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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所有生产队的人都到齐了,一个30岁左右,几个月前刚刚被上级派过来的公社党高官开始给大家讲话,20分钟的官样文章把大伙听得昏昏欲睡,讲完官话,书记给大家介绍了市里派下来的指导工作的专家,说是专家,其实就是几个20多岁30来岁的年轻小伙。最后开始分配工作,东边台生产队被安排去伐木,北边台的漂亮姑娘和她的几个伙伴则被安排去了厨房做饭。
宿舍是政府清理出来的几间仓库,还有一些临时搭建的窝棚,附近村子的社员晚上是回家睡觉的,需要在这里住宿的女人不多,所以女人的宿舍是这里最好的一间仓库,赵镜坤被分到了挨着女生宿舍不远的一间仓库。
一切安排妥当,已经快到中午时分。女人们在厨房忙碌着中午的饭菜,男人们则在自己的宿舍休息、聊天等着中午开饭。一串清脆的铜锣声宣告着厨房的工作已经顺利完成,所有人都向食堂的方向走去,但不包括公社的主要几位领导以及请来的指导专家,他们有专门的厨房,吃的也比大食堂好上很多,从古至今食税者和缴税者的生存环境都是云泥之别的,这也无可厚非。
中午的饭菜其实还是不错的,作为主食的玉米面饽饽,吃在嘴里的口感就能判断出来面粉的比例是不会少于3成的,副食是一份炒丝瓜,还有一年四季都能吃到的腌咸菜疙瘩,有一口大铁锅了还有一锅冬瓜汤,勺子放在锅台上面,谁想喝自己去盛。
午饭后,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大炼钢铁的工作正式开始了,第一项工作就是垒高炉,人们的工作情绪和当天的气温一样的炙热,半天的时间,在专家的指导下,简易的高炉就垒好了。
晚饭后,赵镜坤和村子里一起过来出工的年轻人坐在宿舍门前的空地上乘凉,刚坐下没一会,从食堂的方向走过来两个年轻的姑娘,赵镜坤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两个姑娘就是跟他眉目传情的漂亮姑娘的伙伴,早上的时候她们一共三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两个姑娘径直来到赵镜坤的面前笑盈盈的说道:“你是赵大哥吧?食堂有点重活能帮我们去干一下吗?”
赵镜坤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哦是,我是姓赵,干什么活啊,我一个人够吗?用不用再叫上两个人?”
其中一个姑娘连忙说道:“一个人就行,不用再叫人了。”
“那行,那咱走吧。”在周围男人“噢、噢”的起哄声中,赵镜坤跟着两个姑娘向食堂走去。
来到食堂门口,赵镜坤看见那个漂亮姑娘站在一堆面口袋的旁边,再旁边有一辆独轮的小推车,赵镜坤跟去喊他的两个姑娘也走到这堆面口袋的跟前。漂亮姑娘先开口说话了:“赵大哥来啦。”
“嗯,来了,需要我干什么活啊?”赵镜坤的心又砰砰的跳了起来,脸有些发热。
漂亮姑娘笑盈盈的说道:“你就给我们帮忙用小推车把这些新磨好的棒子面推到厨房的仓库就行,我们三个人都不会用这个小车。磨坊的人把这些棒子面送过来放门口就不管了。”
“那行,那开始干吧。”赵镜坤边说边走到独轮小推车的旁边,用手扶起车把,推到离面口袋最近的地方。
每袋棒子面大概50斤左右,去喊赵镜坤的两个姑娘一人抓住口袋的两个角,把一袋棒子面放到了小推车的前面,赵镜坤和漂亮姑娘用同样的动作把一袋棒子面放到了小车的后面。
装好了车,一个姑娘对漂亮姑娘说道:“珍珍,我跟小莲在前面带路,你给赵大哥扶着点车。”
“好的芬姐,我给赵大哥扶着车,你们两个先走。”叫珍珍的漂亮姑娘回答道
赵镜坤抬起了车把,因为这种小车就一个轮子,上面一个平板,没有车帮,珍珍只能扶着车上的口袋,以保持小车的平衡。芬姐和小莲在前面快步走了起来,回头看到和赵镜坤有20米左右的距离时才放缓了脚步,故意给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看到前面两个姑娘走远了些,赵镜坤开口说道:“你叫珍珍?”
“嗯,马德珍,我也是老总台搬过来的。”珍珍回答道
“那你今年多大了?”赵镜坤继续问道
“21了(虚岁,周岁20),赵大哥今年多大了?”珍珍反问道
“我啊,33啦。”听到姑娘这么年轻,赵镜坤语气显得有点失落。
珍珍听出了赵镜坤语气中的失落,调皮的说道:“赵大哥逗我玩吧?哪有33,看着也就25-6。”
赵镜坤笑笑说道:“你这姑娘真会哄人,你是怎么知道我姓赵啊?”
“当然知道,给咱分地的赵主任不是你五哥吗?当年分地开会的时候我也去了,那年我12,跟几个从小的玩伴去那玩,我听你在台上喊他五哥,他姓赵我琢磨着你也应该姓赵。”珍珍说完,小推车已经到了厨房仓库放面的地方,芬姐和小莲站在这等着他们俩,一直冲着他们两个笑,两个人谁都没注意。
“行啦,俩人先别聊了,先干活吧,先把棒子面卸下来,以后有的是时间聊。”芬姐的话说的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赶紧打住话头停好车,4个人一起把棒子面卸了下来。
卸完两个口袋,芬姐说道:“你们俩接着回去拉,我跟小莲在这等着,我们就不来回跑了。”
回去的路上,俩人又聊了起来,赵镜坤接着问道:“你叫马德珍,那你跟马师长是一家子吗?”
“是啊,那是我本家的三伯,跟我爸是一个老太爷的。”珍珍回答道。
马师长全名马绍敏,家中排行老三。因马家与袁家关系匪浅,马绍敏年轻时投奔袁世凯,后经袁举荐,就学于天津武备学堂,天津武备学堂遭毁后,又就读于保定陆军武备学堂,毕业后留校任教,教授的著名学生有李景林、蒋介石。1921年驻防绥远(今包头)期间,购得良田2000顷,计划将老总台及周边村落整体搬迁至此,后因调防江西,此事未能成行,解放后此地被没收,1939年马绍敏去世,终年59岁。
赵镜坤又问道:“那分地的时候,分了你们家不少地吧?”
“那到没有,当时我爸手里没有多少地,也都是自己种,农忙的时候也就雇几个短工,我三伯他们家的地多,跟我们家没什么关系。”珍珍回答道。
聊着聊着,又到了食堂门口,两个人边说话边把两袋棒子面抬到小车上,继续往厨房仓库走。
走着的路上珍珍又问道:“我听说赵大哥还没订婚呢,是真的吗?”
赵镜坤脸一红,说道:“啊,还没订婚呢。”
“那赵大哥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吗?”珍珍继续追问道,潜台词是都30多了还没结婚,不会是生理有问题吧?
赵镜坤的脸更红了,回答道:“主要是家里太穷了,也有给介绍的,我都没看上,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珍珍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心想身体没毛病就行。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很快放在门口的棒子面都搬进了厨房的仓库。赵镜坤有些意犹未尽,再搬这么多他也不会觉得累。卸下最后一袋的时候赵镜坤说道:“都搬完了,我就回去了,有什么活你们再去找我。”
珍珍接过话说道:“那我们姐仨谢谢赵大哥了,咱们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赵镜坤说完,就跟三个女人道了别,依依不舍的向自己的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