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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的,
陈星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在临近两人时又故意支棱了精神,可不想让人看出笑话。
“怎么说怎么说?”
许鹏程哈哈大笑着上前,拍了拍失意少年的肩。
陈星哪儿能认,嘴硬道:“还行吧,她只是最近不想谈恋爱而已。”
“这种鬼话你都信啊!”
“不信又如何,死缠烂打吗?”
杨言贱兮兮的补了一句。
陈星面皮有些挂不住,正要开口反驳,白芒忽来铺天地,洗苍穹,刺大地震震胆颤避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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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音无声,无可视物。
大象无形,天地静平。
许久而后,懵逼的少年郎才徐徐缓过神来。
杨言晃了晃脑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深呼吸的捂着脑门,迷迷糊糊的重新睁眼望了望世界。
满目疮痍。
“卧槽……”
学校建在大山上,是见不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倒塌了。
但群山高木,一处接着一处的,整座山头都凹陷了下去,绵延哪知几里,走蛇山脉破碎,褐彩一片。
宛有重锤,天而落地,碾碎万万里广域。
本低沉的天空被狠狠破开了夜色帷幕,从中裂开极大一道口子,近至眼前,远至天边。
极目之远眺,到了视线尽头也见不着天空那道裂口的边际。
粗观裂口,云一样模模糊糊,细观其形……无可细致。
诡异的骇人听闻,怎样描述也无法临摹那割裂天空的无边裂痕。
明明朦朦胧胧的,但只要心生念头看去,必然又有裂痕丛生观感遍布心际,没有可能压住观摩天地只感渺小之恐惧。
再观近前,
本热热闹闹的摊铺旁四仰八叉的躺倒了处处人群。这一堆那一堆,这一排又一排,一万八千平方米风雨操场堆垃圾一样塞满了倒地的人。
从其乱七八糟躺姿不难看出,大家伙绝都毫无防备。
松软的草坪上被压塌了片片,杨言定睛望去,竟从中见着了微末裂痕。
蛛网一样四下横生,细密碎石微微震颤跳立,无可触地。
“情况……不妙啊。”
又开始了,又是不停歇的眩晕感,杨言捂着脑门蹲下,疑惑莫非是自个还没醒来?
怎的晃的比先前还要夸张。
“言,怎么,怎么回事?”
许鹏程尚未缓解,又感摇晃,一手向杨言伸来,少年上前一步,搂住他将要倒下的身影。
两人晃晃悠悠的依偎在一块。
不,不对。
杨言迷迷糊糊的表情忽儿凝重,掐指静心静觉。
‘先前那一波突如其来的震动,更像是被什么砸落在地掀起的波澜,而现在这股……’
望着草坪那愈发扩散的裂痕。
“是地震?!”
杨言骤然一惊,无意识出声间又意识到了什么,骤眉压低了声。
果不其然,近处两人听闻,一下便从神游中惊醒了,他提前伸出了手,恰时在许鹏程即将惊呼反问一刻捂住了他的嘴。
虽是含糊不清的,但杨言也听了个明了,无奈道:“别喊,闭嘴。”
在两人聚焦来的视线中,他语气平淡,但又真实的略有瘆人,“每回地震,因踩踏事件死掉的可不见得比楼房倒塌压死的少上多少。”
“看看这地有几个站着的,蜂拥蠕动后等大脚丫踩你脸上,再后悔有屁用。”
许鹏程拍了拍杨言的手,示意清楚了情况,见捂嘴之手离去,他正要说话,杨言当即转身离开。
“走,草坪有裂缝。”
繁多的问题滋生少年的脑。
杨言清楚,
这般年纪的人很难辨别问题的关键性所在。真要停下解释,怕不是要被愈演愈烈的地震给吞了去。
却除以上两种,地震中亦有一种死法并不广为人知,便是地缝。
它会霎时出现,然后开合,地母无情地张开裂嘴,将生命满口吞下万丈深渊。
很快的,也很诡异,不用仔细搜都能在网上搜出许多视频。
许鹏程赶忙伸出一只手拉住杨言,又要开口……
杨言内心悚然,习武者的危险预兆疯了一样爬满皮肤,
少年眼白一下吞掉黑色,霎时血丝密布,头也不回的,快速地拉住身后那只探来的希望,又在此进程中拼命向前奔去。
一阵极大的拉扯力陡然传来,久经磨炼的他猛然探脚向前,狠狠践踏橡胶跑道凹陷浅坑。
硬是以弓步下压,死死抵住了这天崩地裂之自然伟力。
恐怖的筋脉盘根错节暴露,肉眼可见的热气哗一下升腾,鼓动发丝飞扬。
“咔,咔咔……”
他简直要捏碎了那后仰拉住的人手骨头。
咬牙艰难的再走几步,又脸色阴沉的转过了头。
肉体的重量,没了……
本工整的塑胶跑道皱在一块,昭示着先前并非无事发生,少年人的手上拉着的,亦是少年人的手。
鲜血不适时的滴落,无言良久。
这对吗?
地缝该是如此形式呈现吗?
凭什么一瞬间抢人一样下落又一瞬间猛然闭合啊,他妈的这符合基本物理吗?!
这就不是地缝啊,这他妈就不可能是正常自然灾害啊!!
他望着大地开开合合,草坪翻滚激荡,殷实成了软弱,坚固作了泥泞,
像极了大海上的浪涛,轻易打去千百生命。
白气呼出口来,少年郁闷的揉了揉眉间。
这钢铁丛林,科技与规矩共造出的秩序社会崩塌不过一瞬之间。所谓秩序,不过是人人可见的秩序,哪时又能管到自然?
脆与纸无异人,粉碎短暂文明,莫名其妙震一震,中华上下五千年,百万载从前人猿进化史,渣一样流入风云。
妈的……
一分钟不到,文明就这么进入陷落倒计时了?
杨言收回目光,脸上残留了些许溅起的滴血,却不见慌张,不见凝重,也不见恐惧。
死人啊,他见得多了。
躺在停尸间的养父养母,倒在大火前的消防员,大火里散发恶臭的具具焦尸,道观前偷猎的不法分子……
“唉……”
“明明我的生活,才刚刚平淡下来啊。”
杨言脸上挂着无奈,更多的是漠视生命的淡然。
生离死别,不过一瞬。
行走在大地上,接下来要见的死亡可不会是少数,指不定哪日也轮上他了。
世界不平静了啊……
他可没听过不到零点一秒超脱人类神经反应瞬间闭合的地震地缝,也没见过合不上的天际裂痕。
末日末日,包是世界末日。
早不来晚不来,刚进红尘你就来。
老子刚特么交两朋友,刚费心于俗世建立人际关系啊!
人群多多少少都醒了过来,有的见到了地球无情的一幕,放声尖叫,泣涕横流,
有的一脸茫然,无所适从。
总之,
无论何人,大多都能察觉到先前的岁月静好一去不复返了,又都怀揣着些不切实际的奢望。
认为活下去,过段时日和平将与他再次拥抱。
似乎这也不算什么不切实际,谁能在信息未饱满时看得那样遥远呢?
刚满十八岁的杨言也不能,只是见得多了,也就懂了。
混乱始开。
人流的尖叫,推搡,教学楼房的倒塌,落地。
尘埃漫上了天,遮天蔽目的,就要遮蔽这不堪的一切,又无可奈何,转瞬即逝的在狂风中重显灾下乱象。
破裂的大地汹涌澎湃,求生意志下翻滚的人群,诡异的密集又空旷。
这儿堵一堆来不及踩踏陡然下陷,惊旁人声嘶力竭喊叫四散,那儿胆战心惊庆幸躲去一劫又猛然失落,哪里也不得安宁。
杨言忽的蹙眉。
等等……
风?
他伸出了手,抓揉略过的疾风,嘴角不自觉缓缓勾勒。
“呵。”
谁又知他在嗤笑什么,更多的,许是对人类标榜盛世的嘲讽。
地震算什么,变异的台风也来了啊……
他向着先前那处走去,向着两名刚认不久的舍友在人间最后的一丝念想走去。
身旁不断略过骚乱。
有的乱在耳畔,有的乱在远方,有的触碰到了他,配合大地的抖动撞的他身形难稳。
有人倒下因缘际会见着了杨言手上的断臂,悚然地,又止不住的惨叫出声,
乱糟糟的惊声尖叫轰一下炸开,砰砰砰的向后蔓延,不可避免的引起规模更庞大的混乱。
杨言抬起断臂一看,无语的‘送给’倒地人的身旁,合理让主要分贝的袭击落到那断手之上。
可别一个劲的往他耳朵里灌,
甚是烦人。
能力,展开。
少年视若罔闻的继续向前走去,向那孤立于世的女孩径直走去。
她还是那般格格不入。
乱象啊,尖叫啊,灾难啊,甚至是美貌,
依旧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与突然降临的天灾前一般无二。
明明是呆坐着的,偏偏双目又炯炯有神,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杨言不禁这样想到,
终于,他也登上了那短暂的台阶,只是少了些前人的扭捏与局促。
十八岁独步环游全国的少年郎哪来脸皮一说?
可不得比城墙还厚。
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女孩跟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
“先前有人来过。”
“我代那人,额,和另一个人,试试。”
“试试能不能拯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