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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难越,进入了安第斯山脉的深处便难以走出。爱情覆水难收,将爱情倾付于他人,也就很难再收回了。凯奇和潘娜就这样,在连绵的山脉的见证下,成为了一对真正的眷侣。他们结识的时间不算很长,从1915年的凡尔登战役中,凯奇受伤后得到潘娜的照顾开始,到现在也不过是堪堪四年。但应该是命中注定,他们早在第一次相遇时,就似乎已经确定了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时间渐渐步入夏季,山脚和山腰的薄雪耐不住升高的温度都几乎快没了踪影。仔细算算时间,现在也是1919年的3月份了。
“你们两位,新婚快乐,尽管没有婚礼。”约翰打趣都向从山上回来的两人说道,他从两人嘴角微微露出的微笑就可以猜出来他们已经按照自己预想一般的成了。“很抱歉这里也没有婚房,还要麻烦你们帮我一起修缮房屋。”雪崩之后他就一直忙于和偷猎者对抗,一直没有腾出时间精力来把被雪崩破坏的房屋重建起来。
不过从现在这个关系看来,他们三个人住在一起是有点不合适了,虽然凯奇他们和约翰也是无话不说的挚友,但一对夫妻和一个单身中年男人住在一起属实有点不合常理。
于是乎,凯奇走到约翰身边,对他说道:“很谢谢你为我指点迷津,可以说我能成功多亏了你,但是我还有个想法,我想在帮助你修缮好屋子后,你家附近再建一间小屋子,就给我和她住。”凯奇有些担忧,他担心约翰会误会,以为他们在排挤自己。
约翰非常的通情达理,他也知道是应该给这对新人一点私人空间了。“我想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你愿意自己建房子也是太好了。我正发愁这间木屋不够住,你要是盖房中遇到什么问题,就请随时来问我吧,我很愿意继续向你传递这些方法技巧。”
听闻,凯奇喜笑颜开,他住在约翰家里虽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可真是太好了,我想把自己的房子建在那里。”说着,他用手指了指约翰屋子旁边的山崖上,“那里视野更加开阔,我觉得是个适合建房子的好地方。”
约翰点头表示同意,没有说话,凯奇也没有继续闲着,转身去收集木板帮助约翰修缮房屋了。
幸好屋子被破坏的不算特别严重,仅仅用了一个上午便将它恢复如初。凯奇和约翰并肩站在房前,叉腰看着这栋不算残破还布满了岁月风霜痕迹的住处,或许这里就是约翰在诺大的安第斯山脉里最为温暖的港湾和精神寄托。
中午的午饭没有很复杂,追求的是一个便捷和将就,三人只是吃了几个马铃薯和几个鸡蛋便算是应付过去了午饭。吃完之后不等休息,凯奇又马上投身于自己的房子的建设中。
由于选址在山崖上,这里要经受的风雪将会更加猛烈,所以地基要打的更深以防止遇到大风时屋子不会被连根拔起。打地桩是个体力活,凯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根粗壮的树干打入地底,而现在的他已经筋疲力尽。他没有选择回到约翰的木屋里,而是就这样坐在地上靠在木桩上,静静依看着将要落入地平线以下的夕阳。落日余晖将地面染成金色,又逐渐被黑夜吞噬。凯奇对着这一切,他感到充满了和希望,他有信心能在这里安稳的活下去。
夜幕降临,凯奇顾不上休息和吃饭。将最后两根木桩打进去之后,又在木桩之间连接上木板,还在三面墙壁之间留出一个小窗户,木门就正开在山崖的上坡路前,又在屋子的后半部分隔离出一个小区域准备当成浴室。至此,凯奇自己木屋的雏形就已经显现了,对比起约翰的木屋,这里要显得有些粗糙,但凯奇对此并不在意。
“亲爱的,你真的是太棒了,我没想到一天你就可以把房子建成这样。”潘娜朝这边走来,说道。
凯奇回头,才惊觉潘娜换掉了之前一直穿着的深棕色的毛绒长袖,换上了一条淡红色的连衣裙,现在天气不是很寒凉,在连衣裙外面穿上一件粉色马甲就可以抵御寒凉。这套装扮再配上潘娜金色的卷发,使得她看起来更富有青春魅力,像是茫茫山脉中于山巅绽放的一朵娇艳之花。除此之外,她的手中还拿着两个精致的高脚杯,杯中金色的液体还在往上翻涌着气泡。
“你这条裙子真的是太美了。”凯奇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想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赞美之词。
“你的意思是只有衣服好看,我不好看吗?”潘娜洋装嗔怒的说道。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衣服不好看,但是你好看。”凯奇有些急促,语言系统仿佛在瞬间混乱了。
潘娜看着凯奇那手足无措的样子,轻轻的笑了。她走上前去,将一杯酒递给凯奇,说道:“你不会说就不用说了,这杯香槟给你,我们今晚好好微醺一下。”
凯奇接过酒杯,看着杯中之酒,他似乎想起来这酒应该是存放在约翰木屋储物柜里的那瓶香槟,这么久以来约翰一直没有碰过它,却被潘娜拿来了,他不禁问道:“这杯酒是约翰的吗?他会给你吗?”
潘娜笑了,说:“这你不用担心,是他主动给我的,他说我们共同度过了第一个难关,你的木屋建造也提上了日程,这本来就是值得庆祝的事,他便让我把酒带给你。”
凯奇没有再说话,小心晃动了两圈酒杯,香槟的气泡咆哮得更加猛烈。凯奇端起杯子,轻靠在潘娜的杯子上,又抬头看看夜空,他在心里默默想道:幸得此生,可以举杯共邀星辰。然后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想来他也是许久没有喝过酒了,酒量也难免有些退步,温润的酒水对他来说竟然也有些火辣刺喉的感觉。他忍不住把手抵上脖颈处,想要减缓这突如其来的感觉。
“怎么了,你看来很难受,你也不像是滴酒不沾的人啊。”潘娜看到凯奇这窘迫的模样,也忍不住打趣道。
凯奇还是有些难受,但还是想辩解一样,他可不想在爱人面前丢脸,便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太久没喝酒了,有些不习惯罢了。”
潘娜听闻,也跟着将自己杯中的酒一口饮下,她反而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
春季的安第斯山脉里的海洋季风比其他时候都要柔和,微凉的空气和细风让凯奇腹中的酒精挥发的更快。很快就气血上涌,凯奇只感受到胸膛处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这些感觉,他揽过旁边潘娜的细腰,纤细的腰肢仅仅只足够盈盈一握。而这时的潘娜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醉意,低垂的眉眼下眼眸像是一潭子春水一样微微生情。
他们对视着,凯奇火热的目光抵上潘娜蓝色的眸子,在爱人的眼光里,他们都看到了爱情的所在。凯奇将潘娜摁在身后的木墙之上,两只手与她紧紧的十指相扣,牢牢的锁在上方。凯奇低下头,连续的亲吻着潘娜的脖子,又一路上升,最终在她的樱唇间停留。这时候下方约翰的木屋也已经悄然拉上了灯,就像是有感应一样。两人一阵缠绵,直到几分钟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对方。
之后他们用共同来到了尚未竣工的屋子后面,这里对应的是东方向,也是日出的时候太阳升起的地方,同时也是在夜晚来临之时眺望繁星视野最好的观景台。
“你说,我们会永远像现在这样,一起依靠在这里,看着星空吗?”潘娜问道。
“我想我们会的,无论世界怎么变换,无论我们遇到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这种话凯奇已经说过很多次,但是他总是会有种感觉,他觉得这些言语不足以将爱人永远留在身边。
北望关山,,但是人们都说关山难越,长歌自然也很难穿透层层山脉了。当晚,他们没有再说话,就是这样坐着,一直等到日出破晓,东方既白。
清晨之后,凯奇也没有去休息,而是继续投入到房屋的建设中。他在房顶上开凿出一个烟囱口,又用泥浆混合着干草做成烟囱,一直延伸向天空。在屋子的左面,他又开了一个小阳台,还在这里放置了几个自己用泥土做的花盆,他想着可以在这里观景和休息种花。
约翰也走了过来,看着山崖上只用了一天就拔地而起的木屋,他也感到惊讶,他自己这间屋子也是用了整整三天才竣工,而现在凯奇的屋子一天就已经大体完成,只差一些细节和家具还没有置办完成。
“我想你肯定需要我的帮助,我帮你做点家具吧。”约翰向凯奇喊道。
“谢谢你伙计,这可真的是劳烦你了,还有,谢谢你昨晚送上来的香槟。”凯奇则是这样回应着。
约翰回到仓库,掏出了两大块橡木木板和一把金属锯子,开始坐起了一系列居家用品。很快,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就做好了。他马不停蹄的给凯奇送上去,说:“现在的木材就够做这些了,床的话你直接把我的屋子的那两张搬上来就行,我还有一张床。至于牙刷那些日用品现在也是没有多余的了,你挑个时间下山去镇子上看看,那里我记得有一家小超市的。”
凯奇再次向他道谢,自从他来到安第斯山脉以来,就是约翰一直帮助着他。从最开始帮他在恶狼手中解围,主动把他带到这里来居住,又是之后向他传授打猎技巧,讲解周围环境,以及共同抵御雪崩和偷猎者的入侵。若非有他,我想凯奇早就被安第斯山脉给淘汰了。
当天下午,凯奇遵照的约翰的指示,去山下镇子里采购了几支牙刷和牙膏,还有几块洗脸巾和两个水盆。虽然一直没有出过山打工,但是凯奇的口袋里还是有许多零钱的。
回到了木屋,凯奇才发现约翰已经把床和被子枕头等都搬了上来,浴室也已经在他的帮助下顺利完工,他还带来了一盏小灯,就放在门口的桌子上,不大却已经可以照亮整个屋子。他更觉得无语凝噎。而转头看看阳台,花盆上已经栽中了潘娜亲手采摘的普雅花。这种花的花期只有两个月,但是非常美丽,富有清香。它蛰伏十月,只为灿烂的盛放,最后又悄然凋零沉寂在人世间,等待下一个花期。
猛然回头,凯奇看到潘娜就站在门前,对他痴痴的笑着。他才顿然感觉到,此生于她,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