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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笺又把他仔细打量,说道:“你真不像个医生,倒像是个武林高手!”
吴不救听完,哈哈一笑,一踏步,赶到花笺身前,就要伸手来抓花笺。花笺立刻反打。两人见招拆招,吴不救以单手抵花笺双手,竟能打得她毫无还手的余地。
待得十招之后,吴不救收了掌势,问花笺道:“如何?”花笺擦了擦汗,也笑道:“果然是个高手。”
吴不救又是哈哈一笑,说道:“你这个女娃娃倒是有趣。好了,我要去救人了,你快去找大人吧。”说完,便朝药房方向而去。花笺看他背影,说道:“等等!我与你一起!”她去前厅干嘛?她一个人都不认识。
吴不救也没拒绝,两人一起进了药房。花笺一看,姚梨站在帷幕之前,见了两人,先向吴不救行了礼,才问花笺道:“妹妹怎么来了这儿?”花笺不答,而是询问道:“孟环哥哥情况怎么样?”
姚梨闻言,才止住的眼泪又簌簌流下,说道:“伤得很重。”吴不救及时接话,道:“他也是条汉子,伤了脏腑,还能撑到现在。你们不必担忧,我有在此。”刚说完,他又唤一小童出来,将手上药包递给了他,吩咐了如何煎药。再掀开帷幕,朝里走了。
花笺趁机瞄了一眼,却见孟环躺在床上,被人褪去衣裳。脸上,身上,已被施了好多处针。那模样,花笺看了都有些心惊。再转头看向姚梨,见她眉头紧锁,眼神游离,面目苍白。看来孟环对她影响甚大。
花笺小声的说:“好姐姐,咱们待这儿也是无用,不如,出去?”姚梨回头看她,不忍拒绝,便道:“好。”
两人遂出了门,花笺正想带她四处走走,可姚梨才出药房门口,立在廊下,便再不动了。花笺将姚梨的手抓在手里,想要借此传达些力量给她。
少时,花笺问道:“你这么担心他吗?”姚梨回握住花笺,说道:“我与他素未谋面,他却将过往云烟牢记在心。为了些许往事,连自己的安危也不顾。你说,我该不该担心他?”
花笺点点头,又道:“那姐姐今后有何打算?”姚梨摇头,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本是想落叶归根,可已有人为了她抛弃一切,若不等他安定,她又如何谈自己将来呢?
花笺没了言语,抬头看着蓝天,云卷云舒,花笺又问她可要先去吃饭?这里由她守着。姚梨道。
“不,我不去,看不见他好,我哪儿也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吴不救从房里走出来,姚梨急赶上去,询问孟环情况。吴不救领她俩回了房,说道:“已无大碍了。”他走到桌前,拿了笔砚,在纸上写了药方,而后递给姚梨,道:“一半外敷,一半内服,这些日子要多多休息。”
姚梨接过方子,嘴里重复感谢的话语。又问道:“我能过去看看吗?”吴不救点点头,道:“只是病人未醒。”姚梨也点头,她只要进去。
等她掀了帷幕,走进内室。吴不救回到桌边,坐了下去。立刻又有小童沏了两杯茶上来。他拿起一杯,浅啄了一口。花笺走过去,拿了另一杯,问道:“先生,你可曾去过江南?”
吴不救放下茶盏,回道:“这天南地北,五湖四海,我尽皆走过,不知姑娘想要问什么?”
花笺自然是想问叶青檀的过往,便问道:“那你可曾经过一处石头山?有一位姓叶的女侠你知不知?”石头城就在建康,听闻多年前南方有叛军席卷三吴,叶青檀便下了山,赶回家,去往建康迎接长辈,途中便遇到了那个贼人。
当时她只是当做笑料一般说与花笺,后来无论她如何央求,叶青檀只是不答。此时遇见正主,花笺便想知道事情全貌。
那吴不救想了想,正要说话,那房门倏地被人撞开,闯进几人,大喝道:“先生快走!有贼已至!”花笺被来人打断,回头去看,倏地一惊,呼道:“谢棋!怎么是你?”除谢棋外,还有先前在贾村之时跟着他的几名持弓壮汉,只是他们此时俱是脸色煞白,嘴唇乌黑,彼此都互相搀扶着。
那来人也是一惊,说道:“花笺,你怎么在这儿?”他一拍手,接着说:“哎呀,没时间了,现在前厅之中就剩方叔叔和朱叔叔在支撑,咱们赶快先入密道!”
姚梨闯出来,说道:“那,那环哥咋办?”谢棋顺着帷幕一看,眉头一皱,说道:“我来背他,咱们快走,真真来不及了。”姚梨感谢般点头。谢棋立刻动身,来到床前,正伏身下去,却扑地倒了。
吴不救急忙过来,拿过他手,一切脉,惊道:“好狠的毒啊。”话一说完,伸手往他周身大穴一点,阻止了毒气蔓延,同时问道:“小侄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突有一伙人赶来,趁那几个持弓壮汉不备,出刀偷袭,砍死了两个。一群人急往室内走。吴不救见了,赶忙出门,在门口将那伙人拦住。谢棋道:“是那该死的金沙帮,和陆家镖局两个!在饭菜里下了毒,毒倒了众人。眼下方叔在前厅拦着,其他人都已往密道去了,姜叔特地叫我来找你的。”
吴不救虽是医生,却也有一流高手的水平,在谢棋说话之际,那五人尽毙于他的掌下,其余人等见势不妙,不敢相迎,忙退了出去,再搬救兵。吴不救杀退众人,喝道:“该死,谢棋,你带着他们走,我这就去前厅!”
谢棋答道:“先生不可!不仅是金沙三老,还有那陆家镖局的陆义。为今之计只能先行躲避,等到了密道,您给众人解了毒,才能幸免于难啊!”他这般说,眼神也有些低垂,他们去了密道,外面就只剩下了方廷兕和朱宪声苦苦支撑。面对如此好手,他们又能撑多久呢?
影教虽分为两派,可面对外敌,仍是同仇敌忾的。
此时,花笺倏地上前,将那壮汉手中长弓拿在手上,说道:“我去,我去接应他!”
众人皆是一愣,又都对视一眼,花笺看出他们不信,沉声说道:“放心,有这一口弓在,我会把他带回来的。”吴不救看她说得笃定,咬咬牙,说道:“好,那就拜托姑娘了。”
说完,众人急收拾了要走,花笺也将箭支收拢,走之前,谢棋对花笺道:“密道在后院池塘右侧的红柳处。”花笺瞥了他一眼,他又说:“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酒。”
花笺闻言,冷笑道:“你不配。而且我去帮他,也不是为了你。”
正是此人与山贼勾结,才害得贾岁姐姐家破人亡。
只是她被方廷兕救过,如今恩人有难,她怎能袖手旁观?
说完,花笺直奔前厅。
时间回到从前,方廷兕正与姜廉冉商议完毕,一起到了前厅,忽见一公子立于厅下,那人转过头来,却是谢棋。谢棋见了长辈,拱手行礼道:“二位叔叔,小侄有礼。”两人点了点头,和气回了一声。几人回了屋,分别坐了座次。姜廉冉道:“小侄此来,为公?为私?”
姜廉冉原为影教九堂之一的海渊堂堂主,范寒倬一派。而谢棋的爹则是影教四方掌旗使之一的谢宁,东方秀一派。他是知道教主东方崇死时的真相的。
在去燕国之前,影教已决定了要东征。只是燕国突然城破,打乱了计划。影教分为两拨,一拨去寻人,一拨去寻经。等回来,不出一月,教主惨死,圣女失踪。
两派为接下来的打算闹得不可开交。当时,以教务总管东方秀为首的一帮人誓要东征,范寒倬则认为应先找到江亦雯。后来,范寒倬自行下山,东方秀自封副教主。趁影教最为虚弱之际,四大派前来攻山。这一役,打得影教伤亡惨重,濒临崩溃。
后来范寒倬一派各自下了山,东方秀一派则休养生息。中间的联系,仅靠邓三爷,姜廉冉等数人维持。
谢棋道:“既是公事,亦是私情。诸位叔伯,请恕小侄直言,当前江湖暗流涌动,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众人皆说我教已夺得真经。其意为何,不言而喻。若我教徒仍四分五裂,不思进取,若是四大派卷土重来,影教能否存续,实难预料。值此危急存亡之际,我们应当团结一心,共克时艰……”
他的话突然被打断,有一人喝道:“四分五裂是谁造成的,难道还要扣在我们头上吗?”众人朝源头一看,却见一群人走上前来,步入内堂,为首的正是邓三爷,后面跟着解川,岩峰堂堂主朱宪声,刘景堂。
此四人再加上方廷兕、姜廉冉与还没到场的范寒倬,便是此派的核心。
谢棋被人打断,也不计较,开口问了诸位好,才说:“我来此的目的,正是为了弥合。况且,分裂与存亡,孰轻孰重,我想,解川叔不会不明白。”
邓三爷怒视谢棋,喝道:“这是我等之事,岂容你个小辈来置喙?”谢棋朝他先行一礼,说声三爷,才冷冷说道:“此事事关影教存亡,何人不能言之?况且,我与三爷同是教众,并无区别,更该以影教为先才是!”
谢棋虽是小辈,可毕竟代表着东方秀,此时若再不驳斥,反倒会让诸人瞧不起。果然,等他说完此话,那方廷兕等人反倒露出了赞许的表情。只是这一句话,也深深刺痛了邓三爷。
此事事关影教的一项秘闻,那邓三爷曾领范寒倬入门,可最后范寒倬成了四方掌旗使,邓三爷却连个堂主也没做成。因他年纪高、资历老,这才能参与教务诸事。
姜氏眼见邓三爷脸上浮现怒色,忙扯开话题,道:“今天是我女儿生辰,少谈教务。”刘景堂最会察言观色,立刻补充道:“嫂子说得极是,谢棋小侄,你想法虽好,可是咱们也做不了主哇。要不等范爷回来你和他说?”
刘景堂开口的同时,足尖一点,手一挽,架住谢棋,两个男人勾肩搭背,谢棋挣不开,脸上赔笑,说道:“是是,就听刘叔的。”他若能说得动范寒倬,便不会来此了。
恰逢此时,忽有一人走进内堂,对众人道:“庄主,门外有人求见。”众人将目光看向谢棋,谢棋摇头,说道:“与我们无关。”姜廉冉道:“可知是谁?”
来人回应道:“来者说是陆家镖局的陆义。”几人对视一眼,姜廉冉道:“陆家镖局?我平日与他素无来往,今日为何会来此处?”
这陆家镖局三代以上曾在朝中当差,专司馆驿一职。后来时局动荡,皇纲倾覆。陆家家长仗着对道路熟悉,又熟知各地世家。便开了家镖局,只是这陆家镖局从来只在中原与江南等地行镖,怎会突然来此?
姜廉冉沉思片刻,便道:“请他进来。”他把话说完,又对其他人言道:“他们来得蹊跷,我与内子先去应付,我在前厅已布宴席,请各位先行一步。我随后便到。”
众人一起出了门,姜廉冉见邓三爷仍有不忿之意,不好开口,撇了他,往外走了。到了门口,与那陆义相见,两人皆在互相打量,少时,只听陆义拱手道:“姜庄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甚为荣幸!”
姜廉冉拱手回礼道:“在下亦颇闻陆义先生大名!先生远道而来,在下未能远迎,还望先生见谅,却不知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陆义笑道:“庄主不知,兄长有意将镖局生意拓往西域,在下又素闻姜庄主名声。只因无人引荐,故而一直待在鹤水,不曾拜访。近来闻姜庄主幼女诞辰,借此机会,在下特备薄礼上门。”陆义说完,扬手往后一挥。
却见后面镖师将马车赶来,车辙颇重,想来是珍宝不少。姜廉冉还在沉思,陆义又道:“礼物已到,在下不便叨扰,就请告辞!改日再来庄上拜谒。”说完,他正要走,姜廉冉只得说道:“欸,既是阁下特意来此,若不到我庄上一叙,也显得我不会做人了。”
陆义再次客套道:“突然来此,已是叨扰,又怎敢入庄?”姜廉冉又与他客套一句,陆义才带着镖师,入了庄。
姜廉冉走在最后,吩咐下人道:“先将他的礼物放入库房,封存,锁好。没我命令,不许打开。”那下人照吩咐去了,他又唤来另一人,开口道:“你去叫几个人,宴席上盯着他们,若有异动,随时向我汇报!”
说完,他这才和姜氏一起回了前厅,入了席位。那花园里边,摆了有数十桌宴席,后续还会有一大批人,从各地赶来,再从此处,穿过万瘴林,踏过啸风谷,回去影教。
此时下人已将佳肴上齐,姜廉冉在中央,客套了几句,便入了席。与方廷兕、朱宪声、邓三爷、解川、刘景堂和谢棋等人同桌。姜廉冉问道:“还是不知范爷下落吗?”
众人齐摇了头,等他再要说话,忽觉心间一疼,大叫一声,呕出血来。那血吐在地上,竟然是黑红色的!
方廷兕武功最高,怒而起身,刚叫了声:“是谁!”也觉心间一疼,腹内绞痛,再看四周,那影教众人,轻则呕吐,重则昏厥。
只有一群人,安坐原地,方廷兕一看,正是陆义。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忽闻外头一人言道:“方廷兕!我们又见面了!”
那一群人走进来,为首的,正是上官骜、上官骛、上官骘三兄弟。可更让方廷兕吃惊的是,后头走来的两人。
宗申宗酉异口同声说道:“好久不见了,方廷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