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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揭我老底啦,问世间,同情为何物,直叫人垂泪到天明。看看我这身疲惫不堪的衰样,怎一个惨字了得。”
杨昆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扭扭头,带着祈求,希望张月瑶口下留人,莫要再做伤口撒盐的事儿,徒增压力山大的伤害值。
“人在做天在看,孰是孰非,唯有自己知道。嘴上辩解无辜,实则做下万千神人共愤之事,杨昆哟,你可要拍拍心口思量一番再回答呀!”
张月瑶手指来回捻动,目光里带着气愤,不解,甚至还有丝丝的审视。
接收着对方投射而来的不满,杨昆急忙举起双手,嘴里不停发出嘶哑的怒吼:“我发誓,我是无辜的,我是纯良的,我本一片红心,昭昭日月可鉴,从无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若有谎言,晴天降下霹雳,炸个大地焦黄,霹个老树断裂!”
认真而虔诚的誓言没有赢得张艺萱丝毫的同情,但见她脸上泛起片片恼怒的云气,眉梢皱起点点疏离的斑驳,“说得天花乱坠不若做点实事来得轻松,身体没有残缺,心灵也不会有伤痕。怕就怕嘴上一套,做法是另一套,到头来可能上天都会瞧不下去,送你一记响雷啊!”
“不会的,哪能……”
杨昆语未罢,但见晴空处一道闪电直劈而来,耳际传来轰然作响声,惊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我的妈呀!”
张月瑶一声惊恐的怒喝,赚得周遭空间阵阵紧缩,“杨昆,你这天杀的恶贼,还说自己善良淳厚,看看吧,连老天都瞧你不顺眼了,要收你现原形呢!”
小妹张艺萱更是夸张地直打哆嗦,眼里尽是惊吓,待到将视线转移到杨昆身上,嘴巴打开,牙齿磨得咯咯响,切割分明,恨不能将他化作口中菜、吃下肉。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贼老天今儿发什么狂,我说这只是偶然的正常自然现象,你们相信不?”
杨昆心里也没有底,不过不能失了面子呀,强撑着身子,努力狡辩着、驳斥着对方传来的重重疑惑话本。
“事实胜于雄辩,此时此刻,沉默才是金,一切的辩解都将化为无理的狡辩。瞧瞧你的屁股吧,摸摸你的良心吧,都变质了,都千疮百孔了……”
张艺萱可不会惯着杨昆,嘴巴张合间吞吐着舞动的子弹,有形无形之际涌向爱嘚瑟的杨昆。
“别说闲话了!”
张月瑶带着一丝命令止住了妹妹兴致正高的巧怼,扭头直面杨昆,“杨昆,你也别在转移话题,自己造的孽,自己不承担还想推给别人不成?”
嘲弄里有讽刺,讥笑中带揶揄,杨昆羞愧难当,或许是私心作祟,始终打不开心房那道致歉的大门,嘴里想要吐出真实,却又感觉喉咙里堵得难受,严丝合缝似的,不肯露出半点裂痕,这可真是愁煞了杨昆。
良久,挣扎的身体仿佛得到灵魂的灌输,洗礼的光泽瞬间布满全身,杨昆终于抬起耷拉的脑袋,眼神里分明抖动着兴奋的因子,招摇过市一般猛地揪住大家的心神。
“我道歉,我忏悔,原来都是孙俊杰的错,他那不知悔改的黑心熏染了本就纯白的我,他那招惹是非的灵魂绑架了原本良善的我,我是冤枉的,冤枉的我被关在黑暗的屋子里,别说出不来透口气,就是挪动一分都要有撕裂般的疼痛。真是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我太可怜了。幸亏有你们相伴,得亏有你们到来,拯救了溺水的我,挽救了堕落的我,谢谢你们,你们就是那道光,驱散我心灵黑暗的那道光啊!”
闻听杨昆自我忏悔的话儿,张月瑶顿时懵了,这是忏悔书吗?分明是自我推脱责任的宣言呀,将罪责完全退给孙俊杰,让自己脱离罪孽的漩涡,自身一点罪责没有,真是打出来了一把好牌呢!
风吹拂在脸上,丝丝炙热不能唤醒懵逼的张月瑶,片片摇曳的疏影似乎意识到她的危机,刹那间洒下无数光环,摆弄着强烈劲爆的舞姿,惊起尘埃点点,投落到她那纯净的脸庞,涂抹到润红艳丽的唇间,一切那么自然和谐,却又自感突兀无边。
待到缓过劲来,张月瑶那个气呀,自忖着:自己这是咋啦,着了杨昆那小子的道不成?否则,怎生落得个头脑昏昏、身体摇摆的地步呢!不行,得想个法子,将场子找回来才是正道!
正欲思虑良法找回颜面,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神秘的呼唤,这声呼唤简直就是救命良药,拯救张月瑶于水火的援手。
“他这是站错队、跟错人,恶有恶报终须报,现时得报有晚早。瑶瑶,别担心,你听到的、看到的都是虚妄的,却又真实存在着。杨昆小子,你这是自讨苦吃啦,沾了孙俊杰的光,他受罪是大头,你遭殃便是受牵连,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不能幸免的。”
孙宗芳施施然迈步走来,面色一片安宁,眼神里却有道道精光在闪烁,仿佛有无穷智慧在跃动,丝丝缕缕,纵横交错,深深浅浅而又探源不得,立在你面前缥缈近又远,映射在心中犹如重叠的影像,飘忽不定,寻觅难以触摸。
迷惘的眼神,不解的心声,焦灼的姿态……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惹得张月瑶等人心里痒痒的,难受无比,欲要解开这道绳索却不知从何下手,坑人的家伙,惹人怨的种啊!
“还记得孙俊杰脚伤未愈,眼上又添新伤吗?这就是报应无爽;杨昆脸色蜡黄,腹中有痛,究其原因,还是孙俊杰那小子惹得祸,不过报应到杨昆的头上罢了。”
待得孙宗芳解开谜底,众人顿时有种拨开云朵见太阳的舒爽,心底不由得生出“活该有此遭罪”的念头,善者自有善,恶者自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机一到报应终须到。
“原来竟是这么回事!我这是殃及池鱼啦,好事不曾照拂我,坏事却是无端找上门,这也没谁了啊!”
杨昆唉声叹气,无语问苍天,抬头之际,眉间萦绕着化不开的愁绪,不复方才兴致盎然的逗趣。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想要痊愈还须孙俊杰正心正意,以中医固其本。若是他投机取巧,可能一切努力都会付之东流,你也会再次受牵连,病上加病,难以治愈喽!”
孙宗芳紧盯着杨昆,道出事情原委,并为他指明事件可能导致的后果。
“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急得团团转的杨昆,懊恼神色弥漫整个脸庞,锅台上的蚂蚁都比他要平静许多。
“莫急莫急,真是经受不住考验的小伙子。”
张艺萱在一旁打趣道,鬼脸儿朝着杨昆扑去。
“没看到孙婶不慌不忙嘛,这就表明事情有转圜的余地,病情无需担忧,一切都在孙婶的掌握之中呀!”
杨昆闻听此言,转身将目光投向孙宗芳,惊喜发现她的神情果然轻松惬意,毫无半点慌张无措之色,高高吊起心儿暂时回落到原地,紧张的心弦得以稍稍舒缓。
夕阳的余辉渐渐熏染半片天空,袅袅炊烟任意上下,丝屡成群化作顽皮的精灵,轻轻绕过杨树,攀爬上静立的老银杏,撩起淡淡的衣袖,舞动灵巧的身姿,惹得风儿悠悠,清水淙淙。半月湖里几朵莲花伸长了脖颈似乎在等待着倩影相约,不曾料,一声“呱呱”响起,顿时蛙声连成一片,莲叶间,草丛处,树影旁,一时之间,凝成一道怡心悦耳的交响乐,流淌在湖畔休憩的心田里。
“攀爬高树,这是恶魔的诱惑,诱使你走向毁灭,亏得你平素为非作歹之事未曾沾染,即便偷鸡摸狗也是偶尔为之,不曾犯过伤天害理的祸事。从你所谈中,我们可以推测,坠落大树,幸运之神还是顾恋你的,树杈给你送来善良,枝叶婆娑之间化作暖窝,虽然绑架了你扭曲多肉的身体,多多少少留下腹痛因子,却奉献了锤炼肠胃的腹泻蛊虫,这不是一件特别惹人喜爱的乐事吗?”
“是极是极,孙婶的话就是真理。杨昆,快快求孙婶施法祛除惹你痛苦难堪的蛊虫吧!”
张艺萱犹如一只黄鹂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一会儿跳到东,戳戳杨昆的肩背,赢得愤怒的目光倾注;一会儿绕到西,扯扯张月瑶的衣袖,努努嘴,带有几分可气的笑容。
“大伙儿都过来啊,孙婶要施法拯救落难的杨昆啦,看一看有福气,瞧一瞧有幸运,有力的出力,有话的说话,靠近些好处多多啊!”
张月瑶大嗓门一开,好似锅碗瓢盆落地,叮叮当当之声此起彼伏,重音轻音交错之际,填充着驻足者稍微愣傻的心神。
“什么?孙婶终于要出手,那可真是苍天有眼,大地有情,搁谁身上谁占大便宜啦!”
“我的乖乖哟,这是谁家祖坟冒青烟啦,竟然赢得孙婶给他谋福利,大吉大利啊!”
“孙婶啊,你可不能白白出手,不得先让他摆上几桌敬天敬地?”
议论纷纷声传遍湖畔左右,中心议题便是谁得施法者孙宗芳援手,谁可获得最终胜利者荣誉称号,即使濒临生命终结边缘,亦可凭借她的魔法晃晃悠悠重走人生巅峰之路。
“幸运者杨昆,好好享受这次美丽的机遇吧,我可听说孙俊杰遭受的罪啊,啧啧啧,可真是见者落泪,闻着伤心呢!”
快嘴闻梓骏不知何时探出大脑袋,羡慕充溢脸庞,醋味弥漫周身,恨不能也让杨昆体验一番孙俊杰经受的难以忘怀的经历。
“闻梓骏,咱们可不能心胸太狭隘啦,嫉妒使人无限衰老,吃醋让人噩梦缠身,平平淡淡看遍生活繁华,乐乐呵呵赢取生命精彩,岂不是令人快哉?!”
郭鸣谦深切地教诲着闻梓骏,眼中有热烈的关爱,话里有真诚的祝福。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古人诚不我欺!”闻梓骏沉默片刻,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躬身向郭鸣谦送上至诚至真的感恩,“我从未有此刻这般心灵舒爽轻松,郭鸣谦一番开导的话儿堪比圣人之语,令我茅塞顿开,生命道路不再堵塞,灵魂之花愈加灿烂,他就是我前行的指明灯,是我深陷泥淖时的绳梯,是我迷惘迷途时的路引……”
“噫——”
张艺萱一撇嘴,深深的不屑已是笼罩周围空间,“说这话也不嫌害臊,听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啦!姐,你说对吧?你不是一直说闻梓骏是混蛋,从不正眼瞧你,要是哪天被你逮着,一定让他好看,使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呜呜——”
不等张艺萱说完,张月瑶急忙奔上前紧紧捂住她的嘴巴,若是再晚片刻,不知从她嘴里冒出啥惊天之语呢!
也许一刹那,亦或半生时,等到张艺萱情绪安稳,不复惹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张月瑶才松开对方。趁着大伙儿呆立的工夫,她狠狠一个暴栗敲上张艺萱的脑门儿,牙齿上下摩擦,“你这小妮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再惹事看我不抽烂你的屁股!”
“哼——”
张艺萱头一扭,嘴一撅,一副我生气快来哄我的态势,惹得张月瑶牙根痒痒的,却又不得不忍住揍她一顿的冲动。
“你们这群小家伙,凑到一起就能生事,还不快快停下手中的活儿!”
孙宗芳摇摇头,有些无奈,有些好笑。
“杨昆,你可听好了,你这病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西医强调消炎止痛,几粒药丸吞服,可能病症减轻,甚至感觉药到病除,殊不知这是一种错觉,身体里残留的药毒会伴随你一生,好比影子永远不能消失。”
“孙婶,那中医呢?孙俊杰治眼病用的就是中药,我刚来时瞧着他眼睛好多了,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呢!”
郭鸣谦一脸不可思议,王婷婷妈妈巧手缝补的能力已经让他佩服不已,孙婶中医药剂的效果更是打破了他对中药的认知。
孙宗芳温婉一笑,不见一丝骄傲,似乎早就明了孙俊杰病情状况。但见她妙目一瞥,丝丝精光绽放,玉臂微抬,素手屈伸之际,真言顿时如泉汩汩而出。
“听得孙婶一言,如闻天籁,心底油然生出舒惬之意。杨昆,竖起你的猫耳朵,认真接收孙婶的旨意,说不得明天的太阳刚刚升起,你的腹泻蛊虫早就逃之夭夭啦。”
闻梓骏神情严肃,一本正经的面色逗得张艺萱嘿嘿直笑,或许意识到情景需要自己呆立,才稍稍收起她的小性子。
“腹泻,顾名思义,腹部肿痛,排解污毒,最快捷的途径便是一泻千里式的排泄。栗子花3朵,鸡蛋2枚,惊魂草3g,红糖50g,大火煮沸,文火30分钟,一日两次。别再喝生水,吃凉食,明日可见奇效。”
“孙婶,惊魂草是什么东东?”
“笨死了,闻梓骏!不就是狗尾巴草嘛,头发少见识浅,个子矮愚蠢深呀!”
张月瑶温情一笑,笑里有数不尽的自得,手臂挥动之间带起片片嘲弄的色彩。
“话处理不粗,瑶瑶说得非常棒,见识特别广。闻梓骏可要多读书哟,被人瞧不起的滋味不好受吧?”
孙宗芳美目微转,话语跳跃间送去滴滴冷飕飕的水珠,让本就难堪的闻梓骏瞬时埋首双肩,自我寻觅着寸寸的慰藉。
夕阳不经意间洒落,树梢青翠里染着微红,风过处将斜晖拉向湖面,清澈的湖水顿时泛起道道涟漪,迎来莲叶摇曳生姿,草丛间蛙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