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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往昔篇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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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妮娅正得意间,远处观众席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掌声:“真是精彩!一日之内得遇三位Turtooer,三生有幸。”
  非常奇怪地,李秉谦,索妮娅,牌皇甚至卢卡,都感觉伴随着这阵掌声,脚下的空间如地震般波动。三人降低重心勉强站稳。
  李秉谦警觉地想选中那行字,因为还没看清对方的脸,无法做到。掌声停止,三人脚下的波动也恢复了平静。
  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从阴影中走出,在灯光下缓缓脱下卫衣帽子——典型的印度北部样貌,脸颊瘦削,眼球略微突出,稍稍露出下眼白,硬朗的面部轮廓颇有巴基斯坦人的感觉,双侧带着耳钉,虽谈不上英俊,却灵气十足。
  女球手嘤嘤嘤地跑向小个子:“哼!该死!沙宝,他们欺负我。”
  李秉谦看清了沙鲁克的脸,沙鲁克却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拉着女球手跑向舞台,李秉谦等三人追了上去。
  迎面而来的几名壮汉拦住李秉谦三人,牌皇和索妮娅击倒数人,壮汉们一言不发,尼采帮不上忙,李秉谦也只能硬着头皮使用物理攻击迎战。
  三人迅速解决拦路的壮汉,转进中央舞池,沙鲁克和女球手已逃出视野。李秉谦扫了一眼周围环境,道:“沙鲁克的异能似乎与音乐有关,应该是跑向DJ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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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秉谦通过现场射灯集中趋势,判断出DJ台的方向,三人推开舞池中的人群跑向DJ台,为首的李秉谦“当”的一声撞到一面空气墙上。
  空气墙坚如钢铁,在李秉谦的高速撞击下,只是泛起淡蓝的光效涟漪。李秉谦果断向左转向,想绕过那道空气墙,那空气墙一侧边缘垂直延伸,如3D软件般又拉出一个立面,李秉谦“当”的一声再次碰壁,捂着额头咧嘴呻吟。霎时间空气墙已顺时针延伸出四个立面,将三人一犬围在中央。
  李秉谦和索妮娅拍打着四周的空气墙,牌皇却站在中心一动不动,侧耳倾听现场播放的音乐。李秉谦冲着牌皇大喊:“喂!快来帮忙!”
  牌皇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李秉谦安静,索妮娅也讶异地看着牌皇。
  牌皇喃喃自语地嘀咕:“古筝,琵琶,还有箫,虽然满满电子味儿不能入耳,我还是分辨得出——这是张学友的《楚歌》。”
  李秉谦和索妮娅也侧耳倾听现场音乐,果然在抽象的电子味儿之下,仍掩不住古曲的悲凉凄切。
  “《楚歌》?四面楚歌?那不是还有底面和顶面么?”李秉谦低头看脚下,也已被淡蓝色光效封锁,他又抬头望向天花板,顶面的空气墙也在延伸,眼看就要闭合。
  “索妮娅!送我上去!”话音未落李秉谦已跳向索妮娅,索妮娅双手十指相扣,掌心向上托住李秉谦踏出的脚,奋力向上托举,李秉谦借势向上一跃,无奈空气墙闭合太快,“当”的一声,李秉谦头顶又撞在空气墙上,落地痛苦抱头。
  空气墙完全闭合前的一瞬间,李秉谦依稀看到牌皇手腕一抖,将一张扑克牌从狭窄的缝隙飞了出去。
  乐曲悲凉凄切不适合跳舞,舞池中的人群相继停下舞步,看着李秉谦三人。一名妙龄女子试探着接近三人,直接穿越空气墙,抚摸了卢卡的头。李秉谦跟着女子向外走,却再次碰壁,尼采也被空气墙阻挡,无法逃脱。
  “我知道了,这空气墙只能作用于Turtoo和Turtooer!这可真是画地为牢啊。”李秉谦困惑地挠着头:“可《楚歌》只有四面,又是怎么封锁底面和顶面的呢?”
  牌皇长叹一声,苦笑道:“你知道打碟机长什么样儿么?上面排列着十几个旋钮……”
  李秉谦脑补出DJ转动旋钮调音的画面——“我明白了,假设转动单个旋钮调音,一段音乐产生一面空气墙,下一段音乐只需转动左侧相邻旋钮,就会在左侧延伸出另一面墙……”
  牌皇无奈地点点头:“唉,确实是这样,转动相邻的上方旋钮,就会在顶面延伸出空气墙。”
  “好一个画地为牢,好一个四面楚歌。”牌皇叹道:“他们还真有我的歌单儿……”
  李秉谦和索妮娅对音乐远不及牌皇敏感,他们不会知道,此刻牌皇早已脑补出张学友的唱腔——“淡淡野花香,烟雾盖似梦乡,别后故乡千里外,那世事变模样……莫道隔千山,朝夕里也梦想,但望有朝身化蝶,对抗着风与霜,我再踏家乡。”
  牌皇嘴角的肌肉抽搐着,仿佛阵阵旋律已刺进他的心里:“杀人诛心,呵呵,今天要诛的是我的心啊……”
  索妮娅看着面如死灰的牌皇,想象不出这个性情怪僻的家伙心底藏着怎样的痛苦。李秉谦只是嘀咕:“《楚歌》?张学友?这小子不过三十出头,四十年前的歌儿他怎么也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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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楚歌》散去,空气墙依旧岿然不动。又一阵高亢的电吉它声响起——“这歌儿我知道!Beyond乐队的《真的爱你》,歌颂母爱的。”李秉谦望向牌皇,牌皇早已热泪盈眶。
  一段段脑补出的唱腔敲击着牌皇的心灵——“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总是啰嗦始终关注,不懂珍惜太内疚……”
  牌皇痛哭着冲向空气墙,疯狂捶击着墙壁大喊:“别播了!停下!快停下!”
  伴随着牌皇的捶击,空气墙泛起阵阵光效涟漪,牌皇的指缝也渗出了鲜血。他一把甩开拉着自己的李秉谦,后退数步,双手一抖,手中展开牌张,52个扑克战士全数出动,以各自方式攻击着空气墙。
  游骑兵和反恐特警对着空气墙疯狂射击,光效弹道在立方体镜面反射,却无一道光线能穿过空气墙。李秉谦拉起衣襟防御反射的弹道,索妮娅却用身体护住卢卡,不让他受一丝伤害。
  牌皇不加防御的身体早已被反弹弹道划出一道道血痕,仍指挥着扑克战士攻击空气墙。李秉谦和索妮娅看着已陷入疯狂的牌皇,无人敢上前劝阻。
  副歌在牌皇耳畔不断回荡——“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教我坚毅望着前路,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没法解释怎可报尽亲恩,爱意宽大是无限,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
  “快停下!”牌皇向空中伸出手,52个扑克战士竟在他手中聚合成一把巨斧。牌皇双手握着斧柄,奋力劈砍着空气墙,如同沉香劈山救母一般。
  一斧,两斧,三斧……空气墙纹丝不动,牌皇的力道也随着渐隐的乐曲越来越弱……终于,“轰”的一声,牌皇倒在地上,满身血痕。
  李秉谦和索妮娅仿佛听到了命运对牌皇的嘲笑,牌皇双眼已经哭肿,抽泣着说:“妈……我真没用!我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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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阵诡谲戏谑的乐曲响起,隐约夹杂着嘲笑声。李秉谦侧耳倾听——“这是周杰伦的《乔克叔叔》。”
  牌皇忽然悲痛地笑起来,笑声中满是绝望:“可不是么?我可不就是个小丑么?”
  索妮娅和李秉谦不可思议地看着崩溃边缘的牌皇,牌皇怪笑着抓住李秉谦的手:“李秉谦,你知道么?音乐是一种语言,最最原始的语言。”
  李秉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牌皇继续用诡异的声音说:“你要用心去听!用心去听!这是他对我说的话。”
  李秉谦凝神静听着歌曲的旋律,一行行3D歌词涌入他的心像——“我只是卑微的小丑,翻几个跟斗就等你拍一拍手,人群散了后,夜色多朦胧,月光也会跟着我,我不是孤独的小丑,你笑了之后,不需要记得我,灯熄的时候,满天的星空,最明亮的是寂寞。”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李秉谦兴奋地喊。
  牌皇抽搐几下晕了过去,手掌翻开,掌心赫然是一张单色的Joker,牌面的小丑身体扭曲,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仿佛人类所有情绪凝固在他的脸上。
  “单色的Joker在牌皇掌心,彩色的那张呢?”李秉谦眼神一亮:“在外面!顶面闭合前,牌皇把他飞了出去……并且,牌皇的扑克战士是有实体性的,那意味着可以作为尼采的任意门。”
  李秉谦秒选脑中的“小丑”一词:“这下你是词主了!”
  尼采化作一道蓝光钻进牌皇掌心的Joker牌,李秉谦心中泛起一阵杀意:“尼采的亚空间与我们是平行的!什么墙都挡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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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鲁克自诩胜券在握,在DJ台兴奋地打着碟,他沉醉于欣赏自己一手制造的痛苦,忽略了最后一名扑克战士,彩色Joker已悄悄爬上他的后背,藏在他卫衣帽子里。
  尼采从彩色Joker身上闪现而出,一个裸绞动作扼住了沙鲁克的咽喉。沙鲁克向后摔倒,因窒息气息渐弱。李秉谦奋力撞碎削弱过的空气墙,和索妮娅跑向DJ台。
  女球手根本看不到也碰不到尼采,只慌乱地在沙鲁克周身乱拍:“沙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沙鲁克左手勉强下拉着尼采的胳膊,保持微弱的呼吸,右手颤抖着从口袋掏出一只短小的布鲁斯口琴,递向嘴边:“少看不起人了!我还能战斗啊!等我给你们吹一首安魂曲。”
  眼见口琴接近沙鲁克的嘴唇,李秉谦和索妮娅距离沙鲁克还有数步之遥,无法阻止他吹奏魔鬼的乐章。
  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美艳亚裔女子飞起一脚踢飞沙鲁克手中的布鲁斯口琴,李秉谦和沙鲁克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没人知道旗袍女子是哪儿来的。
  李秉谦和索妮娅跑到沙鲁克身边,一把推开女球手,控制住沙鲁克,穿旗袍的女子还在用高跟鞋疯狂输出沙鲁克的肋骨,口中说着标准的广东话:“咸湿鬼,敢摸老娘的屁股!”
  李秉谦战战兢兢看着旗袍女子,试探着问:“紫百合小姐?”
  “啊!怎么啦?”
  “没什么,你刚才那一脚,真有巴蒂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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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街的一条暗巷中,沙鲁克瘫坐在地,嘴角流着鲜血,显然吃了一些苦头。苏醒的牌皇拿着酒瓶喝酒,仿佛置身事外。
  沙鲁克痛苦地摇着头:“悠悠死了……悠悠死了!这世上就剩我自己了……”
  索妮娅一把抓起沙鲁克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少装蒜,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怎么杀的人?怎么抛的尸?”
  沙鲁克的声音满是绝望:“随便吧,你们随便吧!我做过那么多孽,不在乎再多个一两条。”
  索妮娅抬起拳头欲继续殴打沙鲁克,李秉谦拉住她的手:“我相信他的话,凶手另有其人。”
  索妮娅松开沙鲁克,李秉谦接着说:“我刚检查了这小子的车,行车记录仪显示,这两天他未曾出行。并且,那是辆掀背旅行车,后车厢加装的全是音响,没有藏尸的空间。”
  “就不能放在后座么?”索妮娅不甘心地问。
  “后座很干净,没有任何血迹。况且我们分析过,死者被抛下桥时,领口和护栏产生了摩擦。就算行车记录是伪造的,以这小子的异能,他完全可以打开后备箱,放一首什么歌儿,给自己加个什么Buff,轻松抛尸而避免摩擦。”
  索妮娅陷入沉默,沙鲁克摇着头:“我怎么可能杀悠悠呢?我是骗她的钱,骗她的色,可是我爱她……”
  索妮娅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沙鲁克,沙鲁克继续说:“她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在她的画里我看到的,和我写进歌里的是同一种东西,她也是这样说的,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听着沙鲁克的描述,李秉谦感觉一阵熟悉,沙鲁克接着说:“可是这个世界,太残酷了。我没有她那么勇敢,我配不上她,不能陪她继续走下去了……”
  索妮娅轻踢了一脚坐在地上的沙鲁克:“喂!悠悠是她的真名儿么?”
  “当然不是,我不知道他的真名,也不配知道……她那么善良,那么出色,除了陪着我,和兼职,就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经常在那些24/7的图书馆,一学就是一整夜。”
  李秉谦和索妮娅对视一眼,同时道:“或许在那些图书馆,会有认识她的人。”
  索妮娅伸手拉起沙鲁克:“我们会找到杀悠悠的人的!你小子要还是个男人,就振作起来,去兑现你的天赋!”说罢一把将沙鲁克推向巷口。
  沙鲁克揉着哭红的眼睛,一瘸一拐走向巷口,大声唱着——“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歌声凄厉如刀,直刺心灵。
  牌皇咽下苦酒,低声道:“王菲的《匆匆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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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秉谦看着满身血痕的牌皇,竖起大拇指:“你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就是想引诱他演奏那首《乔克叔叔》吧?”
  牌皇沉默不语,眼中泛起泪光,走到路边坐下。索妮娅和李秉谦并排坐在他身边。
  “你可真行,今天的一切尽在你的掌握。还有你怎么什么歌儿都会唱?不只是歌神,更是影帝啊!”
  索妮娅瞪着李秉谦推了他一把:“你看不出来么?他不是演的!”
  牌皇抬头看着一弯新月,隔着索妮娅把酒瓶递给李秉谦,李秉谦仰头喝了一口。
  牌皇缓缓地说:
  “有些事,堆积在我心底,太久了……”
  “因为家里很穷,我妈很小就出来打工了,就在深圳的夜场。当时去深圳投资办厂的港商,流行包养情妇,本世纪初仍是如此,我妈就是那时遇到我爸那个老东西的……”
  李秉谦颤抖着将酒瓶递还给牌皇,牌皇喝了一口接着说:
  “老东西花言巧语欺骗我妈,说自己的原配不孕,计划与原配离婚,给我妈一个名分,我妈信以为真,就怀了我。结果没多久,原配生了个儿子,老东西就再没出现过,我跟我妈姓陈。”
  “我自幼就在夜场长大,小学时,有些小王八蛋骂我是野种,骂我妈是婊子。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回去问我妈,我妈说那不是我的错,是她的。她暗下决心,要给我最好的一切。从小别的孩子有的我都有,除了爹。”
  “我喜欢唱歌儿,我妈就送我去学声乐,我喜欢画画,我妈就送我去学绘画,学跆拳道……从不心疼花钱。我学啥都快,夜场的女人们喜欢教我唱歌儿,近五十年,但凡点唱系统里收录的华语歌,没有我不会唱的。”
  “夜场的女人都很善良,也很寂寞。我在包厢里画画,她们就坐在对面看着,说看见我和我妈,就感觉日子还有个奔头。和她们在一起特别安心,或许因为她们绝对不会瞧不起我吧?”
  “我妈说我聪明,随我爸,可我认为我还是随我妈。我爸那叫骗人,我妈才是真聪明。她知道夜场做不了一辈子,一直不断自我提升,自考了本科,高中时她还能辅导我数学呢。那时候她早就不坐台了,改做夜场行政,可同学们还是排挤我。从那时起,我开始喜欢那些书香门第的女孩儿,觉得人家高我一等,她们对我笑一笑,我都能把心掏给她们。”
  “我在学校也挺有女人缘儿的,成绩好,高中设计的卡背就获过奖。可是和她们毕竟不是一路人,从来不和她们提我的家庭。我妈不想让我自卑,就决定不做夜场了。她用积蓄开了个美容院,我的心态渐渐好起来了。可我习惯了在夜场包厢,有女人陪着才能安心学习,她们也欢迎我,我就把那儿当成自习室,临睡觉才回家。”
  “后来商会的几个领导,找我妈谈一个项目,就约在那个夜场的包厢。好巧不巧,我那天作业忘在包厢了,我回去拿,听到隔壁他们和我妈争论。他们做的就是医美贷,花言巧语骗那些爱美的女孩儿整容,还不上贷款就推荐她们去夜场坐台,混了夜场又要继续整容,恶性循环。从银行,医美,到夜场,安排得明明白白。我妈当时就拒绝了,说自己走这一步是别无选择,不可能再去害别人。当时有个商会领导,曾经是我妈的……恩客?他女儿是我同学,我们还谈过一段儿,她根本没瞧得起我。那个领导取笑我妈,又当又立什么的,说一日为娼,终生为娼,还抽了我妈一耳光。”
  “我妈当时哭了,我第一次见我妈哭,她在我面前总是笑,说笑一笑困难就过去了,我才知道她都是在我背后哭的。我冲进包厢,一脚把那王八蛋踹倒在地,我妈拉着我,说他们闹着玩儿呢。他们拉不住我,我打断那王八蛋十三根骨头,救护车先到的,之后是警车。我妈说我不懂事,我这一口气咽不下去,她十八年罪白受了。”
  “后来在看守所,商会领导弄了个假文件,把我接了出去,关进一个密室,就和那空气墙密室差不多大。派两个马仔折磨我,把我按在地上用电击枪电我,边电边骂,骂我是野种,什么话都骂出来了,我都不知道中文还有那些字。”
  “我被电得全身抽搐,大小便失禁,就趴在自己的便溺物里,一动都动不了。后来那两个马仔自己都恶心了,弄了一副扑克,抽牌比大小,输的来电我,平点就再抽。我趴在那儿,已经完全失去作为人的尊严了,我不想活了……”
  “就在那时,我的异能觉醒了。我看到满地的小人儿,就是那些扑克战士。马仔们抽出牌,就有点数相同的扑克战士,跳进牌里改变点数,翻开牌面,一定是平点,只能再抽。”
  “我就看着那些小人儿在那儿折腾,我求他们别变了,让我死吧!可他们还是坚持变换点数。马仔们一共抽了22次,44张牌,最后一抽是一对K,亚历山大和凯撒。一个马仔害怕了,说我命不该绝,再折磨我会遭报应。他俩就把我扔在那儿,任我自生自灭。”
  “那些小人就在我身上跳啊,跳啊,每次我要睡过去,他们就把我弄醒。我眼睛花了,眼前全是幻视,各种各样的卡背,好美啊!我想那我就活着吧,活着把那些卡背全画出来。唉……至今完成的不过十之二三。后来不知过了多久,警察找到了我,把我送到医院抢救。”
  “我妈知道商会会长的手段,服刑人员很多都是他的马仔,我进监狱难逃一死。我妈就去找那老东西,好巧不巧,老东西的亲儿子车祸身亡了。老东西和我妈约定,我要改名换姓才肯救我,我妈答应了。”
  “老东西把我捞了出去,在他的庄园里养伤。好大的庄园啊!不知道他有多少钱,他说只要我听话,那些以后都是我的,还给我取了个新名字——蔡家耀,说要我为他们蔡家光宗耀祖,传宗接代……十八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他凭什么?凭什么让我姓蔡?要不是他亲儿子出车祸死了,他都不会见我妈一面。”
  “我的伤还没痊愈,就自己跑了出来,我回去找我妈,才知道她心脏病发去世了。葬礼上一个亲人都没来,是夜场的女人们送的她。她们劝我改回母姓,可母姓是什么?不就是母亲的父姓么?我外公但凡是个人,我妈和我也不至于受那些罪。我的命是那些扑克牌给的,没有他们我早死了。第22抽是一对K,Theking。所以我姓牌,我叫牌皇。”
  牌皇又喝了一大口酒,看着索妮娅:“你笑我为啥要在包厢里,有女人陪着才能画画。只有在那儿,听着那些噪音,闻着酒味儿,我才能回到我什么都没失去的时候,好像我妈随时都会敲敲厢门,拿着饭盒儿进来,说:儿子,吃了饭再画吧。我本可以抱着她的,告诉她我爱她,可是当时我嫌弃她的职业,一次都没有……”
  李秉谦听着牌皇的身世,如同骨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就像一个队友,一场比赛进了二十个乌龙球?怎么安慰?换了自己不等终场哨响就原地退役了。”
  牌皇冷笑着:“呵呵,蔡家耀,蔡——家——耀。我恨这三个字,每一笔每一划我都恨!所以索妮娅,永远不要再提那个名字。”
  索妮娅一把抱过牌皇,把他的脸贴在自己胸前,说:“知道了,你是牌皇,世上独一无二的牌皇,最好最好的牌皇。”
  牌皇啜泣着推开索妮娅:“你走!走啊!我不要你可怜我!”
  索妮娅拉起李秉谦,缓缓向后退着,对牌皇说:“好!我们走,但你要答应我,今晚不可以再喝酒了,现在就回公寓好么?如果你实在难受,就去和金待在一起,好么?”
  牌皇丢掉酒瓶,抹去眼泪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索妮娅在他身后大喊:“牌皇!你好好的!等有一天,你不用女人陪着也能画画时,我和你约会!”
  牌皇站定脚步,转身看着索妮娅,哭着说:“一言为定!”
  索妮娅和李秉谦望着牌皇远去的背影,扑克战士从牌皇手中跳出,浮于半空,向四周射击着,弹道在空中炸裂,散作一簇簇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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