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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并未真睡多少觉的二人醒过来。
晓然腻在罗月怀里,问他昨夜为何能够毅然绝然地赶回来,非要他讲讲心路历程。罗月心满意足地舒展一番身体,想了想,开讲一个在《大唐双龙传》里看来的故事:虚空月下,一旅人行于沙漠,饥渴近竭。遇狼群,紧追逐,欲围而噬之。旅人大骇,疾奔,恰逢深井,因追急,乃跳入。腾空之际得见井下无水,却有毒蛇昂首吐信,引项以待。旅人惊而失神,双臂乱舞,天从人愿,竟抓得井壁横生瘦树弱枝,堪堪悬于井中,虽上有恶狼,下有毒蛇,可暂得安稳。正舒气,又闻怪响,循声而望,一硕鼠正咬噬树根……魂飞魄散际,忽见弱枝前缀嫩叶,叶上托清蜜一滴,熠熠有光。恰此时,旅人百般皆忘,眼下心底,唯余一滴清蜜而已。于是收惊放惧,闭眼伸舌,全心舐尝……
而晓然你,便是我的这一滴蜜糖。
晓然听得痴了,不由得爱火复炽,主动献上香吻……
这一次罗月跑回梨园,说得好听点叫做放弃研讨,说难听点便是不假而逃。幸好主持这活动的是林语果,罗月一早打电话过去解释说有急事要请假,他也没有多废话便准了。他还暗示此次罗月的表现入了不少城区学校大佬的法眼,告他提前好好准备下半年的入城招录考试。也不知是不是爱屋及乌,真有些拿他当子侄看待的意思。
到时间,罗月恋恋不舍自守学生早读去。作为美术老师,晓然最早的一节课都在上午十点过后,她梳洗毕,吃了罗月专程买回来的早餐,这才慢吞吞去办公室。刚到,白小义便迎上来,四下张望,见办公室只有她一人,神秘兮兮地进屋,未开口倒是脸上先浮起小红晕,挤眉悄声问:晓然,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罗月睡了?
嗯?!什么情况?搞得一直以坦荡自居的晓然颊上一烫,嗔道:死小义,别瞎说。
白小义撇撇嘴:瞎说?昨晚你们那阵仗可是有点夸张了吧。
晓然一缩脖子,小声问:是吗?你听到了什么?你觉得还有别人听到什么没?
小义酸酸地道:你还想要多少人听到,怎不弄个高音喇叭来搞个现场直播?我也是倒霉,夹在你和思蓓寝室中间,原本偶尔受她房里的声音荼毒,而且她还算比较克制,没想到现今你也开始了,而且还那么奔放。哎!人心不古啊!
晓然俏脸滚烫,不过心道还好,因她的房间是原乡政府二楼的边户,只有小义的房间挨着,昨晚又是风雪夜,想来也只有她听得个一二。小意求饶道:羞死个人,好小义,以后一定注意,你别宣扬啊。
小义翻了个白眼:以后?以后你们还是到罗月那寝室睡吧,那边房间隔音好得多。说实话,以前我真不大看好你们俩,以为你们终有一天会分呢。没想到,你来真的啊。
晓然抚额,没好气地道:说些什么话,我当然是真的啊,比两面真还真!难道你不觉得罗月挺适合我的吗?
小义再次撇嘴,不打算再就此讨论下去。其眼里突明显燃起些狡黠八卦之火,进一步压低声音:老实交代,爽吗?
晓然暴汗,一边伸手去掐小义,一边骂:你要死啊,居然来调戏我!小义格格笑着,许久以来的小隔阂小忧郁小难受似乎在这一瞬间彻底烟消云散。她边笑边躲,搞得一室都是快乐和生气。
这个点,罗月恰好走过来,也不知是专程找晓然还是为其它什么事,反正恰见到二人正在打闹,一时愕然:你们这是——
晓然挤眉对他直挥手,道:走,你走!你莫管,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小义笑得更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