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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闻当年在云霞山,也不过是一名不见经传的弟子。
当年江湖上曾有一采花大盗,人称月影幽兰。此人武功高强,又以轻功最为出众,行动时如清风拂柳一般,不着痕迹。
那人精通琴棋书画,又专擅诗词歌赋。往往以才情吸引女子。江湖上、朝堂中,都有不少姑娘遭其毒手。他淫虐江湖数载,期间虽屡涉险境,但皆凭他那卓绝轻功一一化解。
云霞,峨眉,崆峒三派曾设下陷阱,协力围剿,仍被他逃出生天。至此之后,愈发猖獗。终有一日,那人曾盯上唐妍。所幸那日老掌门亦在当场,只一指,将他打得身受重伤。再之后,五位峰主一拥而上,云霞上下围剿,却仍被他逃出生天。
此间去了数日,众皆以为此事已过,那人不定死在哪处山谷峭壁,便收拢了弟子,清点人数时,却不见了沈闻。
掌门曾派人去找,可他却和那采花贼一起失踪。
直至一年以后,忽有一日,有人直从山下闯到唐妍门前。
那人蓬头垢面,衣衫破损,腰上剑身缺口无数,怀抱一口木盒,众人见他伤得不轻,却没人拦得住,直至有人发现那个野人用的也是云霞派的武功。
众人问他,他便昂起头,一句不答。直到唐妍出现,问他作何,他才将木盒打开,众人围上来一看,正是那月影幽兰的头,不知放了多久,发出阵阵恶臭。他又赶快把盒子关上。
才拨动脸颊碎发,露出本该俊朗的容颜。
众人这才知,沈闻一追数千里,直追到了崖州。在一颗海滨巨石下与他大战三天两夜,身中数刀,才将其枭首。
后来,嵩山武林大会,一举夺魁。
“剑狮”沈闻,名震江湖。
贾岁闻言是沈闻,心中一惊,贾村一事,无论怎么说,都是她抛弃了花笺,正要开口,唐妍又道:“他性子急,我带你去!”
说着,抓起贾岁,往中峰去了。只留下,严伏云和贾年。她很快调整过来,对贾年道:“认得我吗?”
此处不提,但将唐妍一把抓住贾岁前行。她武功出众,不待贾岁想好如何面对沈闻,便已踏至中峰。
落地,唐妍道:“小心防跌。”说完,才将她放下。后者还有些晕,不过已经站稳了。远处,有一男子走来。
贾岁看时,只见他器宇轩昂,仪表不俗。虽一身布衣,仍难掩他英雄之气。此时大踏步走来,问道:“你就是贾岁?”
贾岁被那锐利眼神盯得有些发毛,仿佛全身都被看穿,一时忘了如何作答,唐妍便道:“你如实说便是。”
贾岁这才喘口气,将前尘往事一一说来。等到上了后山,她虽犹豫一阵,却也将出卖花笺一事说了。
沈闻点点头,又问道:“叶青檀和苏晚亭两个呢?她们怎么也走了?”贾岁闻言,心中生奇,想到:“他不担心花笺,却问她两位师姐,是何道理?”
她不敢隐瞒,也如实说了。沈闻听完,把手捻住眉心,紧闭双唇。看模样,明显是动了怒。他道:“好,我已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贾岁不敢久留,拜别了两人,一溜烟下去了。
等她走了,沈闻才怒喝道:“混账!她两个是愈发恣意胆大了。”唐妍也问道:“花笺呢?你怎么不担心她来?”方才沈闻态度奇怪,不止贾岁,她也注意到了。只是一个敢问,一个不敢问。
沈闻道:“事态紧急,咱们先去大殿。”唐妍点头,一路从中峰去往了云霞大殿。沈闻道:“你有所不知,花笺她爹曾对影教有大恩,那范寒倬虽心狠手辣,但还是条汉子,知恩图报,花笺虽中寒毒,可他必不会加害。只是叶青檀和苏晚亭去,便未必如此。”
唐妍恍然大悟,道:“那你快去将她们三个追回就是了。”
沈闻这下眉头皱得更紧,正要抱怨,可又见是唐妍,便苦笑道:“哪有这般容易?”她刚说完,却见掌门张承泽走来,问道:“你去了多时,情况如何?”
沈闻闻言闭目,抖着手,颤着声,饶是他们二人,也从未见过沈闻如此模样。片刻后,只听他说。
“黄河改道……”
两人俱吃一惊,唐妍即刻说道:“我去将其余两位峰主,并诸长老请来!”
数个时辰后,诸人商议已定。沈闻先去将叶苏二人带回,只留下西峰峰主韩安歌并诸弟子在家,其余人俱去受灾地点。
还没等事务交割,沈闻早已下山,望西北而来。
与此同时,白杨山庄。
夜幕低垂,众人已将白日的纷乱打扫干净。
中午的宴席,在晚上又重新开了起来,只是花笺无福消受,她被吴不救开了药,带入后方内堂休息。等众人散去之后,余下几个领袖人物聚在一起,商讨着影教、圣女、真经。
桌上摆了数坛酒,名月牙。这又是一种让苏晚亭魂牵梦绕的美酒。
皇赐是人皇所赐,月牙便是上天所降。
所以,即便方廷兕身受重伤,也会因为这酒而出现在此。更因他在此,也使其余几人脸都黑了。
朱宪声道:“不是,吴不救,你给我说说,他这种情况,他能喝酒?不怕给自己喝死?”
方廷兕抢过酒坛,倒了自己满杯,道:“能喝,能喝!我自己身体自己知道!倒是你,白日中了剧毒,定没好利索,你快回去,我替你喝了就是。”
这边在闹,那边也不消停,刘景堂一个劲的问解川:“欸,解哥,多了个姑奶奶的感觉怎么样?”
解川大怒:“那是你认的!与我何干?休再多言!”
只剩范寒倬把眉头一蹙,静静看着几人。可那些人非但不消停,反而越来越过火,终于,他道:“够了!”
众人这才噤声。范寒倬又道:“现今离中秋还有月余,可有圣女人选了?”
刘景堂补充开口道:“今日下午时,我缠着谢棋,总算套出了对面的人选。和先前所猜测的一样,就是魏娴。”
朱宪声道:“他既是能被你套出口,那说明早已是胸有成竹。不过也确实,那女娃娃是个好苗子。年纪轻轻,武功远胜我当年。只是不知何人能与之相抗。我在河北多年,手下没有能成事儿的。”
他这番一说,倒似打断了话题。众人一下噤声,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
范寒倬又只能再问,其余众人,俱都摇了摇头。少时,解川回道:“既是找不出人,咱们能不能想办法,不选那圣女?反正东方秀那厮当什么副教主之前,也没和我们商量。”
吴不救回他:“不行,当年他是趁几位不在山上时,守护山门有功,才给自己加官进爵的。现今他们那里有了权杖,更不可能去质疑了。”
解川突然灵光一闪,说道:“那怎么办?欸,咱们能不能在外头找一个能打的打手来?”
方廷兕本来偷偷在喝酒,听到此话,开口道:“那怎么行?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她,就说打过了,她没有教众的基础,怎么坐得上去?”说完,他满满饮了一大杯,只是还没喝完,立刻有个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
而后先是一惊,再来便被那酒水呛着,不停咳嗽,洒了一地酒水。
朱宪声道:“我说你不会喝酒就不要浪费!这酒可没收你钱呢!”方廷兕连忙摆手,朱宪声还要讽刺,姜廉冉倏地说道:“等下,他好像是有话要说。”
少时,方廷兕才停下来,此时众人皆看着他,他擦擦嘴,倏地说道:“我有一人选。”
“花笺,怎样?”
几人疯狂摇头,刘景堂道:“不行不行,首先,她对我们影教意见极大。她现在都在床上躺着,那可全是因为咱们。”
姜廉冉补充道:“范爷伤她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她对道德的要求太高,和咱们不是一路人。”说到这儿,他又倏地笑起来,补充道:“这个时代还有这种人,也真是……”
对此,众人纷纷点头,也笑了起来。特别是在知道了她曾被范爷打伤后。
只有范寒倬,听到“花笺”两个字后,倏地眼前一亮,细细一想,更觉非她不可,便说道:“不,这个不是重点,我有办法叫她出手,并且也无需担心教众不服。只有一点,她如今武功怎样?”
花笺天资聪颖,从她能偷师天凝地闭,范寒倬便瞧得出来。只是与人决斗并不只看武功。
常言道:一胆二力三招式,会得武功再多,到了实战,畏畏缩缩,不敢出手,不敢伤人,又怕被伤,那再高的武功也没用。
为人,重要的是心。心之所向,才能一往无前。
方廷兕此刻说道:“我今天上午看了她和金沙帮三个弟子过招,应不在谢棋之下。更重要的是,打法灵活,不拘一格。能善用地形,是个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就这么说吧,我年轻时绝没她这么厉害,只是内力差些。”
范寒倬听闻此言,拍板道:“那就是她了。要知道,几个月前,她还不是谢棋的对手。只是内力问题……廉冉,我记得咱们这里有根千年人参?”
姜廉冉回道:“是有,范爷,您要给她?”
范寒倬点点头,道;“嗯,就以救命之恩给她送过去吧。”
众人闻言,彼此诧异对视了一眼,但也没说话,毕竟救命之恩。只有吴不救开口道:“可是范爷,那人参性温味甘微苦,归心肺脾肾。与她所练的霜寒心法相冲,彼此难容啊!”
范寒倬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她虽练那霜寒心经,却只是来解寒毒,且她上山七年,以她之姿,想必已跨过云霞心法第一重境界,得此人参,便能一日千里。”
解川倏地问道:“范爷怎知她上山七年?”范寒倬道:“很简单,因为她……”
众人听完,都各自点头,刘景堂笑道:“好好好!这便好了,那魏娴能胜老朱,可咱花笺能胜老方啊!这圣女一战,必是有着落了!”
朱宪声气得笑了起来,直撵着他要打。众人闹做一团,姜廉冉则是唤人去取了人参。
另一边,只因花笺眼伤,故而姚梨与她同住一间,花笺眼睛酸涩的疼,几番想去揉,都被姚梨喝止。她拿来药膏,往脸上一敷。又取了黑布蒙上花笺双眼。
做完这些,她才在旁边煎药,笑道:“白天是环哥,晚上是你。明日莫不就是我受伤了?”
那药膏颇清凉,便惹得花笺更想揉了。她几次抬手,又都忍住。听姚梨说话,她骄傲道:“有我在,怎会让姐姐受伤?”
姚梨很开心,笑道:“妹妹岂不闻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
花笺笑道:“姐姐是担心我眼睛看不见,保不住你?哼哼,姐姐怎不见我今日是何等英勇?”
姚梨将药煎好,倒进碗里,拿到花笺身前,道:“是是是,花笺最厉害了,但是现在该喝药了。”她将碗一拿近,那苦味钻入花笺鼻腔,后者下意识撇过头,姚梨又笑道:“要我给你拿个糖来吗,还是要我帮你捏住鼻子?”
花笺怒道:“胡说!”说完,拿过碗,一口气喝干。姚梨正要开口,忽闻外头有人敲门。
她将碗拿走,放在桌上,口中说声“来了”,便去开了门,入眼,只见是那范寒倬。
方才还嘴角带笑的姚梨沉默了,少时,叹口气,让开步子,说道:“范爷来此作甚?”
花笺一听,才知道是范寒倬。后者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木盒,说道:“你眼睛好些了吗?”
花笺道:“不救先生说还需三日,才可见光。怎么,范爷来此何事?”
范寒倬也不拐弯抹角,直说道:“我来是想问你,你可愿成为我教圣女?”
花笺道:“你杀了三爷?”
范寒倬道:“是。”
花笺道:“他领你入门,你便和他一样,练了霜寒心法与霜寒摧心掌。照这么说,你还应该叫他声师兄,是不是?”
“是。”
花笺道:“我能拒绝吗?”
“不能。”
花笺并非不知道三爷背叛影教,只是她当年濒死之际,正是叶青檀将她救起,带回山上。后来,她也成花笺的师姐。当她在陌生的环境里,当三爷对她说了那些话后。她便自然而然的带入了她与师姐的关系。
于是,花笺道:“如果我是你,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会杀他。”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会被反驳,她又赶忙继续道:“我也不知道那灵素真经意味着什么,值得你们如此追求。或许在你看来,这真经本就该为你所有,或许拿了这东西就能称霸武林,可是在贾村,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与你有何仇怨?值得如此动手?”
“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不可能要做影教圣女的,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