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脸？”莫余一脸愕然。
　　靠个人的能力，经费、物资、人全然不给，就他一人，把业绩做起来？
　　“对！”
　　看到杨经理面带微笑郑重的点头，莫余顿时有种骂人的冲动，在心中破口大骂，“卧槽”。
　　莫余沉默了。
　　无声的沉默了。
　　就这样静静看着杨经理，直至杨经理觉得尴尬，脸上的职业性假笑才收敛，脸色难堪的说道：“有难度？”
　　无耻啊！
　　莫余这一刻，实在忍不住了，这何止是有难度，这比不要脸还要无耻，他咬着牙齿，生怕自己忍不住要爆了，强忍着心中的不愤，故作淡定问道：“领导，你能给我五千块钱嘛！”
　　“啊！”
　　杨经理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解的询问道：“你有困难？”
　　“对！”莫余点头。
　　“呃……”杨经理眉头一皱，眼珠子转动，“我可以提前预支这个月的工资给你。”
　　“不，我不要预支。”莫余摇头拒绝：“我想让你给我。”
　　“给你？不用还的？”杨经理这下子，脸色当场僵硬，眼里流露出愤怒之色。
　　“对，不用还，你可以当作个人奖励给我了。”莫余此刻，脸上的表情与杨经理截然不同，笑意盈盈：“怎么样，领导！”
　　“你想什么呢！”杨经理面无表情的拒绝：“你有困难，我可以特批，给你提前发工资，无故给你五千块，还不用还我，你当我是公益机构嘛？”
　　“那你当我是公益机构嘛？”莫余顿时恰如其分的反驳道：“我既不是某位大领导，也不是什么有知名度的公众人物，你什么都不给我，就想让我去开发业绩，而且靠卖脸，这跟白嫖有何区别，我都没办法从你身上白嫖到五千块，你又凭什么觉得，我能从人家身上白嫖到几十万出来？”
　　交易！
　　生意，便是交易。
　　但却不是空手套白狼。
　　如今经济萧条，充满竞争的市场下，没有经费与物资，品宣这块寸步难行，杨经理甚至还不想给莫余配人，这等情况下……让他去卖脸。
　　他的脸，能值几个钱？
　　“好吧！”
　　杨经理被莫余给反怼到了。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驳斥，只好作罢，不再纠缠此事，“活动场次这件事，我已经跟林泠、护士长、良主任沟通好了，每场两个人，一天能同时最多五场，店里要预留一个医生跟护士……”
　　五场！
　　两人一场，有点人手不够啊。
　　可看杨经理一副贪婪坚定的表情，反驳的话到了嘴边，被莫余强行咽回去了，“两个人虽然有点少，不过勉强够了，就是业务沟通上，要稍微培训一下。”
　　“这个我来安排。”杨经理一想到自己曾经从前台做起，也去幼儿园讲过课，在业务沟通与推广上，颇有经验，“需要什么物资，你罗列一下，我尽快做好准备。”
　　“刚才不是说，没物资嘛？”莫余心中嘀咕，这一下子，他明白了。
　　杨经理刚才这是再给他下套。
　　若是他真应允，指不定这背后有多少坑等着他跳呢！
　　“这个没问题。”
　　莫余心中暗暗警惕，他有种不好预感，杨经理可能会藉此机会发难，找他麻烦，弄不好要克扣工资。
　　“业绩这块……”杨经理刚才虽然被拒绝了，可她能当领导，脸皮自然厚，仿佛把刚才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了：“你看啊……今天来了个大单不是，发发名片，也可以让一些有需要的客户，主动联系你。”
　　“噢！你是说，多发名片是嘛？这个没问题，三五学雷锋日活动这一天，我保证每个客户，都发放名片！”
　　莫余当作没领会杨经理的言外之意，顺着其中的话说道：“可客户拿不拿我的名片，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
　　做过发放宣传单页的兼职或者全职都知道。
　　被拒绝，是司空见惯的事。
　　没有不被拒绝的。
　　你递过去的名片，或者单页，别人不拿，是正常的。
　　拿了，不是客套，就是有需要。
　　想要搞活动时，让潜在客户主动接你名片，并且愿意放在口袋里，不转眼丢掉地上或者垃圾桶里，那就要让客户觉得你这张名片值得他们拿才行。
　　否则谁会要啊！
　　“没办法保证客户都拿名片嘛！”杨经理脸色一僵，对莫余的态度有些不爽。
　　“有！”莫余顺势说道：“小礼品，发放伴手礼时，主动把名片一起递过去，不敢说潜在客户百分之一百会不丢掉，可做品宣，本来就是要经历这样一个过程。”
　　“所有的企业，成功的企业，都要经历过大量且暂时见不到效果的品宣，毕竟你提供的产品，只有客户需要的时候，他才会购买，就我们买东西一个道理的，除了人傻钱多，否则谁会买一些暂时自己用不上的东西，而且还不知道何时会用上的东西。”
　　伴手礼！
　　“物资，最后还是要靠物资是嘛！”杨经理一听这话，就知道莫余还是想要物资，“没物资真的不行吗！”
　　“商场楼上新开了一家健身房，最近没少在发宣传页，在马路边十字路口，或者地铁口人最多的地方，我想你应该被递过宣传页，你拿了嘛？”莫余巧妙的问道。
　　最近楼上新装修了一家健身房。
　　他们的健身会籍，为了拉业绩，趁着尚未开业，每天都在外面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发单页。
　　莫余已经被递过十几次了。
　　次次都拒绝后，这些健身会籍也认识了他，知道他是商场里的口腔诊所的员工，才不再继续发给他。
　　否则，按照做销售的思维，发到对方主动拿为止。
　　这不是固执。
　　而是做销售的理念。
　　对方拿了，才有可能成为你的客户。
　　虽然这个过程会被拒绝很多次。
　　可……
　　为了赚钱，为了成长，就要学会被别人拒绝，并且接受别人的拒绝。
　　“没拿，我礼貌而客气的拒绝了。”杨经理摇头。
　　“那不就是了，你让我卖脸可以啊，我去发单页就行了。”莫余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可是你要搞清楚，我们诊所走的是中高端品牌，去马路上到处拉人发宣传页，品牌形象会拉的很低，对我们而言，得不偿失。”
　　这不行！
　　那也不行。
　　杨经理有点恼火了。
　　觉得莫余这是在故意推诿。
　　“物资可以买，但不能多。”杨经理这下子算听明白了，莫余就是想要物资，且……必须多，“每天五场活动，连搞好几天，每场活动说多不多，一两百号人应该有，这成本很高，如果小礼品发放出去了，效果不好，你可要负责人的。”
　　出钱出力都可以。
　　但是业绩必须保证。
　　“我只保证我带队的。”莫余不容置疑的说道：“其他同事带队去参加的活动，他们能力如何，是否尽心尽力，我管不到，我应该能同时参加四场这样，四场……十五万业绩。”
　　话都说的如此直白了。
　　莫余也不能不表态。
　　领导同意出钱出力，那么，业绩就要他来表个态了，否则………
　　“什么？十五万……太少了。”杨经理摇头拒绝：“最低得五十万。”
　　“啥玩意……五十万？”莫余这下子破防了，脱口而出：“你当我香饽饽啊，一家独大啊，一个人，就三五学雷锋日干五十万业绩……”
　　“你看今天……都二十万一个大客户，五十万不难，你去拉三个就有六十万了。”杨经理知道有些为难莫余，可万一莫余被逼的激发了潜力呢？真完成了呢？“你要是做到了，我给你两万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