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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又称月夕、秋节、仲秋节,源自对天象的崇拜,由上古时代秋夕祭月演变而来。中秋节自古便有祭月、赏月、吃月饼、看花灯、赏桂花、饮桂花酒等民俗。
2021年9月21日周二,农历八月十五,“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花好月圆团圆夜的中秋佳节。
一大清早,NJ市地震科研所的走廊里,初秋的阳光透过窗台玻璃照射进来,光洁的地瓷砖折射一片莹白的光芒,杰森在这四溢流动的光芒中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向办公室,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就看见自己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极其显眼的粉红色的礼盒,还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约定好了下班后一起过中秋吃月饼看电影,当时开心地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儿,激动到连网上买的月饼礼盒都寄送到这儿来了。
杰森轻快地拆开那个盒子,掀开礼盒包装盖的一瞬,只见诺大的礼盒里面空荡荡的,躺着一封泛黄的粉红色的信笺,信封的封口处写着清秀隽丽的两个字“阿曼”。
他怔了怔,心头一紧,呼吸急促起来。
他恍惚地拿出那封信,熟悉的一如多年前他曾收到过无数次的信,轻飘飘的信笺捏在手里有如千斤重,轻颤着手拆开,抽出的泛黄的信纸上面是一片空白。
握着信笺的手,紧紧攥着那一角信纸,用力到骨节青白。
是他回来了。
四年前的那个盛夏之际,陆易辗转找到他,站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校门口,红枫树的树叶如残血染遍晴空。
“我准备去新加坡继续深造了。”
“阿曼为你留了最后一封信。”
“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寄给你的。”
清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寂静到能听见窗外的鸟啼。杰森紧锁眉头,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将那封空白的信笺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初秋的太阳挂到了头顶,洒下一片和煦的光芒。东湖大学的力学实验室里,中秋的节日氛围分外浓重,学校给每位无法回家过节的在校生发了一块盖着校徽形状的手工月饼,馅料纷杂,基本以水果味为主,芒果味、西瓜味、凤梨味。
唐大师撕开手里收到的凤梨味月饼,啃了一口,“中秋节在道家习俗上是用来祭拜月亮,寻求心灵的安宁和神灵的庇佑,月亮代表了阴阳两仪的和谐统一。”
嚼吧了两下,紧皱眉头盯着月饼里黄澄澄的馅料,惊嚎起来,“啥味道啊!我强烈怀疑这些月饼馅料是不是用卖不出去的水果捣鼓成的!”
看来唐大师又闲得无聊,没事找事了。
一旁的秦远默默地咬了一口手里的芒果味月饼,小声地表示反对,“我觉得还好啊,还挺好吃的。”
唐大师见没啥人搭理他,又转过头,满脸艳羡地看向窗边正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的南希。
接着,愤愤地咬了一大口月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一次的国家奖学金又让师妹中了。”
学院里统计的上一学年的综合素质评分,南希又是遥遥领先的第一。
“师兄你当是中彩票呢,师姐拿到国奖是意料之中,完全的实力碾压。”路星光也拿起了桌上的西瓜味月饼,撕开包装袋闻了闻。
这句话倒是很中肯,唐大师赞许地点点头,将最后一口凤梨味月饼吞下去,朝着南希作揖出一个佩服的手势。
“师妹啊,你这整天学习,拿了国奖也不好好搓一顿。”
南希转头冲他笑笑,把桌台上的芒果味月饼丢过去,唐大师利索接住,撕开包装袋就囫囵吞枣地吞了下去,也不怕噎着。
这个唐师兄,吐槽归吐槽,真吃起来还是不挑食的。南希想想,没揶揄他,好歹中秋,口下留情,更何况晚上她还有约会在身。和森森第一次一起过中秋,光是想一想,就激动开心到搓手手。虽然以后还会一起过很多次中秋,但第一次总归是最新奇期待,最有纪念意义的。
南希继续对着电脑敲写论文,“师妹啊,你这整天学习,拿了国奖也不好好搓一顿。”唐师兄的话回荡在她的脑海。
她其实也想偶尔松懈那么一下,可是她要完美,必须完美,她不想再像以前一样被抛弃,就要竭尽所能地做到最好。
作为父母眼中的完美孩子,不该有缺点,要惟命是从,要乖巧懂事,要独立强大到不麻烦父母,不依赖任何人。
那次手腕烫伤事件后。
曹成怒指着她低垂着的灰暗小脸,大声骂嚷,“你个丧门星的玩意儿,没事闲的在学校多管什么闲事,净给老子惹祸,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就给老子滚出去!”
或许是不够解气,曹成魁梧的身躯大步上前,单手揪起南希的短袖衣领将她悬在半空,勒成一团的领口紧紧地扼住她那细嫩的脖颈,刚挖了一篮子蔬菜的南小芳正好踏进门来,丢下篮子扑过来,“扑通”一声跪抱着曹成的腿,撕心裂肺地喊,“曹成你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是人吗?!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兴许是想到小孩皮嫩会留下印子,曹成一把松手,南希掉落在地。
转而对着南小芳拳打脚踢了起来。
鼻青脸肿的南小芳看着南希,好强的南小芳不愿被学校里的人说闲话,卡上了一副不知从哪弄来的墨镜。有路过的熟人问起,她就解释说是阳光太大。
漆黑的墨镜上倒映着南希灰扑扑的小脸,她低声嚅嗫了一句,“孩子,委屈你了。”
一颗又一颗的眼泪,接连从墨镜下滚落,像清晨菜地里的新鲜蔬菜上最晶莹的露珠。
南小芳抹了抹眼泪,紧紧握着她的那双小手,“女娃娃要好好读书,以后才能够改变命运。”
窗外初秋的阳光如金色的丝线,缝进她的眼眶。
吞完一整个芒果味月饼的唐大师趴在桌上悻悻地晃了晃脑袋,看看自己,连个三等奖学金都拿不到。
“人比人,气死人。”
他的烤鸡大餐泡汤了。
一只满面浇油香喷喷的烤鸡,对他的诱惑程度,不亚于美女的以身相许。
可能美女还没有烤鸡来得香。
总之,他不是在啃鸡爪子,就是在啃鸡大排、鸡大腿、鸡膀子、鸡锁骨。他常说,掐头去尾,除了鸡屁股和鸡脑袋,鸡全身都是宝。
中秋的一轮明月刚刚升起,洒下的银辉温润如轻盈的梦。
就是这儿了。
南希弯着腰“吭哧吭哧”喘了会儿气,又潇洒地甩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抬起头眯着眼望去,面前宽敞气派的大理石门,一旁的金黄色铭牌上刻着NJ市地震科研所。
不得不说,这儿确实是块风水宝地,附近住宅公寓、购物中心、公园游乐场,一应俱全。这么看来,以后在这里成个家也是不错的,想着想着,她又傻乐了起来。
面前的大理石门横着宽长的铁栏栅,她那双灵动的琥珀色的眼珠滴溜一转,瞄见门卫室里的大爷正在龇牙咧嘴地戴假牙。
她一骨碌儿跑过去,放下手里提着的一盒草莓味月饼,热情地蹲在大铁栅栏门口和门卫大爷唠嗑拉家常。
“大爷,我是来等人哒。”
“大爷,您知不知道杰森研究员呐?”
“那肯定晓得啊,杰森研究员,一表人才,我们这儿好多小姑娘暗恋他的咧。”戴上假牙的大爷忙着嗑瓜子,一边“噗噗”不停地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怪一样向外吐壳,一边用咀嚼个不停的嘴含糊不清的拉呱。
南希的内心泛起小小的醋意,一会等他出来罚他跪应力台子,理由是招蜂引蝶。
“就是这杰森啊,怪得很,打从五月份来了这,一直一个人,没瞅见他有啥个朋友。”
心中刚升腾起的醋意“嗖”地一下没了,大爷,您说话能不能一次性、麻溜地、说完整了。
不过,五月份?一直以为森森在这很久了。
“你是他啥人咧?”大爷狐疑地上下打量,瓜子也不着急嗑了。
“女朋友。”南希一脸娇羞。
“嚯嚯嚯。”大爷嘴里惊叹出打双截棍的声儿,假牙都要嘬掉了一半,“你就是那个能让整日腌在实验室的杰森,一到周末就消失没影儿的传闻中的女娃娃?!”
别的不说,大爷夸人还是有一套的。
不过什么叫传闻中的女娃娃,这儿的人把我传成啥样了,一会儿等森森出来,我得好好盘问盘问。
不多会儿,杰森背着他一贯常用的清大的双肩包出来了。
“有没有等很久?”杰森习惯性地一把拉过南希的手,门卫室里嗑完一整包奶香味瓜子的大爷惊得嘴巴大张,刚按回去的假牙都要掉了,这回更像豌豆怪了。
“也就一小会会儿啦。”南希摇晃着他的手。
甜,齁甜,大爷顿觉刚才嗑的瓜子一定是糖精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