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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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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我的孤独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原因无非是我昨天与魏莉莉产生了矛盾,现在自然是不好意思再去找她;至于张书绮,她依旧乐此不疲地给我发着消息,我只好应付一下,可是我真的需要找个时间与她说明,因为我此时真正需要的只是能一起聊天,心情难过时能够互诉衷肠的朋友;但这是不可能的,男女之间经常在一起互动真的会将友情上升到一个不属于他的高度;突然间觉得我的想法好矛盾,或者说我对张书绮知之甚少,还不足以让我去日思夜想。
  于是整个白天的气息中都充满了孤寂,我也不再抱有任何焦虑或者着急等态度了,因为我已渐渐习惯一个人待在琴房中做自己需要完成的功课,累了乏了就去弹上一首自己喜欢的歌曲,面朝窗外的废弃楼房,原来都已经能够看到落叶了……
  是的,已经到了十一月的中旬,已经集训了四个多月,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确实太快了,太阳都要落山了,随之将要降临的黑夜使我心生恐惧;小时候我怕黑,不过为了对得起“男子汉”的称号,我总是会装作一副不怕黑的样子。现在我长大了,终于不再怕黑了,但却对它产生了畏惧。黑夜,你总是让人着迷又让人无可奈何。
  看得有些疲倦了,准备去外面买些饭吃,突然看到魏莉莉发的消息:
  “你在哪儿?说好了一起去喝酒的。”
  我顿时感觉非常诧异,然后连忙跑到吉他教室。她看到了我,问:
  “可准备好吗?准备好了就走。”
  我有些愕然,顿了顿才回到:
  “准备好了。”
  就这样我们两人去了商场,对于昨天的事她只字未提,不禁让我对她心生敬佩竟如此胸襟,但她肯定没有原谅我昨天的行为。
  饭桌上,我们点了很少的吃的,啤酒倒是一瓶接一瓶,魏莉莉今天出奇地能喝,加上我们一直沉默不语,一度使氛围变得压抑,这对我们两人的心情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终于,我缓缓开口:
  “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没事,又不常喝,反正就这一次。”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你不懂,他和我在一起一年多了,这几天的夜里我过得远比你那所谓的孤独要煎熬的多。”
  听到这话,我愈发觉得魏莉莉有点像是“女强人”。她说的我很难去感受,可是如果陪伴了一年多的人或物突然远去的那一刻,任谁也能体会到什么是心碎的感觉。
  于是,我再没有阻止,任由她肆意地吸取酒精,也许等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经,不再让她那么痛苦;最后是直接醉晕过去,那样会好受些,一觉醒来忘却那些不高兴的事情;正因如此,我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至少我要保持足够的清醒,否则到时她若是醉得不省人事就麻烦了;这顿承载着痛苦的饭局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好在魏莉莉并没有醉得特别狠,但是走起路来不说东倒西歪也是踉踉跄跄,所以,我就叫了辆出租车,顺利地抵达了机构,等她母亲接她回家后,我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感慨活着真累!
  第二天到了机构,发现魏莉莉早已经到了,但我们却没有说话,事实果真如我所料,她还没有原谅我,而昨天只是个例外,两个光棍在光棍节用喝酒来消遣罢了;生活还是要往前看的!我又继续去弹《不能说的秘密》,毕竟消愁的方式也不只是喝酒。
  我们几人已经算是达到一个临界点,可能是无形的压力与看不清的希望导致的,经历了许多的我们此时终于是得到了一些成长,即便我与其他人或多或少存在一些矛盾,但确实都没有像之前那般特意地去孤立某某,我们正处在一个求同存异的大环境下。
  于是,在这个周末,我又约了刘枫去吃烧烤,本身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曾想他却答应了,如此看来,他也被高考的压力深深地束缚着,却又无可奈何地被它无情地拷打。
  我与刘枫约在小区门口见面,我知道,只有与刘枫在一起时,我才能去做真实的自己,可以毫无顾虑地去释放天性,同时也是最为快乐的!我愈发期待不久之后的遇见,今晚的月牙变得格外的皎洁,穿过小区的大门,一排排小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无数个影子中只有我的影子在高速移动着,这片安静的气氛静得只能听见我跑步的声音。
  过了十分钟左右,我来到了小区大门口,发现刘枫还没有到,我则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不停地喘着粗气我已经很久没有运动过了毕竟这短短十分钟我都是走走停停,看来我着实非常缺乏锻炼!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坚持每天跑步!我心中暗下决心。
  没过多久,刘枫也到了,我立马迎了过去,笑着问:
  “最近怎么样?”
  “还行,就是因为有些事情想出来聊聊,不然我可能就不会出来了。”
  我明白时间对这个时期的我们真的很重要!所以在心里不禁暗骂这个世界的无情!我们所喜欢的总是距离我们这么遥远,而我们所厌烦的却又无论如何都甩不开,我终于逐渐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会在深夜中买醉,他们并不是所谓的“不务正业”,我想其中大多数的人是在生活中不得志来以酒消愁的。
  而现在,我与刘枫也成了那位“不得志”的人,在等烧烤期间,我又将我与刘枫的杯子中倒满了啤酒,问:
  “你喜欢的那个女生现在还喜欢吗?”
  “至死不渝。”
  短短的四个字充分证明了他现在的态度。
  “那他喜欢你吗?”
  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会戳破了他的精神状态,从而在他年少的灵魂上留下了一个不可消灭的窟窿。他端起啤酒轻轻抿了一口,说:
  “我不知道……”
  然后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许久才和我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从开学第一天我就对她颇有注意,虽然听起来有些扯淡,可是我当时没有多想,毕竟刚和林可分手没多久,但是我却是每天不自觉地盯着她看上几眼,这种感觉让人跃跃欲试,又不知所措。”
  刘枫又倒满一杯啤酒,边喝边说:
  “就像充满气的气球在未达到饱和状态之前会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自始至终,我抱着酒杯静静地听着他的述说。
  ……
  服务员此时将我们点的烧烤端到我们前面,我与刘枫立即开始吃了起来,没有任何的拘谨,他又接着说:
  “后来她和我们班别的人谈上了,我知道对她是喜欢还是好感,都在此刻化为泡影,我必须做一个合格的朋友,或是同学……可笑的是,在他们的感情出现问题时,我竟然还帮他们梳理感情,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的好自卑,再后来文理科分班后,我们就不在一个教室了,虽然我们之间还有联系,但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只是拿我当朋友。”
  “那你这不是和我那会儿时间重叠了么!”
  “是的,只是当时我还没什么感觉,只是最近几天心情感到有些失落,也许是因为即将高考的压力导致的。”
  于是,我们喝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夜色也很解人意,让我看起来变得朦胧,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的忧愁与一些凄惨。
  此刻,我们与万物貌似产生了共鸣,因为我们走出烧烤店时,那刺骨的凉风迎面吹来,所以哪里有什么朦胧,只是我喝得有些糊涂后的一厢情愿而已,那儿时的梦想已变得像是无知的夸下海口,支离破碎;我再也难以压抑内心的憋屈,高歌着: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此刻的我再也不会因为好不好听而放不开,因为我觉得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很庆幸,我至少还有刘枫这个好朋友,至少在被这个世界弄得遍体鳞伤时,我们两人可以找个小酒馆相互寒暄两句,所谓的“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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