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踉踉跄跄。
　　手偶尔会扶在布满裂纹的墙壁上，留下一道清楚的五指血痕。
　　手术大概用掉三个小时，加上被拘留的四小时，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一点半。
　　云遮蔽了大半个月，忽明忽暗的月光洒落在残败的城市上，把这座城市的没落衬托的更加凄凉。
　　对林白而言，痛到极致，也似乎就没那么痛了。
　　他的四肢好像是刚刚通到动力的老旧机器，木讷的、被动的运转着。
　　这动力，对林白而言就是妹妹那张虽然不满灰尘，但却很美的笑颜。
　　“小璇，小璇……等我，等我……”
　　林白呢喃着，眼前一片模糊，脚下步伐却很快的。
　　街道的尽头，传来女孩子的尖叫声。
　　几个浑身肮脏、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围着一个穿着虽然破旧但还显干净的裙子的女孩子。
　　女孩子仅有十六岁，脸蛋上细嫩肌肤沾染着尘土，泪水盈出来，把脸蛋儿上的灰尘冲刷成一道道沟壑。
　　她把小小的身躯蜷缩在街道尽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你们不要过来……我哥哥，我哥哥马上就会回来的！”女孩睁大眼睛，恐惧布满其中。
　　“小姑娘，不要怕，哥儿几个会好好疼你的。”
　　“对对对，别怕，你饿不饿？跟哥儿几个玩玩，给你面包吃怎么样？”
　　“不，不是面包，是肉汤。想和肉汤不？香的很哪！来来来，把衣服脱了，不会很长时间。”
　　猥琐、无耻、丧心病狂，再也找不到更加合适的词汇来描述这些社会底层的流浪汉的罪恶嘴脸。
　　满是污渍，指甲里充满泥污的几只手，伸向女孩子洁净的裙子。
　　“啊啊啊！别碰我！拿开你的手！”
　　女孩子乱踢乱打。
　　可她的小手，她的小脚，落在那些流浪汉身上时，不会给他们造成任何痛苦，而只会让他们更加兴奋。
　　“呦呵！小蹄子还挺有劲儿！”
　　“来来来，踢我，继续踢我，你越踢我，我就越爽！”
　　“哎呦哎呦，这小妮子手上的肉儿可真是嫩啊，打在身上根本不痛，反而还很舒服！早些年我去找姑娘按摩，也没这滋味舒服哪！”
　　撕拉！
　　裙摆的布料，根本无法抵挡来自雄性大手的撕扯。
　　布料撕开的声音，贯彻在这寂静又肮脏的小巷子里。
　　“不要！呜呜呜！求求你们不要这个样子！我哥哥……我哥哥他叫林白，他很厉害的。你们这样对我，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请你们快走吧……”
　　女孩子哭的更凶，挣扎的更厉害。
　　可越是美丽的女孩子的哭泣声，越是美丽的女孩子的挣扎，越是能燃起男人的欲火。
　　“哈哈！”
　　“哈哈哈！你们别急，这小妮子有意思的很，你们别那么猴急，慢慢玩儿！”
　　“对，哈哈哈哈！这种小姑娘，就等一点点把她吃干抹尽！”
　　笑声和哭声，在寂静的街道中，仿佛一曲震人心神的合奏曲。
　　一个流浪汉突然说：“林白，我听说过那个小子，他路子挺野。知道隔壁街道的老六么？听说就是抢林白手里的面包，蛋都被生生踹碎了。到现在还不举哩！”
　　几个流浪汉正兴奋着，听到这种描述，都是不寒而栗，下体一紧。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那小子是个疯子！”
　　另外一个流浪汉边撕扯着女孩子的裙子，边说：“不怕！最新消息，林白那小子和小李逵打拳，结果啊！把小李逵脖颈子咬断了，现在，林白那小子已经被治安队抓走了。这阵儿，说不定已经枪毙了！”
　　女孩儿听到他的话，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硕大乌黑的眼眸，泪珠像是断线的珠帘，一颗颗快速密集的从眼眶里翻落出来。
　　香唇颤抖，微微摇着头：“不，不是，哥哥，哥哥是出于自卫的，治安队……治安队很快就会放他……”
　　“哈哈！你就别天真啦！有钱，治安队就会放他。你哥他有钱吗？”
　　“就是就是，你哥啊，现在多半已经被枪毙啦！“
　　“你呢就别惦记着他了，好好陪哥儿几个玩，放心，只要你好好伺候我们哥儿几个，至少不会少你一顿饭吃！“
　　撕拉！
　　裙摆的布料，再也无法盖住女孩子的肌肤。
　　吸睛的大腿，暴露在几个流浪汉眼前。
　　女孩子偏瘦，可身材比例却是完美到不可思议，肌肤上虽然被蒙上些灰尘，可不能看出其光滑和细嫩。
　　“哥……哥哥！“
　　女孩子陡然收住哭声，睁大眼睛看着几个流浪汉的身后。
　　“呵呵，你吓唬谁呢！用这种方式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趁机溜走？看不出你这小妮子心眼子还挺多呢！”
　　嘭！
　　“啊！”
　　旁边的流浪汉惨叫一声，脑袋泵出血来。
　　先前讲话的流浪汉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倒吸一口冷气。
　　林白不知几时，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右手里抓着一块板砖，开了某一流浪汉的脑壳。
　　“等……等等，你听我说！”
　　嘭！
　　不等流浪汉说完。
　　林白手里的板砖已经砸过去。
　　正中该名流浪汉的面门，鼻梁瞬间折断，牙齿也掉了几颗。
　　流浪汉向后倒，后脑勺又是重重撞在地上，人瞬时昏死过去。
　　林白咬着牙，像是地狱使者，冲上去，抬起脚像是踹烂肉一般，恶狠狠的踹着该名流浪汉的面门。
　　如果说之前只是鼻梁断了，而又掉落了几颗牙齿的话，林白的这几脚踹下去，足以让他整个面骨碎裂，人也不知死活了。
　　“杀……杀人啦！杀人啦！！”
　　最后一个流浪汉吓懵了，惨叫一声，扭头就跑，边跑边窜尿，但跑得快，身影很快消失再巷子深处。
　　“哥哥！”
　　女孩子爬起来，扑到林白怀里，哇哇的哭起来。
　　林白轻拍着女孩子的背：“小璇，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这儿，哥哥在这儿。”
　　那时候，老头子才追上来。
　　单手搭在墙上，看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两个流浪汉，呼哧呼哧喘着气。
　　他衰老浑浊的目光，渐渐落在女孩子被撕破的裙子下，白皙的腿部肌肤。
　　老头子嘴角扯了扯，浑浊的目光，竟开始变得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