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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王大仁是王生忠的第二任妻子生的第一个孩子,王生忠的第一任妻子是一位非常贤惠的女人,听母亲说,那位大奶奶叫张婉吟,人如其名,温婉贤淑,命运凄吟,被爷爷王生忠用一只驴从河对岸驼到河这边,从此,生儿育女,洗衣做饭,当然不是恩爱鸳鸯,那个年代,大男子主义在王生忠身上体现的很纯粹。冬日的某一个冷冽的日子里,,张婉吟在河边洗衣服,踩到了碎冰,摔进去了,好不容易从窒息的冰冷中得到一丝喘息,却发现,已经晌午过了,挣扎起来,和着西风跑向家里。孩子嗷嗷大哭,锅碗瓢盆碎在门边,门帘不知飘向了哪里,迎面看见丈夫王生忠铁青的脸和猩红的眼睛,心里突突的抖,手和嘴颤着,想逃离,脚下的土地却粘在脑壳子上,想说话,却被一把拉进屋里,“为啥不做饭,长能耐了,大冬天出去浪……”,一脚接着一脚,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跪在脚边的嘴不停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声音泣着血,魔鬼只觉得不够血腥,转头看见木棒,拿起来便是当头一棒,鲜血渲染着冬天的呼啸,似乎这才是温暖的源泉。打累了,出气了,就出去到镇上去买锅。麻木席卷着张婉吟,菜刀已经伸向了脖子,这时,孩子的哭声冲击着鼓膜。生存或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母爱之所以伟大,可能是因为血肉模糊,依然在哺育渺小的生灵。
醒过神来,随便擦干血迹,搂住孩子,“大勇乖,不哭了,来,不哭了……”,哄完孩子,收拾残破的屋子,继续残破的生活。
大奶奶张婉吟生了两女一子,也就是我的大姑姑王雪茵,性格温婉坚韧似大奶奶,却终于在雪地里找出了绿意,嫁给我大姑父苏怀,一个温润如玉的人。二姑姑王采英,倒是跟了爷爷的性子,脾气火爆,家里一把手,二姑父周仲事事听从。世界上的因果总是那么相似。大爹爹王大勇性子和善,却在父亲的淫威下似乎成就了懦弱,总是在弟弟王大仁的保护性哆哆嗦嗦。
大奶奶张婉吟在日复一日的操劳下,终于在那一年的冬日的黄昏,刚给丈夫和孩子们收拾着吃完饭,她感觉自己身子摇摇晃晃的,她慢慢的走进屋子里,蹒跚着脚步,心里似乎也明白时间到了,蹉跎的岁月终于要被定格了。想到孩子们还未长大,泪水划过心间,垂眸已是戏外人。
大奶奶张婉吟是村里有名的贤惠媳妇,擦饭针线不在话下,一双巧手更是画鸳鸯,点蜻蜓,慧思多巧。在她去世很多年以后,人们偶然提起时都在夸她的聪慧手巧。我想大奶奶应是很好很好的老奶奶,岁月里的慈祥一直萦绕心间。
大奶奶去世了,家里一团糟,孩子饿嗷嗷待哺,王生忠哭丧着脸,“家没了”。生人不念,死人不进。禁锢的灵魂自由摆渡。
爷爷王生忠,是家里的老三,当时父母都已去世,大哥王生禹不忍兄弟家破四散,拍着王生忠的肩膀说“老三,别气馁,大哥给你再说门亲”。王生忠感激地看着大哥,点头一起努力。
后来,我的奶奶赵凤花被爷爷用一头驴从山那边驼到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