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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市警务系统的记者发布会上,库马尔正回答着记者的提问。后台的李秉谦,索妮娅,金竞城三人成犄角之势站着。
索妮娅一把将手中文稿甩给金竞城:“金,你看看这都是什么?这样子行么?”
李秉谦面露难色看着金竞城,金竞城接过文稿,扶了扶眼镜仔细看着,不时轻微点头,索妮娅急着说:“是!谭白是该死,可凭心而论,伊凡克就没有一点错误么?为什么要把普瑞娅的死压下来?为什么不把真相公之于众?”
李秉谦无奈地解释:“这是小五的意思——伊凡克死了,原定继任者拉詹也死了,如果伊凡克招妓的丑闻曝光,新吉莱的项目会受到影响,小五的那些努力就白费了……”
索妮娅气得直跺脚:“所以就要把这一切,包装成一起传统艺术势力对新艺术的扼杀?就要传播阴谋论?恕我无法认同!”
李秉谦接着说:“小五还说,是时候把审美的话语权,交还到人民手中了,知识阶级没有权力按着别人的头告诉他们什么是美……”
索妮娅伸手指着李秉谦:“李秉谦你不要转移话题,我现在和你说的是真相!真相!”
李秉谦接着说:“小五还说,这世上没有真相,只有我们选择相信的,和我们选择让他人相信的……”
“说的好听,不就是自欺欺人么?”索妮娅上步按着李秉谦的双肩晃动着:“浮尸!你清醒点!她就是为了让你对媒体说那番话,才原谅你的!”
李秉谦仿佛被什么刺中,低下了头:“我知道……”
金竞城轻咳一声打断二人:“我看没问题,李秉谦,都背下来了吧?可别穿帮啊。”
李秉谦应了一声,金竞城笑着说:“去吧!给媒体留个好印象,我们今后的工作也好开展。”
李秉谦接过文稿,在一片闪光灯下走上领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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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谦正了正领带,向现场记者概述了案情——犯罪嫌疑人谭白,因自己代理的艺术品销量惨淡,担心新吉莱大文娱的数字资产交易平台项目会进一步压缩传统画廊的市场,选择铤而走险,用Turtoo异能谋杀了该项目政府方负责人伊凡克,潜逃途中拒捕,被英勇的明星探员击毙。
记者们没有过多关注案情,而是对749局的职能和工作方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李秉谦回答了几个不触犯保密原则的问题,便在一片掌声中退场。
金竞城看着还在生气的索妮娅道:“索妮娅,你没注意到么?这个星期五,虽然有她自己的目的,可客观上总是在协助我们的。”
索妮娅傲娇地嘟着嘴:“我知道!只有我是个理想主义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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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安保公司的开放办公区内,索妮娅整理着结案记录,牌皇悠闲地玩儿着花切,李秉谦忽然对二人喊道:“快来看,是沙鲁克!”
接通视频电话,一头脏辫的沙鲁克出现在视频框中。
“怎么样臭小子?新环境适应么?”李秉谦兴奋地问。
沙鲁克抓了抓头发:“加州风挺大的,都还好。嗯,我看到伊凡克案的报道了,谭白那家伙,我们夜场还从他那儿买过画儿呢。”
索妮娅从沙鲁克的神色中看出他有话想说,伸手示意卢卡安静,拖了把椅子坐在屏幕前,将李秉谦挤在一旁:“沙鲁克,你是不是有什么补充线索?”
沙鲁克点点头:“李秉谦,这段视频是我在悠悠的云相册发现的,我知道她的云盘密码。发你邮箱了,你们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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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像是通过普瑞娅手包中的针孔摄像头录制的——普瑞娅衣衫不整下了阁楼,整理着衣服走到茶几前,有意让开摄影机视角。
伊凡克穿着睡衣从阁楼楼梯走下来,出画,像是去衣架挂着的外套中拿了钱包。
十几秒钟后,伊凡克拿出一叠现金,普瑞娅接过现金放进手包。
画面随着普瑞娅的步伐起伏,伊凡克礼貌地送她到玄关处,普瑞娅忽然转身面对伊凡克,说:“先生,刚刚我们交易的过程,我录了像。”
伊凡克身体一怔,问道:“怎么?嫌钱不够么?”
画面外的普瑞娅道:“不是的,先生,你是个很好的人……”
伊凡克冷笑一声:“所以……这是你威胁我的理由?”
普瑞娅的声音有些不忍:“先生,前几次来,我看过你案头的文件——你在推动一个数字资产交易平台的项目。”
“竞争对手派来的商业间谍?这吃力不讨好的项目还有竞争对手?”伊凡克一脸的不解。
普瑞娅自豪地说:“我是一名画家,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卖出过画。我的朋友们也是……如果这个平台建成,你能想象我们的日子将会多难过么?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有条件做这个……”
伊凡克轻轻抓了抓头发:“小姐,你等一下。”
伊凡克转身,出画,返回时手里多了厚厚一叠纸币,递向普瑞娅。
普瑞娅推开伊凡克递来的纸币:“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请你停止与新吉莱的合作,停止这个项目,不然我真的会把录像公开的!”
伊凡克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本来我也对这个项目有所顾虑,可是现在,我回不了头了。”
伊凡克伸手指了指普瑞娅的身后,普瑞娅转身,紫雨出现在画面中。
视频随着普瑞娅的身体晃了晃,画面外伊凡克低声说:“我已经收了合作方的厚礼,你应该认识吧?德加的紫雨……”
视频伴随普瑞娅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普瑞娅的笑声中充满了荒诞和讽刺。
镜头又随着普瑞娅的转身对准伊凡克:“抱歉,这一切太荒唐了……噗!先生,这是赝品。”
伊凡克愣了一下:“你别乱讲!小五的眼光怎么会错呢?”
“我当然知道,它就是我画的。谭白老师刚刚帮我卖掉它——你禁欲一个月就够买下它了。”普瑞娅的笑声中充满了对荒诞现实的控诉。
伊凡克不耐烦地说:“别再胡言乱语了,我看你根本不是画家,拿着钱快滚!”
普瑞娅的笑声中带着哭腔:“我当然知道,我带着老花镜才模拟出德加的创作条件……”
普瑞娅继续说:“真是可笑,因为买家的出身比我好,工作比我体面,就可以决定我的画儿是真是假?就可以这样指鹿为马?”
伊凡克低着头指着门外:“快走!”他显然不想思考星期五是否知道紫雨是赝品这件事。
普瑞娅颤抖地说:“如果你对那个时代的材料有所了解,接下来你会发现,这张画的底料,是不属于那个时代的!”
伊凡克愣在原地,镜头调转到紫雨,普瑞娅随手抄起置物台上摆放的一个黑曜石凿刀,向紫雨划去。
紫雨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划痕,右下角的颜料泛起,露出白色的底料。
画面一阵剧烈摇晃,伴随着伊凡克的声音:“住手!你这个疯女人!”
“砰”地一声闷响,画面倾倒坠落下来,接着传来伊凡克轻拍普瑞娅脸颊的声音:“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我的奎师那啊!醒醒!好的!你是这世上最棒的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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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谦沉默着关闭了视频,视频通话中的沙鲁克也抹了抹眼泪,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沙鲁克哽咽着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在时悠悠经历了这些,她从不对我说……”
索妮娅抹去了眼角的泪,牌皇也停止了玩儿花切的手,李秉谦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沙鲁克吞着眼泪说:“我知道你们关心悠悠……所以我希望你们知道,悠悠她是以一个画家的身份死去的……”
沙鲁克关闭了视频通话,李秉谦靠在椅背上叹着气,牌皇看着手中扑克牌自己设计的精美卡背——
“审美的话语权,真的能交还给人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