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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亲家恋 /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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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红梅赌气把头转向别的地方,说:“我这人就不会说别人爱听的话。”
  孟红凯原本就是个炮仗脾气,今晚喝了酒,又遭孟红梅前堵后堵,忍不住就犯了混,张口说道:“你是不想过了,什么也不在乎,不怕得罪人了,可你为我们想过没有,我们还想在村里走人。你这样不管不顾的折腾,你让我们进来出去的被人戳脊梁骨,我们拿屁股见人呀。”
  孟红梅痛苦地望着他,咬牙说:“嫌我给你们丢人了?嫌我离婚连累你们得罪人了?”
  孟红凯不言声,气鼓鼓的,不承认也不否认。孟红梅心疼得一阵紧缩,一瞬间,感到所有的亲情都被骤起的狂风吹淡了,不知不觉泪水又盈了眼眶,失力地匍匐在大炕上迸发出一阵“妈呀,妈呀,”地嚎啕。孟红凯站在那里被她哭得也揪了心,虽表面上反对姐姐离婚,但内心也知道姐姐心里的苦,不知不觉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悔悟。但他一个脾气刚烈的汉子,刀架到脖子上都不肯低头的主,想说出些认错的话来也是很难,实在听不了她的哭声,干脆一跺脚转身离去了。
  孟红凯心情复杂地走在街上,不知哥哥那里把孟老混劝得怎样了,脚就不由自主地拐进了孟老混的家。孟红志和冯小芝都在,正陪着炕上斜躺着的孟老混说话,孟老混的老伴也袖着手站在卧柜边,一幅愁凄凄的脸色。孟红凯进了屋,一言不发地坐在了炕沿上,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自顾地抽,屋里的气氛沉闷,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孟老混忽然发出一声喟叹,有着无尽的怅茫和无奈,说:“天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
  孟红志愣了一会儿,率先站起身,望着他说:“老叔,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也别生小梅子的气了,也早歇着吧。”
  孟老混垂着头向他摆手说:“去吧,去吧,都是自家的孩子,我不会和她生真气的。”
  几个人由孟老混的老伴陪着出了屋。走到了大门口,孟红志又不忘叮嘱她,说了些让她回去劝劝孟老混不要生气的话,她嘴里应着,但口气里明显着有些不快。
  走出一段路后,孟红志自言自语地对身边的孟红凯说:“你姐这次是真的把老叔给伤了。”
  孟红凯说:“那怎么办呀?”
  孟红志沉默了片刻,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不咱们明天劝劝你姐,让她去老叔那里走一趟,说不定老叔就抻着这一趟呢?”
  孟红凯说:“要去你去,我可惹不起她。”
  孟红志听他话里有话,就问:“怎么了?是不是和你姐闹别扭了?”
  孟红凯索性就把刚才的事学了一遍。
  孟红志叹口气说:“有妈在时咱们说什么都没事,如今没了妈,她觉得在家里呆着也不气势了,咱们以后说话还真的要注意了。”
  孟红凯觉得哥哥的话也在理,心想着以后和姐姐说话的确要注意些方法了,必定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总在姐姐面前耍小孩子脾气,也不像话了。这时孟红志也叮嘱身边走着的冯小芝,说:“你以后和小梅子说话也要注意分寸,必定你是大嫂,让她几句也是应该的。”
  冯小芝听了,气鼓鼓地回道:“怎么这么一会又说到我头上了,我怎么了?我是大嫂就有罪,就该死了不成?”
  孟红志说:“教你呢,你他妈的怎么听不出好赖话?”
  冯桂芝说:“你当我是生马匹子,说话学舍的还用你教。”
  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着和孟红凯在十字路口分开,各自回家了。
  伤痛欲绝的孟红梅直到哭得没了气力,像烂泥一样地糊在了炕面上,才慢慢地止住了抽泣。穿透窗口的风凉了,正如她此刻凄凉的心情。她忽然感觉老母一走,也带走了她最后的依靠,她就像飘在空中的苇絮再也找不到家的方向。在她无助需要支持帮助的时候,觉得娘家是她强大的后盾,可看这些日子的娘家人对她的态度,以前的那个想法显然错了。几乎所有的娘家人都在和她龃龉,和大嫂闹翻,连最爱为她出头的弟弟今天也和她翻了脸,她不知道这样的娘家还能为她撑起什么?她清醒的知道众叛亲离的她已失去了娘家这个依靠,这里已不适合她再留下去,她决定离开,尽管离开这里她不知该到哪里去,但她还是决定要离开。哪里找不到个吃饭的地方?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她知道自己离婚的事让周围的亲人很难堪,说心里话她不想连累自己的亲人,她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解脱他们。就算死,也要死在一个没有亲人看到的地方!想到这里的孟红梅挣扎着从炕上爬起来,收拾了几件衣服,用包袱包了,挎在胳膊上就出了门。
  夜深了,扑面的风带着凉意和迷途知返的警示,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远怕水,近怕鬼。那些充满美好童年记忆的街衢,也同样充斥着岁月腐朽的痕迹,充斥着许多鬼怪的传闻,那些带有演绎的传闻,让她毛骨悚然,看哪方黑暗的地域都似有魑鳚魍魉的窥伺。走到了庙台上,心里的确有些怯懦了,当她退缩的、畏惧地停下来,转身回过头看着来时的路,她又痛苦的想:还有回头路可走吗?她咬咬牙,霍然地转身向黑漆漆的村口走去·······
  小翠看到的是一片苍茫的大地————那些奇形怪状的草葳迤着伸向远方,日头像个烧饼,即暗淡又像要掉渣滓,不远处扑打着翅膀飞起了一群大鸟,头似牛马,嘴似鹰喙,爪却似人掌,舞枪弄棒在空中厮杀了起来······血淋淋的场面呈现在了她的眼前————不时有大鸟被割掉头爪,羽喙,那些像断肢从天而降,掉在了小翠的面前,像壁虎丢掉的尾巴,虫子一样痛苦地扭动着·····小翠吓得尖叫一声,掉头就跑·····可是她的腿不听使唤了,任凭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就是迈不动一步。这时眼见一只狰狞着面孔的大鸟向她这边扑过来了,她害怕地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心中急切,也就在挣扎中从梦里醒来了。
  她的心脏“嘭嘭”地狂跳着,用手抹了一下额头汗水,看窗棂已染上一层白气,坐起来,慢慢地穿上了衣服。旁边睡着的刘帅口齿不轻地咕哝了句什么,翻了个身又睡去了。小翠起来后心里还腻歪那古怪的梦,尽是些不好的想法了,撂不了心,想来想去才发现心里牵挂的还是妈妈,头也没梳,脸也没洗,眼角还沾着眵目糊就跑到了姥姥家。
  门大开着,一脚跨进门去,屋里哪有活人的气息,只有孟红梅走时忘了关的灯发出了凄冷的光芒。小翠心里一紧,转身跑到了院子里喊:“妈吆,妈吆。”没有人应声,小翠慌忙出了门,跑到老舅家找———然而,敲开了所有孟红梅可能去的地方,惊动了所有的亲戚,还没有找到孟红梅的影子。惊动了更多的人加入了寻找的队列,沿水村的早晨被找寻孟红梅的人弄得不再安宁,脚步踢踏匆忙中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找不到妈妈的小翠就往不好的地方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伤心,当街就在老乡亲面前哭个不停了。孟家的族人以及和孟家要好的街坊们也都加入了寻找孟红梅的队列,却都是盲人瞎马般转悠,没有收获的他们只落了个腿疼。得到消息的孟老混赶到时,这群无头的苍蝇才找到了头!在孟老混的安排下开始了有组织地寻找。
  天灰蒙蒙的,有一种早晨与黄昏混淆的感觉,沿水村的这个早晨注定是不安静的,很多旁人聚在街面上,交头接耳议论着————孟红梅呀,你究竟去了哪里?
  三天一过,安排出去寻找孟红梅的队伍,就像一群打了败仗的兵,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再也没有了一丝斗志。大家疲惫地聚到了孟老混的家里,把他家的三间厦屋挤得满满的。孟老混这三天也不好过,上了些火,下巴上的花白胡子一下子窜出了许多,显得有些憔悴和苍老。他困顿地在屋里转悠着,看着手下这群疲惫不堪的兵,也没了主意,只有唉叹复唉叹了。由他老婆子陪着坐在炕上的小翠,这几天把眼泡都哭肿了,吃不好睡不好疲累至极的她,忽然身子一歪晕了过去,吓得孟老混的老伴好一阵子鬼叫狼嚎。有人赶紧着去找医生。把医生找来,给小翠打上了点滴大家才又静了下来。这边大家刚安顿好小翠,屋子外面的孟红凯又掴起了自己耳光,他是后悔呀,他把孟红梅离家出走的罪过全揽在了自己头上,后悔不该对姐姐说那些伤情的话。屋外又因他的闹腾乱了一阵子,大家在他面前把宽慰的话说尽了,而他们自己却都在心里卸了气,对寻找孟红梅的前途茫然了。他们不能不灰心丧气呀,三天来,他们已经找遍了孟红梅所有可能去过的地方,接下来就算让他们去找,他们也不知该去哪里寻找了。对这样的结果,每个人的心里都很郁闷。没有主意的他们,像一群迷失方向的绵羊,把目光一齐投向了孟老混,想从他那里找到方向。孟老混沉吟许久终于抬起头做出了决定,他说:“继续找,只要一天找不到小梅子,咱们就一天不落地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晚饭时孟老混独自喝了几杯闷酒,只想借酒消愁,却没想倒弄得他心里更烦闷。他不能不烦闷呀,孟红梅这次离家出走,多少也和他给她施加压力有关,以前只考虑着整个家族的利益,却没想会弄出事来。要知如今,他说什么也不会强出头,同样是管,躲在背后给孟家兄弟出个主意,也不至于此刻把自己闹得如此被动。这人要找回来还好,要真找不回来出了事,他还不被人家埋怨死。怎么想都是颓废和沮丧,不烦闷才怪呢。
  脚步声在外屋响起,“老佛爷”杨万山一挑门帘走进来。孟老混赶紧着下炕让座,还想请杨万山坐到炕上一起喝两盅。杨万山在卧柜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说:“我不喝酒,亲家你也知道,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坐着待会,别耽误你吃饭。”
  孟老混见他到来,哪里还有心情喂肚子,只想着把满肚的苦水向他侵吐,盘腿坐在了炕沿上,卷了根老汗烟,陪着杨万山闷声不响地抽起来。
  杨万山问:“亲家,红梅还没个下落?”
  “没有。”孟老混叹口气:“我是真没辙了,想找都不知道让人到哪里找了。”
  杨万山说:“今儿我让大志去了一趟派出所,告诉派出所也帮忙给找着,亲家你也不要太着急,她一个大活人,能藏到什么地方去,只要咱们不撂心地找,总会找到她的。”
  孟老混愁苦爬满了脸,说:“亲家,你说着孩子该不是想不开,出了什么事吧?”
  杨万山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吧,如果出了事,有派出所那里,我们应该会知道的。”
  孟老混喘口气,自喃道:“老天保佑,但愿别出什么事。”
  五月底的风带来了酷夏的味道,随风飘动的热浪像火焰烧焦了大片的麦田。那种失去了生命的味道,发出了一种弱肉强食的芬香,勾起了人们掠夺的天性,呼唤着渴望生存的人们心底那蠢蠢的欲动。人们纷纷翻出家里的镰刀、木叉,和装粮食的袋子,一个个头顶着白白的草帽,像棋子一样零零落落地散在广袤的麦田里。“芒种三天见麦茬”这是一个节气,也是老天爷给人们的一句警告!把老天爷的话当屁的人可是要遭报应的,会倒霉的。一场大风加冰雹会把你到口的食物砸进泥土里,让你扣不出来捡不起来!那就意味着未来一年的时光里断了口粮,要喝风拉屁地挨。人可以在任何事物下无所畏惧地抬头挺胸,惟有在生存面前是没尊严的!哪怕一点点都会被剥夺的干干净净。没有尊严的人们只好任由老天爷摆布,让你三天把地里的麦子收上来,谁敢磨蹭到四天头?为了生存整日忙死忙活的人们,谁还会记得失踪的孟红梅?管你是死是活呢,眼下自个的生机才是最要紧的事。所以,尽管孟老混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狠话,但到了这个抢秋夺麦的节骨眼上,他的命令也失去了威信,大家不约而同地放弃了寻找,都到自家的麦田里没日没夜的忙了。孟红志哥俩何尝不是这样,不这样又能怎样?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找了,白白的在家里发愁,能愁来什么?还不如把地里的麦子收了,毕竟也不能因为她一个人,闹得大家都活不成了。生活就是这样,它不会因某一个人而停顿,也不会因某一个人而改变,只有生活改变人,人到什么时候都无改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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