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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远走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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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札幌后我才知晓此地设有一座机场——新千岁机场。
  尽管赵金楠婉拒了三千代一同用餐的邀请,可三千代却毫无丝毫不悦之色,自始至终都满脸堆笑。虽说这家伙老是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打量赵金楠,不过其行为还算合乎礼仪,最起码展现出了一名日本警察应有的基本道德素养。
  当他获悉我们即将回国时,脸上虽难掩失落之意,却依旧热心地四处奔走,全力帮我们处理购买机票等相关事宜。由于护照丢失(实际上我原本就没有护照),他甚至还亲自前往领事馆协助办理护照。
  就在一切看似进展顺遂之时,意外却陡然降临。
  赵金楠的护照成功补办完毕,可轮到我时,非但没能办下护照,领事馆工作人员竟毫不犹豫地报了警,要求当地警方即刻对我实施抓捕。而背后的缘由,竟然是我已被国内通缉!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好似一道划破晴空的闪电,直直劈入我的心中,瞬间令我思绪如麻,满心惶恐。
  在这绝境之中,我别无选择,只能仓皇逃离领事馆。在赵金楠那因震惊而呆若木鸡的目光注视下,我拼命奔逃,身后警察紧追不舍,最终我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前路未卜,命运的齿轮自此开始了未知的疯狂转动。
  因为被通缉,日本警方也发布了协查的通缉令。致使我只能逃遁到消息闭塞的日本乡村——千鹤村。
  这个村子破败的厉害,不过其中有一个六十多岁的华人住在这里,他的名字叫张守义。张守义是河北人,几十年前来日本务工,后来娶了一个日本媳妇儿定居在了这里。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也许他从我的身上感受到了国人的气息,看到我的时候主动向我打了招呼。
  也许多年未回故土,他的国语已经有些蹩脚,但是那句“活计,你是中国人吗”,瞬间点亮了我那颗惶恐不安的心。
  一番交谈下来,他让我暂住他家。因为她老婆早就死了,孩子都去大城市了。不光是他,整个村子里几乎都是老人。
  他孤独寂寞的很,也正想找人聊天说话,尤其还是来自国内的同胞。
  我们促膝长谈许久,我向他讲述了诸多国内的情况。这一番交流唤起了他心底无数的往昔回忆。起初我揣测他或许有归国的念头,毕竟从他的居住条件来看,生活过得并不宽裕,于是我便打算慷慨解囊资助他回国之行。
  怎料,他却报以苦笑,婉言谢绝了我的好意。他坦言,虽心怀思乡之情,然而真要回去却并非他之所愿。我追问其缘由,他缓缓道出了自己内心的苦衷。
  遥想当年,他曾担当村子里的生产队长,彼时村子极度贫困,众多村民食不果腹。出于无奈,他私自做主截留了一部分本应上缴的公粮,将其分发给那些饥饿难耐的村民。
  可谁能想到,就在当晚,那些刚刚得以饱腹的村民竟将他告发。他不仅瞬间失去了生产队长的职务,还被囚禁了长达半个月之久。从那时起,他就寒了心,这才出国务工。
  “这里虽然是异国他乡,但是胜在清净,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苦笑着说,“我也跟国内的亲戚也有一些联系,他们每每打来电话要么要钱,要么托我办事,呵呵,他们还以为我在这里发了大财呢。我这副模样要是回去,他们要是见了我,吐沫星子也得把我淹死。”
  我压低声音,满含关切地说道:“落叶总归是要归根的呀,您就不想回故乡去看看吗?”
  他眉头轻蹙,面容上写满了无奈与苦涩。
  “我又怎会不想回到故乡,让自己的根扎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呢?国内现在的情形,我也略知一二,过去总说当年的日本人不好,可如今看来,现在的一些国人在某些方面相较之下也不遑多让啊。”言罢,他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尽是落寞与孤寂。
  他一边缓缓地摇着头,一边语气沉重地说道:“村里以前有个从四川来的人呀,在这边打拼了好些年,老了之后,就把城里的房子给卖了,满心欢喜地想着回国去,毕竟那是生他养他的地方,都想着要落叶归根嘛。可谁能想到呢,前些年,他又灰溜溜地跑回来了,最后就死在了这儿。到最后呀,还是那些日本当地人帮忙把他给安葬了。他回国内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儿,其实不用去细想,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听完他的这番讲述,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默默陷入了沉思,心中五味杂陈。
  他又问起我的事儿,我只道前来旅游的,一时迷了路。
  “张叔,您看能不能帮我给稚内市的警察局打个电话呀?”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道,“我想联系一位叫三千代的警官,有些事儿想向他打听打听呢。”
  张守义听了,连丝毫犹豫都没有,当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没过多久,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三千代的声音。我赶忙请张守义帮忙做翻译,然后向三千代询问赵金楠是否已经回国了。
  没想到,三千代一听是我的声音,瞬间变得十分紧张,没等我再多说几句,就立刻挂断了电话。紧接着,他用自己的私人手机回拨了过来。电话里,他告诉我赵金楠确实已经回国了,而且在临走的时候,还特意要了他的联系方式。
  他又接着说道,就在几天前,赵金楠给他打过电话,给他留下了一个加密的邮箱,若是我联系他,便将这个邮箱告诉我。
  说完邮箱之后,他便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我拿着听筒,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满是担忧与疑惑。
  我让张守义帮我买了一部手机,并用他的名义办了一张卡,给他转了一笔钱,然后就离开了这个村子。
  那个邮箱我没有立刻使用,生怕赵金楠被人胁迫之下告诉三千代的,目的就是引我上钩。
  不过,有件事非常奇怪。雷振临死的时候,明明向上级推荐我接替他的职位,这才几个月啊,我就变成通缉犯了。
  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最怕的就是有人包藏祸心。张守义说的没错,一些人简直不能称之为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干的出来。
  我怀疑有人为了这个职位暗地里对我下黑手,把我打成了反派。毕竟秘组组长的权利那是相当大的。
  我虽无意,却防不得他人有心。特权毕竟是个好东西,能抵御诱惑的人简直屈指可数,那可是比金钱更有巨大的价值。
  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心灵。但如果这心灵被魔鬼占据,它会比最狭窄的缝隙还要逼仄。丁点的权利就能逼死人,所以古语说,民不与官斗。其实是无权不与有权相斗。
  好在我手里的黑卡有着海量的存款,数目大的惊人。有了钱一切都好办。日本最不缺的便是黑帮。
  我找了一个名叫巴伦的黑帮分子,他帮我搞了一个新的身份,还帮我搞好了护照。于是我乘船离开了日本。
  发达地区于我而言仿佛是雷池一般,我是万万不敢涉足的,于是便径直前往了一个名为卢西亚的太平洋小国。这是一个人口稀少的国度,总人口也就18万人上下,不过,它却堪称全球度假者心目中的天堂。
  整个国家仅有一座城市——凯亚城。只要迈出城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如黄金般璀璨的沙滩与浩瀚无垠的大海,沙滩上随处可见身着比基尼的人们,那或曼妙或健硕的身姿尽显眼前,一片热闹又惬意的度假景象。
  我在这座城里购置了一处房产,随后便静下心来,开始认真思索起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我向来都不觉得自己曾被幸运眷顾过,往后的日子里,也从不奢望幸运会主动降临到自己头上。我始终秉持着这样一个最高原则:不论面对任何事情,都必须牢牢地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要知道,一旦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那后果往往是不堪设想、无比悲惨的。
  我招募了一批远在俄罗斯且技术颇为精湛的黑客,为首的叫彼得罗夫。让他确保我无论是通话过程中,还是日常使用网络时,都不会遭遇安全风险。
  由于此地游客众多,在日常的相处观察中,我也结识了一些形形色色的人。就比如这位名叫张勇的,他是一名杂志社的编辑,事业上的发展着实不尽如人意,不过好在他相貌颇为出众,凭借这一优势,他娶到了一位富家千金——胡倩倩。
  说起这个胡倩倩,那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的人。
  她性格刁蛮任性得厉害,对张勇呼来喝去,上来那个劲不是打就是骂,而张勇也只有唯唯诺诺的份。
  从外貌上来说,胡倩倩身材略微肥胖,模样比她的身材还惨,但她却有着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迷之自信,每次去海边游泳的时候,她所穿的泳装布料少得可怜,常常一个海澡游下来,泳装没了,从水里走出来一具白白花花的肥猪一样的躯体。
  更令人咋舌的是,她还要摆着姿势拍照。
  像张勇这般的人,无疑是最容易被当作棋子利用的。他内心深处满是对命运的不甘,常常在喝得酩酊大醉之后,便对着我一股脑儿地倾诉生活里那些桩桩件件的不如意之事,那满腹的委屈和牢骚仿佛怎么也说不完。
  随着一来二去的相处,彼此之间渐渐熟悉了起来。我适时地向他提出,可以支持他回国去开办一家杂志社,而且就把杂志社的地址选在上海大学城里那热闹非凡的商业街。听到这个提议,他当场就被感动得热泪盈眶,或许在他看来,这是改变命运、实现理想的绝佳机会,当场信誓旦旦的要为我卖命。
  很快,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后,张勇的杂志社在那条商业街顺利开张了,取名为“友朋”。
  我让彼得罗夫把整个杂志社通过网络以及摄像头全部监控起来,以便我实时可以观看杂志社的情况。
  受当下整体经济环境不景气的影响,再加上张勇本身在经营方面缺乏足够的经验和能力,这家杂志社自开业起,便陷入了困境,连续亏损了将近小半年的时间。
  亏损的实在严重,张勇告诉我时,结结巴巴的,内疚自责的厉害。我并未责备他,而是鼓励他继续开,这让他非常的感动。
  很快,我告诉他为了减少损失可以招募一些传媒大学的学生兼职,并且提供了一些名单。
  我知道那些人的厉害,所以并未立刻将江戴琳的名单放进去,而是逐步的调换那些兼职的学生,让事情看起来更自然一点。
  当我把含有江戴琳名字的名单发给张勇后,嘱咐他务必把江戴琳招进来。结果,江戴琳也不知哪个筋搭错了,对这种兼职根本不屑一顾。
  我毫不犹豫地又给了张勇一笔数目颇为可观的钱,并且千叮万嘱,要求他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不露痕迹”地把江戴琳招揽进杂志社工作。尤其是“不露痕迹”这四个字,我反反复复地向他着重强调,甚至告诉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去达成此事,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张勇接到任务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去操办这件事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施展了什么样的手段,费了多少周折,总算是成功地把江戴琳给招了进来。
  我满心期待地守在电脑前,当看到画面中出现江戴琳那张俏脸以及曼妙的身影时,内心激动极了。
  彼得罗夫告诉了我一个令人揪心的事实——有一股神秘未知的网络力量,强行接管了杂志社的网络以及摄像头。
  听到这个消息,我瞬间就明白了过来,看来那些人也一直在暗中悄悄地监视着江戴琳的一举一动啊。细细想来,恐怕只要是曾经和我有过接触的人,此刻都处在被严密监视的状态之中,这背后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抓住我。
  彼得罗夫还告诉我,张守义死了,被人杀死在了院子里,还有那名为我办过事的日本黑帮分子巴伦也死了。
  有人在暗中追查我的行踪,不过在关键时刻,被他修改了痕迹。将那些杀手引到了北美。
  就在我紧张的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辛博文。
  这个假死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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