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第46章
钱有利从人群里出来,高兴得就像捡了个大元宝一样,急急忙忙地往回走,回到家让媳妇炒一盘子鸡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一边小口抿着酒,一边把李文翰夫妇过去所做过的每一件事和说过的每一句话,包括上辈子的事全部都记了下来后,又绞尽脑汁详细地整理了一番,心想:李文翰,你两口子和你们家的这些事,是黄泥掉裤裆里——是屎也是屎,不是屎也是屎,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李文翰,你不是红旗手吗?你不是最珍惜这个称号吗?它不仅救不了你,而且很快就会从人们的心目中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你的五个儿子,他们还能有出头之日吗,只能低头哈腰地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过一辈子了!”
钱有利把所有的打算又从头捋了捋,直到满意了为止。虽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但是,他知道是,光靠自己是很难办成的,照样离不了杨占全。杨占全有可能不敢干,不过没关系,俺钱有利有三寸不烂之舌,他就是死人俺也能把他说活了。钱有利喝完酒擦了擦嘴巴,拍打拍打屁股就找杨占全去了。
这时的杨占全,虽然还是生产队长,官没有升也没有降,“权力”却比过去大多了,在城关村的一亩三分地里,虽说不是金口玉牙,可也基本上说啥算啥。但是,这并不是他最终的愿望,他心里一直暗藏着一个梦,要做一个挣工资、不操心不费力、旱涝保收的国家干部。可是,事与愿违遥遥无期,似乎城关村的一把手的位置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样,又过去好几年了,椅子虽然都坐坏了好几把了,但是,官还是原来的官。他翻来覆去的想也没想通,自己当了两年兵也入了党,原本以为退伍后能到机关当个干部,结果事与愿违,让自己到城关村当什么主任。本以为干上一年半载的,不提一级也能提半级。损到家,也能换一个好地方,如今已经干了好几年了,尽管官名不断地变化,什么村主任、社长、生产队长,换来换去还是芝麻粒大的官,还是靠挣工分吃饭。虽然不像社员似的出那么多那么大的力气,吃那么多的苦,而且还能捞到不少好处,可是,跟老百姓也没啥区别。小孩拉㞎㞎还挪一挪窝呢,而自己自己连个窝都没有挪一挪。让他心里不平衡的还不止这些,和自己一块参军的人,也没见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者有什么大的贡献,有的不仅没退役还当了官。让他更气愤的是,很多人虽然没扛过枪也没过过江,如今有当社长的、有当县政府的科长的,为什么上级就是看不上自己呢?为什么自己越着急好事就离自己越远呢?总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到底都是为什么啊,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啊。如果自己不够条件,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难道把自己忘了?不可能啊,不说天天开会,哪一年不开十次八次的会,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可能把自己忘了呢?杨占全问了十来个为什么,最终也没弄明白到底为什么。为此,他经常睡不着觉。即使睡着了也是一个劲的做梦,而且都是一些奇怪的梦,让他弄不明白到底是啥意思,成天整的头昏脑涨。最后的结论是:都怨该死的城关村,不是出点这事就是出点那事,别说干出成绩来,不出大麻烦能保住现有的乌纱帽就谢天谢地了!还有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让我生在农村,而且还是贫下中农家,从出生那天起就低人一等。低人一等也就低人一等,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待见我,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好像我不存在似的。不能再这么不声不响地等着了,再这么下去,别说县里的干部,连公社里的干部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只能老死在城关村了。不过,杨占全也知道,要想引起上级的注意,得到上级的重视和重用,必须干出点政绩来才行。干点啥呢?现在正是灾荒年有啥可干的?既然不能务实,那就务虚吧。务什么虚呢?杨占全琢磨来琢磨也没有想出具体的事来,最后想到了钱有利,钱有利鬼心眼多办法也多,眼珠子一转就一个道道,杨占全当机立断,决定找钱有利商量商量,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杨占全要去找钱有利,走到院子里忽然觉得办公室经常去一些散烂杂人,一不小心会走漏风声,不行。去钱有利家吧,他媳妇那个人很精明,又和钱有利不和也不行,还是自己家最安全,进了屋对老婆说你去把钱有利叫来。
“你看你,屋里屋外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像老和尚念经似的一个劲地叨咕,你是不是魔怔了?有什么事可以到办公室里去说吗,干嘛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非到自家来不可!”杨妻说
“让你去你就去,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杨妻没敢再问,心想:“今天犯什么邪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精神病!”
杨妻还没有出门,钱有利进了屋。杨占全对妻子说你先出去待会儿,我和钱老弟商量点事。杨妻莫名其妙地走了。杨占全对钱有利:
“老弟,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干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个生产队长,再这样下去,我年龄越来越大,这一辈子不就完了吗!老弟,我的事你可要上点心啊!”
“俺知道,你对上回答应你的事至今也没有动静,认为老弟只会说大话吹牛不办实事,其实到底咋回事你根本不知道,俺也抹不开跟你说。为了你的事,俺专门去了一趟济南,俺哥说没问题,等他来金县的时候就把你提拔的事落实了。结果到现在也没有办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杨占全在心暗暗地说净他妈的胡扯,你啥时候去济南了,我咋不知道呢!你他妈的要是再跟我耍花招耍弄我,我就和张忠良他们联合起来收拾你。
“为什么,我不清楚。”杨占全问道。
“过去我已经对你说过了,你也知道上级领导是啥意见,关键是你得干出点政绩来你自己说,你有啥政绩!没有政绩,上级咋提拔你!老兄,你还得加把劲,不能老这么不声不响的守株待兔!”
“我也想干出点政绩来,在农村能干出啥政绩来!再说了,这年头有啥可干的!”杨占全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啊,死脑筋不说,也像猪心一样就一个心眼!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就看你想不想干敢不敢干了!”钱有利故弄玄虚说。
“什么机会?”杨占全心急如火。
“弄出几个违法乱纪的人往上一报政绩不就有了吗,多简单的事!”
杨占全心里暗想,不知道这小子又要整啥事,小心别再被他利用了。
“你说得容易,哪有那样的人啊!”
“杨队长啊杨队长,人还不是现成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现成的,谁?”
“李文翰和赵金芳!”钱有利一字一顿地说。
“李文翰和赵金芳?李文翰有啥问题?赵金芳虽然有错误,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当时也没有给他定什么罪过。钱有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不能开玩笑!”
“俺开玩笑?俺闲着没事吃饱了撑的,跑你这里来开玩笑!过去的事你都知道就不说了,你知道她现在在干啥吗?
“不知道。”杨占全摇了摇头。
钱有利把他看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杨占全。
“李文翰有什么问题?”
钱有利又把李文翰卖农副产品的事情说了一遍。
“现在家家都很困难,李文翰家却能买猪肉和白面吃,不仅说明他倒买倒卖赚了大钱,还说明他压根就不困难,所谓的困难是假的!是在迷惑群众!他两口子口口声声说自己热爱社会主义、热爱共产党全是骗人的,是伪装的!”
“你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不过,做点小买卖哪能有那么大的罪过,社员们能相信吗!何况上级也没有不允许做小买卖,更没有说做小买卖就是投机倒把,再说了,做小买卖的也不光他一个人,法不责众。”
“你说你有多好笑!明明是倒买倒卖,你偏偏说是做小买卖,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么多奇怪的想法,你自己说,你的思想是比过去进步了还是落后了!杨队长,他的行为已经在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你身为生产队长不但无动于衷还替他辩护,你要犯错的!”
“他么两个人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咱说了不算,上级来调查怎么办?”
“你又来了,来不来调查都不一定不说,就是来调查,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只扫自己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谁敢出来给他两口子作证?再说了,咱也不是没有人,找几个人替咱作证不就完事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有的时候你把复杂的问题想简单了,有的时候你又偏偏把简单的事想得太复杂了!好了,不多说了,俺整理了一份材料,你看看吧。”钱有利把材料递给了杨占全
杨占全看了看材料心想,这小子可真够狠的。不过,不知道是老天给自己提供的机会呢还是在帮助钱有利,再不就是李文翰两口子该有这一劫。同时觉得李文翰当过红旗手,在全县也算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恐怕上级不会同意材料所说的意见。
“俺敢担保,社长肯定同意!”
“不见得吧,你根据什么这么肯定?”
“俺看你不像当过兵的人,倒像个十足的书生!李文翰是红旗手不假,红旗手算什么?是免死牌还是勋章?屁用也没有!不管什么人都在变,有好变坏的人还少吗?难道他李文翰就永远不变吗!这些事实说明他已经变了!至于社长为什么会同意,你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和想法,不就明白八九不离十了吗!”
“另外,眼下别说全公社,就是全县也没有这种事,没有前车之鉴,又不知道上级是啥态度,如果报上去不批准倒也罢了,要是怪罪下来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我觉得还是稳妥点好,你再扫听扫听,看看其他生产队有没有这种情况,上面对这种事情是什么态度,等都打听明白了再说吧。”
“俺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放心!老百姓讲话了,逮耗子还得搭上个油纸捻呢,世界上哪有空手套住狼的事!守株待兔和指望天上掉馅饼,屁大的事也干不成!杨队长,看来你是信不着俺钱有利了,那就到此为止吧,就当俺啥也没有说。希望你不要对别人说,不然,钱有利可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了。你歇着吧,俺回去了。”
“你看你,咋又生气了呢!你说的我都明白,不是俺谨小慎微,这件事情不是件小事,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万无一失,谁能做到万无一失!自古以来,干大事都是一靠运气二靠时气。你现在是运气到了时气也来了,就看你能不能乘势而上了!”
“光有运气、时气没有人气也不行!必须天时、地利、人和齐备!其中最关键的是人和,不管干啥总得有人跟着你走,全力地支持你,跟着你干才行!就咱俩不行吧!”
“你说的没错。但是,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看见过猪跑吗?有些事你没想也没干过,但是,不可能没看见过吧!谁都知道,跟着狗吃屎跟着狼吃肉,你到底是想吃啥!人们经常挂在嘴上的两句话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一句是武大郎卖棉花——人熊货囊。一个人如果像武大郎一样水裆尿裤谁听他的?谁能跟他走?不但不听他的不跟他走,还都离他远远的,怕沾上晦气!另一句话是张飞卖刺猬——人强货扎手。如果一个人像张飞一样,说话干事嘁哩喀喳说一不二,招兵买马的大旗一挥,投靠的人立刻趋之若鹜成千上万!这两句话说明什么?说明运气是命里注定的、时气是老天爷给的、人气是自己创造的。要想成大事就得像张飞一样,不然的话谁能跟着你走!谁能给你卖力!如果社员不拥护你,上级看不上你,你还能有出头之日吗!”
杨占全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条件,无论干啥都得抢先!你不抢先,让领导拉着你走推着你走,领导能满意吗?不仅对你不满意,甚至还认为你不配合能力差,职免了你的职!另外,不能跟在别人后面跑,跟在别人后面跑,不管你操多少心出多少力,结果都是给人家脸上贴金!不管啥事不要等上级说了才去做。那样的话,就显不出你自己的水平和能力来了。要干就要大干,要敢为人先,要一炮惊人!”
“一炮惊人?说说容易要干可就难了!”
“有啥难的?只要能做到别人没想到你想到了、别人不敢干的你干了、别人想干的你先干了、别人已经干了的,你比他们干得都好都突出,结果就是事半功倍一鸣惊人!总之,无论干啥都要走在前头,都要当第一,不能当第二,更不能当第三!当你干到这种程度的时候,如果上级不提拔你,老天爷都不答应!”钱有利滔滔不绝,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钱有利,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的脑袋瓜子里竟然装着这么多东西,越来越聪明了!”
“俺钱有利还是从前的钱有利,俺说的这些都是秃子头上明摆着的事情,只要仔细琢磨琢磨就明白了,没啥难的!杨队长,你好好想想,你当年要不是不怕死去当兵,恐怕也就是微不足道的小社员,连生产队长都当不上!”
不管谁,一旦知道辽钱有利奸诈阴险玩弄权术和善于利用形势搞阴谋的本性,都会惊一身冷汗,都会意识到,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既可以成为他的座上宾,也可以成为他的盘中餐。杨占全原本想依靠钱有利的哥哥实现自己的政治报复,如今他有那么一点察觉,想一想当年钱老大答应自己的事至今石沉大海。钱有利也不愧为钱老大的儿子,说得好听,只是嘴上会气不办真事。不仅如此,还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山,没有卸磨就杀驴已经是侥万幸了。再看看钱有财和钱有旺,哪个是省油的灯,稍微不和他们的心意,就吹胡子瞪眼六亲不认。至于钱有利的哥哥,未见得比钱有利好哪里去,也不一定是一个讲信誉的人,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但是也不能和钱有利绝交,有朝之日还有可能用着他们的地方,起码钱有利还暂时有用。从今往后,和他共事必须多留个心眼,以防不测。另外,狡兔还三个窝呢,靠山也是越多越好,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在不放弃钱有力的哥哥的前提下,要多方寻求升迁的靠山和渠道,只有这样才能升得快升得高。
“说心里话,不是我杨占全胆小,我和你不一样,你不管出了啥事、惹出多大麻烦,上有你哥替你撑腰,下有那么多弟兄帮你说话,我行吗?我能没有顾虑吗?我是进退两难啊!”
钱有利一看杨占全的心活动了,就趁热打铁,就又给他再打一针强心剂。
“你说的倒也是实话。这样好不好,反正俺也不想当官,你唱红脸俺唱白脸,功劳归你,出了差错俺兜着,这样总可以了吧!”
“既然你把话都说的这个份上了我也不能拉松套。”杨占全想了想又说:“这件事最好提交队委会讨论一下,如果多数人都同意,哪怕是只多一票呢也是集体的决定,那样一来不仅更把握了,而且咱的责任也小多了。不过,别人都好办,我担心张忠良和王志刚不同意。”
“这个你不用担心,王志刚只会来硬的,动心眼,他绝对不是俺钱有利的对手,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张忠良虽然软硬不吃难对付点,不过,很多人都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把他当回事了,他的话已经没有分量了,成不了啥气候了!再说了,咱俩还斗不过他一个!只要把他拿下,就大功告成了!
“还有大成他们几个,那可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旦闹起来,敢把天捅一个窟窿!”
“他们几个就更不在话下了!让他们随便闹好了,没有几个人跟着他们跑,看他们能闹不出啥名堂来!再说了,听蝲蝲蛄叫还不种黄豆了!再说了,在别的事上他俩可能会站出来替李文翰和赵金芳说话,这事和别的事不一样,他们不可能一点脑子也没有,依俺看,他俩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用鸡蛋砸石头!”
杨占全万万没有想到,本来很难办的事,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立刻信心倍增。
“不过,那也不能太大意了,你回去后也好好想想,一定要想出一个应付张忠良和王志刚的办法来,别让他俩把事搅黄了。”
“你就放心吧!”
“材料还得重新整理一下,看看还有遗漏的没有,把理由说得再充分些。同时,要继续监视李文翰两口子,一旦发现新问题,一定要立马通知我。事不宜迟,后天就召开管委会和党支部成员会议,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钱有利也不是一点顾虑也没有,转念一想,万一张忠良和王志刚坚决反对,大成和冬子再趁机闹起来,即使搅不黄也会闹得满城风雨,让公社左右为难,最后还真有可能把事情闹黄了。弄个白忙活倒也罢了,就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兄,俺琢磨着,开会容易把事情泄露出去,会惹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开会的好。哑默悄声神不知鬼不觉地办,等生米做成熟饭,他们就是知道了黄花菜都凉了,晚了三春了,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瞅着了!”
“你说得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会不开了!兵贵神速,你抓紧时间整材料,材料整理好后我立即亲自去公社,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落实下来,即使他们知道了,想通风报信都来不及了!”
钱有利很快就把材料整理好了,杨占全看了看觉得没啥可补充的了,拿着材料就去了公社。
城关公社的社长在解放初期就当干部了,当社长已经有年头了,可是,就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眼看着别人一个个都提拔起来了,自己还依然是个社长,和杨占全一样愤愤不平和寝食难安,所以,也一直在寻找显示自己才干的机会。
这天,他正独自一人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里坐着,杨占全进了屋。社长一看来人了,心情很烦躁,不仅脑袋耷拉着脸阴沉沉的,连看都没有看杨占全。杨占全不知道社长为什么这样,不知所措的叫了一声社长。社长一看是杨占全,这才站起来和杨占全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后,心不在焉地问杨占全是不是有啥事。杨占全试探性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有具体材料吗?”社长似乎毫不在意地问道。
杨占全不知道社长为什么是这种态度,忐忑不安地把材料递给了社长。社长看完材料态度一下子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立刻满心欢喜。但是,脸上并没有多大变化。
“材料是你整理的?”
“是钱有利和我共同商定的,钱有利执笔写的。”
社长对钱家的历史以及上下左右的关系都了如指掌,也知道钱有利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李文翰是什么样的人不仅十分清楚,而且还曾经因为“红旗手”出自城关公社而到处标榜自己。虽然认为材料牵强附会,这样处理李文翰夫妇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还是不想失去此机会。
“怎么处理,想必你们也有具体的想法了,那就说说你们的意见吧。”社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们的想法召开社员大会,公开批判他两口子的行为。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既教育了他本人,同时也给其他社员敲敲警钟;二是,通过这种形式彰显一下你的工作能力和水平!”
杨占全的话句句说道了社长的心坎里,社长不仅眉飞色舞,而且转眼间就把杨占全当成心腹和知己了。
“你们的想法很好!老杨,没想到你的工作能力和水平进步的如次之快!”
一看社长管自己叫老杨,杨占全也受宠若惊,不由得热血沸腾。
“哪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跟社长您学的!”
“哎!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是你天资聪颖!占全,我的工作离不开你们各生产队的支持,尤其你们城关生产队是个大生产队,在全公社举足轻重,以后对公社要多关心多支持!”
“社长尽管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也请社长对我多加指教!”社长的话中的含义,杨占全岂能听不出来,信誓旦旦地说。
“工作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以后在工作上要勤请示常汇报,不要墨守成规,要放开手脚大胆干!”
“好!有你支持,我还怕什么,我把我的一切都交给社长了,任凭你差遣!”杨占全想让每一个参与此事的人都与风险挂上钩,以减轻自己的责任。“社长,我还有一件事向你请示一下!”
“什么事?”
“这事用不用和张忠良打声招呼?”
“张忠良虽然不是主要领导,但是毕竟是老干部和贫协主席,打打招呼比较好。”
“如果他不同意咋办?”
“如果他不同意,你就对他说这事是公社的意见,让他服从组织的决定。”
“还有一个让人担心的问题,他和李文翰的关系不错,我担心他丧失原则给李文翰通风报信,如果李文翰溜了就不好办了。”
“这事也不难办,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不要提前和他打招呼,这样,就是他想给李文翰通风报信也来不及了。同时要告诉他必须严守机密,不得违反组织原则外传,否则,将受到党纪处分!此事关系重大,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得出现任何纰漏!”
“社长尽管放心,一切都按照你的意见办,保证出不了问题,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