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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叫的不是旁人,正是夏语冰的两个贴身丫鬟,春山和秋水。
新郎官的家已经到了,她们正准备开门引小姐下车。
不料坐进轿子里时是小姐,此刻开门看到的却是个男人。
听到惊呼,前边护轿的人已经冲了过来。
燕子抄水云非去首当其冲,身形凌空而起,钢刀破风而来!
一道黑影从两位丫鬟头顶掠过,眨眼便撞开门,飞进了轿厢。
里面传出他的声音:“姜去寒,这次我看你往哪跑!”
说话间,轿厢里已动起手来。
那日“姜去寒”抓走白无眉,并将他扮成自己的模样,着实戏弄了云非去一把,让他在疏财府丢尽了脸面。
此刻云非去再见到他,已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手下半点情分也不肯留,明晃晃的刀锋全部向他身上要害部位攻了过去。
夏语冰藏在下面,听见轿厢里响起呼呼的风声,一颗心已经揪到了嗓子眼。
这时袁如龙也已冲了进来,他一双手掌注满真气,话也不说,直接朝“姜去寒”打了过去。
“姜去寒”飞起一脚踢在云非去的刀背上,将对方逼开,再转身躲开袁如龙的双掌,身形在窄小的车厢内不停晃动,白衣飘飘扬扬,竟然游刃有余。
三人又斗了几招,“姜去寒”瞅准空当辗转身形,喘息间已来到轿厢门口,推门准备逃走。
不料刚一开门,就和花五爷来了个四目相对,原来花五爷和云深方丈已站在外面,将他的去路堵死了。
他无奈之下,只好退回轿厢。
接着里面又传出“砰砰砰”的打斗声。
袁如龙声似洪钟:“淫贼,你将我们小姐抓到哪去了?”
云非去声音却尖细很多,他接着道:“今天你是插翅也难逃!”
刚刚,花五爷和云深方丈均看清了“姜去寒”的面孔。
此刻二人对视一眼,眼神里均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含义。
云深方丈先开口了,他想起花五爷前日给他看过的那张面皮:“莫非,此人便是……”
他话才说一半,便听轿厢传来重重一声闷响,整个轿厢的顶盖已经冲天飞了起来。
众人抬头,只见一条白色身影腾空而起,他双手举着轿厢的顶盖,直飞起有四五丈高。
原来除了轿厢的底部,连这棚顶也早已被“游魂”提前动过了手脚。
那白衣人刚飞起,一条黑影便紧随而至,他单手握着钢刀,一片刀花从下面向“姜去寒”的双腿砍了过去。
地上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呼。
原来那白衣人向上的势头明显已经顿住,此刻正处于旧力已尽而新力未发之际,想必双腿马上便要被云非去的钢刀给斩断。
哪知那“姜去寒”轻功着实了得,虽看似已无可借力之处,但却能再吊起一口真气,只见他凭空翻个跟头,将那轿厢的顶板转到了下边,黑云压顶般朝云非去砸了下来。
云非去自也不是善类,立马变作双手举刀,迎着那硕大的棚顶劈了下去。
只听“咔”地一声,实木材料的顶棚竟被那钢刀破为两半!
云非去内心犹自得意,一边下落一边仰头观瞧。
但那木板后面哪里有“姜去寒”的身影?
白面书生竟凭空消失了……
地上众人不免再次发出一阵惊呼,就连花五爷的眼睛也瞪大了几分。
再看那被破开的两块木板,钢刀余力所及,竟将它们劈飞出去老远!
其中一块重重砸落在街心,而另一块却飘飘然落在了对面一间屋顶上。
那木板好像有了生命似的,竟能在屋顶上立着不倒,下一瞬间却又朝云非去落地的位置急速飞了回来,夹杂着呼呼的风声。
地上人群立刻鸟兽般散开。
屋顶上,姜去寒已现出身影,原来他刚刚竟藏身在了这半块木板后面。
此刻疾风吹动,他长发飘飘,衣袂飞舞。
背后天空乌云翻卷,一道闪电划过,使他惨白的面色看来更多了几分诡异瘆人。
门板大小的半块顶棚转眼便到了云非去面前,只见他纵身而起,脚尖在门板上点了一下,整个人箭一般朝“姜去寒”射了过去,刀尖正对着前方的“姜去寒”。
那白衣书生立刻双臂外展,两只脚轻轻向前一挫,两块青瓦已朝云非去打了过去。
同时他整个人身体向后仰,转眼便从屋顶的另一侧翻下去。
紧接着,云非去格挡开两块瓦片,也窜上屋顶从另一边跳了下去。
转眼二人都不见了身影。
袁如龙看着空空如也的轿厢,双眼已几乎要喷出火来,这已是“姜去寒”第二次在他面前逃走了!
他转头对着上百位护轿愤怒道:“一群饭桶,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去追!掘地三尺也要把小姐找回来!”
不料花五爷却一扬手。
花五爷双眉微皱,已瞧着空空如也的轿厢有一会儿了——女儿明明由两位丫鬟亲手扶着,在自己眼皮底下被送进轿里,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正在他觉得此事有蹊跷的时候,身旁的云深和尚已跳进了车厢。
他抖了抖僧袍,转身蹲在了车厢里,开始用手轻轻敲扣各处的木板。
下一瞬间,便有一块中空的木板被他掀了开来!
围观众人不禁都看直了眼睛。
这车厢下面竟然还有暗格!
云深和尚低头去看,夏语冰正齐整地躺在里面,一袭红衣,脸上还蒙着盖头。
见到女儿,大和尚面色立刻转喜!
双手轻轻将她从里面抱了出来,大家似已被这连续的变化惊呆了,只有春山和秋水二人欢呼起来。
……
半个时辰后,爆竹声响起。
喜事照常进行,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这不但是喜事、是好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到处都传来祝福的话语声和掌声。
这新郎官家的宅院着实不小,夏语冰被两个丫鬟扶着手,恍惚而行,不知走过了多少重院落。
她只看见自己脚上的一双红绣鞋,一会儿走,一会儿停。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看见了另一双红色的鞋子,想必这就是新郎官的一双脚。
她只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全身便石头般地僵硬住了。
喜倌在旁大声诵念着祝词,众宾客熙熙攘攘,饮酒行乐,欢笑声充满了整座院落。
但夏语冰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非但不开心,她心里实已难受极了,却连哭都哭不出。
如果今日“游魂”没来,她应当反倒会觉得好受一些,可偏偏他却如梦似幻般来搅扰了一场。
将她一颗本已几乎沉寂的心又撩拨了起来。
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让她如坠深渊……
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将她紧紧包裹住,使她几乎连气也透不过来了。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难受的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