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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伴随着鸣笛声火车驶进了终点站,我们拿着行李下了车。这时我看见站台上站着些穿黑色冲锋衣的人,看样子跟昨晚偷袭我们的人是一伙的。
昨晚为首的那个女领队从我们身后赶了上去,跟那些人会合交谈几句后,就又转头向我们走来。
我心想这女人不会是来报仇的吧,我看了眼周围,我们的人其实也不少,但要真在火车站内打起来很容易被一锅端带走检查,处理起来很麻烦。
只见那女人冷着张脸走过来,语气勉强缓和地对秦沉说道:“秦老板,我们老板想见您。”
秦沉似乎是早已预料:“劳请带路。”
女人说了声“请”,就叫人帮我们搬行李走出了火车站,我看见路旁停了一排车队。我跟在秦沉后面,低声问他什么情况,昨晚两边还打得不可开交,怎么今天就握手言和了?
秦沉随意打开一辆车的车门,转头对我说道:“有人先按耐不住了,等会过去见了便知晓。”
我点头。车队行进了一天,最终在戈壁无人区的一片营地前停下。
女人将我们安顿好后要带秦沉去见他们老板,但秦沉坚持要带上我和南言,最终我们三人在那个女人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营帐。
营帐中坐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头,看着还挺健硕,他面容祥和地朝我们打了声招呼。看来这就是那些人的老板,我不禁有些意外,来之前还以为会是位怎样的狠角色。
秦沉坐到了他对面,我和南言站在两侧,对方毫无架子地含笑给我们沏茶,期间我观察到他的左眼尾有一小块刺青。
黄正严将茶盏放到我们面前,说实话我已经一天没有喝水吃东西了,现在确实是有点口渴。我见秦沉端着茶盏没动,以为能拿,伸手就去取另只茶盏;结果秦沉见状立马按住我的手,看了一眼就直接将那茶盏给倒扣在了桌案上,茶水顺着桌沿缓缓流到地面。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秦沉,站在黄正严旁边的那个女人也有点震惊,“你……”
秦沉毫不在意地又将茶盏摆正回来,他抽出短刀在茶叶渣里翻找了几下,最后用刀尖挑出个银黑色米粒大小的东西。
他翻转刀身,将那个东西直接拍碎在桌上,我看见那东西破碎后竟然冒出了些许黑色的血迹。
南言这时在旁假意惊讶地“嚯”了一声,笑着脸对黄正严说道:“黄老板,你这可就不应该了啊。”
我低声问南言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南言回答道:“那是东南亚盛行的一种用虫子做的石头螉,人只要吃到肚子里不多时就会腹痛如绞,口吐鲜血,撑死活不过三日。虽说这东西有解药,但因为每种石头螉用到的材料不同,所以只有制螉人才知道解药。”
南言随即瞥了我一眼,接着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继续道:“要我说你这缺心眼儿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你要是真喝下去那东西,咱可就被人抓住把柄了。”
我听的是一愣一愣,没想到这黄正严还真不是什么善茬,昨晚他的手下偷袭都是按的下死手的标准,结果被我们给收拾了,今天又拿这虫子霍霍人。我憋了半天才转头对南言说道:“行啊,你这懂得够多的。”
南言得意笑道:“这算什么,老子从小走南闯北见识的东西多了去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找小爷我来解答。”
我继续看向黄正严,他依然面不改色地笑着,俨然对于此事无关紧要的样子。
他让人取来一只木匣子,一打开,里面放着的的竟然也是盏莲花托生灯;我不免诧异,他怎么也会有这个?
“落熔金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且有一套独特的寻穴开地的本领,据说他能将墓穴所在的平地开出一条巨大的沟壑,使其机关尽数暴露在眼前。”
黄正严将木匣往前推了推,“我的人在草原深处找到的他,当时他重伤昏迷,醒来后神智就不太清醒,一直说他没下去,有片很黑的地方有怪物,这几盏灯就是他从那里拿的。”
“之后没多久他就死了,死前我也没再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秦沉垂眸,重新沏了壶茶,没说话。
黄正严见状,转头对旁边那个女人说了几句话,女人点头示意后出去没多久,就找人抬进来几只大箱子,他们把箱子打开,里面装着的都是些枪支设备。
我顿时浑身一颤,心想这老头是军火贩子吗,秦沉来这跟他谈生意的?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只要这老头子一不高兴,就能让人立刻毙了我们。
女人看着秦沉说道:“秦老板,请过目。”
秦沉向南言示意了一眼,接着南言找人把箱子抬了出去。秦沉放下茶杯,起身轻描淡写地对黄正严说道:“下去之后,各取所需。”
我跟在秦沉后面出了营帐,原来他们是在谈合作。我问秦沉现在什么情况,他说黄正严这人对风水有一定见解,年轻时也算是个人物,奈何他如今年事已高身手减退,这才需要找人合作。
我不禁疑惑:“那他昨晚搞偷袭又是唱的哪出?。”
“他要合作的只是我一人,以为将我的人除掉会更容易掌控。”秦沉停下脚步,看向我道:“姜谋,遇到事情谁都想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这是人性,只可防范不可避免。”
闻言我内心感慨,以后要是再面对这些老江湖还是得多留几个心眼。
“还有,其实我与黄正严并不熟络,你自己小心,有人透露了我们的行踪。”秦沉冲我使了个眼色,荣叔这时走过来与他汇报事项,两人去到了一边。
我愣在原地,看向四周过往的人员,陷入了沉思,秦沉的话已经很明显,我们身边出现了叛徒。
知道我们要来NMG的只有我们自己和队伍里的伙计,按照规矩,队伍里的伙计在到目的地前是不知道行程的;而黄正严的人则提前就埋伏在了火车上,说明他们得到消息的时间要比我们预想的早很多,所以泄露消息的人只能是秦沉身边的人。
荣叔忠心耿耿的跟了秦沉这么多年,南言虽是来路不明,但与秦沉貌似相识甚久;秦沉身边除去我不知道的就这么几人,最后怀疑来怀疑去,我都快怀疑到了自己头上。
妈的,真想让秦沉把黄正严绑起来严刑审问一番;思索间,我点了支烟,抬头看见远处有个人影孤单地坐在夕阳下烤火,看服装应该是黄正严的人。
见四下无人注意,我爬过一个小山丘走到那人旁边坐下,假装不经意地拿出烟盒递到他面前:“哥们,抽烟吗?”
那人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接着摇了摇头,将帽檐压得很低,不过我还是认出了这人就是火车上把自己撞晕的那个。
“没关系,反正抽烟也不是什么好习惯。”我将烟盒收回,心里盘算着这个人的年纪很轻,最多二十岁出头,性格内敛,跟这样的人套话应该要比那些老油条容易的多。
“你叫什么名字,你这么年轻就出来干这行,你妈妈会担心的。”
他露出面庞看向我,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你知道我妈,她怎么样?”
“她很好……”我刚才是猜这种年纪尚小就出社会的人家庭多少有些情况,只是想关心几句套套近乎,没曾想会遇到这个问题。
想要博得他的信任,还得再说明显一点;我揉了揉太阳穴迅速思考,这人面相白净,说话轻柔不带口音,面部四肢没有伤口,手上有老茧……我瞥到他脖子上带着的铭牌,一串编号和‘陈’字,于是盲猜瞎扯道:“我在江浙一带偶然听人说起过,有户陈姓人家的几个孩子在外闯荡多年,据说是干的倒斗的行当,老太太想她的孩子四处打听,至今身子健硕,等着孩子回去团圆。”
我含糊其辞的这段话其实经不起细推,但看对方的表情显然相信了这段说辞。要是年纪再大点就忽悠不动了,我松了口气,接着趁热打铁道:“你平常干的应该是地面上的活,看来黄正严对你还不错,现在我们两家合作了,我还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要来的?”
年轻人对我算是有了几分信任,“我确实只是地面后勤的,黄老板让我们在一天前的BJ站点上火车,但他具体知道你们来的时间就需要问我姐姐。”
“你姐姐?”我皱眉,我刚才就猜想到他在这应该还有一个同伴,且在队伍里的地位不低,否则他很容易被这个队伍排挤。
“你在做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看去,是之前那个女领队,她此时目光紧锁着我,走到那个年轻人的身旁。
我心想她怎么来了,这女人我暂时还得罪不起。我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就说道:“大姐……不是,小姐……”
女人瞪了我一眼:“我叫陈语”
“哦……陈小姐,我们两这不正常聊天呢嘛,既然大家都合作了,都是一家人,相互交流交流不犯法吧。”
“油嘴滑舌,谁跟你们是一家人……”陈语低头用目光询问年轻人,年轻人点了点头没说话。陈语把他拉起准备带走,年轻人回头轻声对我说道:“谢谢你,我叫陈年。”
我心里一惊,手里的烟头差点掉落,完了,原来这女领队就是他的姐姐,要是让那女人知道我忽悠了他弟弟,指不定得弄死我。
我赶紧熄了火,跑回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