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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8年1月2日,日本三贺日的第二天,群桑海洋世界还处于新年盛典的高潮。白天的公园内,到处张灯结彩,人流如织,各种庆祝活动轮番进行。其中最热闹的无疑是虎鲸的新年表演。看台上座无虚席,穿着雨衣的孩子们挤在前排,都想近距离感受虎鲸制造的“暴风骤雨”。米可和尤利娅这对伉俪又是压轴出场,不同的是,今年,他们的后面跟了一头虎头虎脑的小虎鲸——他现在是整个海洋世界最闪亮的星。
因为白天的喧嚣,到了晚上,虎鲸馆会显得特别安静,能清楚地听到表演池外温和的海浪拍岸声,带着群桑东湾特有的韵律。
“你白天在演出结束后,跟阿莫说了什么?”尤利娅问米可。
“他看了我们昨天的表演直播,他说我们的儿子非常可爱,还夸了你。”
“夸我什么?”
“夸你的声音很好听,他想听你唱歌。”
“就这些?”
“他还说你越来越美了,他很嫉妒我。”米可骄傲地说。
“跟他的安娜比呢?”
“我又没见过。我哪知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尤利娅嗔怒道。
“不用见。根本不用见。你更漂亮。我觉得吧,安娜定然是很美的,毕竟阿莫这小子眼睛长在头顶上,挑剔得很。不过安娜再美,比你还是要差一点,没办法,谁叫她跟你比呢?必须认输啊,再不甘心也得认。嘿嘿。”米可憨憨地笑道。
“你放屁,谁眼睛长头顶上,看天吗?还有,就那么两头雌鲸,阿莫他能挑剔什么。”
“哈哈,一万头我都选你。阿莫就不是普通的虎鲸。他很神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学会人的语言,这个我还勉强能理解。毕竟我们两个被抓就是为了这个,只是我早就放弃了,他学会了。我不能理解的是,他是怎么做到跟我对话的。”
“我问你,他现在在哪?”尤利娅问道。
“也是一个海洋公园,你不是知道嘛。”
“对啊,他再厉害,还不是被关在池子里,照样得给人类表演节目。”
“是哦。哈哈,他也没那么神奇。说不定他那里还没我们这条件好呢。我生气的是,他能看到我的样子,我却看不到他。我只能记起他小时候,跟我一起比赛游泳时的样子,我们在海豚湾分别时他的长相在我脑子里都变得模糊了。”
“阿莫一定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自己都不知道,自从他给你发信后,你变得有多开心,就跟个孩子似的。我很想见见他,还有安娜和瑞姆,我和安娜也会成为好朋友的。”
“倘若发现她比你漂亮呢?”
尤利娅狠狠地用胸鳍拍向米可。
米可快速下沉,躲了过去。“嘿嘿,没打到。”
尤利娅没有去追,游向池边,轻轻一跃,上了平台。米可在泳池中央打了个转也靠过来,跃上池台,趴在尤利娅身边。
“他说会来找你,是认真的吗?”尤利娅问。
“他跟我不一样,不爱开玩笑。但是,怎么可能呢?”
“你还想回家吗?回海里的家?”
“早就不想了。现在,这里就是我的家。有你,现在还有儿子,我很知足了。”米可温柔地望着尤利娅,呢喃道。
2028年1月20日,大半个中国都受着南下寒潮的侵袭,海边的星沙却花团锦簇,温暖如春。临近农历新年,海洋世界的人气越来越旺了。像往年一样,虎鲸馆依然是公园里的旺中旺。
上午9:50,虎鲸表演池前的观众席已经人声鼎沸。10点整,演出正式开始,在激情四射的音乐声中,五头虎鲸依次入场,三大两小,上下翻腾,迅速将整个场馆点燃。
阿莫借鉴去年元旦时米可和尤利娅的表演,开发了一套新的动作,和安娜一起进行收尾。10:30,演出结束,照例进入拍照环节。和往年不同,从2028年元旦开始,拍照的主角由阿莫和安娜换成了瑞姆和索菲。
对于拍照这件事,瑞姆一直有抵触情绪,妈妈劝了他很久,答应了很多条件(比如延长晚上讲故事的时间),才让他同意乖乖地趴在那接受合影。索菲就不一样,她很乐意跟人互动。今天要拍照的人很多,基本都是大人领着小孩,他们在庄舟和姜册的指挥下排成两队,秦朔风和邱小茉分别守在瑞姆和索菲的身边,之间隔了约10米的距离。表演池只留下这两头小虎鲸,其他成年虎鲸先回到休息池。
“睁开眼睛哦,我的贝勒爷!”邱小茉轻轻抚摸着瑞姆的后背。
小瑞姆无动于衷。
“快把眼睛打开。”索菲对瑞姆远远喊道。
“我不愿意。”
“你闭着眼趴在那里,跟条死鱼一样。傻瓜。”
“你才傻。死鱼的眼是睁开的。”瑞姆没好气地叫道,但还是把眼皮提了起来。
“这就对了。我的小宝贝。”小茉从腰间摸出一条鱼喂给瑞姆。
“你看吧,就是睁开的。”瑞姆对索菲说。
“傻瓜,你见过闭着眼的鱼吗?”索菲笑得前仰后合。
“我都没见过活的。”瑞姆气呼呼道。
排在瑞姆这边队伍最前端的是一个瘦高个男人和一个胖呼呼的小男孩。
“去吧,去找那个小姐姐。”庄舟指向小茉,对小男孩说。
这对父子走到了瑞姆的左侧。
“小朋友,这是贝勒,两岁半啦。跟他打个招呼吧。”邱小茉微笑道。
“我能摸摸他吗?”小男孩问。
“可以啊,轻一点。像我这样。”
“哈哈,光溜溜的。”
“还很有弹性呢。”
“可以给我条鱼,让我喂他一下吗?”小男孩盯着小茉系在腰间的兜子问道。
“他现在不饿,已经吃饱了。咱们来拍照吧,对着那个叔叔的镜头,摆个帅气的造型。”邱小茉指着瑞姆身前的摄影师说。
“我想骑在他身上拍。”
“虎鲸不能骑的哈。”
“我都骑过海豚。”
“小朋友,海豚也是不能骑的。”
“爸爸,我想骑嘛!”小男孩转向了那个高个男人。
“小茉,快点。”庄舟喊道,后面排队等合影的人已经在催了。
“美女,他才6岁,骑一下没关系的。我给你们多算点钱。”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有规定,不允许。要不你们先让一下,后面的人都在等。”
“呵,海豚表演的时候也说不能骑,我儿子不是照样骑了吗?海豚都没事,这么大的虎鲸还会被压坏啊。这是500,我拍10次,让他们都等着。你们总没有规定只能拍一次照吧。”男人抖搂着手里的钞票。
“先生,不好意思。海洋公园确实没有规定不能多次拍照,但我是这头虎鲸的训练师,我现在限定他跟每个小朋友只能拍一次,三张合影。”
“你有什么权力限定?你们领导呢?把你们这的经理叫来。”
“好的,请您带着小朋友先靠边。”邱小茉对着耳麦说,“这边有点状况,叫主管来一下。”
“我凭什么靠边。我花了钱的,我拍不了,谁都别想拍。”男人把5张红色的钞票甩在邱小茉的脚下。姜册、朔风和庄舟都发现小茉这边出了状况。秦朔风让正在跟索菲合影的游客先等一下,向小茉跑去。
“哎呀!别去弄他。你小心~”邱小茉突然对那个小男孩大叫道。
还没等她说完,男孩已经被瑞姆用胸鳍掀飞。邱小茉快速跳了一步,接住他,一起摔在地上。秦朔风赶到了,蹲在他们身边查看情况。
“你没事吧。”邱小茉向一脸煞白的小男孩问道。
男孩迷蒙了几秒,之后开始放声大哭。邱小茉用余光看到瘦高的男人向瑞姆冲刺了两步,接着用一只穿着拖鞋的脚踹在瑞姆的脸上。秦朔风背对着他。
“你干什么?”邱小茉吼道,她一把推开小男孩向那个暴怒中的男人冲了过去,在他第二次下脚前把他撞开。反应过来的秦朔风立即起身控制住了他。
庄舟叫来另一个工作人员看住等待拍照的队伍,赶了过来,带着瑞姆和索菲一起下水,离开了表演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