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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彪下午带了一群人开着卡车来到三院米线店外,从车上往下卸开业花篮。
钟牧阳和席桂澜两口子把于幼竹托付给吴艳茹,也来到了米线店,明天就是试营业了,高汤得提前炖上,不然明天都没得用。
见到李旭彪这帮钟惊涛的小朋小友正在店外布置,老头眼睛一亮,满眼都是喜欢。
他上前一交流,果然这帮人都是行伍出身,听说是涛哥的父亲,一个个客气极了。
老头就喜欢跟当过兵的小伙子亲热,见到他第一件事就是立正敬礼。
这花篮一摆上,几条红绸彩带挂上门头,那新店开张的模样就有了。
街坊邻居路过的都表示明天要来尝尝鲜,不图别的,就冲着老厂长的面子都得来。
有李旭彪这伙人在这,钟牧阳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指挥就行了。
“叔叔,就这两大缸高汤?能够么?”
钟牧阳听到李旭彪质疑有些不明所以。
李旭彪说道:“根据这口缸的直径和深度,我估计能盛一百斤高汤,两缸就是两百斤,两百碗吧?明天就这两百碗,能够用的?三院就两万来人了吧?”
钟牧阳眨了几下眼睛,慢慢意识到了问题,是呀,三院多少人了?
就冲面子来尝个鲜,那也不止两百碗:“他们这准备少了?”
“叔,二机厂有炊事车上用的电热加热缸,一口容量五百斤,电价便宜,比烧炉子省,还能手动调节温度,要不我们去拉一口过来?”
“不是,就开业头几天新鲜,以后能用的了么?”钟牧阳往隔间里的小仓库看了一眼,别说高汤不够用,估计除了两种酱料能裹的够一天五百碗的销量,其它全不够。
李旭彪往屋里瞅了一眼,心说涛哥他们家都没做过买卖么?
这家店大致是个什么生意,他们自己都没个数么?
两万多人的小区,附小两千多孩子,附医上万的就诊量,独门独院的生意,几百碗?
这话赶话仔细问了下,光碗才准备了五十个,折叠桌算上店里店外才八张,够干嘛的?
“包我身上了。”李旭彪把胸口拍的砰砰响,问明白五百碗打底,要多少高汤的材料,多少米线,转头安排小兄弟去采买来,他带着两个人开卡车去二机厂拉电热缸。
五百碗的米线,就周楠苼一个人,多算一个老太太,她俩也忙不过来啊。
李旭彪心说涛哥不打招呼,但咱知道了哪能掉链子,这些兄弟有对象的都给叫来帮忙。
一群当过兵的小伙子办事绝对麻利,而且主观能动性极强。
去买肉的直接让人给送货上门,猪、牛棒骨和腱子肉,一点肥肉不带,鸡只要老母鸡。
买米线的也是左一家右一家的问,货比三家,就怕不懂行买了假冒伪劣产品。
李旭彪带了人直接从仓库里拉一台崭新的电热缸,钱都没付,在库管那签个名就行了。
再开车去到家具市场买桌椅板凳,比上回去城里小商品批发市场买的贵了点,也认了。
五点之前,各路人马全部回来,重新布置了一下店面,一切井井有条。
钟牧阳高兴坏了,满身都是干劲,从隔壁合资社里成箱的搬最贵的冰棍儿和饮料。
席桂澜泡了一二十碗米线,琢磨着等这些孩子们回来给他们下了尝尝。
这李旭彪小兄弟的女朋友都接来了,正好手把手的教她们怎么弄。
这些女青年要么上过高中或大专,要么就是工厂里做工,直接就分工明确流水线作业,谁负责盘米线卷儿,谁负责烫米线,谁负责调料,谁送餐收桌子,就全安排妥了。
至少明天试营业第一天,姑娘们能过来帮忙,等回头涛哥来家,再让他看怎么弄。
钟惊涛的酒量很差,酒品也不好,而且他还喜欢热闹,甚至可以说有点馋酒。
他平时晚上在家也就是一瓶啤酒,周楠苼去饭店上班,他偷摸喝也没人能拦着他。
周楠苼娘家人知道他没啥酒量,也不想灌他,中午吃饭也就让他喝了一瓶左右的啤酒。
这一瓶啤酒不至于喝醉,下午还能陪着丈母娘打打麻将,反正输多输少都是输。
这也是周家人多少能看他顺眼的地方,不喜欢打牌,但能陪着家里人玩玩。
而且输了就认,也不见红眼,委实牌品不错。
一共打了八圈,他一家输三家赢,左右不过二三十块钱的事。
再说了周楠苼每月都会明着给她爸妈一二百块钱,钟惊涛都没意见,反而觉得挺光荣。
打完牌,钟惊涛跟哥哥嫂嫂们去准备晚饭,他弄了一整头净羊,下午两个没打牌的哥哥陪着周明哲嘻嘻哈哈的在厨房里就把羊给分了,晚上等着烧羊肉。
钟惊涛的酱料都能当火锅底料用了,做红烧口的烧羊肉也没问题,添点羊板油化开来,用葱姜蒜炒香炒成熟料,再把羊肉下锅一起炖就成。
老大边洗手边道:“你们家离市区又不远,常带妹妹回回家,别一两个月不见来一趟。”
每家都能分到一支羊腿,吃人嘴短,哥哥嫂嫂也会多少捡几句好听的说一下。
“是是是,最近这一个来月太忙了。”
二嫂是纺织厂广播站的播音员,一口标准的播音腔:“你俩怎么想开个米线店的?”
“巧了,有天朋友埋怨一机厂三个大院都没米线,琢磨是个路子,投资也不大就干了。”
大嫂跟着笑道:“回头看看生意怎么样,要是用量大,让大哥给你送货去。”
“谢谢大嫂大哥。”钟惊涛先感谢,才又说道:“这不是头一回做买卖么?还都没个数,估摸着就算生意好,中午晚上两顿也就是百十碗的量,一天不过一袋米线,量太小了。”
“那有啥小不小的。”周楠苼大哥周宗睿笑道:“等总库往铜山库送货的时候从你那过,让四丫头接一下就行,基本上隔个两三天一趟,一次囤个三五包,也不占地方。”
“好好好,谢谢大哥。”
“咱国企质量有保障,给你们出库价,一个月结一次账得了,拿多少签多少单。”
二嫂打趣道:“你们最近没来,大哥现在可是升经理了。”
“切,粮食局的经理多如狗,一抓一大把。”周宗睿自嘲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这后半句话说的有点太挤兑人了,钟惊涛很敏感的意识到大哥在含沙射影。
不止他能意识到,而是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厨房里安静的极其诡异。
周楠苼二哥周宗胜岔开话题道:“涛涛,你们如果有需要报幕的活,想着点你二嫂。”
“一定一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钟惊涛只能打落的牙和着血水往肚里吞,至少有老二出面打圆场,他不至于太尴尬。
而老二之所以居中调和,还是他和媳妇的红线是钟惊涛两口子牵的。
二嫂何文华早年兼职跑跑演出报幕,周楠苼觉得这女人气质长相都不错,工作也挺好,就找了个机会把她二哥硬拉来看钟惊涛演出。
他也是唯一一个去过乐队演出现场捧场的周家人,于情于理,他都不至于看不起妹夫。
而何文华对周宗胜也很满意,高大威武,仪表堂堂,还在机关单位上班,是个好男人。
有这层关系打底,老二两口子是聚会时唯一能帮周楠苼夫妇说几句解围话的。
四大家人难得齐聚二老家中,孩子单独开了一桌,桌上也倒是能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吃完晚饭,老大和老三照例要留下来陪着老母亲打几圈麻将。
钟惊涛晚上要开车,他没敢多喝,就两杯啤酒,脸都没红。
周宗胜不像老大和老三有汽车,他一个公务员可消费不起,两口子带孩子蹬自行车走了。
老三两口子都留在了二老家里凑牌局,老大就安排钟惊涛顺路给送一下他媳妇孩子。
其实这可不顺路,老大家住城北,而铜山在南边,标准的南辕北辙。
这或许是老大有意为之,毕竟他说的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钟惊涛又不是泥人,哪能不窝火?可又犯不着跟人生气,就多绕了一圈。
等回到三院都十点多了,李旭彪和一群人还在那等着呢,店外热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