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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芳华剑心录 / 第十六章 力战群凶

第十六章 力战群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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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梨伏在花笺背上,早看见了孟环被打倒在地。见此惨状,大哭道:“环哥!”这一声,叫得孟环抬头,众人侧目。长街两边的人都看向她。
  花笺走得近了,跳下屋檐。姚梨赶紧下了身,往孟环处跑去。花笺紧随其后,护着她。
  那五个金沙帮人和两个门吏没阻拦,其中有一领头的道:“罢罢罢,老爷大发慈悲,让你们这对亡命鸳鸯相处最后一下。”
  说完,众皆大笑。
  花笺蹙眉,转过头来厉声喝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这里叫唤吗?”
  听她说完,众人更是捧腹大笑,领头的继续说道:“哼,你这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想来步孟环后尘?爷今天就来教教你,这世道的规矩!”
  原来众人看花笺年幼,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花笺听了,只是冷笑。与姚梨一起,先将孟环扶起,然后往外走,那五人成竹在胸,也并不阻拦。她俩将孟环扶到街边,倚在墙上。
  那门店的主人家却道:“你这小贼!闯祸却要带上我耶?”
  姚梨闻言,当即低头说道:“环哥受了重伤,只是借来靠一下,待我替他包扎伤口就走。您看行吗?”
  她苦苦哀求,那店主人却仍是不依。说道:“他不知死活,竟来救你这个妖精,便合该有此下场!快走快走!不要牵扯到我头上!”
  花笺闻言,怒目而视。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本要动手,却死死忍住。只因此时她倏地在想:若是姚大在此,是否也和他一个反应?她虽咬牙切齿,却也低声说道:“还请主人行个方便,此间诸事,我自会解决。”
  可那店主人仍然不依,回家拿了笤帚,往孟环照头就要一打。
  花笺正要出手阻拦,却听那金沙帮领头的道:“嘿,我说你这老东西,人家歇息下怎么了!又不占了你家田地,又不影响你做买卖。怎如此凉薄!”
  那店主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双手死死抓紧了笤帚,额上青筋骤起,脸上气得血红。可再一抬头,仍是换了那副低三下四的面孔,说道:“爷说得是,爷说得是!”花笺个子小,看了他脸色变换的过程,又是喜,又是气。喜的是她没出手伤了无辜,气的是那群金沙帮众。
  花笺站起身,转过头,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那个为首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你先伤了人!还怎敢假惺惺的来充好人?”金沙众人又大笑,诸街坊有人偏过了头,有人回了屋,有人恨不得再凑近些。花笺把众生之相看在眼底。
  孟环见了,虚弱说道:“姑娘快走,此不干你事儿。不必替我出头!”花笺不依,往那五人走去。
  那五人见了,正要动手,那两个县署门吏却走过来,道:“这等小事何须大人出手?”说完,那两人淫邪一笑。心里都同时想道:“这姚梨是董公子看上的,这少女却没人叮嘱过。”
  那为首的闻言,也摆摆手。说道:“随意。”
  俩门吏闻言,转身直奔花笺,花笺见了,冷冷一笑,说道:“你俩找死。”
  正说着,长街颇近,那来得快的已至身前,花笺后退一步,抓了他手,往里一带,整个人顺着他手,往他后背翻过。如同撇甘蔗一般,将那人手撇断了。花笺继续发力,又拿那只右手为支点,将他整个人扭过来。狠狠砸向另一门吏。
  两人砰地相撞,口吐鲜血,当即倒在路边。花笺并未看他俩,舒展了下手腕,说道:“你们五个一起来吧!”那五人还在惊愕之中,一时没来得及反应。花笺道:“好,你们不来,我来!”说罢,再次欺身上前。
  眨眼之间,她闪身至那领头人的前方,右手奋力挥出一拳,正中那人下颚,这一拳,打得他头昏眼花,三颗牙齿脱出,两对牙床打颤。
  左边之人赶来要帮,花笺一脚踢在脱落的牙上。那牙齿如利箭般飞出,只将两人击倒
  。右边有一人此时也赶到花笺身侧,正要打,早被花笺踢翻在地。
  一时间五人倒了三个,那领头的摇摇晃晃,眼看要往地上栽倒,花笺前踏一步,抓了他手,带过来,说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再吃我一拳!”说罢,又挥一左拳,也打在他的下颚,又打出两颗牙来。
  仅剩的一人将他扶住,那人挨了两记重拳,早已是神志不清,嘴一张,却见粉的舌、红的牙、中间更是漏了一个大空。说道:“你等着,我找人弄丝你!”
  他要走,花笺也不纠缠,眼下当务之急是叫她二人赶快离开此处。
  旁的都只是小事儿,只是她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该去哪儿。转念一想,反正她都要往那白杨山庄走去,不如将他二人也带着,届时再做计较?
  她思忖已定,便转身往回走。可她这一动,也引得街坊动了起来。有的闭紧门窗、有的拍手叫好、有的想巴结走近。等花笺行至他二人身前,此时姚梨已先替孟环包好了伤口。二人齐声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花笺摆摆手,说道:“此县上下皆是想害你们的人,绝非栖息之地。不知二人有何打算?”
  姚梨闻言,盈盈泪珠蓄满了眼眶,说道:“我,我已无家可归。”
  孟环则道:“我自出生时,便待在此处。却不知姑娘有何计较?”
  花笺说道:“既是如此,那咱们不便久留,来,咱们先走,路上慢慢说。”
  等姚梨扶起了孟环,花笺又道:“此去城西三十里路,有一处白杨山庄,不知二位知否?”
  孟环惊道:“那庄子主人可是姓姜?家父在时曾与我有言,那庄主姓姜,名廉冉。也是个商人,却不与金沙帮同流合污,为人正直。若能去此处,则是极好。只是……”说到这儿,他看了眼姚梨,咬牙继续说道:“只是恩人恕我无礼,却不知姑娘与姜庄主是何关系?”
  孟环为人谨慎,可更重要的是姚梨一家曾对他们有恩,若不提前知道底细,贸然前往,岂不是再次推她进了火坑?只是花笺却突然沉默起来,她愣在当场,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她也是才知道那庄主姓姜的吧。
  孟环见花笺迟疑,心中只道不妙。他正考虑如何拒接,倏地有人言道:“你们哪儿也去不了!”
  几人循声望去,却看长街尽头走来三人,二男一女,后边跟着的,则是被花笺打掉五颗牙的那个。这三人与前番众人穿着并无太大区别。只是衣裳上的暗纹华丽些。
  花笺眉头一皱,说道:“阴魂不散。”
  孟环也不想连累她。说道:“姑娘,我有一事相请。”花笺回头看他,孟环继续说:“还望姑娘能带姚姑娘离开。这一路上风言风语,姑娘不要相信。她心地善良……”
  花笺抬手将他打断,说道:“谁要带她走了?我不认识她,等我打倒他们,要带你自己带。”
  孟环道:“姑娘不可!此三人非比之前,乃是金沙帮三大长老的亲传弟子。武功出众,绝非等闲可比!”
  花笺笑道:“他们并非等闲,我却也不是泥捏的!”
  在他们交谈之时,那三人已经走近,那领头的又拍拍手,说道:“姑娘好大的口气,全然不把我金沙帮放在眼里。”他正说着,又见那少女年幼,却也有些惊讶,往身后问道:“你这一身伤都是她打的?”
  那人愤愤点点头。领头的寻思道:她如此年轻,武功却不错。定是出身名门,需得问上一问。
  一念及此,他开口道:“却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师从何处?”
  花笺本想作答,却倏地想到师父或许与他们帮主有关,便不想以真实信息作答,可她又实看不上金沙帮为人,于是傲气回道:“宵小鼠辈,你不配听!”
  那人闻言,把眉一蹙,说道:“你会开口的。”
  说罢,头一撇,身旁那个女人便欺身向上,往花笺奔来。
  孟环见了,忙道:“姑娘小心,她是金沙帮三长老上官鸷的徒弟,名叫李金玉。善使金蛇缠身掌法。”
  花笺闻言,说了声道:“多谢。”便即刻与她斗了起来。
  双方拳脚来往,掌力相交,不过五合,花笺便看出她与那洪尚使得乃是同一路掌法,那洪尚功力浅,使不出这套掌法的真正威力,此时见她或缠,或绕,或啄,或曲。
  每每出招,皆是攻她全身关节所在,更兼步法灵动,确实颇有独到之处。花笺未用掌法,一时落了下风,被逼得有些节节败退。
  到此时,她倏地想起来,曾经苏晚亭带着她去偷看南峰大师姐严伏云练的一套蝴蝶穿花掌法。
  这掌法乃是南峰峰主唐妍的独门掌法,极有特点。
  只是她俩看了没多会儿,便被严伏云发现。后者大怒,本来偷师就是大忌,更兼严伏云又是刑堂堂主之女,当即就要将她绳之以法。
  花笺当时委屈极了,没忍住,早大哭起来。此事本就是苏晚亭带她去的。可前者见势不对,仗着轻功出众,早一溜烟跑了,留下花笺一人受罪。严伏云故意拿着她不让走,闹到傍晚,还是唐妍出面,才放了花笺回去。此事之后,花笺一月没理苏晚亭。
  一念及此,花笺倏地笑了,心道:却在此时起了大用。
  她一边想,手里就一边使了出来。那李金玉见势不对,当即快攻,双手齐出,同时打向花笺前胸小腹,花笺此时也不避了。
  使出第一招“满山红透!”正和李金玉掌势撞上。
  此一击,花笺后退三步,如此硬碰硬之下,她反倒是被打得有些气血翻腾。她赶忙定心,平复气脉,她并不气馁。见李金玉又来,她也赶忙回迎。
  两招一碰,她又退两步。花笺大笑道:“再来再来!”她虽天资绝伦,可毕竟不敢研习。招式本来就有些迟滞。但她这几月以来,进步神速,便是不用任何武功,那李金玉也一时拿不下她。她怎会错过如此绝妙的练功机会?
  花笺抖擞精神,与她再战。不多时,两人已拆了三十回合。前十回合,花笺处处被压着打。中间十合,花笺便能与她不分上下,等再到后十回合,她已隐隐占据上风。
  那领头的见势不妙,忙小声开口道:“老二!你赶快去帮她,一定要将那女的拿下!”
  老二有些惊讶,说道:“我两个围攻她一未成年的少女,传出去叫别人怎么看我们?”
  那老大已经急了,喝道:“你这夯货!若是老三她败了,这名声才是真的丢了!你将她拿住,谁敢外传?”他说完话,把眼往后一看,那先头众人当即会意,驱赶众人,那左右街坊谁还敢看?各自回了家,紧闭门窗。
  那老二听了,当即欺身上前,使一拳直奔花笺。
  孟环看在眼里,急道:“姑娘小心!有贼子偷袭!”花笺正打得起劲,浑身心思都在练武上,哪里关注得了外界?此时忽听一言,一掌将那李金玉顶走,转身一看,那老二的拳头已到身前,那厮时机掐的极准,此时正是花笺前招已尽,新力未发之际。
  她腾挪不开,只得运起霜寒真气,将手架在身前。硬生生吃他一击。
  好在霜寒真气足够霸道,那荒沙拳法之劲道甫一进来,便被寒气顶住。那老二也只觉得触手生寒,再迟疑片刻,恐寒气反侵入他的体内。是以停了下来。只是花笺仍是被那力道打得倒退不止,一连将地砖也踩碎数个。
  那老二道:“好古怪的内力。”
  花笺揉揉手腕,骂道:“呸!真不要脸。”
  而孟环则是仰天大喊道:“好个金沙帮!好个所谓的名门正派!如今以大欺小还不够!又搞起以多欺少这一套来了吗!”他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即使在场众人闭了门窗,也将金沙帮今日之举听了进去。
  片刻后,他又小声地说:“姑娘武功出众,何必为了我这个废人……”
  花笺恶狠狠凶道:“你闭嘴!现在是他们几个一起欺负我的事儿,与你无关!你快带了姚梨姐姐走!”
  孟环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闻此一言,当即落下泪来,说道:“不走!我也不走!姑娘既舍生救我!我若走了,犹为人呼?”
  花笺大笑道:“好!你也别说那丧气话,此等宵小,我还不放在眼里!”
  话刚说完,花笺不退反进,迎着那两人反冲上去。孟环道:“那男的名叫刘怀山,乃是金沙帮上官骛的徒弟,善使一手荒沙拳法,刚猛强劲,姑娘不可小觑!这最后那个则是上官骜徒弟,名叫吴贵祥,武功最高,为人阴狠,姑娘一切小心!”
  花笺听在心底,此时她被两人夹攻,不免有些左支右绌,顾此失彼。这拳法掌法,一个猛,一个巧,对付起来颇费心力。况且她才练着霜寒心经,纵使她能保持不败,可时间一长,内力见底,终是无计可施。
  那孟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眼见花笺隐隐有些支撑不住,心中万分懊悔,只痛恨自己半点武功不会。他也想助花笺一臂之力,可早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如何上得前去?他看着四周,见家家户户紧闭窗沿,心里又是悲凉,又是气愤。今日他们作壁上观,明日烧到他们身上又该如何?
  刚想到这儿,他倏地灵机一动,犹豫一阵,大笑道:“哈哈哈哈,金沙帮!两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一小女孩!这就是所谓的亲传弟子?平日里唬得震天响,就只会欺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他,分明是花笺被打得束手无策,他却怎么颠倒黑白起来?花笺再偷眼一看,哈哈大笑,强撑口气说道:“正是哩!可见这金沙帮不过纸老虎一般!”
  原来那吴贵祥喝散众人,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却反倒被孟环利用起来。这家家户户闭了门窗,更看不见外头情形,只能听得拳脚之声。他本是要保全金沙颜面,可又丢尽了脸。
  孟环见众人脸色一黑。更加不管不顾,说道:“金沙帮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他这一吼,吼得极大声,已用尽了浑身之力。气得那吴贵祥脸色铁青,他再按捺不住,足下一点,奋力前来,照花笺一打。
  花笺才躲过两人夹击,此时如何避得开?危急关头,花笺也不再躲避,回身一拳,带上霜寒真气,一时内力相碰。
  花笺顶不住,被打得倒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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