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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戏后,何运来觉得不过瘾,又请来了电影班子连续放了三个晚上的电影,但是除了庄里一些不懂事的小毛孩和一些智商存在缺陷的人前往观看之外,没有几个正常的成年人再去凑热闹……
电影放完之后,何运来静下了自己的心思:现在名声已经出来了,身份也已经算是正名了,该做点正经的事情了,做什么事情好呢?正在想着的时候,村支书刘德柱特意来到洪家庄找他聊天,聊着聊着聊起了村里的榨辗厂。
大桥村隶属壶口县江龙乡,虽然地理位置距江龙乡相对较远,但是交通却非常便利,居住的人口也相对集中,是江龙乡除乡政府所在地外另一个人口密集地。村里面有一个小型加工厂,名叫大桥榨辗厂,归村集体所有,既可以榨油,也可以辗米,十里八乡的村民都喜欢到这个榨辗厂榨油和辗米,因为这里的出油率和出米率都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村民们手里没有什么现金,在这里榨油和辗米可以不用现金,只要在榨完油和辗完米后给回榨辗厂一定比例的油和米折算成加工费就可以了。
大桥榨辗厂负责人的名字叫做李自来,李自来有较好的技术和一定的管理能力,责任心也很强,因此,那几年榨辗厂的经济效益非常不错。
但是李自来与刘德柱的关系不是很好,因为刘德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点爱占便宜,不是今天到厂里拿点米,就是明天到厂里拿点油,拿完后不还也不给钱,让李自来很是为难,更看不惯,慢慢地发展到两个人见面后都不打招呼的地步,以致李自来最后不想在厂里干了。
李自来却与洪鹄志的私交很铁,有空的时候李自来喜欢到洪鹄志的家里吃饭、喝酒、聊天,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刘德柱光火的是李自来不但自己不想干,他还鼓动洪鹄志把整个榨辗厂承包下来。最初洪鹄志没有那个打算,但是李自来老是说只要洪鹄志能够承包下来,他就会提供技术和资源给洪鹄志,让洪鹄志去找村里面的头头商量承包的事情就行了。
洪鹄志去了几趟大桥村,每次去的时候只是找了村主任李梓浩,因为和何运来换地的事洪鹄志觉得刘德柱靠不住,就没有去找刘德柱,所以刘德柱成天支支吾吾,让这件事情一直在那里拖着。
何运来开始还是抱着听故事的心态听刘德柱在那里讲,听着听着突然听到了洪鹄志有承包榨辗厂的意向,这话顿时让何运来来了精神:“什么?洪鹄志想承包榨辗厂?”
刘德柱说:“是啊。那个李自来,当初枉我对他的信任,现在翅膀硬了,不打算干了,想另择他业。所以村里就有想法把这个厂子承包出去,谁知李自来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洪鹄志,洪鹄志已经找了李梓浩好几次了,说是他想承包,李梓浩比较赞成,但是我对洪鹄志承包的事有些疑虑。”
何运来立即顺着刘德柱的意思说:“他想承包?凭什么给他承包?他有那个资格吗?”
刘德柱点了点头说道:“资格我们没有什么限制,只要是村里的人都行。”
何运来想了一会儿问:“目前签订合同或者是写什么手续没有?”
刘德柱摇了摇头说:“没有,这倒没有。嘶……难道你有什么想法?”
何运来站了起来说:“谈不上什么想法,建议倒是有一个。”
刘德柱随即问道:“什么建议?”
何运来嘿嘿一笑说:“嘿嘿嘿,一个一劳永逸的建议!”
刘德柱开心地说:“哦,说说看!这种建议我倒是真的想听一听。”
何运来立即凑到刘德柱的跟前:“我要把那个厂子整个的买下来!”
刘德柱开始的时候吓了一跳,有些犹豫,但是在屋里来回踱了两圈之后却说:“这个想法很好,但是我得跟李梓浩他们商量商量,还有就是要跟上面汇报汇报,你先等消息吧。”
何运来有些不高兴地问:“有那么复杂?”
刘德柱解释道:“不是复杂,只是买下来和承包不一样,如果承包就不用向上面汇报,它涉及的是集体资产的经营,但是要买下来就不同了,它涉及到集体资产的转让,是所有权的问题,我们不能擅作主张,这个估计还得做做工作。”
何运来听完后说:“放心,这个我懂,该做的工作你去做,至于做工作需要什么,你开口就行了。”
刘德柱却摇了摇头说:“这个工作有点不好做,因为这是集体资产,要走程序。”
何运来立即说道:“你放手去弄,事成之后,一定重谢。”
刘德柱一听这话,心里很高兴,嘴里却说:“哎呀,我们之间是兄弟,是同志,就不要说那些了,只是上面的关系还真的是要去疏通疏通才行。”
刘德柱走后,何运来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何建山,何建山听后立即表示支持,说就是要从这种小事开始做起,要不断地积累经验,要慢慢地累积财富,另外特意交待,要和刘德柱甚至更高层次的有权人士搞好关系,用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搞好关系。说完就给何运来拿了几扎美元,让他到银行去兑换和存储,以备后续收购榨辗厂之需……
刘德柱回到村里后,立即召集“两委”开会,着手操作怎样把榨辗厂转让给何运来。
会上,刘德柱说:“今天召集大家开会,主要是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商量一下,榨辗厂的李自来最近老是闹情绪,不想干。想听听大家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李梓浩说:“这件事情的起因我是知道一点的,李自来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把榨辗厂承包给个人,这样可以避免一些问题的发生。”
刘德柱说:“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我听你说了几次,说是洪鹄志想要把榨辗厂承包给他,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密切,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之间串通好了的呢?”
李梓浩说:“这种可能性不大,洪鹄志和李自来都是实在人。”
刘德柱说:“这种事可说不清楚,洪鹄志想承包和李自来不想干的时机太巧合了,我估计他们是商量好了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万万不能把榨辗厂承包给洪鹄志,因为这涉及到集体资产健不健康的问题,涉及到集体资产流失的问题,如果让他们成功了,就等同是让阴谋得逞,我们不能让这种风气抬头。”
李梓浩说:“说句实在话,洪鹄志做人诚恳,为人勤恳,在群众中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承包给他我们也比较放心。李自来也是一个正直、没有心机的人,他没有那个心眼,要说他们商量好了,有阴谋,我不是那么赞成。”
刘德柱立即说:“这可说不准。反正让洪鹄志承包我不同意,其他人是什么看法?也说一说吧。”
但是其他人都没有吭声,都不发表意见,尽管治保主任和刘德柱是姨亲关系,妇女主任和刘德柱的老婆是远房亲戚关系。
李梓浩于是说:“那你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如果有,能够服众,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刘德柱却说:“合适的承包人选目前我倒是没有,但是合适的建议我还真的是有一个。”
李梓浩立即说:“可以呀,有更好的做法,我们肯定会赞成。”
刘德柱随即说:“好不好我也不敢说。但是大家想一想,目前呢榨辗厂是归集体,厂子的负责人换了好几茬,好不容易到李自来这里有点起色,他却闹情绪,不愿意干,可见集体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做,这条路子行不通。行不通怎么办?那就走第二条路,承包出去,但是问题还是来了,承包给谁呢?你说洪鹄志可以,但是这也只是你个人的看法,其他的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同意,这个承包人不好找,所以第二条路子也行不通。那么最终怎么办呢?我这里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那就是把整个厂子卖出去,这样我们就可以省很多事了。”
李梓浩说:“卖出去合适吗?承包出去,所有权还在村集体,可是一旦卖出去,那就是除了一点转让所得之外就没有村里面什么事情了,所有权都没有了,村集体经济就无以为继了,只能坐吃山空了。另外,卖出去,谁敢要呢?谁有这个实力呢?”
刘德柱随即把话接了过去:“敢不敢要不用你操心,谁有实力到时候自然知道。就问大家同不同意吧。”
这个时候治保主任却站了起来说:“只要有人想要,能出得起价钱,我没有什么意见。同意!”
妇女主任一看,也站了起来说:“我觉得支书的话说得有道理,干脆把它卖了一了百了。”
刘德柱一看,立即说道:“那行,我们就举手表决一下吧。”
刘德柱带头举了手,治保主任、妇女主任紧跟着也举起了手,李梓浩和民兵营长选择了弃权,三比二,原则上通过了刘德柱的提议。
李梓浩随后问道:“既然这样,那能不能把接手人的信息透露一下呢?”
刘德柱拿起一支烟点上说:“这个嘛,你们放心。这个人实力不一般,是洪家庄的何运来。”
民兵营长一听说道:“这样不合适吧?他以前可是我们的头号批斗对象,如今却要把集体的东西卖给他。”
刘德柱把烟吸进嘴里后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们要加强学习,要多听广播,广播里不是经常讲吗,要发展经济,要广泛联系一切可以联系的力量。”
一个月后,何运来以两万元人民币拿下了大桥榨辗厂的所有权,当然何运来事后没有忘记当初的许诺,该谢的人,该谢的地方事后都去谢了个遍,被谢的人一个个都乐开了花,纷纷说何运来是个“能干人”,而大桥村则以当年两万元的集体收入作为典型在壶口县广为宣传。
耐人寻味的是,大桥榨辗厂被何运来拿下之后,因为受技术、管理以及经营等诸多方面因素的影响,生意大不如前,排着队到大桥榨辗厂榨油、辗米的场景再也不复出现,何运来除了在场地和设备上赚取了一定的利益之外,经营上经常处于亏损状态,三年后,大桥榨辗厂宣布倒闭,一个远近闻名、运行良好的集体企业从此成为了历史。
当然,何运来的目标绝对不是大桥榨辗厂那么简单,最初尝到了成就感的他随后把目光瞄向了乡里的五金厂。
因为有了收购大桥榨辗厂的经验,何运来这次没有拐弯抹角,而是通过刘德柱的关系把江龙乡的主政和分管分别“直接拿下”,过程中,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拿的拿,该送的送……毫无悬念,江龙五金厂很快地就被何运来纳入到了自己的麾下,并更名为运来五金厂。
幸运的是,东方不亮西方亮,运来五金厂自从被收购以后效益一直很好,每个月都有盈利,使得何运来不断地产生要向全县五金行业进军的想法,于是想通过乡里的头面人物认识县里的头面人物。
既有乡里头面人物的引荐,又有何建山的旗号在那里,进展非常顺利,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何运来认识了个七七八八,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尊称何运来是当地敢闯敢干的“先行者”,和何运来打成了一片,三天两头地和何运来一起出入高级的场所消费和娱乐。
此番操作之后,不到一年时间,壶口县较有实力的G营某厂便发不出工资,随即改制,何运来入股,后来通过不断的注资,慢慢地何运来成为了最大股东,又通过几番操作,最终成为了全资投资人,将该厂的性质完全改变,由G营转为了民营,并被何运来更改了厂名,何运来成为改名后新厂的“创始人”。
此次的成功让何运来在壶口县的名声大振,以致找何运来“办事”的人越来越多,在此过程中,何运来渐渐地结识了壶口县不少的行业翘楚,以致他从事的行业也由单一的五金逐渐地向房地产、教育、医疗卫生、娱乐等各个领域全面开花。随即,壶口县的高楼盖起来了,私立学校也有了,私营药房也出现了,娱乐场所更加种类繁多了……一下子让壶口县的私营经济发展速度乃至整个全县的GDP在那几年都走在了全市的前列。
但是,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壶口县的GC、生意场逐渐地形成了不拿东西不拿钱一切事情都免谈、不走关系不吃饭任何结果都有变的荒谬ZZ生态和畸形营商环境,治安形势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更加微妙和不堪,对错正邪不用管、法律道义放两边(只认钱)成为了壶口人的口头禅,到处一片乌烟瘴气……
成为壶口县的风云人物后,何运来没有感到满足,打算继续向十江市进军,结果问题来了,壶口县的地域不大,资金的需求量也是可以预见,但是一踏进十江市,何运来惊奇地发现,十江市与壶口县相比资金需求量呈几何式增长,何运来立即感到有些吃不消,迫不得已,只好向银行贷款,可是银行的贷款数量控制得比较严,何运来在银行能够筹措到的资金非常有限,已经向何建山多次开口的何运来只好再次向何建山求助。
何建山听完何运来取得的“战绩”和下步打算后,二话不说,立即从海外再次来到了十江市,带来了大量资金,同时带来了“秘密指令”,带走了部分“地下埋藏物”……
何建山回到海外后,何运来将名下所有的公司进行重组,统一合并为一个公司,并将公司的名称命名为阳光公司,何运来担任总裁,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的何齐阳担任总经理。阳光公司的业务涵盖房地产、医疗卫生、教育、娱乐等诸多领域,总部设在十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