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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下午放学时分,天放晴来。不能辜负这难得的大雪,罗月、李由决定去挑战一下爬鹰山,并且准备在山坪上堆雪人。欣润不在,去的也就只有两对儿加霍潇、小义六人。
时间便如筛子,把不太适合做朋友的都给筛掉。差不多一学期,哪些人更投缘,哪些人更亲近,基本都分化出来。
罗月倒是能理解,一样米养百种人。比如与晓然一同分来的郑帅,彻底迷上小说,除了正常上班,每天都手不释卷,基本不参加集体活动。据说最牛的一次是看黄易的《覆雨翻云》,窝在床上,从周五下午开始一直看到次周周一,五六十个小时里除上厕所及吃方便面外,偶尔只眯它一会儿,中间都不带停歇。罗月与李由的同学张默,现在酷爱喝酒,中午喝、晚上喝,发展到早上都想喝点。梨园流传着他的一个笑话:他有一次早上吃包子,总是不得味,于是在旁小卖部拿了一瓶一斤装的二锅头,就着包子喝,终找到感觉,可一笼包子下去,一瓶酒搞掉差不多九成,又醉熏熏地回去睡了。当然也不得不提“艺术家”林佳佳,她又创造一个了不起的奇迹。梨园中学的教导主任叫邵天阳,年近四十岁的样子,据说年轻时受过情伤,对女人深恶痛绝,立志要独身一辈子,自是梨园天字一号大直男,不曾想,某天喝了点酒,竟被林佳佳取关拿下。而林佳佳,似乎也收了心,二人已经开始谈婚论嫁。另还有几个男老师,在竞争女老师的尝试失利后,索性就近找个农家女孩,迅速结婚生子,彻底融入这片土地,也是一种生活。
可能正因为各种不同,这个世界才缤纷多彩。
再说一行人裹得跟棉球似的向鹰山进发,那一段必经的乡村公路亦垫了厚雪,深处说不得有一二十公分。若是此际,罗月昨晚乘那出租车是万上不了山的。公路上因人的活动踩出来回两道黝黑的路标,道两旁则是一片茫白,偶有一块菜田里还露出雪地外尖尖圆圆的菜叶,像只只耳朵,受着谁的指派努力谛听这地面上的声音。
一段路上同有放学回家的孩子,其实他们大多也是第一次遇上这般厚的大雪,他们驮着书包,如出笼的雀鸟或小兽,无比兴奋地奔跑、嬉戏,滑倒、打滚。调皮的,还捏雪球偷袭几位蹒跚的老师,且他们也知欺软怕硬,更多的雪球朝几个女老师身上招呼。于是,很快上演一场激烈的师生攻防战。
待到几位老师要转向上山的时候,不再顺路,便要与孩子们分开。有几个孩子想跟上来,被罗月李由劝退。这玩的时候倒是开心暖和,可看孩子们并不算多厚的衣物,特别是有些孩子已经湿哒哒的鞋子,可别冻感冒才是,早些回家烤火换衣为好。
几人手脚并用,爬爬摔摔终到得接近山顶的平坝,喘息里,但见山上山下层层叠叠的雪白晶莹,每至海拔落差处便有些自然的卷曲,犹如巨大奶油蛋糕的侧面。几人身着有粉有红,对比极是艳丽醒目,莫不如蛋糕上的果点。罗月举目望去,天地一片晶莹苍茫,顿生几分毛老人家吟诵“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豪壮气概。
霍潇带了相机,还是比较先进的数码相机。她说欣润嘱她多照点好照片,回去后通过QQ传他。白小义这次倒也晓事,不愿再作电灯泡,便上前与她一同取景拍照,也与她互当摄影师及模特。
晓然说这场雪是生平以来最大的雪,也是生平以来最具意义的雪,信誓旦旦要堆一个生平以来最有水准的雪人。罗月深以为然。
她除了指挥罗月外,也请求李由、思蓓二人帮忙。这般其实也还另有目的,因她早就发现,本该如胶似漆的李由思蓓这几日来都各住各的,相处也有些生硬,应是发生了些什么不愉快。刚与孩子们打雪仗时隔阂有些消融的迹象,正该再接再厉助推一把。罗月心下倒知可能的原委,也觉得可趁这机会让他们消除芥蒂。
于是四人捧扫推筑,忙活半晌,搞得热火朝天,背心也微微见汗,终弄了一大堆雪垒到一处。李由使劲把最大的一团雪扔进雪堆,道:晓然,差不多了吧,应有一吨罢。
思蓓奇道:怎就知有一吨?
李由笑道:这还不简单,你看这堆雪,目测长宽高都超一米五,体积约3.4立方米,若按水的比重来算,就是3.4吨。松软雪的比重一般按0.24来计,估算整堆雪质量应是0.8吨的样子。而我们在搬运的过程里把雪压铁实不少,相同体积下肯定更重,综合下来大约就一吨左右啦。
晓然在旁鼓掌道:思蓓,你家李由的智商实在令你我这般的笨蛋仰视啊,要我说,你得把他看紧,这种改良基因的机会可不要错过啊。
罗月在旁附和:不错,以后生他几个天才儿童来你才知自己捡了多大的便宜。
思蓓绷不住扑哧笑了:看你们说得,谁改良谁的基因还说不准呢,你说都是姓李,晓然你长这么好看,而某些人就只能呵呵了。
李由忙应道:思蓓,不带这捧一踩一的。据考证,我和晓然都是太原李氏子孙,咱祖上可是大唐皇帝,那血统绝是杠杠的,可不容诋毁,你与罗月能有机会攀上皇家贵胄,那可是祖坟冒烟哩。
晓然得意地竖起大拇指,罗月自是毫无底线地哈头认可,思蓓鄙视地翻着白眼,但显见心情好了不少。此时,霍潇与小义也兴致不低地满载归来。
打趣着,几人又在晓然的调度下一同忙活,可别说晓然除了画画以外,搞雕塑也颇具功力,难不成还是女版的米开朗基罗?也没见她怎么着,两筑三抹之下,一个人相便初具雏形,再细致调整修饰一番,上次她所画的《雪娃娃》那张画便立体化展示出来,只是稍有变化,可见一位笑容可掬的大雪人身下拥簇着几个笑吟吟的小雪人,那笑挺治愈的。末了,晓然把脖上鲜红的围巾取下,像极一位温柔的妻子一般,细心为大雪人戴上,衬得那雪人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罗月先入为主地认定,那个大雪人有几分像他,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