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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往昔篇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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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秉谦将旧衣物和随身物品存入储物柜,正准备锁上柜门,星期五碰了碰他的胳膊:“委屈一下你那限量版的衣服,往里面点儿,把我的手包也存了。”
  李秉谦支支吾吾道:“我的衣服一身汗味儿……你不介意?”
  “嗨!我没那么事儿!这儿客流量大,挤一挤省个柜子,也好方便其他游客。”星期五边说边存好手包,轻轻锁上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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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秉谦跟着星期五入场,一路走向第八排的座位,星期五时而向两侧熟人点头致意,李秉谦则注意到,伊凡克科长和停车场擦肩而过的东亚裔男青年就坐在过道另一侧,伊凡克略显焦虑,男青年仍戴着墨镜,神情漠然,若有所思。
  李秉谦跟随星期五落座:“还以为你会订包厢呢……”
  “又不是来和你聊天儿的,何必过度占用公共资源?安心看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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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下的乐团已经就位——标准的交响乐团编制,人数近百人,除了常规乐器,指挥家面前还有一位盛装的民族乐手,抱着西塔琴席地而坐,数米长的裙摆平展于地面,犹如孔雀开屏般雍容华贵。
  观众席和舞台的灯光缓缓熄灭,观众席数秒内鸦雀无声,只剩演奏厅柔和的灯光。乐团指挥垂首扬起双臂,乐手们纷纷严阵以待。指挥棒轻轻一点,西塔琴悠扬的声音传来,随后是弦乐组的低音背景和塔布拉鼓轻快的节奏。聚光灯亮起,照亮舞台正中的舞者——好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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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者穿着印度古典舞的短袖连体裤,亮缎面料和华贵的金饰在舞台灯下流光溢彩。李秉谦定睛看清舞者的面貌,脸庞饱满,五官清晰,深色眼影和眼线衬托着她的双眼,目光如舞步般灵动而有力。
  舞者踩着鼓点舞步渐疾,她的步法严谨,脚掌,足尖,足跟交替发力,分别施展垫步,跳步和滑步,双臂动作顿挫有力,上身却能一直保持铅垂,使得舞姿仪式感十足。在她举手投足间,连体裤的裙摆摇曳,风琴褶如折扇般时开时合。舞者双目如炬,顾盼生辉,不似人间舞者,俨然湿婆现世。
  起初李秉谦还惊叹于舞者的下肢和核心力量不输职业球员,绝非夜场脱衣舞女能比,随着乐曲渐显恢弘,他的思绪完全融入舞者的表演之中,仿佛投身印度五千年的历史洪流,滚滚向前,身不能由己。
  幕布几起几落,群舞与灯光布景也换了几轮,乐曲时而恢弘壮阔,时而婉转悠扬,时而悲凉凄切,湿婆的舞姿也切换了多个形态,轻柔时如微风拂柳,悲壮时如孤帆搏浪,乐章压抑时如密云不雨,密集时如珠洒玉盘,昂扬时如万马奔腾,激烈时又如闪电破空。
  乐章的双主题对抗交融,此起彼伏,如两条缠斗的巨龙,舞台灯光如巨龙口吐的霹雳,忽明忽暗,异彩纷呈。随着指挥的动作越发剧烈,辉煌而嘹亮的管乐声冲破了密集的弦乐织网。指挥家忽地双臂一振,管乐组整齐划一地微微扬起手中乐器,铜管乐声在雄浑的鼓声托举下将舞台气氛推到了高潮。随后指挥棒划出一道第一象限的双曲线,乐声渐隐,湿婆舞者旋转数周后卧于舞台正中,静止不动,灯光投于舞台之上,旋转交错,如骄阳下盛开的万朵莲花。
  李秉谦只觉汗毛倒竖,冷汗涔涔,右臂忽地传来一阵刺痛,意识到星期五瞪了自己一眼,马上跟随现场观众奋力鼓起掌来。
  舞者们分批谢幕,观众席掌声雷动,经久不息。掌声褪去,李秉谦仍觉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壮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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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秉谦提着购物袋随星期五走向立体车库,风透过外衣吹散冷汗,初秋的凉意将他拉回现实世界。
  星期五斜向上对李秉谦眨了眨眼:“怎么样?看懂没?”
  李秉谦皱起眉头:“说不上完全懂,但我感觉这舞剧,和紫雨表现的是同一个主题。”
  星期五赞许地一笑,眼中多了几分柔情:“那你说说,你看出了什么?”
  李秉谦转着眼珠组织语言:“大致是,印度经数千年发展,社会问题愈演愈烈,人类几近绝望。在这个末法时代,湿婆犹豫要不要跳起那支灭世之舞,摧毁罪恶的世界,让人类重新书写历史……”
  星期五看着李秉谦,两腮竟泛出一抹桃红,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梵天为了阻止湿婆灭世,与湿婆打赌。湿婆化身为人。体验了一遭红尘之旅。她跳出了神的视角。经历了凡人坎坷挣扎的一生,最终在俗世的考验前,她以凡人之躯做出了崇高的选择……在自己的选择中,湿婆看到了人性的一线希望……如风中残烛,虽照不亮漆黑宇宙,却足以照亮人类的黯淡前路……她没有跳那支灭世之舞,而是选择将人类的命运,交给人类自己……”
  星期五看着李秉谦暖暖地一笑:“嗯,明天剧评的标题有了,就叫——希望只能是自己给的。”
  “我们是有共同语言的!”看着星期五的赞许目光,若不是自己提着购物袋,李秉谦真想原地来个空翻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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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五和李秉谦来到停车位处,刷过停车卡,等待着车位降下。
  一辆黑色现代汽车先于二人从降下的车位驶出,车窗缓缓降下,一袭白衣的伊凡克优雅地向星期五点头致意,星期五双手合十,恭敬地向伊凡克还了一礼。
  看着伊凡克驾车驶去,李秉谦感慨道:“你这位编剧朋友,真是个天才!”
  星期五点点头,疑惑地说:“他不是环保主义者么?为什么没开他那辆白色的普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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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秉谦抱着购物袋惬意地坐在副驾驶位,深情望着一脸闲适的星期五——寥寥数面,这个女人却似乎解答了自己对生命的所有疑惑,陪自己体验了生命的至真至美,她比万达大都会球场南看台的所有狂热球迷,更值得自己拼尽全力去奔跑,比银光闪闪的大耳朵杯,更值得自己用生命去追求。
  “谢谢你,小五。”
  星期五嫣然一笑:“客气了,还你的人情,你可帮我省了一大笔钱呢。”
  早已抛在脑后的案情又跳到李秉谦眼前,他的手机一震,是索妮娅的消息:“我看了直播,剧很精彩。浮尸,可别乐不思蜀哦。”
  minicooper缓行于车流间,有序的车辆载着新德里的市民尽兴而归。车轮下扎实的路感传来,李秉谦清晰数着车轮的转数,和自己的心跳,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了——
  “小五,有件事我要问你,这对我很重要……”
  星期五身躯似乎晃动了一下,轻声道:“你说……”
  “那幅紫雨,是否挂在你的客厅里?”
  星期五眼中的失望和不安一闪而过,随后若无其事打开了车载广播,体育频道的世界杯新闻播报传来。
  星期五沉默数秒道:“怎么忽然问这个?”
  李秉谦鼓起勇气望着星期五:“紫雨的作者遇害了,似乎就死在挂着紫雨的客厅里……”
  星期五沉默着,李秉谦开始在旧衣服口袋中翻找普瑞娅的手账本:“死者名叫普瑞娅,二十七八岁的姑娘,她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坚强的女孩儿——她的日记可以证明这一点……我承诺过为她讨个公道……”
  李秉谦翻出手账本向星期五展示。
  星期五双眼闪动着:“这真的很难解释,请你相信我……”
  “那要看你能否给出,令我信服的答案……小五……”
  minicooper提速行驶着,星期五凝神听着新闻,车内音响传来主播的声音:“意大利队11号托比亚斯.皮耶罗打进了第二粒进球,为意大利队锁定了胜局……”
  星期五仿佛右手一抖,minicooper突然车身颠簸,打断了李秉谦的话。
  星期五刹车看着李秉谦:“糟了!我好像轧到东西了!右轮!你快下车看看。”
  李秉谦被车身颠簸打断了思绪,随手将手账本放进购物袋,解开安全带下车,顺着来路望去……
  minicooper突然启动驶向前方,李秉谦如梦方醒——“车子根本没有轧到东西!刚刚是她把新闻中的“锁定”用在了前轮上,造成车身颠簸。”
  “小五!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非要这样?”李秉谦狂奔追逐着minicooper。忽然,两个光效文字从他脚下弹出,击中他的奢瓦尼过膝风衣。李秉谦顿感浑身沉重,仿佛穿上了浸水的棉大衣一般,冲刺不起来。
  李秉谦慢下脚步看着自己的风衣,暗纹刺绣的桃花竟变成了一颗颗巨大的果实,水蜜桃大小的线疙瘩悬挂在他的风衣上,让负重陡增了十几倍。
  “小五!想必你是把体育新闻中比赛结果的“结果”二字,用在了这些绣花上吧?可真有你的。”
  minicooper车窗中抛出的购物袋于风中散开,李秉谦一把抓住飞来的限量版训练服,普瑞娅的手账本拍在了他的脸上。
  “为什么?小五!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秉谦费力脱去风衣,套上自己的训练服,收起手账本,内心仍百思不得其解——就像在禁区内被铲倒,裁判却判自己假摔,一张直红将自己罚出场……
  “我们明明曾那么快乐啊!”
  看着minicooper远去的背影,李秉谦跺着脚大喊:“这是个怎样的世界啊?没有边线,没有裁判,甚至连球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红牌,我该向谁投诉啊?……我该做些什么?我能做些什么?一切就不能像比赛一样简单么?”
  minicooper内,星期五懊恼地按着喇叭:“可恶啊!就不能让我好好约个会么?就不能让我安静地写写剧评么?这是个怎样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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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秉谦平复着呼吸:“遇事不决,向梅西学!我得跟上小五,搞清楚我为什么吃红牌!”他站在路中间挥动双臂,拦下一辆黑色捷豹XJ,隔着车窗出示工作证,拍着车窗大喊:“警方查案,让我上车!“
  车主犹豫地打开车门,李秉谦钻入副驾驶,和车主面面相觑着——竟是那位戴着墨镜的东亚裔男青年。
  男青年愣了一下,李秉谦急着说:“请配合警方,追上前面那辆minicooper!”
  男青年诡异地一笑,发动汽车,李秉谦催促着:“摘下墨镜,让我看清你的脸。”
  男青年从容地摘下墨镜,李秉谦打量着他——十七八岁,甚至都不到持有驾照的年龄,面容清瘦,五官端正,眉眼清秀,却有着不输足坛名帅的淡定与潇洒。
  “谢谢!请你快说句话,包含“车”字的就行。”李秉谦催促着。
  “你坐稳了警察先生,前方有一段几公里的隧道,车流会并线。”男青年的嗓音诡异,毫无任何声线特征。
  李秉谦秒选“车”字,尼采从他身旁闪现而出,钻进捷豹XJ的中控台,在前方车辆上闪现跳跃着,寻找minicooper的踪迹,在夜幕中划出一道道蓝色的抛物线。
  在男青年戴上墨镜前,李秉谦仿佛看到他眼睛闪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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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青年在李秉谦的催促下加速超车,在隧道入口前完成并线,与minicooper相距只几个车位。尼采浮在minicooper车顶空间指示着位置。
  捷豹XJ跟随车流驶入隧道——印度的交通规则是英联邦制的左侧通行,隧道内单向四车道,左侧两条慢车道正行驶着满载建材的重型卡车——萨米特的地产开发项目在新德里正如火如荼地展开,每晚9点之后,就有大量重型卡车将建材土方运进运出,络绎不绝。
  “还能再接近么?”因为前车遮挡,李秉谦几乎失去了对minicooper的镜头锁定,他闭目凝神,让尼采将视觉共享给自己。
  尼采放肆地沉入minicooper车内,监控着星期五。
  “对不起了小五,这也不算对你使用异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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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五愤怒又无奈地看着尼采:“真是难缠!”她拨通了电话,用蓝牙耳机通话。尼采只能共享视觉给李秉谦,无法听到什么,也没有看清星期五拨了什么号码。
  星期五接通电话,无比严肃地对电话另一端说:“伊凡克科长?我是星期五,你有麻烦了……”
  黑色现代内的伊凡克对着听筒沉默,星期五的声音又传来:“伊凡克科长,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才有办法帮你……”
  伊凡克沉默数秒:“女士,我相信你,我们找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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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秉谦通过尼采看到星期五愤怒的目光,内疚地睁开双眼召回尼采。突然,他看到minicooper车底钻出一道一米来长的光影——那是一个黄绿色光效,花仙子外形的灵伴,与索妮娅描述的一模一样。
  “那是……那是小五的灵伴么?”
  李秉谦正疑惑间,车流来到隧道内一处向左的急转弯,只见花仙子灵伴钻入左侧的一辆黑色现代底盘下。突然,左转弯的黑色现代转角急剧加大,以几乎90°的转角,一头扎进左侧转弯的慢车道。
  慢车道上的重型卡车间保持着一辆卡车的车距,黑色现代一头扎进两辆卡车之间,卡车车辆沉重,后车根本来不及刹车,一头撞在黑色现代侧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黑色现代被重型卡车坚固的车头击中,像捏扁一个饮料罐一样被摧毁,整个车体被挤压得只剩原宽度得一半儿……
  隧道内一阵大乱,肇事地点后方车辆纷纷降速停车,鸣笛声追尾声不绝于耳。
  捷豹XJ也降速驻车,李秉谦解开安全带,不顾一切跑向肇事地点:“天呐!小五,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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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秉谦跑到肇事地点,看到星期五驻车呆立于挤扁的黑色现代车前——黑色现代副驾驶侧已完全变形,驾驶位也受到挤压变形,鲜血从车变形的门缝中渗出,滴在地上形成血泊。
  李秉谦与星期五对视着,用颤抖的声音说:“小五,你不要开口,不要开口……我怕我忍不住,会对你使用异能……”
  星期五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惨象,跑回车内,李秉谦跟上几步喊道:“小五,你不能走!”
  星期五右手颤抖着调高车载广播的音量,车内又传出体育新闻主播的声音,星期五一抬手,将“破门”两个光效文字甩在黑色现代的车门上。
  黑色现代车门四分五裂落在地面,李秉谦冲上去刺破安全气囊,驾驶位上的伊凡克一袭白衣已被鲜血浸透,胸腔已经塌陷。
  伊凡克用最后一丝力气扭头看着星期五,双唇颤抖着,从浸满鲜血的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报……报应啊……”
  8月22日夜,23时19分,剧作家,新德里市文化局网络文化科科长伊凡克丧生于车祸,享年33岁。
  “啪”的一声,伊凡克右手中的手机落在地上,屏幕闪动着,显示着正通话的号码备注人——星期五。
  李秉谦掏出随身的白色手套戴在手上,小心翼翼拾起血泊中的手机,悲痛地看着星期五:“小五,请不要动,请不要动,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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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借749局的触屏无痕手套,李秉谦轻轻滑动操作伊凡克的手机。翻开相册,赫然看到熟悉的画面——那个尼采潜入过的欧式古典装修的客厅,伊凡克站在窄窄的置物台前,墙上悬挂着普瑞娅的作品——紫雨。
  李秉谦急促地呼吸着:“小五,你不要开口……我会做出一些推理,我说对了,你就点点头,否则你就摇摇头,好么?”
  星期五坚定地对李秉谦点点头。
  “你买下紫雨,是送给伊凡克科长的么?”
  星期五轻轻点了点头。
  “车祸发生时,你正在和他通电话?”
  星期五悲痛地点了点头。
  “伊凡克没有开他常开的普锐斯,你在得知普瑞娅死讯后,怀疑伊凡克杀死了普瑞娅,并用那辆普锐斯抛尸?”
  星期五又点了点头。
  “所以……你认定伊凡克谋害了普瑞娅,就……就用你的灵伴干掉了他?”
  星期五瞪大双眼,摇了摇头。
  李秉谦在肇事地点绕行几周,看着地面的行车痕迹:“看起来……伊凡克是在向左转向时,左前轮突然抱死导致转向角过大,冲进了两辆卡车之间?”
  星期五看着车辆残骸点了点头。
  “那么,是你把新闻中锁定胜局的“锁定”二字用在了他的左前轮上,造成了这场意外么?就像你骗我下车时做的那样。”
  星期五盯着李秉谦的双眼,胸脯因气愤而起伏,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她拼命摇着头:“我没有!我没有!”
  李秉谦的声音颤抖着:“……你有个灵伴,一米来长,黄绿色的花仙子外形,对不对?”
  “我——没——有!”
  李秉谦的双眼也被泪水填满:“小五……我……我也想相信你,但我想不出别的解释……”
  李秉谦和星期五对望着,隧道中一阵阵风吹过,扬起星期五两鬓的发丝,伊凡克的血像时钟秒针一般“滴答滴答”滴着。
  李秉谦缓缓走向星期五:“小五,跟我回局里,我们会把事情查清楚的。”
  “你这个混蛋!我——没——有!”星期五几乎破音地喊着,泪水从她眼眶奔涌而出。
  “砰”地一声,星期五关上车门,抹去泪水发动汽车。
  minicooper驶过急转弯,消失在李秉谦的视野。
  李秉谦疲惫地坐在地上,看着伊凡克的血液一滴滴滴在地上:”还有其它可能么?小五,你告诉我,还有其它可能么?“
  尼采浮在车辆残骸的左侧,一动不动,像是等待着李秉谦来发现什么。
  李秉谦看着尼采腾地站起来,跑到车辆残骸的左前轮处,看着左前轮,又急速绕车检查其他车轮。
  “这不对劲,这不对劲……”
  “从地面痕迹判断,不像是前轮抱死,更像是因轮胎老化产生的打滑。”
  李秉谦轻触着黑色现代的左前轮:“左前轮的磨损和老化程度,远远超过其他三个车轮。”
  “这怎么可能?其他三个轮胎几乎全新,左前轮却像使用了几年一样,橡胶纹路都几乎磨平了……”
  “这样的车况,伊凡克不可能注意不到,除非,他出门时车是好的。难道说——轮胎在行驶过程被人调换了?”李秉谦自言自语着,组织着脑中的信息,却屡屡被脑中浮现的泪眼婆娑的星期五打断。
  “我当时注意力全在小五身上,没有注意现场还有什么可疑的人……那个戴墨镜的男孩子呢?他会不会看到了什么?”
  李秉谦转身跑回捷豹XJ驻车地点,车内空无一人,那名戴墨镜的东亚裔男青年,早已不知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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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方和救援车辆相继到场,控制了现场并拉起警戒线,与警方简单交接后,李秉谦拨打星期五的电话,提示忙音,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拉黑了。
  “对不起!小五,我知道不是你了……”李秉谦颤抖着按下了语音信息的发送键。
  “天呐!李秉谦,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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