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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站起身来,对江顺安说道:“我叫驹雁风,跟我来。”
虽然江顺安对驹雁风并不放心,但江顺安又看到驹雁风腰间大刀,回想刚刚还架在自己脖子上,就一直在冒冷汗。
江顺安眼下也只好先听他说的做。
“等一下,我收拾一下我的行囊。”
江顺安拿起地上的箧笥,把破布也收了回去,重新背在背上。
驹雁风带着江顺安来到山神庙里山神的背后。驹雁风蹲下,因为没有任何光照,伸手不见五指,驹雁风只好用手在地上摸索着。
很快,驹雁风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猛的打开,江顺安发现是一口井,但里面的黑暗似乎要把江顺安吞没一样
“走吧,先顺着梯子爬下去。”
江顺安对眼前的情景,心生恐惧,他也根本不知道爬下去到底会面对什么。
“放心,我不会加害于你。”驹雁风道。
“我怎么相信你?”江顺安道。
“给你。”驹雁风将腰中大刀递交到江顺安手上。
“我不会和你动手的,你也可以搜我的身。”驹雁风淡淡的说了一句。
江顺安缓缓的伸出手,接过了大刀,驹雁风倒是很干脆的将刀放进江顺安的手里。
江顺安摸了摸驹雁风的上下衣裳,发现确实并无铁器了。
江顺安用怀里的麻绳将大刀与箧笥绑在了一起,重新背在了背上。
并且因为这一举动,江顺安对眼前的驹雁风还是有点信任了。
驹雁风顺着梯子开始往下爬去。
江顺安此时内心开始动摇,其实自己现在完全可以逃跑,但自己又能逃到哪去?天下之大,又有几处藏身之所?
何况现在把守的士兵严查严抓,自己现在出个县都困难重重,自己所带的干粮也不多了,盘缠更是没多少。
而眼前的驹雁风却对自己如此放心,跟着他说不定还能有更多生路。
江顺安思考完后,也决定跟着驹雁风一同下井,于是江顺安也顺着梯子往下爬。
“记得把上面的井盖盖住。”驹雁风的声音在这井中显得深邃且空灵。
江顺安盖住了井口,原本就很黑的井,现在更是什么都看不见。江顺安看不见光,只凭着感觉小心翼翼的在往下爬去。
很快江顺安感觉自己应该是到井底了,轻轻跺了跺脚,确定是在井底了,但却没看见驹雁风,什么都看不见,心里有点害怕。
“你往一个方向走,走到墙边会有一根绳子,抓着它,然后听着我的脚步声来确定方向。”
江顺安有些惶惶不安的慢慢往右边走,用手摸了摸,确实是到墙边了。
可奇怪的是,这应该是一个水井,墙壁却一点都不潮湿,而且居然还有道路。
江顺安摸着绳子,听着驹雁风的脚步声往前走去。
“有什么情况就快些跟我讲,这里太过昏暗且四通八达,如果你迷路了,可能得等天亮,我才能来找你了。”驹雁风回头对江顺安道。
“好……”江顺安心怀不安的说道。
好在一路上,江顺安并未跟丢驹雁风,一直摸着绳子往前走去,也听着驹雁风的脚步声来判断前进方向,有时是右,有时又是左,而且道路真的很多。
走了约摸一炷香后,江顺安发现绳子到头了,说道:“绳子已尽。”
“我们到了,顺着梯子爬上去。”驹雁风道。
江顺安往上爬起,渐渐感受到了光亮,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
驹雁风先爬上去,江顺安也爬到井口时,驹雁风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江顺安这才看见此时外面月已快逝,夜已快无。此时他们身处树林里,周围树木还挺茂盛。
“继续跟我走。”驹雁风道。
他们没过一会儿就来到几处房子和庭院,但十分破烂。
驹雁风打来一碗稀粥给江顺安,江顺安当然是喜出望外,但对驹雁风难免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肚中早已饥渴难耐,但他还是强忍着。
驹雁风或许是猜到了,又或许是面对过很多警惕心强的人了,于是他就也盛了一碗稀粥喝了起来。
江顺安见驹雁风都已喝下,自己再也抑制不住饥饿,贪婪的喝了起来。
虽然稀粥已经很冷了,而且没有任何味道,甚至有些难喝,但米粒的触碰感让江顺安依然很开心,而且他也已经很久没能吃到米了。
“还要吗?还有……”
“要!要!”
驹雁风话还没说完就已被江顺安打断。
一口气下来,江顺安喝了五六婉后方才停下。
“好好休憩一下,天也快亮了。”驹雁风道。
江顺安找了个可以倚靠的地方,坐了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大哥哥怎么还没醒来。”
“子安,别去打扰人家休憩。”
江顺安感觉外面似乎有人在讲话,缓缓睁开了双眼,发现周围很多小孩和妇女以及一些伤残的男子。
江顺安显然对眼前的一切还有些陌生,不由得愣住了一下。
“呦,醒了?”驹雁风的声音传来。
“请问这里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江顺安站起身来问道。
江顺安望向驹雁风,这才看清驹雁风身高五尺三寸,年近弱冠之年,身体健壮。
“这里的人都跟你一样,跟你一样无家可归,但我收养了他们,毕竟他们也无处可去了,这里还有我的兄弟几个也在帮忙。”驹雁风说道。
江顺安望了一眼太阳,约摸着是巳时了。
“哦,对了,驹大哥,还你刀。”江顺安将刀与箧笥解绑。
驹雁风伸手接刀,江顺安快要交刀时,江顺安问了一句:
“还请问驹大哥是什么人?怎么有能力收养的起这些人?”
“曌教弟子。”驹雁风淡淡说道。
“曌教!!!”江顺安内心划过惶恐与不安,也点亮了仇恨的焰火。
但江顺安一路上都受驹雁风所照顾,所以他强忍住焰火,听驹雁风说道:
“我们也自是无力收养他们,主要靠打劫过往富贵人家的粮与财,但大多数还是我们自己在镇上谋生来换取大家一起活下去。”
“那你们收养这些人要做什么?”江顺安轻声问道。
“我们‘曌教’的首要宗旨就是:普渡世人,救济困苦。”驹雁风答道。
“哎,驹大哥,不应该还有后半句吗?‘官员富人,全是狗屁’。”一个体型微胖的男子搭上驹雁风的肩膀。
“门派宗旨,不得乱说。这是我在这里一起干活的兄弟,同是曌教弟子——谢齐。这位是林曦月,同样也是无家可归之人。”驹雁风缓缓推开谢齐的臂膀。
“你们曌教为什么要杀人,现在又来假惺惺的收养平民?”江顺安言语已经较为激动。
“我知道一般人对于曌教肯定是心生抵触,我们这些所谓的‘西域魔教’在中原里做什么都是坏的。”驹雁风答道。
“而且,这位兄弟,最近传遍江湖的重安镇的大事,其实根本不是我们曌教做的。”谢齐也说道。
“不是你们?那还能是谁?”江顺安愤怒的紧握着刀柄。
“我们曌教弟子都知道曌教在中原名声不好,怎么可能还会穿上曌教服装,更何况我们曌教根本没有专门的教派衣服。”谢齐继续说道:
“而重安镇的被屠的事情里,据可靠消息,当时所有人都穿着曌教或凤凰教的衣服,你看我们穿的是那些衣服吗?”
江顺安认真看了看他们的衣服,真的是十分朴素的麻衣或布衣。
谢齐又说道:“而且重安镇一事后,江湖上就流传‘影匿门’‘御守门’‘毒煞门’掌门已死,三大门派的掌门之位已易主。”
驹雁风道:“可能你对我们曌教有所误会,但我们拜入曌教的原因是:能团结更多更大的力量去救济世人。”
谢齐接着说道:
“当今世道,黑白混淆甚至颠倒,官员相互勾结,富人家里歌舞升平,而平民却只为了一口吃的而拼命抢夺,难道平民就活该去死吗?”
驹雁风道:“我们曌教弟子分布广泛,收养了众多平民,这才免了很多不幸。”
驹雁风继续说道:
“若不是我们收养,他们在镇上根本无法立足,被镇上的大家所排挤唾骂。”
谢齐道:
“是啊,如今社会动荡,战乱不止,每个人只想着自己如何才能活下去,甚至不择手段。”
江顺安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请问当今天下局势如何?”
驹雁风道:
“皇权衰微,门派割据。我们现在的巴蜀地带是‘气崆门’所牢牢掌握。”
谢齐道:
“陇西一带是‘毒煞门’”
“潭州、江夏一带是‘灵犀门’”
“晋阳一带是‘御守门’”
“岭南一带是‘影匿门’”
“皖江、泰岱一带是‘轰拳门’”
“大梁一带是‘剑道门’”
“豫章、吴越一带是‘秋水门’”
“金陵一带才是皇室所在之地”
“滇南、百越一带是‘凤凰教’”
“西域自当是我们‘曌教’了”
“而巴蜀、黔中一带是‘气崆门’”
驹雁风道:“当今天下,‘气崆门’又大有向东吞并七门的意图,何况东方三大掌门刚易主不稳,战乱更加频繁。”
江顺安道:“你说‘剑道门’在大梁,那要去的话,应当向东走?”
谢齐答道:“当是。”
江顺安心想道:李杺说错了,不应该向南,应当向东,还好没走多远。
驹雁风:“敢问林兄是要去剑道门吗?”
江顺安:“自是。”
驹雁风:“剑道门所在的大梁一带,算是较为安民之地了,但奈何他所处中原之要地。”
江顺安就这样与谢齐、驹雁风等人相互照料小孩、妇女及伤残的男子。
期间,江顺安还特意悄悄翻了曌教弟子的衣柜等,发现确实没有找到曌教衣物。
当晚戌时,江顺安还是坐在了昨晚倚靠的地方,他相处一天下来,曌教门派似乎并不是无恶不作的魔教,况且江湖还有很多疑团,社会又动荡不安。
但自己也并未完全戒除曌教的防备,长留此地未必是好,不如趁月黑风高,独自先行吧。
于是江顺安拿了些许干粮等用品就独自离开了。
次日清晨,谢齐拿着其他兄弟在镇上看到的通缉令,发现跟昨日的“林曦月”一模一样,于是给驹雁风说道:
“原来他就是那位被气崆门通缉的江顺安。”
驹雁风答道:
“是又何妨,他能被通缉,想也是阻碍到了气崆门的计划,毕竟现在这片地区已经被气崆门的人马控制住了。”
驹雁风对着缓缓升起的太阳继续说道:
“这也正是我们曌教让中原人对我们改观的机会,更是让我们曌教实现宗旨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