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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童年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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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0年,德贵带着妻儿老小,举家搬进了城。二丫用眼睛亲眼见证了父亲嘴里描述了无数次的大连城。
  这片土地在长辈的记忆里,曾经遍体鳞伤,饱受沧桑。而今的她,宛如一位温婉的佳人,身着时尚的衣裳,在黄渤海的怀抱中轻轻摇曳,那是鲜血与苦难换来的新生。
  这里充满了浓厚的历史韵味与新兴的活力。老旧的欧式建筑错落有致,红砖绿瓦间透露出往昔的辉煌与沧桑。街道两旁,梧桐树挺拔而立,为行人撑起一片片凉爽的绿荫。而那些穿梭在街巷之间的老旧电车,更是大连独有的风景线。
  它们仿佛是时间的使者,缓缓行驶在铁轨上,每一次叮当作响,都是对过往岁月的深情呼唤。车厢内,木质的座椅泛着岁月的光泽,每一道裂痕都藏着故事。乘客们或坐或立,脸上洋溢着对这座城市的热爱与怀念。
  这些老旧的电车,不仅承载着大连人的日常出行,更是这座城市文化的重要载体。它们见证了大连的变迁与发展,也见证了无数人的欢笑与泪水。
  那老旧电车的叮叮当当地唱着一首悠扬的老歌,回响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代人童年的回忆与过往。
  童年的过往总是美好的,几个小伙伴儿嬉笑打闹地结伴成长。长大后,小时曾经的“伤害”都记不得了,留下的全是美好。
  二姨家的孩子叫大海,比二丫小几个月,他们读相同的年级;还有一个大男孩,大二丫他们3岁,他就是天翔,是大姨的学生也是她的干儿子。
  那年代,城里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补习班遍地开花,学生开小灶的机会很少。所以那时没有现在的孩子卷得那么厉害,只要你稍微努力一下,就有机会上岸。
  大姨会在假期的时候把二丫他们聚到小婶儿家,给三个读初中和高中的孩子讲物理和数学。大姨的脾气真是不敢恭维,大海经常被她训得眼泪汪汪。所以,二丫能体会到小叔和弟弟大洋为什么让她补课,也不愿面对大姨的感受。
  大姨训她们的时候是不会顾及男孩女孩的,劈头盖脸。孩子们私下交流彼此学校的任课老师,得出的结论是优秀的教师都有脾气,绝对都是灭绝师太级的。
  除了挨训,童年的记忆多是美好。
  小婶儿家小区后有个大河塘,那里养着好多金鱼,和不知名的小草鱼。经常有人在那里挖鱼虫,捞水草。补习完课后,天翔有时候直接回家,有时候也会和二丫他们一起去河塘玩儿。他会给二丫他们做捕鱼的工具,用个罐头瓶子,在瓶口系上绳子再绑到竹竿上,瓶子里装点面饼、米饭之类的,往河里那么一丢,就等小鱼儿钻进去。这和二丫在老家的做法一样。
  岸边水很浅,能看到小鱼陆陆续续钻进去抢食物,有的拖着面饼又游了出来!
  “快!提起来!”天翔在旁边喊,小的们一听,就嗖——地一声把瓶子提上岸。
  看到里面大大小小的小草鱼,大洋大海和二丫都高兴地嗷嗷叫。
  天翔因为长他们几岁,相对稳重,他看小的们高兴,坐一旁也嘿嘿地笑,本来眼睛就不大,一笑没了。
  “没东西装鱼呀!”
  后来,发现没额外带个瓶瓶罐罐什么的,装钓上来的鱼,谁也不愿把自己的钓鱼瓶贡献出来。
  “没关系,看我的。”天翔找了块儿尖点儿的石头,就在岸边的泥地上挖,挖出一个坑儿后让他们把鱼倒进去。
  “我的小鱼好看,我不跟你们放一起。”弟弟大洋事儿真多。
  于是,他也找了块儿石头学天翔的样子挖坑儿,天翔也帮他一起挖……
  后来,又发现罐头瓶子只能钓到小草鱼,金鱼一条都没钓到。
  下次见面时,天翔就拿了三个鱼网来,是他自己做的。用铁丝掐成圆圈,把纱网撺上,绑到竹竿上,便成了很好的捕鱼用具。
  大洋脱了鞋,拿起鱼网,扑通跳下水,追着鱼在河里跑。鱼都被他吓地到处乱窜,不像平常悠悠地游走。
  “大洋你慢点!别掉水里。”
  “没事儿!掉水里正好洗个澡。”他在水里扑通扑通地跑,水花四溅。
  二丫和大海在水里盯着金鱼,慢慢地靠进,慢慢地下网,看它们平常慢悠悠地,想捉到一只也是不容易的。
  天翔他从来不抓,坐在岸边看他们玩儿,就那样笑眯眯地眯着眼睛看。
  大海和大洋都管天翔叫天翔哥,二丫不会叫。她感觉那样叫有些嗲,就像《射雕英雄传》里黄蓉叫郭靖“靖哥哥”那样儿,像是撒娇。
  天翔喜欢画画,尤喜画藤蔓类的植物。
  有一天,天翔坐在二丫家院里的葫芦藤下画葫芦藤,看着悬挂的葫芦说:“要是这架子上全是西瓜该多美!我一天来吃一个。”
  大海说:“天翔哥你天天除了画西瓜、吃西瓜还想西瓜,你不会就是个大西瓜吧!”打那儿起,大家见了天翔就喊他大西瓜。
  二丫家和小叔家离的不远,香炉礁立交桥就横在她家住的低洼区前面。她横穿一条马路,再走一条街到了香炉礁派出所,旁边就是小叔家了。小叔住的是楼房,她家住的是类似四合院一样的平房。
  大海大洋喜欢二丫住的地方,因为在这儿可以随便养鸡养鸭,可以追着小鸡乱跑,赶着一群鸭子下水沟;夏天可以坐在葫芦藤下吃西瓜,看天上的星星,听草丛中的虫鸣……
  这些记忆,不知道过往的人是否还记得。风过流云,时光冉冉,少年已成。
  2003年德安家
  “再给我盛一碗!喂!大西瓜你怎么捧着汤盆儿喝呢?给我留点儿呀!”二丫喊到。
  “没多少了。”大西瓜放下汤盆儿,抹了把嘴,看着对面气呼呼的二丫嘻嘻笑着说。
  德安端了盘油焖大虾出来,说:“你喝那么多汤,还有地儿装菜吗?”
  “三姨父你这汤做的绝了,其他菜我都不感冒。”天翔起身跟着德安后面进了厨房。
  “三姨父要不你教教我呗。等我去了新西兰,开个餐馆,主打就这西红柿蛋花汤。”
  “没啥玩儿影。你靠边,别烫着。”小叔端着爆炒大头菜出来,放桌上问:“你饱了吗?天翔!饱了把锅给刷了!”
  “好。”大西瓜很痛快地刷好锅。
  刷完后回来坐下,给二丫和小叔剥虾,他比较擅长。
  二丫不会剥虾壳,通常都是直接咬掉虾头,把虾身连壳儿塞进嘴里嚼。
  “天翔什么时候走?”
  “我姐说快了。等我们熬两年通信,小狐狸就可以过去了。”
  他把剥好的虾放二丫碗里说:“小狐狸你多吃点儿,我走了没人给你剥,你自己试试。”说着夹了一个带壳儿的虾放到二丫的碗里。
  “都这么大了,还叫外号儿!”德安责怪道。
  “没事儿,叔给你剥”。德安又从二丫碗里把虾夹了出来,剥好后又放回去。
  “呵呵!我有小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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