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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个难得能够不受拘束的夜晚,我们都在拼了命似地去享受,生怕它在我们闭上眼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事实上确实如此,我在一次次心里挣扎中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即便对昨夜有再多的不舍与留恋也无济于事,我竟觉得一丝无助感涌上心头……
打开手机发现张书绮给我发了“早”的消息,我自是礼貌回了句“早”。然后便穿好衣服去洗漱,等将这些都完成后,看到张书绮的消息:
“已经快下午了哦!”
我这才发现都已经下午一点了,猛地又想起昨天与刘枫在手机上语音通话到不知道多晚;我刚想回一句:
“是啊!刚睡醒就想着给你回消息。”
可是,这句话却被久久地锁在对话框里,因为我没有点击“发送”这个让它挣脱囚笼的指令;我这么做是因为想到了那天与魏莉莉交谈,有些话一旦说出去便覆水难收,我是否真的能够承担其后果?我最终清空了对话框内所有的内容,只回了句:
“确实不早了。”
我应该找个时间与张书绮挑明,最好能当面说清楚!
时间往后推了三天,我这天主动去找了魏莉莉,而在这之前,除去上课与练习专业外,我更多的时候会去找张振学,或是练那首《不能说的秘密》,我特地挑了晚饭时间,我相信我们间长达六年的友谊绝不可能就因为这一丁点儿的小矛盾就止步于此了,毕竟这事儿完全是一个可以通过沟通化解矛盾的误会。
我悄悄地来到吉他教室,探出一只眼睛向里头瞄了瞄,发现只有张振学在里头,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懊恼,就在我还在思索的时候,魏莉莉与陈媛媛拿着饭盒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我第一时间便推开门走进了吉他教室,这才听到张振学正在弹的是《平凡之路》这首歌,而张振学见我此举虽感到一丝意外,却也没有说什么,可能他早已经习惯了吧。
期间我发现魏莉莉一直与陈媛媛在那个琴房里面,七点左右时,她们四个女生在一起不知是在交谈着什么,而我为了表现得不过于刻意,便一直与张振学学吉他,只是这种心不在焉地练习着实没有一丁点儿的效果,终于在八点左右,听到门外有开门声,我连忙也向外走去,见是魏莉莉,边询问:
“再聊聊呗!”
魏莉莉拿着水杯,看样子是要到楼下接水;她没有理会我,依旧迈着她那“豪迈”的步伐,我二话不说立即追了上去,解释:
“有些话我说的不对,所以我们需要一次沟通,这样下去对谁都好否则会成为我们之间的负担。”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对我说:
“那就来好好聊一次。”
然后我们便在声乐教室中坐了下来,我却没有立即开口,想着我们那颗浮躁的心应该先让它平静会儿,正好也是给我组织语言的机会。
“这么说吧,一开始我其实和你说的就很清楚,我要的是一个能够说话的搭子,可能随着彼此的深入了解,我们间的话题也逐渐变得敏感,甚至有很多次我都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徐丽玲的影子,可是你应该能够明白,她不可能是徐丽玲,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雪花一样,所以我现在有着很重的负罪感,这对她而言真的很不公平。”
我语重心长地道出这些天积压在我内心的话语。
“那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等哪天我们和她见个面,我送给她一个礼物,然后再以学业繁忙为由,重新正视我们之间的友谊。”
魏莉莉点了个头算是给予我一个肯定的回答,此刻,在我内心的一个结总算是解开了。
然后门外就传来一些动静,从声音不难辨别出他们已经离开,考试时间的推迟却让我们的自觉也跟着推迟了;不过我还是按照以前的时间甚至更晚来要求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我在这里还有可能再去多学习一会儿,如果要是回家的话,我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会去学习的,可能这就是环境对学习的重要性吧。
我们间又经历了一阵短暂的沉默,魏莉莉开口:
“在这个阴晴不定的世界,我们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而一切的成长的背后都要付出极其大的代价,可是‘感情’这个东西就像是个陷阱一样,代价无论多大都还会往里头跳。”
我一时无法分辨她是在和我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又或者说是告诉我一个生活中的哲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不止是我,哪怕是芸芸众生都曾经,正在,未来要经历的。我听到了她语气中的一丝伤感,想必她一定还未从上一段分手的情绪中走出来,便打趣道:
“其实感情应该称之为悬崖,不,更为准确的说,应该是爱情悬崖。”
我说出这句话完全源自于一首名为《爱情悬崖》的歌。
可能处于这个年纪的我们也只会因为学业和感情或爱情上的缺失而遗憾;“我掉进爱情悬崖,跌太深爬不出来。下降的速度太快,来不及踏上未来……”
后来,我的建议下促使我们看了《不能说的秘密》,即便我已经看过一遍,但这部电影的内容绝对值得我再去重温一遍,在看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得到魏莉莉的情绪波动,或许于她而言,这部电影能让她产生更多的共鸣吧。
电影时长一个多小时,看完已经将近九点半了,魏莉莉看完电影后也就走了,我则是来到大厅的一架价值不菲的钢琴前面准备弹奏一下近些天都在练的《不能说的秘密》,是的,再次看完电影我又得到了别样的感悟,以至于久久回味不能忘怀;值得庆幸的是如今我可以在琴键上敲击着旋律来缅怀电影,也是致曾经郁郁寡欢,掉入“爱情悬崖”的自己,就像魏莉莉所说的那样。
如果能像电影中弹奏曲子就能穿梭过去与未来,那我一定也选择去弹,即便已知故事的结局无法去更改,但这个“爱情悬崖”我依旧义无反顾地会去跳。
将《不能说的秘密》反复弹了几遍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我终于感受到了那摧残人性的疲惫感,于是将机构的大门锁好,踏上回家的路,而我又打开手机微信,找到魏莉莉,发了句“要不我们圣诞节去找张书绮吧。”
回到家后,我才看到魏莉莉发的消息:
“为什么要等到圣诞节?”
“回头送礼物给她,只是希望她当时仅仅以为是圣诞节礼物。”
回到房间,看着与张书绮的聊天记录,我们竟然可以做到一天三次问好,关键还乐此不疲,以至于我向上翻了许久也没能找到那句“我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于是索性不再查看之前的聊天内容,因为这更加会让我于心不忍,更是会因此联想到当初想要释怀时删除了与徐丽玲的聊天记录;我发誓这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之一了,或者说我掉进爱情悬崖太深,至今仍爬不上来。
想到这儿,我立马去翻找了高一时期的书籍以及相关的学习资料,果然在其中发现了她的笔迹,我就这样傻傻地盯了很久,犹记得那天上课忘记带眼镜,是她帮我抄的笔记,现在再次看到这些笔记时感到既熟悉又陌生;高一时期将这些笔记内容翻阅了一遍又一遍,现在看来,它依旧如此熟悉;可上面的字迹我却是很久都再未见到,或许这个期限将会延伸到永远……
在双重心境的影响下,我迫切想要得到些释放,可在这深更半夜的状态下,我只好用游戏的快乐暂时麻痹自己的神经,然后忘却这些伤心与愧疚,既然如此,我便打开了电脑启动“英雄联盟”。因为这是我所玩游戏中认为最具有挑战性的,所以我可以从中获得更多的成就感,加之前不久EDG夺冠也算是为“英雄联盟”增添了许多流量。
……
这个星期很快便过去了,新的一星期,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二日,今天是小雪,一早便被母亲叫起了床,我很是不解,因为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等我洗漱好后,母亲端了一碗饺子放在我面前:
“赶紧吃了吧!今天是小雪,不吃冻耳朵。”
我心中顿感一阵温泉涌来,原来这“爱情悬崖”的最底端是伟大又无私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