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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记错了吗?还是“小欣”换了裙子和伞?
如果被淋湿了,换裙子倒是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换伞?
难道她不是“小欣”?那“小欣”又去了哪儿?
疑惑间,女孩儿已拉着男人向北走去。
别管了,说不定又是那种东西。他转身走了没几步,却又转了回来。
就看一眼那个绿裙子的脸……
一滴雨忽然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前。
不,是所有的雨都停住了,不论是空中的雨滴、溅起的雨点还是水坑里的涟漪。
人潮和花花绿绿的伞也都停住了。
因为陌生的忿怒从他心底升起,如巨手拽停了此界的时光,接着,连这个幽绿光影所幻化的世界也捏碎。
光影跃动缠结,无数色、声、香、味、触、法转瞬纷呈,又转瞬消散,如梦幻泡影。
光影忽灭,一时声色俱寂,忿怒也悄然退却。眼前只剩下空空的楼梯。
“没事吧,表弟?”耳边传来苏福摩的声音。
“没事。”虽然这么说着,却感到虚弱得站不稳。
脑子里尽是乱糟糟的种种感觉,犹如光怪陆离的梦境。他尝试着去分辨,发觉那是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是一个名叫梁豪的人的记忆。就是刚才那个和他打招呼的异常者。
他的确是个治安员,是……特别刑事科的初等探员?他的异能似乎也是某种兽化……陆华生试着“回忆”更多,头却针扎般地痛了起来。
“没吃早饭吧?我扶你到车上休息。”苏福摩不由分说把陆华生扶到了车上,从副驾驶座的储物箱里摸出一盒饼干和一瓶矿泉水,斥道:“笨小子,出门查案前都不会摸块糕吃。”
“呃,忘了。”陆华生顺势应承道,心不在焉地拿出一块饼干嚼着。
总算是缓过来了些,但属于梁豪的纷乱记忆却如初醒时的残梦般飞速消散着。
要在消散殆尽前多记下一些。至少要搞清楚对方窥视自己的目的。
至少就目前获取的记忆来看,对方并不认识自己,名字和长相都没有能对得上的。
等等,对方的记忆中有很大比重是……气味。
但自己是什么气味呢?他又没有野兽的鼻子。
“你认识那个治安?”苏福摩问道。
“嗯,他叫梁豪,来我们学校……呃,推理社做过一次讲座。”陆华生编道:“我刚刚一下子没有认出他。”
对了,幽绿幻境中最先出现的是那个中年男人……
“他倒还认识你?”
“呃,我们推理社规模很小,我还问了他几个……”一阵强烈的反胃,陆华生差点把饼干吐了出来。
他在对方的记忆里果然找到了那个名叫“钱旺”的男人。
准确地说,是他的照片,生前和死后的照片。
…………
…………
…………
约半小时后,苏小暖回来了。除了双马尾变作了单马尾,她的穿着打扮几乎没有变化,苏福摩却似乎有些犹豫地问道:“没什么事吧?小……呃,小寒?”
苏小寒摇了摇头。
“上车吧,咱们先去吃个饭。”
苏小寒坐进车里。那股淡淡的暖意果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清的氛围。
对了,还有苏小暖/寒的观察报告。她的暖意是某种安抚别人的能量么?一旦消耗过剧,小暖就会变成小寒?陆华生想起刚刚书房门口的那一幕,默记在心。
“陆……陆同学?”后座传来小寒的声音。陆华生转过头,望见她无表情的脸。
“不好意思,今晚的火锅可以取消么?我有点不舒服。”
“当然,我也有点事情。”
苏福摩开口道:“那就现在去吃吧。”
“哈?”
“我们三个一起,吃完去调查郊野动物园。”
“不是要从最合理的选项查起吗?”
苏福摩发动引擎,默然片刻,道:“这回,我想再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觉。”
…………
…………
…………
三小时后,一行人出现在郊野动物园东门前。
“闭园了。”苏小寒望着门上的《临时闭园通知》说道。吃完火锅的她似乎恢复了些许,不过并没有变回小暖。
“果然,”苏福摩却露出冷峻的微笑,似乎毫不意外,“走吧。”
表哥猜到了什么吗?陆华生颇感惊讶。6月19号逃脱后,他就一直关注着郊野动物园的消息,然而最新的新闻还是普里阿摩斯兽巡展公告。
“可我们还什么都没调查……”
“不,”苏福摩眼中闪烁着自信,斩钉截铁说道:“光是知道闭园,就足够了。”
…………
…………
…………
当夜九点,隆屯大学29楼104宿舍。
黑暗中,盘坐在床上的陆华生睁开眼,面露迷茫。
“我忘了什么来着?对了,钥匙是床上的某样东西。”他打开灯,望着自己的床。有被子、枕头还有一个绫波丽抱枕。
绫波丽!
一想到这三个字,“系统”、“异常”、“任务”等等被他封存的记忆重又浮现。
初等意识抑制术·封藏,成了。
当然,这样的封藏并不保险,最好是连解开封藏的“钥匙”都一起封藏,然后将对钥匙的提示藏在惟有自己可以破解的谜题里,再将谜题布置在某个秘密场所。
如此一来,很可能就连自己也解不开了……
其实当对手注意到自己,封藏就已经失去了意义。它最大的用处在于让自己不会因为说漏了嘴,或当着别的异常者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而引起对方的注意。
屏蔽和遗忘,这就是初等意识抑制术的全部内容,要是昨天先学封藏法的话,倒是可以针对一手梁豪的意识窥探。
看来想完成任务,还得靠那10点经费。他打开系统市场,不一会儿,挑选出三样异常品。
“弹跳减震鞋:为穿戴者提供惊人的弹跳力,并可抵消5米内下坠的冲击力,时限24小时,约可使用二十至二十五次,时限到达或能量耗尽会变回普通球鞋。扰动:穿戴时稳定于3-5点,每次跳跃和落地将造成约1-2点的波动,请尽量避免连续使用。价格:1点。
“提供者:匿名。”
“空气手枪:以手比出手枪之势即可使用。时限24小时,可打出6发子弹,需配合弹药购买使用。扰动:佩戴时稳定于4-10点(受装载弹药量影响),每次开枪造成约3-4点的波动,请尽量避免连续使用。价格:2点。
“空气手枪的子弹·中型麻醉弹:配合空气手枪使用。时限24小时,射速400米/秒,对于体重100kg-300kg的生物目标有较好麻醉效果。扰动:参见空气手枪。价格:1点。
“提供者:匿名。”
如此一来,进入郊野动物园和自保、制服目标的手段都已齐备。自己白天也颇有先见之明,在吴易书房书桌与墙壁间的缝隙找到一小片鸡毛,可以用作追踪的依据。
再挑个追踪型道具就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