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紫雨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在这儿?”李秉谦惊魂方定,自言自语着。
索妮娅颇为不解:“它应该在哪儿?”
“小五家里……”李秉谦小声回答,又摇着头推翻自己:“不!不可能!普瑞娅和小五怎么会有交集?”
“浮尸!别让私交干扰了你的判断力!”索妮娅严肃地说。
李秉谦犹豫片刻,将自己帮星期五鉴定画作,低价购得紫雨的过程告诉索妮娅。
“这还不简单?让尼采再去看看,确定一下情况不就好了?”
李秉谦迅速摇头:“不行!我对小五有过承诺,永远不会对她使用异能。”
索妮娅万分无奈推开车门:“那我上门问问!我倒要看看这个小五有什么魅力,把你迷成这样!”
此时,李秉谦的手机震动,李秉谦扫了一眼聊天页面,伸手拉住一只脚已踏出车外的索妮娅:“等等……是小五……”
---
索妮娅没好气地坐回驾驶位,“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李秉谦按下手机播放键,星期五平静的声音传来:“今晚有空么?带你去梦想王国看舞剧……算是还你的人情。”
李秉谦内心小鹿乱撞,看着索妮娅,像是在征求意见。
“浮尸!你们才认识几天?你了解她么?她高姓大名?芳龄几何?是否婚配?她值得你这样信任么?”
李秉谦闭上眼,与星期五从相识到合作的一幕幕影像在脑中闪回——虽然第一印象完美,但对她的个人信息知之甚少,缺乏整体认识,只能是雾里看花。
“索妮娅,这真的很难描述——我对她的理解,仿佛跳过了很多世俗层面的现象,直接看到了她的灵魂……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索妮娅气得砸了一下方向盘:“在灵魂层面执法是上帝的工作!我们就是要在世俗层面执法!”
“我相信,无论小五做了什么,一定有她的道理。”
“恋爱脑真是伤不起!”索妮娅不耐烦地说,她忽地一记手刀击向李秉谦咽喉,李秉谦反应不及被击中,捂着喉咙干呕,索妮娅再一记手刀击中李秉谦后颈,李秉谦失去意识瘫在座位上。
为避免李秉谦醒来后通风报信,索妮娅将他的手机收进自己口袋。
“卢卡,盯着他点儿!”索妮娅推门下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按下电子钥匙锁死车门窗,大声抱怨道:“婆婆妈妈的真不像个前锋!”
---
与此同时,别墅客厅内一名身材瘦小的神秘人凝视着紫雨,缓缓将戴着白手套的手伸向画面,轻触画布上的一道划痕。画布上颜料堆积很厚,划痕划破了朦胧的蓝紫色雾气,令参差的底色泛出,像一道突兀的闪电。
“真是可惜……”神秘人喃喃自语着,又用手缓缓抚过画框下窄窄的置物台,置物台两端各摆着湿婆和梵天的陶塑,中间却空着。
“原来这里应该还有个物件儿的……”
神秘人轻轻走到沙发前,穿着鞋套的双脚踩在地毯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神秘人拿起小茶几上的相框,盯着人像看着。突然,门铃响起,神秘人警觉地放下相框,来到门厅,打开门铃接收键,索妮娅出现在屏幕中。
摄像头另一端的索妮娅似乎有所察觉,对着摄像头拿出工作证,怼到摄像头面前:“快开门,配合警方查案!。
“749局?”神秘人受了一惊,关闭接收键,迅速冷静下来。神秘人拿出手机拨通紧急报警电话,同时快步走到门厅处,将外门推开一条窄缝,望向门外。
铁艺大门的格栅前空无一人,神秘人用一种变声器般的嗓音报警:“快!上城区46街区13号,有人入室行窃……”
报警的同时,神秘人在上衣口袋取出一个小弹夹式的装置,弹舱中是一列透明胶囊。神秘人扣动扳机,透过门缝将十几粒胶囊投放在门前区域。
此时,一个人形Turtoo浮现在神秘人身后,黄绿色光效,全长不超过一米,柔美的花仙子外形,四肢纤细,背后两对狭长的翅膀,交织着黄绿色的脉络,Turtoo轻轻扇动翅膀,洒下一串串光点,如同蝶翼上的粉末。
神秘人向花仙子Turtoo递了个眼色,花仙子Turtoo没入地下——看起来她与尼采一样,能无视实体障碍在空间中任意穿行。
神秘人离开门前区域,躲在门厅右翼一扇窗下,保持着与投弹区五米左右的距离。
索妮娅刚刚翻过院墙,稳稳落在草坪上。她远远看到别墅正门虚掩着,径直沿大理石步道跑向门前。
索妮娅刚跑到投弹区,依稀感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阻力反馈极小,随后似乎一双闪着黄绿色光效的手从她脚底一掠而过。
“是灵伴!”索妮娅警觉地弓腰站定脚步,再想潜行前进时,却感觉双脚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想不到这个星期五也是灵伴使,浮尸不是说她的异能是本体发动的么?”索妮娅使劲抬着脚:“难道是定身咒或是金缚术一类的异能么?那要保持生效半径,她也不可能逃得脱。”
索妮娅正困惑间,别墅左侧的窗户中跳出一个人影,身材瘦小,穿着鞋套,以极快的速度绕过别墅墙角,消失在索妮娅视野外。
“不对!这阻力是压着脚面的。”索妮娅意识到问题所在,警觉地扫视附近的地面,赫然发现十余枚透明胶囊,在大理石的斑驳背景下极难察觉。
索妮娅轻轻抽动鼻翼,捕捉到一股刺鼻的化学制剂气味。
“可恶!竟是这些小伎俩!”索妮娅脱下外套,用外套将地上的胶囊扫除,有几枚胶囊破损,附着在上衣上,她随手将上衣丢在一边,弓下腰松开双脚的鞋带:“这些胶囊里应该是强力胶,踩中时将我的鞋底粘在地面上,可有什么强力胶,能在几秒钟内达到最大强度?”
索妮娅脱下鞋,赤着脚急速向神秘人逃逸的方向追去,忽听得身后响起警告声:“不许动!举起手来!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索妮娅垂头丧气地举起双手,缓缓转过身面对几名据枪的警察:“误会啊!我是749局探员,来查案的。”
---
一名五十多岁,满头银发的老警察反复检查着索妮娅的工作证:“749局?是你报的警?还用的变声器?”
“我报警干嘛?给自己找麻烦么?要不是你们,没准儿我已经追上她了。”索妮娅态度十分强势。
“少在这儿摆架子!这是上城区,业主具备二级豁免权,就算是749局,也要市局批准才能行动。”面对索妮娅,老警察也是寸步不让:“这里由我们接手,你马上离开!否则就向内务部投诉你!”
索妮娅看了一眼虚掩着的房门,又看看门前自己的复古运动鞋,“哼”了一声,气冲冲走出大门。
---
索妮娅坐进驾驶位,气冲冲关上车门,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索妮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早已醒来的李秉谦瞪着索妮娅说。卢卡在一旁“哄哄”地吠着。
索妮娅略带愧疚看着李秉谦:“对不起,我不是冲你……”她将手伸向李秉谦后颈:“还疼么?”
李秉谦一把甩开她的手:“我不是说的这个!”
索妮娅愣在当场几秒:“你……你听到了?”
看着显露愧疚的索妮娅,李秉谦口气也软了下来:“完全昏迷之前,听到了,你说我婆婆妈妈不像个前锋……”
“浮尸,我无心的……”
李秉谦仰头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以为我不会再在乎了……”
二人沉寂片刻,李秉谦伸出手:“手机给我。我要赴小五的约,亲口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索妮娅掏出手机,李秉谦一把拿过手机:“我相信小五!她绝不会伤害无辜。”
“浮尸,我也不想这样说……”索妮娅指着自己光着的双脚:“就在刚刚,我被一个神秘灵伴攻击,脱了鞋子才脱身——已知星期五是Turtooer,客厅里又挂着紫雨,难道这些都是巧合?”
“如果真是她,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
李秉谦坐在商业街咖啡厅的露天卡座,满脸愁容,喝着苦涩的冰美式,卢卡安静地坐在他脚边。
索妮娅穿着新买的复古运动鞋,提着购物袋走过来,懒散地在李秉谦对面坐下,指着新外套问:“怎么样?好看么?”
李秉谦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索妮娅看出了他的忧虑:“不然,待会儿我偷偷跟着你们,见机行事?”
李秉谦又露出一丝笑容:“等我发现小五的取向不是男时,会请你帮忙的。”
“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有趣的混蛋!”索妮娅看着李秉谦笑着,随手扯断新外套的吊牌。
这时,一名穿着淡绿色改良纱丽,披着头巾的印度女性走到桌边,见李秉谦愣着,便摘下墨镜:“怎么?认不出了?”
“小五?”李秉谦着实意外——星期五的妆容较平日更浓,像印度女性一样画了下眼线和重眼影,口红颜色也更艳丽。她的脸型和五官本就立体,乍看去俨然是个印度美女。
卢卡看到星期五,也端坐起来,微微张着嘴,一脸期待的表情,仿佛星期五下一秒就会丢个飞盘出去。
索妮娅上下打量着星期五——160cm左右的身高,和夺路而逃的神秘人身材相符。匀称的身材和端庄的体态有着西方美女不具备的含蓄内敛,既有温暖的亲和力,又有高冷的距离感,着实令索妮娅眼前一亮。
星期五随手将墨镜放进香奈儿的手包,看着索妮娅问李秉谦:“你朋友?”
李秉谦坐在原地微微躬身,伸手介绍:“这是索妮娅,我的同事,这是卢卡。”连卢卡也亲昵地哼了两声。
星期五将手伸向索妮娅:“星期五。”索妮娅有意挺起胸,展示自己的身材,同时盯着星期五,试图从她眼中看出做贼心虚的迹象。
星期五从容不迫,从她眼中索妮娅看不出一丝闪躲,只得轻轻握了握手道:“幸会。”
李秉谦将咖啡杯推在一旁:‘索妮娅,那我们走了,下周见。”
“玩儿的开心点儿。”
李秉谦起身与星期五转身离去,看着他们的背影,索妮娅暗暗道:“竟表现得若无其事,不是她最好,否则浮尸是斗不过她的。”
---
古尔冈开发区,位于新德里市30公里外的市郊,有城际高速公路和地铁与新德里相连,是对标中国深圳建立的商业卫星城。在优惠的招商政策下,经数十年发展,古尔冈的繁华程度丝毫不输深圳。
minicooper平稳行驶在城际高速上,看着满脸心事的李秉谦,星期五打破沉寂:“怎么兴致不高啊?还为贾的事儿伤心呢?”
李秉谦轻轻摇头。星期五接着问:“见到我不开心?”
“开心,只是……”李秉谦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开口问紫雨的事,又实在不忍毁了约会的氛围,支支吾吾起来。
“那就聊聊你的新工作?你看上去累坏了。”星期五仍旧轻松地说。
“小五,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星期五看着李秉谦,眼中的暖意一闪而过,又轻声道:“想对你说的,还真的有……”
李秉谦的心脏砰砰跳着,感觉自己像华容道上的关云长一样:我该拿她怎么办啊?抓她?我能忍心么?放她……我又要怎么面对自己?
星期五仍缓缓道:“待会儿带你看的呢,不是一般的宝莱坞歌舞剧,是经典的泰米尔语舞剧哦。剧本是我一个朋友改编的,到场的也都是社会名流,你可别给我丢份儿啊……”
李秉谦轻舒了一口气,星期五轻打方向盘,从容道:“总之呢,我鼓掌时你就跟着鼓掌,其余时间不要发出声音,欣赏音乐和舞姿就好了,保证是你前所未见的视听盛宴……”
---
星期五驾车缓缓驶入剧院商业区附近的立体车库,根据语音提示找到车位,缓缓停好车,和李秉谦下车,刷下停车卡,车位缓缓升起。
此时一名帅气的中年男子从同一过道走来,典型的印度样貌,浅浅的胡茬,双眼有神,一袭白衣装点着暗纹,手中拿着一本精装书,书生气十足。星期五友善地向他打招呼:“伊凡克科长,您来得也这么早。”
伊凡克亲切地和星期五拥抱,同时一名身材瘦小,戴着墨镜的男青年从三人身边经过,似乎扭头向三人望了一眼。不知为何,李秉谦感觉这瘦弱男青年似曾相识,又记不起哪里见过。他身上那种成熟气质,绝不像是一个十七八岁孩子该有的。
拥抱过后,伊凡克看着李秉谦问星期五:“你的朋友?”
“嗯,也是同胞,可别小看他,在西甲踢过球呢。”
伊凡克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那是当然,你这个大记者的朋友,岂会是泛泛之辈?”
李秉谦对伊凡克陪着笑脸,星期五介绍道:“这就是我刚提到的剧作家,市文化局的文化专员,伊凡克科长。今晚的舞剧《湿婆与梵天》就是改编自他手。”
伊凡克谦和地笑笑:“见笑见笑,有什么纰漏还要请你多多指正。”
“岂敢岂敢,那祝您票房大卖,收视长虹。”星期五看着伊凡克,笑容意味深长。
伊凡克先一步离去,星期五看了看李秉谦:“你有没有感觉,刚才那男孩子十分眼熟。”
李秉谦微微点头:“说不上哪一点,就是感觉很熟悉。”
---
梦想王国剧院外的广场上,人流熙熙攘攘,不乏身穿印度传统服饰,金发碧眼的欧洲游客,看着广场景致眉飞色舞,流露对第三世界飞速发展的由衷赞许。卖艺的小型乐队奏起梵乐,肚皮舞者在夕阳下纵情起舞,过往游客驻足欣赏,报以掌声喝彩,或将纸币投入琴盒中。广场周围暖色的石材反射着泛黄的光线,一片繁荣与祥和的氛围。
星期五与李秉谦并肩走着,暖光洒在她脸上,微风轻扬起她头巾下的发丝,美得不似人间造物。她仿佛许久不曾如此放松,看着略显拘谨的李秉谦,笑着说:“又穿你这些训练服啊?这可不是十象城,走,带你换身行头。”
---
李秉谦跟着星期五走进广场西侧的商场,步入一家印度传统服饰专卖店。导购员殷勤地上前待客。
星期五轻指李秉谦示意:“男装,他穿的,要这一季的新款。”
李秉谦试了几套奢瓦尼套装,看着镜中的自己略显尴尬地笑着——他的审美品位不低,但在穿搭上不曾用心,平日都穿着休闲装或是各球队的训练服,什么学院风,高街风都一无所知,初次尝试新风格,自己都有些认不出自己。
导购员帮李秉谦整理着套装,对星期五道:“你男朋友可真是个活衣架儿,穿什么都好看。”
李秉谦的脸一红,刚欲开口解释,星期五接过话头:“那当然,我是什么眼光啊?”
李秉谦相继试了几套套装,星期五坐在座位上看着,犹如欣赏自己的雕塑作品一般:“嗯,再转过身我看看,嗯,就这套了,你说呢?”
李秉谦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套暗绿色阿奇坎过膝长袍,搭一条白色堆脚长裤和提花长围巾,隐约一股儒雅的气度。他抬了抬手臂:“肩膀有点儿紧。”
“就是要修身些才好看,又不是要你穿着去踢球。”星期五笑着将信用卡递给导购员。
---
星期五和李秉谦走出商场,夜幕低垂,余晖洒向李秉谦的新长袍,金色暗纹随动作闪动,竟也显出一丝贵气。
“不错嘛!至少也是个刹帝利了。”星期五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温暖:“这样子才像是我的……”
“像你的什么?”李秉谦双眼闪动,深情地看着星期五,几乎把查案的事儿抛在脑后。
“像我的助理!不然你以为呢?”星期五咯咯地笑着,李秉谦也羞怯地笑起来。
星期五接过购物袋中李秉谦的旧衣物:“快四十的人了,今后穿得成熟点儿吧。以前穿得像街溜子一样,就差把缉毒警察招来了。这些旧的,扔了吧!”
“欸,别别别,我这也是限量版的……”
---
星期五带着李秉谦走进梦想王国剧院的主建筑。大厅内金碧辉煌,高耸的穹顶营造出基督教的神圣感,充满喜感的印度教雕塑又显得烟火气十足。盛装的游客络绎不绝,纷纷对二人投来艳羡的目光,李秉谦仿佛回到了在马竞主场的时光,那一段万众瞩目,每次触球都伴随山呼海啸的美好时光。
二人来到中国城美食街,东亚面孔多了起来,餐饮店外的迎宾员热情地招揽顾客,星期五满面春风地说:“最近这儿新开了一家全聚德,走,犒劳犒劳你的中国胃。”
二人在靠窗的小桌落座,李秉谦品着龙井,清凉和宁静沁入心脾。服务员端上片好的烤鸭,饱满的香气传来,让他几乎流出口水。星期五戴好餐饮手套:“干嘛?还等着我给你卷啊?”
李秉谦细致咀嚼着卷好的烤鸭,鸭皮酥脆,脂肪饱满,口感醇厚,香气冲击着他的嗅觉细胞,幸福感轰炸着他每一个味蕾。
八年了,他终于再一次感觉自己切实地存在着。
看着星期五明媚的笑容,李秉谦咬了一大口烤鸭,默默对自己说:“李秉谦,珍惜每一个当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