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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大姐不行了。”
“你听谁说的?”
“她孙子,我想去看她可是角门锁着过不去。”
“潘奶奶这种情况你不用去了,我去就行了。”
“可,潘大姐为了我才成了这样,我怎么也得看看她。”
安康想了一下:“行,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吧。刚才你说角门锁着?”
“嗯。”
“我打个电话。”安康拨通康丽群的手机:“康姐,我护理过的一位患者住你们那儿,我和一位老人想过去看看她,你给开一下角门呗,不然太绕远了。”
“你这是有事想起姐来了,平时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嗐,我这两天又让人给整到网上去了,说我装鬼吓唬人。公寓又是着火又是差点噎死人的全是乱事。一点闲功夫没有,也没心思给你打电话。”
“嗯,着火的事我知道,在我们这院里能看到烟。你要看谁呀?”
“潘红。在中心医院骨科我护理过她。”
“她呀,她的情况确实不好,要来抓点紧。”
“我们十分钟后到角门。”
“行,我给你开门去。”
从老年公寓大门到西南角门约有七八十米。
安康扶着牛贵勤慢慢走过去,康丽群已经等在那里。
安康抢先说话:“康姐,我实在是让乱事给缠住没时间过来,过两天清静了我一定找你好好聊聊。”
“我不是埋怨你,开玩笑你还听不出来吗?我跟你说,潘红昨天还撮空理线,循衣摸床的处于昏睡状态,家属全来了在床边守着。今天的突然醒过来能说话了,家属见人醒了也都回去了。”
“醒了,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你心里明白就行,去了别多呆。也别乱说话,省得刺激到她。”
“好,我知道了。”
安康见康丽群打量牛贵勤,说:“这是牛奶奶,在中心医院住院时她和潘奶奶一个病房。”
康丽群对牛贵勤说:“看您也是有岁数的人了,您还是不去的好。”
牛贵勤说:“潘姐是因为我才被那个牲口打倒受的伤,我不看看心里过意不去。”
康丽群听了不好再说什么,带着安康他们从后门进了小二楼。
进楼是个楼梯口,左右两侧是走廊。楼里异常的安静,走廊里见不到人。
康丽群走到一楼的东半侧的一个房门前,从窗户往里看了一下,轻轻敲门了两下门。
铁林小姑从里面打开门,看到康丽群点一下头:“康主任来了?”
看到康丽群身后安康和牛贵勤,有些惊讶。
安康说:“小姑,我和牛奶奶来看看潘奶奶。”
“进来吧。”
屋里只有潘红和铁林小姑二人。
安康说:“小姑你没吃饭吧,我看一会儿你出去吃点。”
“不用,他们去吃饭也快回来了。”
床上的潘红听到说话声转过头,看清是安康,笑着说:“我猜你也该来了,到这儿来。”
安康向一旁闪开身子:“牛奶奶也来了。”说着扶牛贵勤过去。
铁林小姑把椅子推到床边请牛贵勤坐下。
安康和康丽群站在床边。
潘红颧骨突出,眼窝深陷,人瘦得脱了相,两只眼睛比以前大得有点夸张。
牛贵勤握着潘红的手:“潘姐,你受罪了。你放心,黄志飞抓到了,轻判不了。”
潘红问:“你身体怎么样?”
“挺好,安康照看我呢。”
安康说:“嗯,牛奶奶现在可好了,爱哭,还爱淌哈拉子。”
潘红和牛贵勤笑。又向安康伸手:“过来让奶奶看看。”
“我有啥看头。”安康说着低头弯腰把头凑近潘红。
潘红摸摸安康的脸:“我有件事不放心,我这么多儿孙都没猜到,你能猜到吗?”
“又来这个,你心里想的啥我上哪儿猜去?肯定猜不着。”安康回头看铁林小姑,想从她那儿找答案。
铁林小姑摇头。
“那你说我死后对什么不放心?”
“别呀,您离一百岁还差不少年呢,说这个太早。你呀,还是听听我干啥来了。”安康不想聊这个,强行往别的话题上拐。
“潘奶奶,你托公交公司的衣师傅找铁爷爷播音的那盘磁带他找到了,说是他们公司工会当年存了一份。他出车来不了让我转给你,我一会儿放给你听。还有你交给他五千块办事的钱,他花了五百,剩四千五转给你了。我先把钱给你转去。”
潘红看了一眼铁林小姑:“转给她吧。”
安康转完钱,从微信中找到衣师傅传过来的录音:“潘奶奶,您听一下,这是铁爷爷多年前做节目的录音。”
安康点开播放……
“下面请听专题报道:《我是公交司机,我自豪》播音:铁山。
公交车,如同一条流动的音符,为城市的交响乐奉献着独特的旋律……”
一个厚实又温暖的男低音娓娓地讲述起公交司机工作和日常生活……
潘红听到铁山的声音便红了眼眶,铁林小姑也擦起了眼泪。她一耳朵就听出这是父亲的声音。
在父亲病逝,母亲又病危的情况下听到父亲遗留的声音,心中百感交集,心情复杂地看着把手机托在潘红耳边的安康。
潘红用自己的住房做为赔偿,换取温晴谅解书的事,她很清楚。她也觉得给的太多了,但拦不住,潘红执意如此。
屋里的人沉迷于手机中娓娓道来的故事和极富磁性的声音,十分钟的小专题很快播完。
潘红长长出了一口气:“安康,你能把你铁爷爷的录音找来,你就应该知道我不放心的是什么。”
“你怎么还让我猜呀。这样,你还欠我一个赌约没兑现,我现在用这个赌约要求你不让我猜,行吧?”
“不行。”
“你这不是玩赖吗?那你起来跳个舞吧,来段快乐的女战士。”
“你猜出来我就跳。还你的赌约。”
牛贵勤和铁林小姑笑。
安康挠头,是什么呢?她刚才说铁爷爷的录音?安康脑中灵光一闪:“是君子兰,你养的那盆君子兰。对吗?”
“我就知道你能猜到。”
“还得来点啤酒对吧?”安康猜到潘红最不放心的她房间里那盆天天用啤酒擦叶子的君子兰,在她的心目中,君子兰是老公的化身。她怕自己死后儿孙们不会细心照看,想交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