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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王大仁在父亲王生忠的葬礼上哭肿了眼睛,跪在地上,一群人,一个人,王大仁边哭边在心里埋怨父亲,“走得这么匆忙,是忙里偷闲不想再管儿子了吗,这世界上那么多人,可再也没有了我转身就能看见的人了,死亡时时刻刻盯着我,父亲……”。黄土隔着人心,你朝那头走去,再也不曾回头。
听老人说,我们这里有人去世,都是头一天晚上要跪在地上守着地上的人,以防他的灵魂飘散去了远方,找不到回家的路。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开始着水,裹上一层白布,把人放进自己的汆堂,这里是死后的归处,之后,一七,二七,…,四十,都要在那个房子的那个地方点上香,直到七七,百日,都要早晚去上坟,让离开的人知道并没有离开,让活着的人知道人还活着。
父亲王大仁每次上完坟回来,眼睛都红肿的让人心酸,没有父亲的父亲也只是孩子而已。母亲柳岩告诉我说,父亲总是一个人独坐一下午,静静地看着远方,可能想起了当年的闹腾,也可能想到了自己离开时的场景。
过了百日,父亲每周五去上坟,眼睛没有那么红肿,却黯然了许多,似乎真的已经过去很多年,那一刻,父亲真的老了,肩膀上的担子依然很殷实,父亲走路开始微微弯了脊梁,似乎也在想着垂暮之年同父亲王生忠一样的离开。我告诉母亲,“爷爷好像已经去世很多年,我好像都模糊了他的身影”。母亲说,“黄土隔人心”。人们终将成为一抷黄土,不论是谁都逃不过岁月的倾轧。我感觉有点伤心,又有点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