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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
沈泽转过身,看向班长,还有她背后那个站在小区门口往这边张望的中年男人。
莫名心虚怎么回事……
淡粉企鹅小跑到近前,忙不迭的换了口气,小脸被憋的红扑扑的,撇向沈泽的眼神却很可怕。
‘有你好果汁吃嗷!’
“师傅,不好意思。”
企鹅萌萌的一个弯腰:“他不去汝阴,耽搁您时间了。”
说完,踢了沈泽一脚。
?
我特么要去!
我票都买了!
二人眼神交锋,无声对峙起来。
最终还是旁边的司机打断了他们:“算了算了,车里坐不下了。”
说完便将车窗拉了上去。
“……”
隔着车窗,依旧能看到少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模样,那女孩则冷冷的盯着他,场面诠释了食物链上下级的克制关系。
有趣。
就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沙丁鱼刚才应该摆着尾巴挤上来,身上羽绒服飘出几根鸡毛,惹来几声埋怨,卑怯的低下头,在罐里小心蜷缩起来才对。
如果捕食者没出现的话……
收回目光,引擎声复现,沙丁鱼和企鹅一齐目送着他的远去。
“别杵着了。”
淡粉企鹅率先转身:“我妈还在家等你呢。”
“……”
你一直这么勇敢吗?
沈泽越过她看向远处的中年男人,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上了烟,晚风里尽是沉重。
一大一小目光接触。
过了片刻,男人掐断烟,冲他招了招手。
沈泽忍不住摸脖子。
按理说,拜访同学家长又不是钓鱼,应该不用戴头盔吧?
默默跟在淡粉企鹅的后面,心理状况未知的中年男人不等他们,扭头便回了小区。
“那是我爸。”
企鹅在前面解释:“他和我妈人都很好,你别紧张,大年三十,留你在家吃顿饭而已。”
“……”
沈泽想了想,张口道:“班长,你人还怪好的嘞。”
企鹅回过头,蹙眉看着他。
“沈泽,你能不能正常点。”
“我又没损你。”
“……”
憋了半晌,企鹅扭过头去:“不爱听。”
吼吼,
闹情绪的时候也这么可爱。
沈泽乐了,也收拾好了心情,吃顿饭而已,也不知道班长在担心什么,怕他紧张不自在?
笑话。
他脸皮可厚了呢。
从电梯出来,沈泽看到一户人家门没关,屋里透出摆放碗筷的叮当声和对话。
“让你下楼去接人,你自个回来了,让人同学看了还以为咱们不欢迎呢,心里能不多想?”
“我往跟前一站,哪个学生不害怕?咱家宝宝聪明,我招招手她就知道怎么回事。”
“……”
宝宝?
沈泽下意识看向企鹅的背影。
虽然看不到脸,但从细微的吸气声判断,估计红温了。
“是饱饱!”
企鹅人还没进门,冰坨般的语气就先过去了:“爸,不许你以后叫我小名!”
“为啥啊?”
“你普通话都说不标准,不让你叫!”
“……”
沈泽压着嘴角跟进屋,厨房里的妇女用手在围裙上擦擦,笑吟吟过来道:“是沈泽吧,外面那么大雪瞧你淋的,姨去给你拿条毛巾擦擦。”
“谢谢阿姨。”
沈泽微微笑着没有拒绝。
旁边正和中年男人对峙,主要是被后者一个劲儿安抚的企鹅见状,将目光放向沙发上的身影。
“沐沐,烧壶水。”
“哦。”
沙发上肖似企鹅的女孩翻身起来,连鞋都不穿就光着嫩生生的小脚跑去了厨房。
“呼——”
企鹅呼吸蓄力,跟去厨房:“夏以沐,你为什么不穿鞋。”
“忘了。”
啪——
一声轻响。
“忘了?”
“现在想起来了……”
比企鹅还矮一个头的女孩捂着后脑勺走了出来。
沈泽使劲往下压嘴角。
托这女孩的福,他终于想起班长的名字了——夏以宁。
这巴掌挨的还是很有价值的。
笑完一扭头,沈泽看到中年男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到他转头过来,那神情瞬间和蔼起来,速度堪比川剧变脸。
“沈泽同学对吧。”
他走过来轻推着沈泽往餐桌边走:“快坐吧,大年三十了,等你阿姨过来咱们一起过个年。”
叔叔别笑了,我害怕。
沈泽看着他,半是认真半是找话题的道:“夏叔叔,我看您好像很面熟。”
“一中的学生看我都面熟。”
男人意味深长的道:“你们班那个住404的许润,整栋楼就他们出了名的熄灯吵,我处理他们不止一回了。”
“……”
沈泽回想片刻,呆滞了。
是你!夏老阎!校长的狗腿传声筒!圣宗无情的执法长老!
沈泽忍不住看夏以宁。
卧槽!真没听说过啊!
“以宁刚才回来的时候简单说了下你的情况。”
夏老阎,本名夏闫的男人扶好眼镜,再看着自家饱饱将一杯热茶端到沈泽面前,眼角抽了抽,才若无其事的道:
“虽然对你的家庭情况了解的不够详尽,但学校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你已经高二了,未来一年多的学杂费、住宿、伙食,学校可以在不声张的情况下予以你减免,你现在不要有太大的压力,等开学以后来找我,我会帮你安排的。”
“……”
沈泽眼神有些复杂。
夏以宁无声的注视着他,只是眼神愈发疑惑。
“夏叔叔,谢谢您,还有学校。”
沈泽挠了挠头,笑道:“但我的情况可能和您想的不太一样,经济问题……其实不是困扰我的主要因素。”
“嗯?”
夏老阎坐直身子,道:“那你求学路上的主要障碍是什么?你大伯?”
沈泽摇了摇头。
随即他指了指脑袋,用有些艰涩的语气:“前些天,我发了一场高烧,等烧退了以后,我发现我……”
愈发难以启齿。
编谎话骗别人,特别是骗想帮助自己的人,哪怕不得已,开口也有些艰难。
“沈泽。”
夏以宁坐到旁边,认真道:“是不是你身体有什么后遗症?”
夏老阎也凝重起来。
这要真有什么后遗症那反而麻烦了,甚至说不好……这小子大年三十想出去,怕不是找个没人地方等死去了。
沈泽对着夏以宁点了点头:
“嗯,发完烧以后变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