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彩霞提出和杨大志共用一个场片,这自有她的考虑。彩霞很会做买卖,小卖部平日里生意就可以,再赶上这累人的日子,活着都难受了,谁家还会吝啬?都会大方地吃些好的,所以生意就格外的忙了。特别是啤酒、冰袋之类解署的东西更是供不应求,彩霞一天到晚在小卖部里忙,哪里还有时间收麦子,想来想去也只好找杨大志帮忙了。杨大志也愿意帮她这个忙,今年不比往年,孟红梅这一走,他的家算是缺了一角!整天进出的耍着光棍,有些活儿也干不了。虽说他是村长,只要说句话,一些拍马屁的人巴不得来给他帮忙,可也不能什么事都找人吧,割麦、拉麦,可以找人帮忙,大不了管上一顿饭。可是场里的那些琐碎的活儿不能总求人。再说,那些摸摸索索的活儿干起来就是磨洋工,这年头,吃喝又贵,他又要面子,摆上一桌酒要几十块钱,够饭钱吗?所以杨大志今年的麦收也不好过。杨大志想到了徐月茹。她和公婆闹得谁也不搭理谁,自己也没有麦地,现在自然清闲得很。有心让她来麦场里帮忙,可一开口就被她硬生生地堵了回来。
她呸一口说:“你想什么呢?让我到你家的场里干活,这算什么?还不让人家笑话死?亏你想得出。”
杨大志求不动她,就去找彩霞说这件事。彩霞开始也觉得让徐月茹到场里干活有点不合适,但又考虑到她和杨大志的实际困难,还是自私的决定亲自去劝徐月茹到场里帮忙。徐月茹面对表姐的请求一时真不知该说什么好,据也不是,答也不是,踟蹰间,心急的彩霞索性把话挑明了,她说:“月茹呀,你也别屁股眼抹口红——装纯了!就你和杨大志明铺暗盖的村里谁不知道,你还怕什么?”
一句话说得徐月茹脸面通红,有些恼意地反驳她,“我和他明铺暗盖,那你和他又算什么?咱们姐俩是乌鸦落在煤堆上——谁也别嫌谁黑,说白了,都是缺操得主!”
话说得白了,反倒可以推心置腹的说话了。彩霞生活的辛酸拥上来,眼睛一红,就落下了眼泪:“月茹呀,你说得对呀,我是想沾他的光才和他好,要不,我一个寡妇,拉扯几个孩子,怎么活呀?”
徐月茹见到彩霞哭了,觉得她这寡妇的命也真可怜,咬咬牙说:“姐,你别哭了,我去,我去,为了你我也豁出去了。”
彩霞擦了把眼泪,想想说:“我让大丫头跟你一起去,虽还是个孩子,干不了多少活儿,给你做个伴也好。”
就这样徐月茹和彩霞的大丫头来到了场里干活,这让杨大志舒服惬意,看着粗布粗衣的徐月茹又有了另一种味道,整日和她一起干活,趁彩霞家的大丫头不在还可以捅捅摸摸地调情,心里美着呢。
彩霞主动担当了后方做饭的任务,虽在小卖部里整日忙得落不住脚,但抽个放屁的功夫,还是一盘一碟地把三顿煮熟了。到了吃饭的时间,徐月茹和彩霞家的大丫头艳芳就回家来吃,然后再给看场的杨大志送过去。
忙碌中到来的黄昏,显得格外温柔宁静,一些红蜻蜓在渐浓的暮霭里不停地穿梭,忙碌的影子就像白天收麦的人们。杨大志疲惫地躺在一堆麦秸上抽烟。徐月茹把场片里干净的麦粒用草席盖好,准备和艳芳离开,但杨大志喊住了她。
徐月茹看了眼黄昏里的他,问:“有事吗?”
杨大志示意她过去。
徐月茹来到他面前,昏暗的光线里杨大志的小眼睛闪着灵光,小声地说:“月茹,今儿不要走,陪我在这里睡一宿。”
“这里蚊虫泱泱的怎么睡?我才不呢?”
徐月茹撇嘴,转身欲走,但被杨大志一把拉住手说:“人家想你了,你就答应我吧。”
徐月茹使劲地想挣开他的手,小声地斥道:“你快放手,别让艳芳看到了。”
杨大志不依不饶地说:“你要不答应,我就不放手。”
徐月茹害怕被暮色里的艳芳看到,心急地说:“好,我答应你,你快放手吧。”
杨大志这才“嘿嘿”地笑着放了手。
“老色鬼!这么累得活儿还想哪个事儿,真是不想活了。”徐月茹嗔毕,转身又要离开。
杨大志心急地喊:“你答应我了,说话算数。”
徐月茹瞪他一眼,说:“我答应你我也得回去吃饭呀,难道还让我饿肚子?”
杨大志说:“这么远的路,你还来回跑什么?让彩霞多送点就行了。”
徐月茹愣住了,说:“这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就快坐下陪我待会吧。”说着话猛地抓住她的手,一拉一拽让她坐在了麦秸堆上,手还不老实在她身上乱捏。徐月茹生怕被彩霞家的艳芳看到了,急着对暮色里的她喊:“艳芳吆,你先一个人回吧,我和你大志叔还有点事商量,我也不回去吃饭了,让你妈多送些饭过来就行了。”
艳芳在远处答应一声就独自走了。
星星繁了的时候,夜就有点亮了。杨大志扒掉徐月茹衣服的时候,甚至都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朦朦胧胧带着一丝笑意甚是迷人。
杨大志得意地说:“还说我老色鬼,你不也有些忍不住了?”
徐月茹身下的麦秸子扎得她大腿有些痒,忍不住“咯咯”地笑,说:“就是想也不像你。”
杨大志不服地说:“这是你说的。”
徐月茹也跟他叫起了板,说:“要不,咱们就不干了。”
杨大志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不干就不干。”嘴里那样说着,但没有放开她,依然在她身上动作。做好姿势,摆好了驾驶,就是在门口磨蹭,只把那徐月茹磨上了火气,蛇一样地扭动着身子,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呻吟。
杨大志又说:“要不,不干了。”
“干,干······我受不了了···”这次轮到徐月茹吃不住劲,说起了好话,还心急的亲自下手·····两个人蛇一样地纠缠在麦秸堆里,弄出了一阵猪狗做窝的声音。
彩霞把晚饭送来的时候,两个人刚刚好,徐月茹站起身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择着头发上的麦草。杨大志则死狗样地瘫在麦秸堆上,直到彩霞走到跟前才勉强地爬起来。彩霞是女人,到底还是嗅到了一丝男女交媾的味道,心里酸酸地说:“这么累得活,还不忘淘气?”
杨大志“嘿嘿”地笑着说:“不累,不累,你要愿意,再来一回还行。”
此话一出,旁边的徐月茹早忍不住喷出了笑来,戏谑道:“表姐,你干脆就陪他一回,倒看看他有多大劲头。”
彩霞也忍不住笑,说:“算了,还是让他多活几年吧。”
她把送来的饭菜,一一摆好在地上,杨大志和徐月茹席地而坐,杨大志喝酒徐月茹吃饭。彩霞就在旁边用手电筒给他们照着。吃毕,酒足饭饱的杨大志动都没动就歪在了麦秸堆上。彩霞收拾起了碗筷,徐月茹说:“姐,我来帮你拿吧。”
“算了,你也累了一天。”说着话姐俩就要离开。
杨大志喊:“怎么说好的事又要变卦?”
彩霞不知他在说什么,纳闷地问:“你说什么?云里雾里的。”
徐月茹吃吃地说:“他想让我陪他看场。”
“那你就陪他吧,哪睡不是睡?”彩霞说。
徐月茹说:“我才不受这样罪呢,刚才已经把我的屁股上咬了几个大疙瘩,痒得钻心,要我在这里睡一宿,还不咬死我呀。”
彩霞心想也是,就对杨大志说:“你就再忍两宿吧,等把麦子晒干了,也该收场了。”
听着杨大志不依不饶地叫喧,彩霞和徐月茹挽着手“咯咯”地笑着离开了。
找不到妈妈的小翠整个人变得心灰意懒,精神涣散打不起一丝精神,有时还会呆呆地坐在门口台阶上默默地流泪。刘帅心疼她,但这大忙的季节他整日里早出晚归和父亲在地里忙活,回到家里疲累的他倒头便睡,也少了许多劝慰的话。日子过得相当灰暗,让人在无名中心生恼火!可就算发脾气给谁发去?眼看着别人家齐帮对手地把麦子快收完了,他家还有两块麦地没有动镰,心急的他生了一眼的白眵目糊,像身上的汗水一样,擦去一会儿就又生出来。
日头越发的焦热,看着父亲还在前面的麦田里老牛一样耍韧劲!他又心疼,一丝懈怠袭上心头,干脆扔掉手里的镰刀,四肢八叉地躺在麦捆上,炽烈的日光很快地灼痛了他的眼睛,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掌挡在脸上。心里想:这人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耳边响起了机器地轰鸣声,刘帅翻身坐起来,看到一台收割机正在不远的地方收割,后面喷出的麦糠沫像是拖着浓浓的黄雾。从今年起,地里已经开始能看到收割机的影子了。这种收割的方式比人们传统的收割方式又快又省力,只是还没从小农意识里走出来的人嫌它花钱多,现阶段,只有一些没有人丁的人家不得以才选择用它。刘帅看到它,眼睛就亮了,跳起来跑过去,拦住它领到自家地里。当收割机轰鸣着在麦田里赶上前面割麦的刘晓年时,刘晓年不躲不避,视而不见般继续着那僵硬的动作,收割机只好停在了他的后面。刘帅跑到他的面前大声地喊:“爸,你闪开吧,去大堤上的树荫里歇会吧。”
刘晓年又割了两把麦子,才手里攥着麻木地走出了麦田。收割机又加大了油门向前收去,一会儿工夫,麦子收完了,但坐在树荫里的刘晓年充满汗渍的表情还是很阴郁。在这个累死人的节气里,他心中因为对孟红梅的牵挂已经几天睡不好觉了。他不知道孟红梅现在身处何方,但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苦,一定很无助。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会刀搅般的痛,不能帮她,就仿佛一切罪愆都是他所为般沉重,虽是活着,但每日里被痛苦折磨着,精疲力竭得他也只比死人多口气。
这个麦收在忙乱、疲累、新旧观念的抵牾里过去了。家家忙着把收回来的麦粒弄到屋顶去晾晒,用水桶和竹筐系上绳子往上吊,有力气的汉子把粮袋子放在肩上,小腿弹着琵琶踩着木梯往房上扛。每家都有每家的方法,土办法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这里十年九涝的地理环境也造就一方的屋顶文化,家家的屋顶都造得即平整又结实,这样的结构,在发大水时就是个自救的平台!洪水来了,人们可以在房顶上搭帐篷,立锅灶沿袭生存。而风调雨顺的年头,人们又可以把它当作场片,在上面晒粮食日照光足,粮食干得又快又彻底,在上面坐粮囤,风干气燥不生虫子,老鼠还祸害不到,实在是农家储存粮食最好的地方了。粮食到了屋顶,也就算是颗粒归仓了,人们可以根据需要吃一点往下弄一点了。
刘家的粮食还堆在西厢房的屋地上,麦子收回家后,无论是刘晓年还是刘帅都没了收麦前的精神气,谁也不张落着晒麦子。刘帅在屋里睡了一整天的觉,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迷迷瞪瞪地爬起床。晚饭是失魂落魄的小翠有一搭无一搭煮的。夕阳的余晖落在了刘家的小院,小翠把饭菜摆在大槐树下面的小桌上就回屋一个人躺着去了。刘家父子默默地坐在饭桌前,吃着小翠没有心情调配的少盐没醋的饭菜!如同嚼蜡。
刘晓年喝了口粥望着刘帅说:“小翠怀着身子,总这样不吃不喝可不行,你得想想办法呀。”
刘帅垂头叹了口气,说:“有什么办法呀,找不到她妈,就是再好听的话她也听不进去。”
刘晓年咬咬牙,说:“小帅,我想和你商量点事.。”
刘帅抬起头望着他:“什么事?”
刘晓年说:“小翠妈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死是活,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想明天出去找找她。”
刘帅皱眉说:“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你又去什么地方找?”
刘晓年抬头望着远方的晚霞,喃喃地说:“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找回来。”
刘帅的心忽地揪疼了一下,他理解父亲的心情,更为父亲悲壮的想法所感动。
刘晓年说:“这件事只要咱们父俩知道就可以了,连小翠也不要告诉了,他要问起我,你就说我去你山里的表叔家了。”
刘帅默默地点头。他理解父亲的苦心,他是不愿让过多人知道这件事,免得别人说闲话。
刘晓年说:“我这一走也不知道要去多长时间,家里的事就靠你自个儿了。记得先把西屋的麦子弄到屋顶晒干了,过几天看到别人家棒子地里打除草剂你也要记得打,千万不要把地荒了。”
刘帅说:“爸,你放心吧,我也不小了,家里的事我会打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