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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捋着胡子,微眯着眼睛,一副回忆往昔的模样,笑而不语,随即望着河面,鱼漂忽然动了动,他眼睛一亮,“鱼钩有鱼了。”
他用力拉扯,果真提起来一条肥硕的鲫鱼,“哎呀!老夫又钓到了一条大鱼。”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吕泽听的,吕泽气得朝着河面直瞪眼睛,这该死的鱼儿就知道欺负他。
“哈哈哈……老夫的鱼篓满了,老夫向三位小友告辞,三位小友尽兴,有缘或许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说完,老者收起鱼竿。
“老伯,期待下次见面,小辈正如老伯所言,母仪天下,到时小辈一定没设宴招待您。”吕雉站起身恭敬地说。
老者笑眯眯地捋着胡子,连连颔首,“好。”
说着,摆摆衣袖,背上鱼篓,转身离去,“哈哈哈……老夫走啰!”
老者虽然年龄较大,步伐却甚是轻健。
吕泽、吕媭也起身,三人目送着老者离开,直到老者消失在视线里,三人才收回目光。
吕泽抬头望向天空,太阳西落,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我们也该回去了,要不母亲该着急了。”
“嗯,咱们回吧。”吕雉应声。
“是该回去了,要不二姐的鱼篓都装不下了。”吕媭看一眼吕雉快满的鱼篓,随即笑吟吟地拉拉吕雉的衣袖,“我的好二姐,今天就又要辛苦二姐了。”
吕雉笑着轻轻地刮刮吕媭的鼻子,“你这小馋嘴,二姐呀!这就回去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鱼。”
“二姐做的菜最是好吃了,比酒肆里的老师傅做的还要好吃。”吕媭笑嘻嘻地拍马屁。
“就你嘴甜。”吕雉揉揉吕媭的头发。
吕泽催促,“行了,你们姐妹俩别贫嘴了,快点回府吧,别让母亲等久了。”
“行行行,那我们回家咯。”
“嗯!”
吕媭手上拿着一个空篓,依偎在吕雉的肩上撒娇,吕雉手上拿着他们三人的竿。
吕泽背上背着个篓,怀里抱着个篓,走在后面,嘟着个嘴,哼哼个不停,神情似乎很是不满。
前方的吕媭突然停下脚步,扭过头对着跟在后面的吕泽说,“大哥,你可是男子汉,能不能不要这么一副表情,我们可是你的亲妹妹。”
“哼!”吕泽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抗议之意。
“好啦!大哥,你也别生气嘛!以后二妹多做几顿饭给你尝尝呗,这总可以吧?”吕雉笑眯眯地哄着吕泽。
吕泽眉宇间的郁闷一扫而空,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眸盯着吕雉,“真的吗?二妹可是答应我了哦!”
“当然!二妹什么时候骗过大哥你了?”吕雉挑眉,俏皮一笑。
“二妹最好啦!”说着,吕泽露出灿烂的笑容,双眼弯成月牙状,煞是可爱。
一路上,吕泽和吕雉、吕雉有说有笑的,朝着吕府方向走去。
夜未央。
吕府,吕雉闺房,几案上烛光摇曳,照映着她白皙的面庞,泛起迷蒙之色,美艳中透出一丝妩媚,宛若仙女般不食人间烟火。
洗漱完后的吕雉,正跽坐在几案后做着针线。
吕雉一身淡紫的锦衣,锦衣上绣着精致的兰草,衣襟处点缀着细碎的珠宝,乌黑柔软的长发披散在脑后,精致秀丽的五官被烛光勾勒得愈加立体,肤白胜雪,黛眉如画,樱桃红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侧颜清雅,肤如凝脂,唇角带着温柔的浅笑,仿佛一朵盛放的海棠,静静绽放着自己独特的风采。
父亲再有三日就要过四十大寿,吕雉想亲手做一件衣衫,在家宴上送给父亲,给父亲一个惊喜。
门“吱呀”一声响起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走进屋内。
吕泽迈着步子朝吕雉走来,一袭青袍,腰系金玉带,墨发简单束于顶冠之中,面如冠玉,剑眉朗目,英俊逼人。
他站定在吕雉的跟前,瞧着吕雉,“二妹,你在忙什么呢?这么晚还不睡觉?”
“在做一件新衣服,三日后,父亲四十岁生辰,送给父亲。”
闻言,吕泽皱皱剑眉,心疼地瞅着吕雉,伸手摸摸她的肩膀,“傻丫头,仔细些眼睛,礼物买一份就是,你何必费这份心思,况且,父亲只需要你平安幸福便足矣,大哥也是,你的孝顺,父亲他从来都记住了的。”
吕雉浅浅笑笑,“大哥,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这是我的心意呀!”
说罢,吕雉继续低下头,认真地缝制着衣物,丝毫不理会一旁的吕泽。
吕泽无奈叹息,“唉!我就知道二妹会这样。”
片刻后,吕泽从怀里掏出一块羊脂玉佩递到吕雉的跟前。
“二妹,你看看这个可还喜欢?”
吕雉接过玉佩端详一番,只见这枚玉佩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着精致繁复的图腾,整块玉佩通体呈翠绿色,玉质极其通透,一眼便看得出这是上品。
“好漂亮!这是大哥给我的?”吕雉欣喜地问。
“嗯,二妹,大哥希望你一辈子都平安幸福,开开心心地活着。”
吕泽郑重地嘱咐吕雉,今日那老者的话始终让他心里有个疙瘩,他害怕老者的话会一语成谶。
吕雉笑着将羊脂玉佩收入囊中,抬起头看着吕泽,“大哥放心,二妹一定会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话毕,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吕泽没有打扰吕雉,转身走出屋子,并把门轻轻掩上。
吕泽离开后,吕雉抬起头,漆黑明亮的杏仁眸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她相信人定胜天,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她都会勇敢坚强的面对,绝不退缩,而至于老者说的母仪天下,那纯粹属于子虚乌有,不能信,也不敢信。
吕雉抿唇深吸口气,继续专注地做着自己的衣裳。
门“吱呀”一声又响起来,推门进来位衣着华丽的妇人,妇人手上用木盘端着一碗莲子汤。
妇人约三十六七岁年纪,但见她身形娜姿,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依旧绝丽的美人。
来人正是吕雉的母亲萧湘,只见她款款移步走近吕雉跟前。
“雉儿?”萧湘轻唤。
吕雉听到母亲的叫喊,停止动作,缓缓抬起头,扬起笑脸,“母亲,您怎么来了?”
“母亲看你房间还亮着,就知道你还没睡,仔细着眼睛,母亲给你做了碗莲子汤,雉儿,快趁热喝了。”萧湘将莲子羹端到吕雉跟前,温声细语地劝着吕雉快些喝掉。
“谢谢母亲!”吕雉放下手中的针线,接过母亲的莲子汤,“母亲,你怎么也还没睡呀!”
萧湘看吕雉半晌才缓缓开口,“雉儿,母亲想来看看你。”
吕雉扬唇笑笑,随即起身拉起萧湘的手腕,把她拉倒几案边上坐下。
“母亲不是担心你吗?媭儿与母亲说了你们白天遇上的事,那江湖术士母亲等下与你细说,母亲更关心的是,你对那周勋……”
萧湘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地看吕雉一眼,似乎有所顾忌。
吕雉神色一顿,眼神飘忽。
看到吕雉神情有异,萧湘立马抓紧吕雉的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吕雉,说话的语速很慢,“雉儿,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没有忘却那周勋?”
吕雉怔愣几瞬后才反应过来,苦涩一笑,摇摇头,“母亲多虑,我已彻底忘却周勋这个人了。”
“真的?”萧湘暗松口气。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只想安稳度日,再者我早已忘了那周勋的模样,就算他此刻出现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了。”吕雉说完,垂垂下眼帘,敛去眼底的哀伤和黯然。
萧湘看吕雉的表情,也察觉出她情绪不佳,拍拍她的手背,“雉儿,如果你能这般想,就最好了,周勋那孩子,母亲挺是喜欢的,人品相貌皆是不错,温文有礼,待人真诚。”
萧湘提及周勋时,神色略微惋惜,她是真心喜欢周勋这个后辈的。
“可恨的就是他母亲,一心让他要娶名门贵女!”萧湘说到这里,神色变得愤怒,“咱家雉儿论家世样貌哪点配不上她家儿子,无非是她想让她儿子攀龙附凤,以此满足她的虚荣心,这老妇,我呸!”
萧湘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唾骂着,她最讨厌这种趋炎附势、唯利是图的老太婆了!
吕雉静默不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萧湘见状又说一句,“你别难受,那种人根本配不上你,以后母亲给你找个比那周勋更好的男子。”
“不用了,母亲。”吕雉回过神来连忙拒绝萧湘。
萧湘疑惑地看向她,吕雉见状,淡笑道,“我暂时不考虑感情之事。”
萧湘眉头紧皱。
吕雉调皮的朝母亲眨眨眼,俏皮一笑,“母亲,我的好母亲,您就别为我操心,母亲这眉头锁着,都不漂亮了。”
“你个鬼灵精!”被吕雉这样一闹,萧湘脸上的愁容散尽,露出一抹慈爱笑容,伸出手摸摸吕雉的脑袋,“雉儿,你呀!还跟母亲皮,母亲是担心你呀!这心呀!始终……”
萧湘话说到一半忽然就停住,像是想起些什么,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长姐与母亲说,说你前些日子,总是做梦,梦到那周勋变个身份陪在你身边,你……你还是忘不掉吗?”
吕雉神色僵硬一瞬,随即恢复如常,选择装傻充愣,“长姐她……我当时也不是这么说的呀!”
“雉儿呀!你长姐她也是跟母亲一样担心你,你虽没有明说,但你长姐还是猜到了。”萧湘叹息一声,目光柔软而怜惜,“雉儿,你从小懂事聪慧,母亲希望你幸福呀!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一颗歪脖子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呀!”
吕雉扯唇一笑,“母亲,您多想了,您看雉儿现在活蹦乱跳的,哪有一丝忧郁寡欢的样子。”
萧湘无奈地轻叹,“你呀!总是拿你话搪塞我,唉!”
“母亲,而且,梦嘛!都是假的,母亲,咱们还是说说那江湖……术士……”
吕雉赶紧岔开话题,极不情愿地说出后面四个字,打心里还是尊敬老者的。
萧湘看吕雉并不想多谈,便顺着她,没再纠结,“雉儿呀!江湖术士的话,别信,他们呀!看菜下碟的,不过是,看人衣着、举止、言谈,牵强附会,胡诌的。”
吕雉淡笑颔首,“嗯,母亲,我知道的。”
话落,展开衣裳,笑吟吟地转移话题,“母亲,你看,雉儿给父亲做的衣裳已经快做好,母亲看,这件衣裳父亲会喜欢吗?”
萧湘看着眼前华丽的锦袍,赞叹一声,“这件衣裳真不错,你父亲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起身接过衣服,细细观赏,赞不绝口。
“雉儿的女工呀!自是极好的,雉儿的心意呀!你父亲收到呀!自然喜不自胜,自会天天穿在身上,逢人就炫耀。”
萧湘脸上漾开一抹笑容,仿佛已预见吕叔平穿着锦袍的模样,她将衣裳轻放在几案上,拉着吕雉再次跽坐下去,随即抬手揉揉吕雉柔顺乌黑的发丝。
“雉儿呀!你父亲准备家宴过后,宴请四方宾客以庆乔迁之喜,你父亲打算借此为你们几个女儿物色夫婿。”
吕雉听到物色夫婿这四个字,眸色微闪,她抿唇低下头,不置可否。
“夜已深,雉儿呀!衣裳就一些收尾活,不急,明儿再做,早些歇下。”萧湘柔声地说。
“好的,母亲,雉儿喝完母亲做的莲子汤就歇下,食具雉儿明早送去厨房,母亲也早些歇息。”吕雉拿起勺子,一脸乖巧地看着萧湘。
萧湘宠溺地抚摸吕雉的额头,微笑起身,离开屋内,并将门轻轻带上。