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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天粪帮帮众和众土匪的交战,粪帮占据绝对上风,土匪个个朵拉脑袋,不敢挑衅。
来喜富贵上夜班,心有戚戚,又是前半夜,换班的时候,更是夜深人静越狱的绝妙空挡,处处小心,即使白天,也都时不时来牢房查看,多掌握信息。
休息一晚,天亮无聊,班扬便调侃一位巡房的正九品下仁勇副尉级别的牢头,带着一名刺戎长级别军士。不是昭武校尉带来的,是老狐岭关军士,熟悉典故,尤其敌视二郎山好汉,因为在剿灭二郎山的战斗中,原狐岭关昭武校尉战斗牺牲。每到这牢头当班,土匪们从来低眉顺眼。
“军爷,军爷,牢房的历史记录,越狱成功率是多少?”
“成功率百分之百!”
“百分之百?”
班扬不知深浅,挑起越狱的话题,土匪们早就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
但粪帮帮众没有牢房经验,耳听各种传言,这时候都认真听。那牢头同情粪帮,眼见如此,老实回答,粪帮吃惊质疑,二郎山绿林冷笑。
“历史上,只有一人逃出去,是六十年前,那绝对是一等一高手,纵横匪道多年,天下土匪之中威信极高,土匪之间本来相互逞凶斗狠,但当时唯独对此匪顶礼膜拜,古往今来,只有此人可称土匪之王!发一江湖密令,天下土匪莫敢不从!”
“就这厚实钢板,上下机关,愣是被他一脚踹开,可见功夫高强!天下就没有牢狱能关得住他,称号关不死!”
牢头见粪帮听得神奇,便渲染起来,一脚揣在牢屋钢板上,牢房嗡嗡作响,比着说。
粪帮帮主悄悄对班扬说:“你称号吊不死,直追关不死,有前途。”
“你们有福了,能跟匪爷关在这天下第一的牢狱,出去以后,可是受到江湖敬畏的!”一土匪轻蔑跟着渲染。
“孤石牢?天下第一牢狱的孤石牢?”
“都说我们是冤枉的,这吊不死还帮忙破案立功呢?”
“孤石牢?那都是极凶匪首的待遇,凭什么把我们小老百姓关这里?”
粪帮帮主领着几个坑主抗议,狐岭关有两座牢房,唯独孤石牢天下知名,荆州大案要犯,都关押孤石牢,怪不得粪帮弟兄大惊失色。
牢头立即拉下脸来:“嚷什么嚷!跟军爷叫板,有你好果子吃吗?一来这些年匪盗不多,军营城里的寻常牢房很少启用了,二来你们沾上大案,”
“你爱启用哪哪,反正把我们关在孤石牢,就是不公平!”班扬跟着起哄。
“对,不公平!”土匪跟着起哄。
“既然是越狱成功率百分之百,这样不公平,你就不怕我们越狱吗?”
班扬对这孤石牢早有耳闻,激将起来。
牢头被气得先抽几只扒在铁栏上土匪的手,示威以后,指着班扬大骂
“来劲了是不是?今天军爷跟你玩命,都打开,我要看看你们怎么越狱?”
示意军士打开牢房,几名当值军士也过来守卫,刺戎长提醒不要冲动,牢头横眉坚持,但见机关铁锁打开,四间粪帮牢屋敞开,一众人愣住,土匪却哈哈大笑。
“逃,快逃,抢了军爷军刀,拿军爷做人质!”
军头和普通军士倒是乖乖的将军刀奉上,班扬和粪帮帮主将信将疑,自然不敢抢了军刀绑人质,和几个大胆坑主试探迈出牢屋,却见众军士理都不理冷冷观看,也不顾,冲出牢房,过一会儿便自己回来,这才理解为什么军士说玩命。众土匪看戏,一旁幸灾乐祸。
原来孤石牢在狐岭关山脉关防城墙下的一块巨石上,巨石是陡峭白岩长出的,在关防城墙根开一小门,连接牢房,出入只此一条路,而城墙上早布满弓箭手,有规定,即使绑了军士做人质,也不救,全部射死。光滑的城墙连着悬崖峭壁,其下是万丈深渊,越狱,无非是和军士同归于尽而已。
“还越不越狱?”
“我们不越狱,只是军爷打开牢门,我们也是放风散步而已!”
牢头轻松的问,几个坑主老老实实,却狡辩,一句话揙清自己。牢头可不吃这一套,旁边早已递来鞭子,军士噼噼啪啪就是一顿抽,抽到帮主,帮主早已相好对词,连忙说是吊不死带头,军士以为很对,连连抽得班扬手舞足蹈的,哎哟哟直叫,看得众土匪乐不可支。
牢头看众人都老实,示意军士关门,嘴里嘟囔:就是来喜多事,加一道钢板,就这些泼皮,也配享受这待遇!班扬只能点头哈腰连说是是。牢头却也不改变,看来惧怕来喜淫威,自去歇息。
就着微弱光线,班扬也能看到手脚被抽的鞭子印痕,不停搓揉,埋怨帮主。
“还说收我做小弟,挨鞭子时却把我出卖,没义气呀!”
“我说班扬老弟,你还真有越狱的念头呀!你没听传闻吗?那关不死就是丧命在孤石牢下的山谷呀,一看就是逃出去摔死的,所谓百分之百越狱,不过是出去了,却摔死!”
“这该死的不正经牢头,卖了个百分之百的关子,勾我上当,挨顿鞭子!”
班扬浑身疼得不行,咒骂起来。
帮主急忙捂住他的嘴,示意听见外边有脚步声,接着听见是富贵说话。
“都给我听好了,一会儿来喜军爷带着重要人物前来视察,大家多说好话奉承,拿出你们溜须拍马的看家功夫,表现好了没有奖励,表现不好吃鞭子!”
“能不能向重要人物反映伙食问题!”
一土匪怯怯的问,被富贵正好拿作典型,一顿鞭子以后,牢房气氛一时紧张,知道富贵来打前站,一会来喜军爷要带大人物前来视察。
不一会,传来脚步声,班扬牢屋几个粪帮小弟争抢小窗口观看。班扬没兴趣,却听见方才牢头开口说话,声音酥软:“来喜老弟,真是好福气,能陪着菜花姐姐来视察牢房!”看来马屁拍错,连忙改口菜花妹妹。接着听见来喜带着菜花来到牢屋前说话:“菜花,这就是被冤枉的粪帮帮主!以前还是正八品宣节校尉呢?解甲以后,事业做得很大,领着这么多兄弟!等查实了就放出去!”
不知是谁做了指示,钢板被升起,班扬看见那天在集市牵着小男孩的丫鬟。这回真好仔细端详,小孩明眉皓齿,有灵气,穿着一件铁匠打铁的小褂,是菜花将父亲穿的旧衣服改小做的。除了还有一点点结痂之外,身体恢复很好。大锤跟着姐姐来孤石牢要看土匪长什么样子,正好奇。菜花一手牵着大锤,另一手用一块手帕捂着鼻子,周身穿戴更加鲜亮,脸色青春洋溢,粉红嫩脸,娇美可人。
“来喜哥哥,虽然帮主事业有成,可是臭烘烘的,怎么居家过日子呀!”
菜花对来喜柔声细语说话,闻见粪帮臭味,见来喜没东西捂嘴,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递给来喜捂嘴用,来喜放在鼻子边深深吸一口,怎会舍得捂嘴,连忙揣起来,献媚起来。
“那怕什么呀,臭男人臭男人,为了家庭,为了心爱的娘们,打拼事业,不怕苦不怕累,流血流汗,臭点不怕,再说不是还有家里娘们帮忙洗涮吗?是不是帮主前辈?”
刚开始牢房内如临大敌,众土匪大气不敢出,粪帮刚挨鞭子,战战兢兢,这会儿都看出门道,明了来喜假公济私,显摆自己,发骚谄媚菜花,粪帮一个个便交头接耳,要做个腻歪的氛围,悄悄夸赞,声音不大不小,似悄悄话,却字字让菜花听得清楚。
“这姐姐真是美若天仙,贤淑庄重,温柔体贴,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天下的优点全占了!”
“来喜军爷威风八面,前途无量,知识渊博,武功盖世,一人挡百,雄姿勃发,不知哪家小姐有这福气招为夫君,成对神仙眷侣,真是羡煞旁人呀!”
菜花听得十分舒服,装作不理,富贵在来喜身后对着几个说话的连连竖起大拇指,指着来喜,示意夸赞。众人领会,搜肠刮肚起来。菜花满脸羞红,爱意缠绵的看了来喜一眼,便羞涩低头。
粪帮帮主眼见火候已到,起身作揖。
“我虽说是宣节校尉解甲,但来喜老弟有情有义,很照顾我这归田同袍,我是十分敬佩的,依我看,老弟前途无量,我在来喜老弟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兵蛋子呢?看看来喜,现在已经是正九品下的仁勇副尉了,前途实在是不可限量!”
“帮主前辈过奖,我定当多多向前辈学习!”来喜假意谦虚,富贵在另一边见土匪不言语,咬牙切齿吓唬。
“小兔崽子,姐姐看,这是小兔崽子!”
这时候,大锤却指着班扬说话,看来是想起在集市的吊不死,菜花也认出,掩嘴银铃般笑,让整个牢房都荡漾起来。
班扬没想到自己招惹的小孩这么记仇,当众出丑,十分无奈。
菜花制止小孩,爱恋的拨开小孩散落脸庞的发丝,整理他的衣服,嘴里温柔的教育。
“小孩子不许这么没礼貌,要做个谦谦君子,得体端庄,将来像昭武校尉一样,做个领军镇守一方的大将军!”
“我一定要做个大将军,杀光天下的土匪,砍了他们的脑袋!”
大锤保证,口气不小,但语气坚定,听得二郎山众好汉直摸脖子,菜花很满意给了一个温柔慈爱赞赏的笑脸。
班扬却看见大锤胸口挂着一个吊坠,立刻想起老婆婆交代的事情来,说小孩身上有一件要紧的东西,惹得黑风山众绿林好汉满天下追赶,难道就是这一件?如果老婆婆和两个怪客都是黑风山的熟人,那么这小孩又是什么身份?明明感觉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眼看机不可失,要看清楚,一把抓住吊坠。吊坠系带结实,连带大锤脖颈,被扯到牢门栏杆,大锤惊吓疼痛顿时哭喊,但班扬急不可耐。
“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叫什么名字?你这吊坠哪里来的?”
“放不放手,再不放手,连手砍下!”
菜花急忙喊叫放手,来喜迅猛反应,抽出军刀比划,粪帮帮主也来相劝。
班扬还能恢复理智,察觉自己行为失常,军刀已经扬起做势砍了下来,只好放手,放手瞬间,军刀便砍下来,划断吊坠细绳,一个物件落到牢屋内,粪帮帮主捡起来看,也摇头。
“我说班扬老弟呀,这一小孩玩意儿,你犯得着吗?一对小军锤,虽然精致点,但我也能给你弄一筐!”
班扬想拿过来看,大锤却催着要,口说是我爹留给我的,班扬顺着问。
“你爹什么时候给你的?”
“我不告诉你,我只跟姐姐说,不要脸的小兔崽子!”
大锤抽泣着拿回躲到菜花身后,瞪眼对班扬说。菜花见到吓着小弟弟,没了兴致,跟来喜离开。班扬在身后无能为力,但知道了小孩在哪里了,也是好事情,后一想,这在军营城里,不常出来,以后即使无罪出狱,想进军营城里将小孩劫掠出来,这如何做到?真是愁事,如果完不成老太婆的交代,怎么知道黑风山的下落?
众绿林好汉看着菜花的背影,来了兴致,几个大胆的悄悄问来喜。
“来喜军爷,得手了没有?”
“这小身段,小蛮腰,大长腿,要落在我手里,我能折腾到筋疲力尽才做罢休,来喜军爷能不心动?早下手了,瞧瞧这腻歪劲头,定是被收拾舒坦了!”
来喜回过头凶脸吓唬,富贵也在后边挥手示意别闹。该死的土匪喜好窥私探秘,喋喋不休。
菜花开始不理会,在前边听得越来越粗野露骨,哪里忍得了这帮下流痞子,小宇宙爆发,泼辣劲上来,找到一根鞭子,稀里哗啦对着土匪一顿抽,嘴里不饶。
“你这帮肮脏土匪,不孕不育绝子绝孙的浪荡泼皮,敢招惹姑奶奶,看不打烂你的嘴!抽了你的皮!”
打着不过瘾,朝来喜撒气,狠狠几鞭子,来喜没招,开始不躲避,可菜花不罢休,疼得受不了,才左窜右窜。菜花打过瘾了才拉着大锤跑了,嘴里还说:“让你在背后嚼舌头!”
怪罪来喜,来喜看她生气,可掩不住娇羞,也不气恼,苦笑追去。
粪帮众兄弟惊呆在场,班扬摇头叹息,这娘们真不能惹呀!
菜花的气场一直没有散开,到晚上来喜换班,都还留有痕迹,十分严肃。粪帮帮主听见军城军令号子一直没停,很不解,问来喜。
“出什么事情了吗?从下午开始训练不断,这是高强度练兵呀?是不是要准备剿灭猕猴岭土匪?”
“猕猴岭的土匪,连影子都见不到,寻找土匪是捕快的事情,找到在什么地方什么山头,才让官军出马,就那帮捕快的效率,不知猴年马月,这你是知道的!”
来喜苦笑。
“那也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否则不会这样练兵!”
“一帮花枝招展的娘们儿,领头的花魁惊艳绝世,十里飘香,已经来到关下集市,撩扯过往发骚闲汉,现在那集市骚气熏天,昭武校尉命令三天之内离开,可是军营里都是精壮汉子,骚味已经传上关来,不加强训练消耗力气,如何镇得住这躁动?”
来喜在前辈面前也不隐瞒,粪帮帮主也是感叹。
“我也是军营里滚打过来,不为这镇国护民,平白集中成千上万的精壮汉子,不让勾搭娘们,也是残忍了!”
来喜点头称是,土匪却来插话。
“我们山头,大当家曾家取了一个压寨夫人,后来跑了,我们不也是打着光棍的精壮汉子,有什么呀!没有娘们,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不是想吃粪了?当土匪还想娘们,是你应该想的吗?想着怎么逃命吧!”
粪帮看不得土匪说话,几个人呵斥。
班扬缩在角落,隐隐感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