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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开学了,德标依然浑浑噩噩,就是迷离状态。谁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看起来也不傻,可实在也看不出来聪明。
高中一年级学了很多新课程,德标通通的不知道学的是什么。德标的情感创伤,一直没有被治愈,姥姥的去世加重了创伤。德标记得的自己的同学司令还有老孙,孙重山。
高一的下半学期,德标跟明子还有初中一个班高中也分到一个班的同学周海涛三个人一块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没心没肺的假期。
高二的时候,德标的同桌戴眼镜的小男生魏浩,他带着德标踢了几个月足球,就改邪归正,回去学习了,又留下德标孤孤单单一个人。
德标的灵力消散一空,说话也不顺溜了。
这个阶段,范进搬了家,买了新的大房子,房间多了,德标张罗了一次,要不要接奶回来给他养老,小灵直接就否定了。德容德惠按部就班,德容高中毕业就上了省城的电力职工大学。
高三范进见德标无精打采,成绩一落千丈,眼瞅着大学是考不上了。就给德标报名了一个省城大学的中文专业本科函授班,德标对这个函授班的教材,有兴趣,就每天看书,看习题,练习写作。学到半年,考两科结业考试,汉语言文学,德标过了,哲学,挂科。
范进见这样也不行,就又找关系找门路,德标高中毕业,情绪更加的消沉。
整个暑期,德标一直反复的要求,自己要去当兵,自己最想当兵,自己高中毕业了,已经符合参军条件。
范进不同意,小灵不同意,德标去找了奶奶,奶奶已经说了不算了,豪横一生的白静,也失去的往日的斗志。德标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一再的声明,自己想去当兵,自己适合当兵。
范进已经有了安排,找德标谈,让他去省城电力学院上学。德标反对无效,德标就躺在床上,不出屋,也不出去找朋友玩。
德标把李华清除记忆,把一切都主动删除,遗忘。
德标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自己能干什么。
就这样,拖延到国庆节以后,德标被安排送去了省城电力学院。再不去报道,德标就要被除名了。
冥冥中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德标忧郁,一路看着窗外。
十月的风景,明媚的阳光,也无法治愈德标的心伤。
德标入学,报道,入住宿舍,上课,交朋友,跟朋友去肇东去宾县,带朋友回家,都挺机械了。
让德标能有一点点活力的,是同车去省城的一个小女孩。这女孩,德标起初并没注意,她也不爱说话。德标同班也有个女孩,德标看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她,谁知道呢。
这小女孩,跟德标两个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德标放寒假回家,小灵反对德标处这个对象,小灵说,她个子太小,德标说,她跟你一样高。小灵又要揍德标,德标也不在乎了,打就打呗,你也不是没打过我。
要过年了,早已经不再豪横的白静,来了。
见奶来了,德标还是有了一点热情,奶对自己总是好的。
奶悄悄对德标说,别跟你妈犟了,你听她的吧。
德标给小女孩打电话,对她说,要去她家看她,德标就去了她家,她家里就她一个人,德标看她的集邮册,看她的藏书,躺在她房间的床上,叔叔阿姨回来了,留德标在她的家吃饭,吃完饭说天气太冷了,留德标住下了,德标没法提出来分手,女孩已经看出来了。
住了一晚,德标起早就跑了。
女孩儿家住楼房,房间很多,房子很大。
德标回家,也没法跟小灵交代。
春节这天,女孩又来了。穿一件红色的呢子大衣,戴一顶红色的呢子小帽,像缩小版的空姐。
女孩进屋,她的两个朋友在外面等着,女孩对德标说,过年了,我们去照张相吧。
德标换上了自己新买的白色棉夹克衫,戴上了一条蓝色的围巾,就跟女孩去照相了。
走在街上,几个人也都很沉默,这两个人都是女孩的同学,德标都不认识。
到了照相馆,门口为了揽客做了几个小冰雕。这几个人就围着冰雕选,看看在哪里照相合适。
冷不丁的,过来一个人,一把薅住了德标的头发,扯着往下按,德标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个人就想用膝盖顶德标的脸,德标本能的用双肘抵挡了进攻。旁边又出来好几个人,就把二人拉开了,德标也看不清都是谁,这时候女孩喊:德标你快跑,德标就往正大街十字街那个方向跑了过去,跑到了路口,站在路灯下等他们几个过来。
女孩这三人,也往德标的方向跑来了,她们跑的很慢。
德标向着来的方向站着,路灯在德标的身后,德标看着自己的影子,再抬头,打他的那个人风一样的冲着德标飞奔而来,跑动中德标看见寒光一闪,这小子有刀!
德标从容的从自己的腰间掏出来自己攒了好久的钱买的一把卡簧刀,一推开刀柱,就把刀打开了,那人冲过来,德标迎着他上前两步,连攮两刀。
这小子临死之前,说了一句话:你他妈是真会玩刀!
攮完了人,德标一阵轻松,女孩见那小子倒了,以为被德标推倒的呢,他起来还得没完,这小子,女孩认识。女孩赶紧喊,范德标你快跑,德标又往西边跑去了。
德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向西跑,而不是来的方向,家的方向。
德标不想回家。
往西,到了女孩同来的那个男同学的家里。在那里坐了一会,德标说,我要回家了。
说完,德标就出门,沿着南五路向东回到了自己家。
回到家,晚上十点多了。家里已经包好了饺子,要吃年夜饭了。
德标跟谁也没说,吃完了饺子,也没脱衣服,就躺到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等再醒来,在刑警队的床上了。
一九九三年一月二十二日,范德标因故意杀人,被依法刑事拘留。
一九九三年六月十七日,某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范德标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一九九四年一月二十一日,范德标被押解入第二监狱,服刑改造。入集训队,集训。
一九九四年二月六日,范德标提前结束集训,被分配到第二监狱,第一监区,第二中队服刑改造。
至此,范德标杀人事件,尘埃落定。
德标不服判决,德标对指导员说,指导员,我是正当防卫,那小子要杀我!
当时并没有发生昆山龙哥反杀事件,中国的刑法,也没有类似的案例。那么,指导员很耐心,他也很同情范德标,指导员说根据刑法典的现行版本规定,你的行为,确属故意杀人罪。
德标仔细查阅刑法典,自己是构成间接故意的,那小子当场就死了,如果他能坚持二十四小时以后再死,德标的罪行就会减轻很多。指导员还是耐心的教导这个走错一步路的孩子,唉,他才多大?犯罪当日刚满十八周岁只过了两天,这一生就毁了,真是太可惜了。
指导员说:你哪管提前四天杀人,也判不了无期。
指导员这一句话,把范德标说哭了,德标知道,指导员是真的可惜了自己。
一句话,拉近了两个人心灵的距离。
这句话,可不是谁都能顺口说出来。
一句话,指导员就是合格的监狱人民警察,最起码,德标就服这样的人。
谈过了话,德标服了,自己是故意杀人,自己拔刀的时候,并没有杀人的念头,但是拿刀攮人,就有可能会产生攮死人的后果,自己实施的行为,属于放任结果发生,判自己无期,自己不冤。
德标对指导员说了心里话,指导员,无期是不是就出不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指导员:你首先需要知道,无期徒刑不等于终身服刑,无期徒刑可以减刑的,按法律规定,服刑人员认罪伏法,在服刑期间遵守监规纪律,服从管教,积极改造思想,完成劳动任务,在服刑期满两年后,依法会提请减刑,表现一般,减为有期徒刑二十年,表现较好,减为有期徒刑十九年,表现突出,减为有期徒刑十八年,有重大立功表现,最少可以减为有期徒刑十七年。范德标,你只要遵守监规纪律,按时参加文化学习,思想教育,完成劳动任务,再过两年,你就可以减为有期徒刑二十年。你听懂了吗?
德标:报告指导员,我听懂了。
德标算了,二十二年,就回家了。不由自主就出声了。
指导员一听,噗嗤乐了。这孩子,还真有点傻。
指导员:你算啥呢?不完全这样的,如果你表现好,服刑十年就可以申请假释的。
德标:指导员,是真的吗?怎么才算表现好?
指导员:有立功表现,比如,阻止他人实施犯罪活动,有发明创造技术革新,抵御自然灾害,检举揭发犯罪行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