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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逢。
不能不承认,有些事,是想不到,但一定会发生。
新学期开始,我曾经亲口许诺要嫁给他的那个小表弟于洋来我们学校报到了。
大大大出乎意料。
他有可能是一安顿下来就来找我了。
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表现出十二万分的惊喜。
有一种亲人突现在眼前的兴奋。
“姐,莎姐”听到这么奇葩的叫喊声,我惊奇地回头。
于洋一脸惊喜的站在我面前。
“于洋,怎么是你?你来这里……?”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是相握,而是相牵。
于洋的脸有点红。
“莎姐,我是来上学了,我考上这里了。”
于洋特别高兴,语气中有几分得意。
“怎么?你不是?”
我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我没考大学,我怕我考不上。就考了中专,考来这里了。”于洋快言快语,说的都是与信有关的内容。
“真的,太好了!欢迎,欢迎。”
我又一次去拉他的手,这回是相握而不是相牵。
“你分在几班?教室在哪?宿舍都找到了吗?”
我以一个学姐的身份问他。
“办好了,都办好了。我就是来给你个惊喜的。我为我的一举两得感到无比的高兴。”
他话里有话的说。
“必须的,必须惊喜,这么好的事怎么会不惊喜。”
我真心真意的说。
傅颖毕业了,又来了一个弟弟。这应该会给我和蓉蓉单调而乏味的日子多少增加一点不同的色彩,更多的欢声笑语,更多的谈资和趣味。
想想心里就感到十二分的欢喜。
“走,姐请你吃饭,我们出去吃,就算姐为你接风。”
我大大咧咧的说。
“好,莎姐,我请你吧,以此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
于洋说,并不是十分的诚实。
“不用,不用,叫姐,或者莎莎姐,你不觉得你莎姐莎姐的,有点恐怖吗?”
我给他开玩笑的说。
“姐,你真逗,以后我就叫你莎莎姐。走吧,吃饭,吃饭。”
“走吧,我领你去见一个朋友,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对他说,“可得确定你什么手续都办好了?”
“好了,好了。”
于洋边说边笑边跟着我走。
我们一起去找蓉蓉。
见到的那一刻,蓉蓉对着于洋足足看了有两分钟,一脸的疑惑和傻笑。
妥妥的犯花痴。
“嗨!”
我拍了她一下:“介绍一下,我小表弟,于洋。今年刚考过来的小学弟,以后没准成为我们的另一个傅姐姐。”
说完我呵呵大笑。
蓉蓉也跟着呵呵笑。
于洋被笑的一脸懵逼。
“来小洋,叫姐,蓉蓉姐。”
我拉过那个还在傻站着发懵的于洋,对他介绍蓉蓉。
于洋有点腼腆的叫了声姐。
能够写出考不上学就娶不上媳妇这类文字的男孩子应该是有趣的。
而此时的于洋看上去特别的阳光,让人想起“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观尽长安花”的孟郊。
再加上他口甜而又爱笑,特招人喜欢。
整体属于英俊潇洒一类。
只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就像认识了几辈子似的开始谈笑风声。
我想,除了陆小溪,从没对谁产生过好感的蓉蓉此时此刻也应该是春心荡漾了吧?看他们谈的轰轰烈烈的样子,我们相约下星期一块看电影。
回到学校天已经黑了。
于洋把我送到教室门口,挥挥手离开。
看他一脸灿烂的笑,不知为什么那个逝去很久的夏至的影子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不经意间遇到徐仙。她果真也来了,但却并没有如她所说来找我。
我抱住了她。显得异常亲热:“祝贺祝贺,河西终于到你家。”
用的都是过去的说辞。
“不好意思,来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去找你,我就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缘分遇见,这样是不是特让人兴奋?”
徐仙就是徐仙,不愧是魔头,说什么都有“魔花”,找理由都找的这么魔幻。
无论她怎么想,对我来说都认作是好事。好事成双,是今年的第二大喜。
我告诉她蓉蓉也在这边,并和她相约,星期天一起去找蓉蓉。
星期天。
我,蓉蓉,徐仙,于洋,一起去看电影。
电影票是我买的,表示对他们到来的祝贺。
看完电影,我们一起在送傅颖走的那个小饭馆里,给于洋徐仙接风。
我们一起吃饺子,回忆过去。
也展望未来。
本来说好蓉蓉请,但徐仙自己结了账。她家条件好,我们都知道,蓉蓉也就没和她争。
“江舟怎么样?现在?”我问徐仙,蓉蓉也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怎么说呢?一年又一年,年年差一点,就年年生不如死。”徐仙说。
“也没那么恐怖吧?还生不如死。顶多也就算是一个千锤百炼的经历而已。十几年后或者更长一段岁月之后,说不准就成为他人生的最大财富。”
我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是虚的。因为“生不如死”这个词,我从蕊蕊那里,从傅颖口里都听到过的。
“就是就是。”
于洋和蓉蓉都附和,给了我很大的底气。
这种岁月我们都有经历。苦是苦点,但也就是一种:痛并快乐着。
“我不是说日子,是心情。你们不知道,江舟就像被巫师下了魔咒,年年考年年就一个样子。不管分数线高低,他就差那么一两分。让人觉得年年有希望却年年失望。”
徐仙说得黯然
“没事,他不是始终都跟在你屁股后头吗?不是巫师施魔咒,是你小魔头有魔法。你今年考来了,他明年还不就屁颠屁颠的跟过来?”
我说的,绝对真心真意。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但愿如此。”
徐仙忽然就笑嘻嘻的把一个饺子夹到我碗里。
我们一起大笑。
“宋茜考的咋样?”
蓉蓉忽然问。
“和江舟差不多。”徐仙说。
我们几个就剩下他们两个,真希望他们明年都能跨过那道门坎。顺利进入大学。
“宋茜怎么样?明年有把握吗?会不会河西到她家。”蓉蓉问。
“难说,明年开始,又增加了一道坎:预选,那一关,应该比正式考试还难跨。”
徐仙说。
“什么预选,谁来预选?”
我吃惊的问。
“当然是教育组了!”
“这预选是以乡镇为单位的,每个乡镇都有名额,县教育局统一发放。可能按学生比例,或许还有别的,具体我们也说不清。本来说今年就实行的,不知为什么推迟了一年,我们万幸。”
徐仙说完,看了看于洋。
于洋点头。
“又是一把人际关系。”
蓉蓉叹气。
“是啊,人生何处,都是坎……”
想起这不断变化的考试条件,我一下子回到那些被改来改去的日子。
“都是难,都是坎,坎坎难过,坎坎都还得过……”
我也忍不住感叹。
“叹什么气?该有的都会有,该来的都会来,我们就静等明天……”
乐观的于洋,给了我们一个乐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