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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长生”二字,营房内一时哑口无言,好半天,苏晚亭才问道:“好阿宣,你说真的?”
叶青檀已平复情绪,此时白她一眼,又拿指尖戳她额头,才道:“假的!要能得长生,创此功法的人就长生了!”
苏晚亭拍掉她手,喝道:“哎呀,别戳我!”说完,她转身看向花笺,道:“现在听也听完了,该想想怎么跑出去了。花笺,你把目前影教的情况说来。”
花笺听了,点点头,她虽想查明真相,可师姐叫她回去,她虽有些犹豫,却不会不从。便开口道。
“影教分为两派,一派以范寒倬为首,一派以东方秀为首。分裂原因暂且不知,但斗得厉害,现在又在争圣女之位。”
叶青檀道:“重选圣女?江亦雯呢?我曾听师父说过,她武功高强,内力精纯,是个极难缠的对手,怎么,她死了吗?”
花笺摇头,道:“没有,听范邓二人说,只是失踪。分裂的原因,应与此息息相关。”
叶青檀点点头,正在此时,花笺倏地开口道:“对了,那范寒倬想叫我去替他竞争圣女。但我已经拒绝了!”
此言一出,叶苏二人都盯着她,叶青檀问道:“你又做了什么?”
花笺撇过头,不去看她,道:“前番鹤水县时,方廷兕曾救了我,后来在那山庄,我使弓解了他们危机。”
叶青檀叹气道:“原来还真是你,那天他们被人打退,只说是有个会弓好手阻了他们,本就怀疑是你,被我俩极力劝说才劝住。如今……”
花笺听完,委屈巴巴的瞪着叶青檀,后者问她怎地了。花笺道。
“哼!师姐好不讲理!你从前教我要知恩图报,如今怎反怪我耶?再往前论,那也是金沙帮仗势欺人!操纵官府,欺压百姓,伙同一县人等欺负两个平民!”
叶青檀噗嗤一笑,伸手去抓花笺脸颊,轻轻掐着,笑道:“我什么时候怪你了?若我方才有说你半个不是,你尽可以不认我,哼,分明是你曲解我意!晚亭,你说该如何?”
两人朝她一看,却见苏晚亭低头沉思,少时,抬起头,说道:“我倒是觉得,这反而是个机会。”
二人齐声道:“什么机会?”
苏晚亭道:“一个趁乱逃脱的机会。”她眼里闪着光,极自信笑道:“这里共有四派人,以金沙为主的四派联盟要取真经,前番白杨山庄下毒围攻一事,便是他们要抓人质来换真经。”
“影教这两派内斗不休,明面上是范和东方两人争斗,可若要追溯本源,我曾听师叔说过,影教在东方崇时期就隐隐有守旧派与外来派之争。为争名夺利,说不得就会大打出手。”
“最后就是我们,我们所求的最简单,跑掉就行了。”
她一边说,一边在桌上比划,把那桌上杯子,茶壶都当成了各个道具,等她说完,将杯子里的水倒出,划了一道水线,拉到远方。
又道:“等走过了这林子,在冷炎山前,有一处险地,叫啸风谷。那里一年四季都有狂风,我进林子前特意看了天象。一周后有处连续的大阴天,配合那风,到时候制造些混乱,引他三派互斗!咱们便可趁乱逃走!”
两人附和点头。苏晚亭又道:“既是要夺圣女之位,我料定明日必有人前来试探你,你不可拒绝,不可同意。”
花笺听到这儿,迷糊了,不解问道:“何为不拒绝?何为不同意?”
苏晚亭笑道:“你前番拒绝,今朝便同意,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岂不惹人生疑?这便是不同意了。”
花笺又问道:“那我不该拒绝么?”
苏晚亭笑道:“你拒绝了如何麻痹他们呢?我且问你,人若与你相争,她的话,你信是不信?”
花笺眨眨眼,摇摇头。
苏晚亭继续道:“这就对了,明日他们来问,你只沉默。剩下的,他们自会帮你做完的。”
花笺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说道:“好。”
三人又打闹一会儿,不多时,两位师姐告退,花笺待在营房,正要睡,忽觉姚梨还没归来。
她出门去看,便知此时已夜幕低垂。她正担心,才见姚梨走回来。
两个回了房,花笺点起灯,正回头,却见姚梨连耳根子也红了。
花笺不解,问道:“姐姐去哪儿了?怎这么晚才回来?”
姚梨坐在床上,手揣着怀里,低着头,嘴角微扬,不知在笑些什么。
花笺一连问了几声,姚梨俱是不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花笺没可奈何,走近了,大喝一声:“欸!姐姐在笑什么?笑得这般甜?”
姚梨这才听到声音,抬起头,回道:“嗯?妹妹再问什么?能否再说一遍?”
花笺眉头一皱,再问了一遍。
姚梨听了,连忙摇头,道:“没什么。”她一边说,一边身子佝起。
花笺看在眼里,那分明是把手往怀里揣得更紧了。她伸出手,抓着姚梨肩膀,笑道:“姐姐怀里藏了什么?快给我看看!”
姚梨伸出一只手,反抗花笺,另一只手仍揣在怀里,喝道:“妹妹不要胡闹!我怀里没有东西!”
她一边说,脸上也泛起红霞。花笺听了,更是铁了心要看。她欺身压住姚梨,又将她手抓了。笑道:“姐姐不从,那妹妹就自己拿来看!”
正说着,把另一只手往她怀里探去。姚梨哪里争得过她?两人几番扭动,那东西还是被花笺掏了出来。
她拿在手里,姚梨要来抢,被她一手制住。就着火光,她摊手一看。
却是个单鱼儿环佩。
那玉佩玲珑剔透,刻着条锦鲤,质地细腻,色泽柔和,是一块上好的美玉。
而更重要的是,花笺道:“咦,这不是环哥的那条鱼儿吗?他怎么给了你?”
姚梨一听,更加想要拿回来。她双手齐出,喝道:“看够了便还给我!”
只是她还是慢了一步,花笺已看出端倪,继续道:“等下,这好像不是环哥那条!”
去往白杨山庄时,她曾见过一眼孟环的玉佩。那条鱼儿的朝向分明是左边。
“啊,我知道了!这是你当的那条鱼儿!环哥早就给赎回来了!方才才给了你!”
花笺说完,姚梨羞愤的夺了回来,冷哼一声,道:“妹妹真讨厌!”
她小心的拿在手里,仔细的来回翻看,细致的检查上面有无刮痕。等看了几遍,才收到怀中,贴身放好。
花笺在一旁看着,心道:她本是宗室之女,曾经多少珍器重宝?如今却对一个鱼儿环佩如此重视。
她伏身贴近姚梨,从背后抱住她。头枕在她的肩上,贴耳说道:“那我何时能吃姐姐喜酒?”
姚梨抬起头,笑了笑,没说话。
不多时,二人睡去。
翌日清晨,二人起了个大早,出了营房,吃了早饭,便去了校场。
昨日晚间,那领头的曾说校场集合。人群渐密,花笺本在闭目养神。不多时,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再睁眼,只见一群人走来,为首的正是魏娴。
她一想昨日师姐吩咐,便拱手道:“不知姐姐所来为何?”
后者抓住花笺双手,笑道:“我因见妹妹有缘,十分欢喜,昨日便自作主张,找了范爷。约定你我比武会友,只是不知妹妹意见如何?”
花笺闻声,沉思一会儿,忽见苏师姐正朝她点头,她便拱手道:“既是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话一说完,众人侧目,魏娴道:“好,那咱们就在今晚,到下一个营地时再来比试比试!”
花笺点头,范寒倬瞄她一眼。并未多说。等众人集合完毕,便往万瘴林深处走。
一路无事,直到晚间,方才到下一个营地,待吃过晚饭之后。众人聚集在校场,围着演武坪,点燃火把,照得场地颇亮。
方廷兕将武器从库中搬来。放在武坪两边。武坪上,范寒倬居中而立。魏娴已上台,手上拿了把剑。
众人便将目光看向花笺。花笺忙道:“我有要事,你们且等我一等!”
正说完,急匆匆往营地跑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眼见事发突然,范寒倬道:“既是她有要事,魏娴,你可要先下去休息一会儿?”
魏娴摇头,笑道:“不必,既是以武会友,那自然不局限于我和她两人间。”说完,她往前踏出一步,对着众人道:“诸位同僚,既然花笺姑娘有事在身,咱们便不必等她,今日如此盛会,有那些位手痒的,尽可上来,小女子向他讨教一番!”
她话一说完,谢棋等人带头鼓掌,将气氛炒烈了。与此同时,范寒倬一干人等见了,自是不悦。
解川道:“花笺既答应了要打,怎此时就有要事在身?叫她将风头都抢了去。”
余下几人一合计,刘景堂便对解川道:“好三哥,你听我一言,既然花笺有事儿,你且替你姑奶奶去试探魏娴一番如何?也好看出她武功高低。”
解川一听,眉头倒竖,怒道:“呸!这种欺负小辈的事我才做不来!”
刘景堂笑道:“什么欺负小辈?那是替你姑奶奶去试探她!那魏娴还比姑奶奶大这么多呢,你不去试探她,以后姑奶奶败了怎么办?”
“将来圣女选拔败了,老三,你全责!”
解川听了,只是冷笑道:“什么我全责!说得好听,这种欺负小辈的事儿,你怎么不去?”
两人正在争执,方廷兕突然说道:“这个事儿,我看,还真就是你最合适。你要明白,花笺她年纪太小,内力上会吃大亏的。”
解川一听,也道:“好吧,那我便去。”说罢,他纵身一跃,上了演武坪。对魏娴喝道:“姑娘若是不嫌弃,我来讨个头彩如何?”
魏娴笑道:“就是前辈愿意指点!晚辈必将感激不尽!”
解川笑道:“好胆色!”说罢,从两旁兵器架上拿下一柄大环刀。
却在此时,底下却传来一阵嬉笑声,起哄声,解川抬眼去看时,却见刘景堂说道:“好你个解老三,怎可去欺负晚辈?快下来罢!莫输给人家,把老脸都丢尽了!”
解川一声冷笑,也不说话,心里打定主意,等下去再收拾他。
范寒倬见闹够了,看着他俩,道:“以武会友,点到即止。不要伤了彼此,两位明白吗?”
二人都点点头,解川笑道:“妹子,我这刀法,名唤断浪诀!其势大力沉,奔若狂潮,你可要当心了!”
魏娴拿着剑,躬下身,整个人蓄势待发。同时笑道:“断浪诀成名多年,今日能得一见,是小女子之幸!前辈,你尽管来吧!”
解川听完,仰天大笑,道:“好好好!既如此,我且让你三招!”
魏娴已往前刺出一剑,同时嘴里喝道:“不用你让!出手吧!”
解川一听,也不让招。二人斗在一起。
却说花笺,她一路跑回营地,进了营房,果然见到了黑衣人打扮的叶青檀。
她一下扑进后者怀中,叫声:“师姐。”
后者见她跑得急,倒了一杯水,递给花笺,道:“晚亭走不开,叫我在此等你,你不要怕,与她打就是了。”
花笺摇头,笑道:“不是这个。”
叶青檀便问她:“那是为何?”
花笺想了想,没说话,只将她圈得更紧。叶青檀也由着她抱,少时,笑道:“花笺怎么还是这么爱撒娇啊。不都是快成圣女的人了吗?”
花笺听她打趣,抿住嘴唇,道:“师姐休要乱说!我可不会去做那什么圣女!”
叶青檀笑道:“那你是想做什么呢?”
花笺仍是摇头,半天才答道:“不告诉你,嘿嘿,笺儿的心思要师姐自己猜!”
这几月以来,她虽是故意涉险,可也提心吊胆的。如今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如何不叫她安心?
只是这份心思,实在不足为他人道也。
叶青檀那里猜得出来?少时,只从怀里拿出个糖脯果子,递给花笺,笑道:“笺儿不要怕,先前她掀你眼罩时我曾看过她的功夫。应是与我差不多。你还年轻,不要急。以笺儿的天资,只需几年,便可凌驾在她之上了。”
花笺接过果子,只是笑。叶青檀又道:“好了,我先出去,你休息一会儿,调整好了就出来吧。”
她正要走,倏地转回身来,看着花笺,后者问道:“怎么了?”
叶青檀从怀里拿出个东西,递到花笺身前。
花笺一看,是把短剑。将那短剑从剑鞘中抽出来,正是她交给贾岁那把。花笺笑道:“这东西我不是交给贾岁了吗?怎又到你手里了?好师姐怎么去抢人东西呀?”
叶青檀抿唇道:“不是我拿的,你是二师姐替我讨回来的。”
花笺听了,也不说话,只看着她笑。叶青檀被她盯了半晌,回瞪了她一眼,转身一溜烟跑了。
等她出去之后,花笺将果子油纸拆开,小小啃了一口。
甜酸的香味在她口腔里迸发,这分明是山下最有名的那家。这一路走来,也不知师姐保存了多久,才能到她手上。
她吃完果子,走了出去,等到演武坪。只见解川使出一招“大浪淘沙”
霎时刀意无穷,犹如怒涛拍岸,花笺即使远在台下也能感受那股刀意。
果然,魏娴顶不住,败下阵来。她虽输了一阵,却大方笑道:“断浪诀果然名不虚传。晚辈今日领教了!”
解川笑道:“你这等年纪,能在我手下走出三十招,足以自傲了。”
那两人客套完,解川正要下台,远远瞧见花笺。道:“既是花笺来了,那我不便久留!”说罢,反身下了台。
花笺朝着武坪走去,一路人群给她分开一条道路,待得近了,她足尖一点,上了场。
范寒倬也瞬间出现在台上,对魏娴道:“你可要先休息一下?”后者摇头,范寒倬继续道:“那便开始吧。”
花笺点头,回身去了兵器架,正把剑拿在手,要用春晖剑法时,倏地想到:我云霞山与他影教血海深仇,如今当着众人,怎能用得出来?
一念及此,等她再回头,魏娴早已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