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你们都听说了吧?可吓人啦!”
孙嘉诚眼里溢满嘚瑟,逡巡一番,待得发现无异样分子,才神秘兮兮地吐露心声。
“瞧你那埋汰样儿,搞得好像地下接头的团伙似的,简直是拉低了我们的身份!”
闻梓骏最看不惯孙嘉诚翘尾巴的样子,每次见到他,瘆人的事儿不搞起一二件都是高香烧得美美的。唯有眼不见心不烦,才能掩耳盗铃,稍稍安慰自己躁动的心灵。
“有事说事,没事滚球,长得高不是你的错,立在这里碍眼就让人烦上加烦啦!”
“嘁,羡慕嫉妒我的海拔,也不用说得阴里阴气的,谁不知道你那小心眼儿,真是的!”
孙嘉诚乜一眼闻梓骏,发出嘲弄的声响。
“看在你这般讨好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为你解说我的伟大见闻吧。”
闻梓骏大吃一惊,吃惊于孙嘉诚的口不择言,诧异于他的无端捏造,手指不曾放下,哆哆嗦嗦抖个不停,这简直刷新了闻梓骏对人的认知。不,这已经不是人的范畴了,说是人都抬举他,造谣生事,无中生有,哪有一点儿人应有的起码的道德底线嘛!
“别用你那斗鸡眼瞥来瞥去,我可是正经人,不要用你那小肚鸡肠来衡量本尊的高大,更要让你狭隘的目光见证吾的胜利宣言。”
孙嘉诚抬起高贵的头颅,眼角处闪过哗啦哗啦无奈的光泽,似一道清流,洗尽闻梓骏所有的污垢。
“你们二人就别再吵来吵去啦,烦不烦啊!”
张月瑶急忙打断他们毫无价值的争吵,愤恨的视线犹如利剑直刺二人心窝。
“哼——”
“哼——”
孙嘉诚二人各自发出不满的呼号,继而转身不再搭理对方,仿佛多说一字都是对自己的莫大侮辱。
“孙嘉诚,你也别太拿捏啦!该放手就放手,给你个台阶就抓紧踩实得了,省得最后无处放脚,身在空中,踩在云团上,弹棉花不成?”
张月瑶打趣道,话语有些温柔,内里却是包藏麦芒,尖尖的,次在手上,可真是酸爽到极致呢!
“不用听孙嘉诚那小毛子胡言乱语,他那张嘴就是吐不出象牙,喋喋不休说个邻里长邻里短还行,一到正式场合就腿打摆子,上不了台面了,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啊!”
郭鸣谦面容严正,迈着坚实的脚步,直奔闻梓骏等人而来。
“郭鸣谦,你别动不动瞧不起人,俗话说得好,眉毛抬得太高,视野就会被浮云遮挡,我孙嘉诚如海的优点就容易被你忽略,你也会落个识人不明、心胸狭隘的骂名,嘿嘿嘿,得不偿失喽……”
众人顿时苶然,眼前之人真的是孙嘉诚?不是被智慧生物附体的寄生虫?聪明的种子从来不是随遇而安,明智的花朵不会遍地生根,真不知的哪位睡觉睡迷糊的大神,晃晃悠悠扑在孙嘉诚愚笨的肉体上,举手投足间口吐芬芳,赢取大家愕然之貌片片。
见得郭鸣谦诸人惊诧的眼神,孙嘉诚愈加兴奋,头颅高高扬起,目中自生光芒,小人得志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谁说演员须得专业培养,台词应该仔细琢磨,活生生的例子摆放到跟前,谁人也无法狡辩最动听的真实。
“瞧他那得意劲儿,是抱着公鸡入睡,还是躺在棺材板上数钱?”
“就是就是,我估计他现在正梦游呢,那不得翘翘尾巴,抖抖鸡毛?”
“你们高看他了吧?我觉得他是腚沟里挤屎尿,好味道无处散放,才跑到咱们这儿显摆的!”
“有道理,有道理!”
围观者议论纷纷,不曾想孙嘉诚是如此给力,带给大家欢乐多多,如雪片飘落不知数,似流云舞动风姿妙,深深浅浅皆为愉悦,方方圆圆尽是风骚。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真是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能话海,哼,懒得搭理你们……”
孙嘉诚甩甩秀逸长发,不,只是头上几缕发丝罢了。
“话题跑歪了,都跑到爪哇岛啦,你们的指挥棒到底要舞到啥地方嘛,快快回来吧,我的花儿都要谢了,枯了……”
一声不合时宜却扭转时局的棒喝传来,如九天倾泻而下银河重重浇泼在观者头上,脑瓜被声音击锤敲打,清醒得不要不要的。
回神之时,方觉发声之人竟是孙俊杰。惊奇者有之,迷惘者有之,甚或瘫坐当场者不乏其人。
“咋回事儿,孙俊杰不是腿残眼生疮吗?这是哪家俊美公子俏生生飞到咱跟前呀!莫非是老天开眼,听了ME的祈祷,知晓ME的苦衷,赏我个翩翩美少年给我捶背捏脚,实在是妙不可言哟!”
身处围观群后的张艺萱,素手轻托粉腮,美目似泉流淌,唇角微微翘起,仿佛挂上摇摆的风铃,时时发出悦耳的琼音,入心惹人沉醉,撩神不可自拔。
声音虽轻微,偌大的广场却能入耳清晰,即使夏日靡靡之风不曾抖掉附着身心寻欢作祟。
“快收起你那厚脸皮的怪癖吧,你不嫌丢人,我都感觉一阵阵脸红,红得我心肝儿烫烫的,红得我腿脚儿麻酥酥的,红得我耳根眉梢都冒泡喽……”
“谁说不是呢,瞧瞧张月瑶泼辣泼辣的,不给对手哪怕一丝的争辩的空间,嘿嘿嘿,没想到她的妹妹竟然如此——如此的给力啊,哈哈哈……”
此时刻,张月瑶感觉从头到脚有一层油油的膜裹挟着,厚的如山重,薄如羽翼轻,轻重都难以让人呼吸顺畅。
“小妹哟,你可真给你姐讨头彩呀!我那精明如狐的算计怎生不学一学,我那沉稳似海的品行怎么从未见绽放其光彩,唉,摊上个单纯善良而紧追颜值的妹妹也是一种罪过呀!”
张月瑶不禁思忖着,暗暗思量着如何化解妹妹的劫难,思来想去,脑袋一阵阵肿胀,犹如江河涌起波涛,高山荡起烟岚,层层迷障中找不到前行的路,近乎迷失在渐行渐远的羊肠小道上。
“你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张艺萱吧?早就听闻你眼光独到,穿透力特强,能够想别人之未想,补别人之过失,今朝终于得见真人,实在是三生有幸呢!”
孙俊杰不知何时溜到张艺萱身侧,带着浅浅的笑意,温和地眼神赢得对方深深的好感;本就是颜值控的张艺萱,感觉身旁撩人的小哥哥宛若天际晚来客,悄悄地走来,润物细无声般潜入她的心窝,纯纯的味道如梦似幻,如饮醇酿,陶醉得身儿飘飘然,忘记了身处何方。
见得张艺萱纯情小女儿形象,张月瑶再也坐不住了,主要是自己脸皮薄如羽翼,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如多米诺骨牌似的,脸庞红润似火,心动如雷击,不好把控呀!
“你这小妮子,别做白日美梦啦,瞧瞧你眼前之人,脸不是脸、皮不是皮的,可别迷失在自己编织的甜蜜里。否则,你那幼稚的心灵会遭受晴天霹雳,萌萌的面容会染上磕碜的迷糊,再也寻找不到曾经美丽的童颜啦。”
“姐,别拉我呀,这个帅锅还是帅帅的,我的心儿就像小兔兔蹦蹦跳,一直跳个不停,好舒服,好有感觉哩!”
姐妹两在你一眼我一句里争辩着真理,丝毫不顾及周遭诸人异样的目光,我行故我在,我就是自在。
“张月瑶,你可不要污人清白,我洁白如雪的心灵不能容忍你随意浇泼黑水,我纯善温顺的精神怎能让你任意踏践,瞧瞧我这双健壮如虎的大脚,望望我透着清爽毫无瑕疵的双眸,多么让人沉迷,多么使人沉沦……”
“闭嘴,闭上你的嘴!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些,非要逼我出手,给你来个上捶下抽才能安慰你那张鞋拔子脸?”
张月瑶本就苦苦坚持着控制脾气,此刻,孙俊杰一番自我夸耀的话儿,便成了点燃她爆破筒的星星之火,燎原之势已是不可抑止。
“张月瑶,咱们都是文明人,不必和孙俊杰一般见识,他是宵小,咱是大人;他是行走黑暗的阴魅,咱是高飞九天的圣灵。没有可比性,真的!”
闻梓骏急切拉住蹦跳间抡拳挥向孙俊杰的张月瑶,劝诫的话儿如机关枪喷射子弹,“突突突”无休无止。
“唉,这都是什么事呀,好端端的耍酷竟成这般境地,我的心啊,早已破碎不堪,谁来拯救落水的儿童,谁来呵护失足我呀!”
孙嘉诚仰天长叹,哭笑不得的神情没有一人为他投来关怀,真可谓失了西瓜捡了芝麻,孤独的狼行走在北方的原野上,可怜而又可悲呀。
“一群卑微而自大的仔仔哟,你们会为自己的狂妄付出惨重代价的,要么身体残缺不全似傻蛋撒泼,要么精神崩溃颓废若丧家之犬,总有一款是适合你们的。等着瞧吧,让舒爽的打击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
众人觉得孙氏二人都是一路货色,虽然样貌迥异,性格不一,品质却异乎寻常的趋于一致:对己百般放纵,任其自由散漫;对人千种严厉,哪怕一丝出轨就得开棺鞭尸,甚至曝尸荒野。
“别将自己说得高大上,你的好基友们身陷疾病泥沼时,你在哪里偷着乐呢?歃血为盟,有难同当,莫非当成一种时尚,化作一类标签,混杂而无用,不见半点纯粹无瑕?”
郭鸣谦一针见血指出孙嘉诚逃避行为,虽有离间的嫌疑,却令孙俊杰生出丝丝不满,种下责难的种子。
“郭鸣谦,即使你不说,我也要给大家宣讲。”
“孙嘉诚,啥事让你这样正儿八经,总感觉太玄幻,毕竟你的跳脱形象早已烙印在大家心底。”
“对哟,孙嘉诚,你还是别忽悠大家,给咱们留下最后一丝美好回忆吧!”
“三人组害人不浅,幸亏老天留有一点好生之德,才给你们一条活路,若是再一意孤行,就应了那句谶言‘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想想全身都麻酥酥的,鸡皮疙瘩浑体布满,太可怕了,啧啧啧!”
“噫——”
……
孙嘉诚没有退缩,昂头挺胸直面大家的怒怼,面色从容接收着众人投射而来的光雨。
“唉,想要解开大家的心结,我唯有自毁形象啦!我学习程度浅,浅到毫无根基,犹如墙上芦苇,山间竹笋,哪来的知识来武装俺们的大脑啊!
老爹一腔悲愤火,我可不敢傻不拉几往上扑,只有默默吞下心酸的泪水,踏上数理化夏令营的征途。
不曾想沉浮在郁闷的湖泊里,遇到了今生难以忘却的惨事儿,闭上眼睛满是鲜血身影,睁开双目犹闻腥气冲天,那一幕幕场景至今都是躁动不安。
我可怜的身子哟,怎能承受这样沉重的负荷呀!”
蠽蟟一声声鸣叫在枝头,不知疲倦地竞相登台舞蹈,不曾意识到答问之间存在的摩擦,攻讦之时横亘的苦涩。
孙嘉诚眉头紧皱,嘴唇张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惹得张月瑶不满之色愈加浓郁。
“孙嘉诚,你还是不是男人,说话吞吞吐吐,喉咙长疮,还是舌头开缝?”
这可真是“毒舌”,毒到孙嘉诚气息紊乱,毒到他人目里涌起波涛,荡起海啸。
“唉,也不知道我老爹从哪里听说的谣言,说我印堂发黑,霉运当头,唯有用美丽的知识才化解浓浓的祸灾,以书中散发的浩气抵挡层层阴晦。
我是不相信虚无的灾星降临的,行走在大街上,呼吸着自然的清新气味,怀揣着相识陌生好友的喜悦,蹦跳欢呼,发泄着内心久违的欢快。
人啊,就不应该得意忘形,会遭雷劈的。我是没有迎来上天雷电的赏赐,却迎来疯狂失控的卡车的追击。
唉!我真傻,我是吓得近乎魂飞魄散啊!”
孙嘉诚回忆着当时的惨烈,身体不由得冷汗直冒,哆嗦不休。
“孙嘉诚,孙嘉诚,快躲开呀!”
三岔路口,一辆飞奔的双桥运输车急速而来,周围空间似乎被扭曲,上下来回跃动着,时间仿佛不曾前移,停滞在这一刻。
一阵晕眩涌上心头,身体每个细胞尽在震荡里哀嚎。躺在地上,骨架好似已经解体,疼痛宛若妖魔纵舞,肆意地冲击着防御城墙。双目稍稍回神之时,映入眼帘却是一片血色海洋,翻腾浪冲天,石破礁岸碎。
女孩斜卧在路中间,一动不动,秀发纷乱地拧在沙石处,脏乱的沙尘污染着素白的衣衫,斑斑点点,东一处,西一簇,丹红与青衫交织,污黑和纯白相融。
孙嘉诚惊魂稍定,脚步急急奔向躺在地上的女孩。惊愕猛然间爬上面庞,眼里藏不住的疼痛滴滴溢出眼眶,手指想要碰触她,却又怕惊吓了倚卧的她。
“贾淋,贾淋,你真傻,你就是大傻子,我值得你这般做吗?”
孙嘉诚哽咽着,不敢发出哭喊,紧紧地抑制着自己的苦楚。
“唉,真是傻孩子,怎么敢冲撞大车啊!”
“谁说不是呢,也幸亏她才让那个男孩子躲过一劫,可惜她自己……”
“快打120,别说风凉话,晚了就来不及了!”
……
路边行人你一言我一语,如擂鼓敲打在孙嘉诚心窝,平时的闲言碎语此刻却是不再觉得烦躁,七嘴八舌的议论亦是平湖不起风波,或许是心疼打败了顽劣吧。
救护车急急而来,呼啸而去,带走了贾淋的身影,带走了孙嘉诚的悔恨,更带走了心灵深处的那抹怀恋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