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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谦和索妮娅一言不发并排走着,直到酒吧街缤纷的灯光远去,喧嚣归于寂静,二人逐渐从夜场的迷狂中抽离出来。
街边的共享自习室透出灯光,二人驻足门前,看着学子们背着书包进进出出,与纸醉金迷的夜场俨然两个世界。
李秉谦看着略显忧郁的索妮娅:“放心吧,他唱过那么多歌儿,总有一首能让他释怀。”
索妮娅点点头,又露出明艳的笑容:“嗯!办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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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室检票台前,裹着头巾的女管理员擦了擦金丝眼镜,再度看着李秉谦的手机:“我没印象。”
李秉谦接过对方递还的手机,不甘地追问:“您再仔细想想?她来这儿时或许不是这个妆容……”
管理员轻轻摇头,索妮娅礼貌地对她致谢,正在这时,一个女孩儿路过吧台,好奇地伸头看着李秉谦的手机:“普瑞娅姐姐?”
李秉谦眼神一亮,兴奋地看着搭话的女孩儿——十六七岁,西亚人样貌,印花的阿米拉连帽头巾刚好游走在适度时尚准则的边缘,五官精致,身材瘦削,薄薄的嘴唇抿着,略微低着头,双眼灵动地闪着。
“你确定么?请再仔细看看。”李秉谦放大手机画面。
女孩儿看着手机坚定地点点头:“就是普瑞娅姐姐。”
“同学,占用你一点时间,我们想多和你聊聊普瑞娅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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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街的金拱门,女孩儿捧着橙汁轻咬吸管,谨慎地回答李秉谦的问题,李秉谦用手机记事本记录着关键信息。
女孩儿名叫穆娜,与死者普瑞娅有数面之缘。
二人相识于共享自习室,当时普瑞娅正在复习考研,穆娜则备战美术高考。普瑞娅无偿辅导穆娜艺术史论课程,并推荐书籍给穆娜,对穆娜帮助良多。普瑞娅积极的生活态度和渊博的学识令穆娜钦佩不已,二人成为朋友。
普瑞娅有一个长期交往的男友,具体信息不详,李秉谦断定是沙鲁克。
普瑞娅经常接济沙鲁克,约半年前,普瑞娅关闭了自己的油画工作室,节省开支用于支持沙鲁克的事业,并将画具和无人问津的画作寄放在一个偏远的迷你仓库,只带着笔记本电脑和几本书,在城市中漂泊,时而入住青年公寓或家庭旅馆,或是干脆整晚呆在自习室。
二人没有交换联系方式,穆娜感觉普瑞娅似乎有一些神秘的业务,也从未向她问起。
二人最后一次见面就在几天前,穆娜说普瑞娅看了会儿书,接了电话便匆匆离去。
“普瑞娅姐姐出什么事了么?我们约好了看展呢。”穆娜有些担心地问。
“没什么,生意上的事儿。”李秉谦笑着答道。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代我向她问好。”穆娜对二人行了一礼,背着书包走出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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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谦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希望普瑞娅是她的真名,这是我们能提供给警方的唯一信息了。”
索妮娅浏览着李秉谦手机中的笔录:“普瑞娅是常见的印度名字,即使锁定年龄,警方也需要一些时间排查,等消息吧。”
二人收起餐盘走出金拱门,等待各自的网约车。
李秉谦帮索妮娅打开车门,又是卢卡先窜进后座,索妮娅坐进后座,李秉谦扶着车门说:“路上小心,还有,索妮娅,不要叫我浮尸了,牌皇听到会吃醋的。”
“我怎么叫你他才管不着呢!”索妮娅傲娇地关上车门。
李秉谦疲惫地看了眼手机,已是凌晨两点:“这么快就星期五了,小五,今天你会联系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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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安保公司,繁忙的工作日。李秉谦坐在工位上敲着键盘——在支付昨夜酒吧开销的1/3和起草一份工作汇报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可恶啊!为什么不是1/4?明明卢卡也喝了的!”李秉谦字斟句酌地码着字,挠着头思考如何准确描述沙鲁克的异能,并想象其可能存在的操作方式和危害隐患:“话说回来,多亏遇到沙鲁克这个Turtooer啊,不然这笔开销没法算在公司头上,这也算是为印度的社会治安出了一份力吧?”
在挂靴后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价值感,尝试运用自己的能力,让世界变得更好,哪怕只有一点点。想到这里,他感到眼前的工作不再难以忍受了。
“刺激的新工作,充满默契的队友,甚至可以憧憬爱情,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手机响起,李秉谦接起电话:“库马尔?你还真给力啊!”
李秉谦按下回车键提交工作汇报,站起身对对面工位的索妮娅招手,指着手机说:“警方有新线索了。”
索妮娅得知消息后也很振奋,她整个上午都在制定李秉谦的个人训练计划,用工作冲淡对普瑞娅之死的惋惜,此刻的新线索又将她拉进案情的迷雾中。
库马尔已经从数百个普瑞娅中锁定了死者,找到了她最后入住的青年公寓,并根据其支付记录查到了她租下的迷你仓库。
“她还有些私人物品存放在床位,公寓负责人说只能免费保管至今夜,方便的话你去取一下,一同存在迷你仓,警方要一段时间才能抽调出警力调查。”
案件不归库马尔管辖,能提供身份信息已是仁至义尽,李秉谦对着索妮娅做了个行动的手势:“不能错过破案的黄金48小时,我们走。”
“保持联络,我还查到她的最后一次乘车记录,正与平台交涉以获取行程信息。”电话另一端的库马尔说。
索妮娅摸了摸卢卡的头,轻轻指了指牌皇的方向,自己走向过道。
牌皇戴着头戴式耳机听着印度金曲榜,想象着沙鲁克会如何利用劲歌金曲对本土居民进行精神打击。卢卡跑到他身边,蹭了蹭他的腿。牌皇抬头看着过道上的索妮娅和李秉谦,摆酷做了个OK的手势。卢卡摇着短尾巴跑向索妮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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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谦一手扶着方向盘驾驶,一手拿着热狗。索妮娅坐在副驾驶,卢卡不安分地在后座动来动去。
“现代NEXO,这车是金选的吧?舒适性无可挑剔,动力性就差强人意。”李秉谦第一次开氢动力汽车,颇有些不适应:“金是个战术保守的人么?”
“保守?”索妮娅吃着手中的鸡肉卷:“保守的人会招募我们?金的灵伴很强,我们仨都不够他打的。”
“那本体呢?”李秉谦继续问。
“我能和他五五开吧,双方都不用枪的话。”
李秉谦见识过金竞城的灵伴,他的异能似乎比尼采更加强大,本体战斗力强过索妮娅,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汽车驶上空旷的主路,李秉谦喝了口美式咖啡,试探地问:“索妮娅,昨天卢卡也撞了空气墙……”
“哈哈,你发现啦?他是我的秘密武器!秘密得连我都不知道怎么使用。”
“我也看不透他。”李秉谦狡黠地一笑:“我选不了他的叫声,本来想让尼采捉弄捉弄他的。”
“哈哈哈!”索妮娅推了一把李秉谦:“Youdirtydog!”
“哈哈哈,我可是跟着迭戈.西蒙尼踢过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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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谦将车停在路边车位,与索妮娅走进青年旅舍的公寓楼。
大堂是一片开阔的公共阅读区,提供免费的柠檬水,并设有付费的咖啡机,书架上陈设着往来过客捐赠的二手书籍,巴赫的交响乐安抚着每一个漂泊不安的灵魂。
吧台前提着脏衣篮的租客换取了硬币,跑向对街的共享洗衣店。前台示意李秉谦稍等,拨通内线让宿管员带普瑞娅的私人物品到前台。
李秉谦想起自己舒适的公寓,下有软榻安卧,上有片瓦遮头,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若尚有余力,便去做最值得的事吧。
宿管员捧着小纸箱来到前台,核对身份后,李秉谦签收了普瑞娅的遗物。简单的问询没有获取有效信息,李秉谦向工作人员致谢后离去。
安放了普瑞娅的遗物,李秉谦发动汽车,自言自语地感慨:“城市中的流浪者们,他们在追寻什么?他们会不会意识到,他们孜孜以求的,或许是完全相反的目标?”
“正因如此,任何人都不能停下来,世界才会刚好是它该是的样子。”索妮娅答道。
“可在这种竞争活动中,真的没有什么准则,是我们应该共同遵守的么?”
“上帝已死,尼采没告诉过你么?”索妮娅无奈地笑笑。
“这可真是比比赛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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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汽车停在德里市郊的瓦玛纳迷你仓库的停车场。李秉谦和索妮娅带着卢卡下车,从后备箱搬出普瑞娅的遗物。
往来货车装卸着货物,封闭货箱外印着统一的黄色logo——戴着神冠的卡通侏儒形象,笑容异常魔性。
索妮娅看着logo说:“瓦玛纳是毗湿奴神的侏儒化身,用他命名迷你仓,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穿着黄色工装的管理员上前招呼李秉谦,李秉谦出示了工作证,管理员示意二人跟自己来。
库房与常见厂房无异,通风良好,地面经过防潮处理,一排排金属箱迷你仓整齐地排列,大的约20m³多,小的10m³左右。
众人来到404号迷你仓外,管理员用管理者密码打开仓门,轻微的松节油气味从仓内逸出。
“这位顾客购买了升级服务,我们会定期消毒和除湿,避免家具发霉。这是物品清单……”
李秉谦将手中纸箱放在地上,将普瑞娅遗物的清单交给管理员,接过库存清单——“大幅油画5幅,中小幅油画22幅,落地式油画架一个,油画推车两个,画具一箱,颜料及调和油两箱,台式电脑及电脑桌一组,复古唱片机一个,书籍两箱,衣物两箱,杂物两箱……”
索妮娅轻轻掀开防尘布,下面是堆放整齐的油画。索妮娅走马观花地看着摆在外侧的油画:“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印象派,抽象主义甚至波普艺术……或许为了适应市场,多种风格都要尝试吧……”
李秉谦检查着书箱和杂物箱,多是艺术类书籍,博物馆期刊,高清作品集,摄影集……似乎最近普瑞娅在潜心研究印象派。另外从颜料箱中的颜料使用状况判断,这一时期普瑞娅似乎钟爱蓝紫色和黄绿色的配色。
李秉谦随手翻着颜料瓶:“普瑞娅的画材还真是讲究,颜料都用玻璃瓶盛装,大概这样可以直接看到颜料吧?”
索妮娅随手打开杂物箱中的眼镜盒,试戴了一下里面的眼镜,顿感眼前一片模糊,马上摘下眼镜放进眼镜盒,这一举动被李秉谦看在眼里。
李秉谦轻轻打开电脑桌上唱片机的盖板,唱片机中放置着一张黑胶唱片,轴孔处有一行纤细字迹——Tomylove。李秉谦瞟了一眼书箱,并未发现其它唱片。
“这唯一的唱片,应该是沙鲁克送的吧?真是个傻女孩儿,为了这一张唱片,买了台唱片机。”
李秉谦拿着电源线示意管理员,管理员指着迷你仓内壁点点头,李秉谦找到插座接通电源,拨动唱针,伴随唱片转动,舒缓的音乐传来。
李秉谦听着音乐,俯身从纸箱中拿出普瑞娅的日记,靠着墙读着——
1月24日,雪,工作室有些冰冷,颜料凝结得比以往快些。听着你的曲子,感觉身上暖了好多,今天的奶茶没有加糖,你总是说我不能再胖了……
索妮娅靠在墙上静静地听着,仓内松节油的气息令人放松,仿佛能看到普瑞娅盖着毯子坐在画架旁,手中奶茶冒着热气,普瑞娅观察着画面,笑容温柔而坚定。
2月18日,晴间多云,这张令我头疼的画终于完成了,我可以暂时关闭工作室,节省开支让你去租录音室。你的音乐好美,它不该只被我一个人听到……
“这里有一页撕去的残页。”索妮娅低声说:“或许记载了她不愿回首的往事吧?”
3月4日,阴,今天接待了一位顾客,银行的高管,他对待我的方式令我很……
李秉谦摇摇头表示自己读不下去了,将日记递给索妮娅,自己回到书箱处翻阅索妮娅的书籍。
4月17日,雨,今天去找宋杰聊了聊,那是我第一次去十象城,我不喜欢那里,我想没人会喜欢,可谁又有得选呢?
索妮娅轻轻翻着普瑞娅的手账本:“另一页残页,看来这段时间她承受了很多。”
5月20日,晴,入夏了,天气好热,你的眼神却好冷……我做兼职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与你在夜场的工作一样。让我们分开一段儿……没有我的日子,你要好好的,记得我们许给对方的未来。
6月26日,雨,今天在自习室,结识了穆娜,很可爱的女孩儿,让我想到高中时的自己,除了她更苗条些……或许该为她准备个教案,至少是书单。
7月8日,阴,年初的读书计划提前完成了,虽然没有条件创作,这半年仍画了不少小稿,希望明年可以重启工作室,让它们形成作品。尽管一年来,老师没有帮我卖掉哪怕一幅画。
8月2日,阴转小雨,今天忍不住偷偷跑去看你,你在街角和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抱在一起……我不会祝福的,除非你是真的快乐。
8月17日,雨,沙鲁克,我不敢相信你那样对我……那些欠条,不是为了证明你欠我的,而是证明我们爱过……
“撕去的残页,少许彩墨渗到了下一页。应该是在极度悲伤的情绪下,随手做了一些涂鸦。”
索妮娅静静合上了日记本,李秉谦也放下了手中的书,仓内只剩唱片机转动着,伤感的旋律祭奠着无疾而终的爱情……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唱片机中的旋律,让李秉谦想起这首《最浪漫的事》——《天下足球》栏目在巴蒂退役时配的曲子。他轻叹一声:“他们不该是这个结局,他……他本该拿世界杯的……”
李秉谦的手机微微震动,库马尔已经拿到了普瑞娅最后的行程记录,终点是上城区的一处别墅。看着普瑞娅的遗物,李秉谦隐隐感觉有什么待组织的线索。他用手机拍摄了多组照片:“去下一站吧,这些碎片化的线索,就留到车上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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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儿我来开车吧。”索妮娅坐进驾驶位。
李秉谦坐进副驾驶,对着发动汽车的索妮娅笑了笑:“和你搭档蛮好,若是小五,我们就都需要调整座椅适配身高了。”
索妮娅露出明艳的笑容:“别这么说嘛!你们可是一高一快组合哦——一个负责高兴,一个负责快乐。”
李秉谦笑着下划手机中普瑞娅寄存物的照片,无意识地哼起歌儿来:“空气中有一个谜,能爱多久不伤心?动人爱情永远看不清楚结局……”和牌皇的短暂相处,让他回忆起好多听过的华语歌儿,那些自己不曾体会甚至视为矫揉造作的乐思,竟皆源于真挚的情感。
“令她头痛的画儿,日记里是这样写的吧?”
“嗯。”索妮娅点点头,李秉谦接着说:“她那么爱绘画,创作怎么会令她头痛呢?索妮娅,那副眼镜……”
“哦,那是副老花镜,戴上后我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普瑞娅年纪轻轻,怎么会戴老花镜?”
老花镜,令人头痛,蓝紫色和黄绿色的配色,印象派的高清作品集……一段段碎片化信息在李秉谦脑中重组,拼凑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啊?什么对了?”索妮娅不解地问。
“普瑞娅,那幅画她是戴着老花镜画的,她的视力正常,所以那会令她头痛。”
“可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为她在模仿一位印象派的大师,那位大师晚年陷入视障,几近失明……”
“埃德加.德加?”索妮娅答道。
“嗯,为了更好地还原德加的创作条件,普瑞娅选择用老花镜破坏自己的视觉。”
“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怎么能够确定?”
“我看过那幅画——紫雨!”李秉谦的呼吸急促起来。
“那幅画美么?”
“几乎以假乱真,从没有一幅画能那样触动我,它既是命运的悲歌,更是生命的赞歌。”
谁能想到,那个盖着毯子,捧着奶茶的微胖女孩儿,柔弱的外表下有着如此壮丽的情怀和坚韧的品格。
“天呐!那姑娘都经历了什么?近乎自虐的创作方式,错付的情感,温柔的品格,乐观的心态……她至死仍然爱着这个世界。她比所有头缠绷带血洒球场的铁卫还要坚强。”
李秉谦攥紧了拳头:“普瑞娅,无论是谁伤害了你,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唯有这样,世界才会是它该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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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停在库马尔提供的地点,上城区的一处独栋别墅,普瑞娅最后下车的地方。
“空气中第二个谜,等有心人去解题……”李秉谦神经质地哼唱着:“普瑞娅,很荣幸我能做这个有心人,为你的紫雨曾给我的触动。”
李秉谦指了指车内的内饰灯,索妮娅心领神会:“【灯】,这是给尼采的安全通道。”
李秉谦调低座椅靠背,放松地半躺在座椅上:“索妮娅,接下来的时间,麻烦你守着我。”
索妮娅看着李秉谦:“我在呢,卢卡也在呢。”
李秉谦缓缓闭上双眼,尼采飘出车厢——上城区别墅的大理石门柱,门柱上的乌木号码牌,精美的铁艺大门,修葺整齐的草坪和灌木,大理石步道,石柱后庄严的正门,尼采的视觉相继传入李秉谦的心像。
“这里是第一现场么?嫌疑人会在场么?他会是个怎样的人?我该拿他怎么办?”李秉谦感受着尼采的视觉,直入正门,穿过雅致的门厅,步入铺着波斯地毯,古典欧式装修的客厅,豪华的落地台灯……”
李秉谦“腾”地从座椅上坐起,呼吸急促,低着头冷汗直流,尼采同时从内饰灯闪现而出……
“浮尸,你没事吧?”索妮娅关切地问。
李秉谦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呼吸却仍旧急促。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紫……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