!”跟在后边的盖潓泽,无聊中用随机的旋律哼起了童谣。
  听到哼唱,穆丽和依然先是一愣,仿佛忘了身后有人一样,一齐惊讶地回头看向盖潓泽,转而商量好了似的捂嘴大笑。
  “你唱这个有讲吗?”依然好奇地问。
  “当然有讲。”见二人终于想起了自己,盖潓泽马上昂着头端起了架子,想吊一吊二人的胃口。
  “哥,妹妹错了,求求你,给我们讲讲吧!”穆丽一个箭步凑到盖潓泽身旁,挽起盖潓泽的胳膊一顿摇晃撒娇。
  眼看拗不过,盖潓泽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开始科普:“这个封建时代啊,百姓的生活都比较贫穷,辛勤劳作的人们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点正经的肉类。处于成长期的孩子们更是期盼着节日的到来。春节前杀的年猪开春后已基本吃完,到了端午和中秋,极少数富裕人家可能还要杀猪,但绝大多数人家是舍不得杀的。小孩子容易患流行性腮腺炎,俗称“痄腮”,发病时两腮肿得像个鼓气的蛤蟆,所以中医又叫“蛤蟆瘟”。得了“蛤蟆瘟”的孩子饮食要清谈,不适合吃肉类,所以,中秋节杀猪,得了此病的小孩儿只能看不能吃,当然馋得只能哭了,于是便有了童谣‘八月十五杀猪,馋的小孩直哭’。其实,这个‘蛤蟆气鼓’的童谣,就是由这个衍生而来气人用的。”
  “唉呀妈呀,小时候总拿这套嗑气人,本以为就是孩子们瞎编着玩的,原来还有出处啊!”话说到这,穆丽突然有些伤感,“哥,我要像你这么厉害就好了,走文科肯定能上名牌大学,可我偏偏选了理,高考才二百多分,哪怕是三百多,我说啥都复习一年。”
  “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我就是书看得多。”盖潓泽赶忙劝慰穆丽,“人生的路有不同,无论做什么,只要有不甘人后的犟劲、一往无前的闯劲、孜孜以求的钻劲、百折不回的韧劲、精谋善思的巧劲,最终都会殊途同归,走向属于自己的成功。”
  “没错,我们都要向龙葵学习,无论命运平顺还是多舛,无分环境优渥还是险恶,无问房前屋后还是残垣石缝,不矫情、不抱怨、不退缩,只要有光,就天南海北的自信生活、快乐生息、执着生长。”依然也在一旁及时跟进鼓励着。
  “嗯,我会努力的!”穆丽真是个直率爽朗的女孩,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今天参加完祭祀,好运就会一生相伴。”
  三人从村北最后一条街口左转来到第二家门前。这是一个过肩高的石基红砖墙围成的大院套。对开的金色铁大门上两个虎头状的铜铺首怒目圆睁、露齿衔环,别有一番威严气象。双层复合金属结构的门梁上悬着的鞭炮一直延伸到马路中央。两侧的酒红色大理石门柱前的长方基座上各摆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汉白玉大象,大概是图个吉祥如意的好兆头。
  三人从右半扇门上开着的一个小门进了院。一个四开间带露台坐北朝南的小二楼映入眼帘。院门到楼门、东厢房到西厢房各有至少三十米开外,连同后院在内,全部由三米左右宽的红砖甬路贯通。空地全部种上了黄瓜、豆角、倭瓜、大葱等各种蔬菜,但枝叶和果实已明显不如盛夏时节那般精神。三三两两的人从楼里进出,窗下有六七个人围成一团低声闲聊,不时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西厢房前七八个壮汉把一个已经捆缚好的大黑猪牢牢控制在方桌上。猪头一侧的地上放着一个大铁盆。一个留着浓重八字胡的长者戴着皮围裙、手持一把长刃杀猪刀跃跃欲试,只等吉时一声令下。可能已经相持太久,尽管猪的喉咙里还在发出一阵阵断续的哀嚎,身体也不时地挣扎几下,但声势和体态明显透出疲倦,局面已经完全在人的掌控之下。东厢房前临时架起的两口十二印的大锅热气蒸腾,屋里屋外三五个带围裙的中年妇女正忙活着烧水、洗菜、擦洗案板等各种准备工作,隐约可见屋里的桌子上摆着几大摞各式的盘子。
  堂屋正对门的墙上一左一右分别挂着灶王爷相和屠工祖师张公相。古香古色的实木供桌上依次摆着九个供盘,中间一个大的空着,两边各有四个。左边四个依次盛着苹果、香蕉、柑橘和月饼,右边四个分别是五谷粮、红烧肉、酱肘子、杂面馒头。前边一排串空摆着七个倒好白酒的粗瓷敞口大碗。最前排是一个帽口大小的双耳铜质香炉。
  “泽,灶王爷我知道,这供奉的张公是哪一位呢?”进了堂屋后,穆丽一人径直奔里屋去了,看周围都是陌生人,依然跟盖潓泽在角落里坐下闲聊起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是桓侯张飞张翼德,因为中国人一直尊奉张飞为杀猪匠的祖师爷。”反正也是闲来无事,盖潓泽不疾不徐地拉开了话匣子,“一般参与祭拜的都是家人或者本宗族的人,主要是祈求灶君和张公为全家全族的人消灾除厄、施恩赐福,护佑年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畜兴旺。这种场合能让咱俩参与,确实挺让人感动的。”
  “看到那两口大铁锅了吗,十二印的,平时很少用到的,估计你肯定没见过,知道印是怎么回事儿吗?”盖潓泽低声考着依然。
  “真没见过,这家伙夏天放水都能洗澡啦!印肯定是长度单位,多长算一印呢?”
  “十二印的锅大概是七十五厘米。印是农村约定成俗的叫法,是以新生儿满月时的脚印长度作为一个单位计量标准。一印大约七到十厘米,各地也不尽相同,所以不是十分精准。”
  话音刚落,穆丽带着一个五短身材且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从里屋满面春风地快步走了出来。也不等穆丽介绍,男人上前一把握住盖潓泽的手,写满真诚的笑容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我的大侄子啊,终于见到你了,我叫穆英贵,穆英喆的老弟,你叫我老叔就行。”
  盖潓泽叫了声老叔好,刚要介绍身边的依然,又被穆英贵热情地打断:“这肯定是依然喽,总听穆丽提起你们俩,果然名不虚传。”
  “您好!穆丽没说我们什么坏话吧?!”依然一面打着趣,一面哈哈大笑。
  “老叔,这你可得给我作证啊,否则就是跳进祀水河也洗不清啦,哈哈哈!”穆丽开始绷着脸假装受冤生气,转而又喜笑颜开。
  “哪有啊,穆丽把你俩都当了偶像了,除了羡慕就是崇拜。”穆英贵连忙帮着解释,“特别是依然,一提到你啊,不是长得美、身材好,就是人品好、素质高的,赞不绝口啊!”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脸夹蚊褶,还不及自己肩膀高,其貌不扬不说,说话还带着明显的公鸭嗓,但目光如炬,绝非等闲,感觉浑身充满智慧和力量,盖潓泽心里瞬间产生了两个念头:一是人不可貌相——看着眼前这份家业,在镇上还有农资商店,单凭这些便可知此人脑筋绝对够道;二是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想想穆英喆一米八几的个头,黑铁塔式的壮汉,而且声如洪钟,两个人怎么看也不像一奶同胞。
  “王淑芬,快来!”穆英贵朝东厢房喊过来一个中年女人,“这是你们老婶。”女人满脸笑意,老实巴交地不太爱说话,见盖潓泽和依然叫自己,也只是一个劲地回应着“好”“好”。
  五点五十八分,主祭人一面念叨着一些套话,一面在捆好的黑猪旁点燃香、烛和纸钱。随着主祭人一声吉时已到,在响亮的鞭炮声中,那个留着浓重八字胡的杀猪匠顺着猪的下脖颈一刀精准刺入心脏,老黑猪最后的挣扎和嘶吼从激烈一点点归于宁静,酒红色的鲜血随着拔出的尖刀一股股涌进地上的大铁盆里。
  出乎盖潓泽的意料,置身此境,依然不仅没有表现出一个平常女孩的惊慌,反而陷入了沉思,双手自然下垂,面色平静如水。盖潓泽猜到依然一定是在思考生命的轮回和价值,没有打扰,只是示意依然把手背在身后。
  几个大男人把猪抬到东厢房,妇女们马上围拢过来,从大铁锅到案板,一顿烫、吹、刮,不到四十分钟,一口干净的白条猪便呈现在大伙眼前。八字胡用剔骨尖刀转圈划了三五下,然后麻利地用力一掰,猪头便完美地卸了下来。随后,猪头中间被插上三支香并放上十二个瓷勺、连同猪尾放到了供桌正中的大盘子里。
  传统的祭祀仪式开始了。主祭人在最前排中间宣读祭文并开始烧纸钱,供桌左侧还站有五人的唢呐班。随后,主祭人手持三根供香,振振有词地带领穆家人开始祭拜。盖潓泽和依然自然是站在了最后一排。
  从堂屋出来时,东厢房的猪已经被开完膛,肉也已分割完毕。一身白大褂的掌勺大师傅一面给猪血过滤、调味,一面指挥妇女们清洗肠肚等下水,并做着杀猪宴的各项准备工作。
  “泽,看杀猪为什么要把手背在身后啊?”因为上午还有课,在回学校的路上,依然抢先开口好奇地问。
  “这是个传统,这样意味着看杀猪的人双手已经被反绑,无法对猪进行施救,罪孽就会减轻。”盖潓泽在作出解释后,顺带讲了一些传统杀猪的学问,“在今天,虽然农村人的生活方式有了很大变化,但杀猪不仅是解决食源问题,更是一种不可或缺的文化传承。同时,杀猪还是一种社交活动,亲朋好友一起来帮忙,共同享受美食和欢乐,也增进了彼此的感情和友谊。”
  “各地杀猪的风俗虽有不同,但有一些传统的忌讳都大同小异,考考你能说上几个?”盖潓泽笑着给依然出了题目。
  “我从小在城里生活,这是我第一次现场感受杀猪的氛围。我以前从一段讲民俗的相声里听说,杀猪要避免属相犯冲,属猪的人要主动回避。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请盖老师补充。”依然调皮地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说得对,这是几千年的民俗文化传承,和迷信无关。忌讳倒是还有一些,比如,要选择良日吉时,避免在逢四、逢六的日子或亥日、亥时杀猪;杀猪刀不能对着大门,以免带来不好的运气;尽量一刀结束战斗;杀猪匠有‘七不杀’,不能杀自己养的猪,更不能杀灵官猪、五指猪、白头猪、拜佛猪、无尾猪、怀胎猪;杀猪必须有头有尾,头和尾必须放在主人家看得见的地方,等等。主要就是这些,肯定还有遗漏。”
  “对了,然,看你刚才观阵时若有所思,怎么样,有什么心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二人之间私下的称谓,从最初的“小泽”和“然然”,几经改换后,逐渐以“泽”和“然”这种减省的形式固定了下来。
  “也没什么啦,我就是在想一些关于生命和死亡的道理。其实万事万物都不过如此,以人为例吧,你说从出生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开始慢慢变老,都在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奔向注定无法逃脱的终点——死亡,唯一的区别就是方式和时间的不同。既然如此,泽,你说人生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如果不活出点儿真正的价值来,不是白来世上走一遭吗?”
  “没错,庸庸碌碌者,无异于混吃等死。所以说,要学龙葵,要有担当,保持正能量,做大写的人……”面对依然的问题,盖潓泽一时感觉确实不好回答,便借用依然的八字箴言表达了一下感想。
  殊不知,一场大战已悄然拉开帷幕,只等二人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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